他说完,提着长剑便往前走,尧景帝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冷声:“你个丧尽天良,泯灭人心的家伙,这是打算连自个的父皇也杀吗,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朕吗?”
君冥脸色冷冷:“父皇你还是认命吧,这整个皇宫都是我安插下来的人,你要想活命,只有下旨册封我为开罗的新帝,只有这样,你才可以活命,否则你别怪儿子心狠。”
他说完往前走,尧景帝迅速的往后撤,随着他的撤退,他陡的朝着身后的半空叫了起来:“来人,把谋逆欺上的逆贼给朕拿下。”
尧景帝的命令一下,寝宫外面忽地有人闪身窜了进来,眨眼间数道身影窜了进来,左右的包围住了尧景帝,同时在寝宫外面,还响起了尖锐的大叫声:“宣王谋反了,宣王殿下要杀皇上了。”
“不好了,宣王殿下要杀皇上了,抓人啊。”
寝宫里,宣王君冥脸色黑沉,周身的戾气,死死的盯住尧景帝,他迅速的想着,这人是早就安排好了局等着他吗,他怎么会知道他要造反,怎么会知道他要谋逆,究竟怎么回事?
宣王的脑子一团乱,不过这时候他下意识的动作是杀,杀,杀,不杀今日他必死无疑,虽然老家伙安排了人手,可是他带来的人也不少,成王财寇,若是他赢了,杀了老皇帝,他就是开罗的新帝,在历史上,多少皇帝杀君夺位,最后都稳固了江山,他有什么不能做的,所以宣王朝着身后的手下命令:“杀,杀掉皇帝,本王给你们记大功,每人都封王拜候/。”
宣王身后的手下以及朝中的几名臣子,听了这话,早双眼放光了,他们等的就是这机会。
不成功便成仁,反正他们全无退路了,所以宣王身后的人大喊大叫,不停的吼叫:“杀,杀了老皇帝,杀了他,我们就成功了。”
所有人往前冲,老皇帝身后的人也冲了进来,双双杀成一团,寝宫外面,甚至于整个皇宫也陷入了杀戳之中,个个厮杀到一起,火光冲天中,照亮了半边的京城,几乎没用多长时间,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宣王领人杀进了皇宫,要杀掉皇上,谋夺皇位。
宫门外,夜瑾带着风雷骑一路杀进了皇宫,但凡叛变的侍卫没有一个放过的,一路行来,血流成河,断肢残臂的铺满了一地,一路杀进了皇帝的宫殿。
整个皇宫都陷入了血海之中,一目望去,满目残红。
宫中所有人都知道了宣王谋逆杀皇帝的事情,个个脸色变了,不过胆小的谁也不敢出来,胆大的如宸妃想冲出来,可惜被安太监领着人拦住了,因为皇上有旨,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准宸妃娘娘出去,以免宸妃娘娘受伤。
宸妃最后冲不出去,却昏死了过去。
老皇帝住的寝宫里,宣王一党的人本来占了上风的,不过最后的关头,天山一族的四大长老忽地调转风头,围困了宣王君冥,乘乱控制住了宣王殿下,所以这场谋逆的事情,最后以宣王被控制而告终。
寝宫里,宣王难以置信的瞪着天山一族的四大长老,咬牙切齿的咀咒道:“你们这些背信弃义的小人,你们说好与我一起成事的。”
四大长老为首的大长老端木宵冷冷一笑,冰冷的说道:“你以为我们会听命你的命令行事吗,我们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将计就计罢了。”
事实上四大长老本意是想帮宣王成事的,但这四人武功高于常人,听力也高于常人,所以在夜瑾领着人攻进宫门,一路杀进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感觉到了,他们知道,这一回宣王成不了事了。
既然宣王成不了事,他们能陪着他死吗,所以不如生擒了宣王,假意是为了帮助尧景帝抓捕住宣王的,这样这场谋逆案中,他们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大长老的话一落,宣王君冥赤红着眼睛,咬牙怒吼:“端木宵,你竟然胆敢这样对我,你该死。”
“我们岂会弃皇上而帮你,这怎么可能呢,我们只是为了给你当头一击罢了。”
“是啊,你以为你是谁啊,竟然命令我们行事,真正可笑。”
这些人一人一句,宣王睚眦欲裂,双瞳血一样的红,狠声叫道:“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呵呵,王爷还是想想眼面前怎么办吧?”
