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他真够好的,好到耍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她,只是她不懂,她都一心一意的想要跟着他了,他为何要那样的对待自己,她只想得脑袋疼,弯弯绕绕的缠的她透不过气来,她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如意姐姐,你说我不是这天下最傻的傻瓜?昨儿个我明明有疑惑的……”明欣只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我还是不肯相信,原准备今儿亲自去问他,他却死了,而且还死的那样的不堪。”
冬娘也只跟着叹气摇头,幸而这慕容逸死了,日后再也祸害不着郡主了,只是这慕容逸死的也太奇了,众人都不知道他会武功,而小姐知道,她也知道,难道武功那样厉害的他就好好的给大夫人杀了,不过不管是谁杀了他,死了就干净了,她劝慰道:“郡主,别再伤心了,把眼睛哭的这样肿回去王爷又要问了。”
明欣抬起泪蒙蒙的眼睛看着冬娘道:“姑姑,你说我是不是忒傻气了?”
冬娘又摇头叹了叹道:“你只是个未经事的姑娘家,怎能看透那些个丑恶肮脏的事。”
如意赶紧接过莲青手里拧干的毛巾温柔的替明欣净了脸,又道:“过去的一切都忘了吧!你没事才是最重要的。”
冬娘叹道:“死了的人便一了百了,善也罢,恶也罢,倒徒留了这活着的人伤心。”
“你的一片痴心肠到底是错付了。”如意眉间微露不忍之态,只劝道,“姑姑的话在理,你何必为个那样一个死人徒增伤悲?”
“姐姐,我只是伤心我一心一意喜欢的人竟然那般无耻,你明里暗里的提点我,我只装作不知,还一心想着是你误会了他,大哥也时常劝我,为着此我还跟大哥闹了一场,现在想想,自己竟是个可悲又可笑的。”
“你现在知道了真相还不迟。”如意缓缓抬手替明欣绾了被揉乱了发丝道,“你有什么伤心的大可一次哭个够,省得憋坏了自个,哭过之后,你权当过去是一场恶梦,醒了就没事了。”
明欣只把这过往所有的痴念与情