四长老提醒宣王君冥,君冥才意识到眼面前发生了什么事,他被四大长老给控制住了,那么父皇他会不会杀了他。
君冥掉头望过来,便看到老皇帝慢慢的走过来,每一步都很沉重,他走到宣王君冥的面前,捡起宣王先前扔在地上的那把染血的长剑,他面容狰狞而扭曲,怪异的笑起来,尖锐的开口:“朕的好儿子啊,不亏朕这么多年疼你啊,你竟然拿剑想杀了父皇,好本事,好本事啊。”
君冥看着这样的尧景帝,忽地害怕起来,他不会杀了他吧,不要啊。
这时候君冥顾不得再想别的,只一径的求饶:“父皇,我错了,你饶过我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离开京城,我永世不回京,我去守皇陵,怎么样都好,只求你放我一条命。”
尧景帝凄凉的笑:“就在先前朕放你出宫时,还和你母妃说,虽然你不能当太子,但是朕会许你一世荣宠无忧,快乐一生的,你就是这样对待朕的吗,拿剑冲进皇宫来杀朕,哈哈。”
尧景帝笑,他笑完之后忽地怒喝:“朕这是养了一头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了,朕这是眼瞎了啊。”
他说完陡的望向君冥,瞳眸之中闪出浓浓的杀气。
宣王君冥完全的被吓住了,尖叫起来:“父皇,你饶过我吧,饶我一次吧,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可惜尧景帝已经再也不可能给他机会了,他提起长剑,一剑便朝着君冥狠狠的刺了过去,不但刺了进去,还狠狠的往前捅去,本来抓住君冥的两个长老赶紧的松手,尧景帝捅着君冥一路往前,直到把他抵到了寝宫的墙边,他尤不死心的狠狠的捅了几下,可见他此刻心中有多么的憎恨君冥。
君冥低头望着面前的剑,只觉得整个身子被撕裂了一般的痛,他痛苦的抬头,脸色扭曲,嘴角鲜血直流,他挣扎着挣扎着开口:“父皇,我一一。”
他想说一声对不起,可是他再也说不出来了,头一垂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寝宫里尧景帝呆望着他,周身的虚软,再也站不住了,身子一软直接的昏倒了过去。
寝宫里,有侍卫闪身朝外面急唤:“来人,立刻宣御医过来,皇上昏倒了,皇上他昏倒了。”
整个宫殿一团忙碌,而外面夜瑾带着风雷骑的兵将把宣王安插在宫里的侍卫一个个的给清除掉了。
这一晚整个皇宫里都乱成一团,所有人都心惊胆颤的,唯有容凛和容臻二人看了一场戏,两个人躲在了尧景帝寝宫外面的一棵大树上,远远的瞧着热闹,容凛抱着容臻,不时的亲亲,吃吃容臻的嫩豆腐,再津津有味的看着,直到尧景帝杀掉了宣王,自个也昏迷了过去。
容凛才打了一个哈欠,兴趣缺缺的开口:“戏看完了,回去睡觉。”
“走。”
两个人闪身便走了,回关睢宫去休息了。
皇宫的冷宫,幽幽灯光笼罩着狭小的陋室,一张破旧的大床上,此时睡着一人,十分的安静。
不过这份安静很快被人打破了,几道身影如幽灵似的冲了进来,直冲向床前的女人,其中有人手脚俐落的把手里的药灌进了那本来睡得好好的女人的嘴里。
这女人挣扎了一会儿,不过一会儿便不动了,她抬眸,眸光不再混浊,而是清澈的,她飞快的掉头打量自己所在的地方,最后蹙眉望向对面的女子,好半天一声不吭。
宸妃望着对面的女子,罪妃梅妃。
此时的梅妃已经完全的醒过了神来,不过她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所以木愣愣的望着对面的宸妃。
“宸妃,这里是哪里,你想干什么?”
“这里是冷宫,你萧家所有人被斩,皇上顾念你的情意,所以只杀了萧家的人,没有杀你,只不过把你打进冷宫来了。”
梅妃说完忽地想到什么似的盯着宸妃:“你来做什么,你是不是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她望着宸妃,忽地觉得眼面前的女人很可怕,她和儿子绝对不会是她的对手的,所以她认输她求饶还不行吗?
“宸妃,是我错了,是我该死,我不该对睿王爷不好,我忏悔,你打我杀我骂我,我都无怨无悔,只求你放我儿子一条生路。”
“生路吗?是你不给自己留生路的,如若当初你对我儿子好一些,我就不会舍得对宣王下手,必竟他是我带大的。”
宸妃轻笑,眼神倒底有些落寞,她又不是无血无肉的冷血人,她那么疼君冥,以为他是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不对他倾注感情,可是到头来,他却不是她的儿子,尤其是自己的儿子过得那么痛苦。
所以她的那一点心疼便化为乌有了。
“不过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呢,一切都结束了。”
宸妃轻描淡写的说道,梅妃周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望着宸妃尖叫起来:“你说,你做了什么,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宸妃望着她,慢吞吞的说道:“不是我对他做了什么,而是他带兵闯进皇宫,企图谋夺皇上的宝座,后来被皇上一剑刺死了。”
宸妃说完冷笑着望向梅妃。/
梅妃整个人呆了,周身僵了,一动都动不了,最后所有的力气都化为一道有力的嘶喊:“不,我不相信。”
她不相信自个的儿子会做这样事,她不相信儿子被皇上亲手杀死了。
不,这不是真的,她那么期待,那么喜爱的儿子竟然被皇上杀掉了。
“不,不是真的。”
宸妃慢慢的起身往外走去:“若是你愿意自欺其人,那我也没有办法,我来只是告诉你一声罢了。”
身后梅妃死死的盯着宸妃,她知道宸妃这个人是从来说假话的,所以她说的是真的。
梅妃咬牙嘴里满是血腥味,她像一只野兽一般的低吼起来:“是你,赵芷,一定是你让我儿子走上这条不归路的。”
宸妃忽地停在门口:“那你后悔了吗?后悔那样对我儿子了吗?”
梅妃尖吼:“我后悔了,我后悔不该把儿子换到你的身边,赵芷,你杀了我的儿子,你和你的儿子也会不得好死的,我咀咒你们,我咀咒你们全都不得好死。”
她说完陡的拼足了力气,往一边的墙上撞去,碰的一声响,血迹溅满了整个墙壁,那里就像开了一朵鲜艳惊心触目的诡异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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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母子永别
尧景帝杀死了宣王后,尤不死心,还下旨宣王乃是罪身,不得葬入皇陵,只随便找个地方葬了,这还是尧景帝想到宸妃所以顾念的一点情份,要不然他都想下旨把这人扔到乱坟岗去了。
宣王死后,尧景帝下旨清整朝堂,一时间满朝堂的动荡,这一次的动荡,完全不同于萧家之前的清洗,之前只是小面积的清洗,而这一次的清洗却是大面积的,朝堂上有一半的朝官都受到了影响,或贬或抓或斩,刑部是目前最忙碌的衙门,每天都进进出出的很多人,几乎每天都有朝官入狱,每天都有人被斩。
别说开罗的京都,就是民间也受到了这些影响,整个开罗弥漫着一股血腥之气。
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睿王容凛的病越来越不好,最后尧景帝下旨,让睿王回府静养。
睿王容凛和容臻等人终于顺利的从宫中回了睿王府。
而宫里,尧景帝也发现了自己不对劲的地方,因为他的身子越来越虚弱,越来越没什么精神,整个虚弱得好像个大病初愈的病人,说几句话便喘气,动一下便冒汗,这绝对不正常。
所以尧景帝下旨,让御医院的全体的御医都来给他诊脉,帮他查究竟怎么了?他这是生了什么病,还是怎么了?
御医合诊了三天三夜,最后确认皇上被人下了毒,而且还不是一种毒,是两种毒,一种是十香髓,另外一种却是星云散,这两种药前一种是慢性药物,让人不知不觉可以中毒的,后一种却是让人软筋软骨浑身没有力气的,两种药都有一个特点,不易让人发现,但是这两种药都是宫中的秘药,寻常人是拿不到的。
首辅御医禀报给尧景帝的时候,尧景帝的脸色难看异常,周身的戾气,恨不得把身边所有人都杀了。
他是皇帝,他是开罗的皇帝,没想到竟然有人胆敢动用这两种秘药来致他于死地,很显然的这是宫里的人动手脚的,是他身边的人才可以动的手脚。
谁?是谁要杀他。
尧景帝望着安太监,几乎是尖叫着下的命令:“去查,立刻去查是谁动了宫廷的秘药,给朕下了这两种毒。”
“是,皇上。”
安太监的脸色变了,没想到竟然有人胆敢在宫里给皇帝下这种药,究竟是谁有这样的胆识啊。
安太监人刚走到寝宫,便看到寝宫外面有人走了进来,一步一步,优雅至极,唇角是温和的笑意,好像是一个打了胜仗的胜利女王一般。
安太监看着她,不由得不安,不过依旧恭敬的唤了一声:“见过定国公主。”
定国公主君莫言长长的水袖轻轻拂过,理也不理安太监,她一路走进了尧景帝的寝宫,徐徐的跪下来,抬眸望着大床上虚弱无力,好像得了大病的尧景帝,不卑不亢的开口:“皇兄不要让人去查了,你身上的毒是我下的。”
她在下这种毒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她出来坦承这件事,就是不想再牵连到别的人,尤其是若让老皇帝去查的话,查到宸妃的什么事怎么办,这么多年,宸妃的一举一动,在宫中不代表一点破绽都没有,所以她一听到他让御医合诊,便知道这事遮不住了,所以她主动过来揽了这事。
不就是一死吗,一死又何防。
君莫言幽幽轻笑,抬眸盯上大床上的尧景帝,唇角笑意更深,她死吗,她死一定要拉他一起死,因为只有这样的祸害死了,剩下的人才可以安全的活着,她的儿子女儿也可以安全的活着。
大床上的尧景帝此时完全的疯狂了,他想来想去,怀疑来怀疑去,个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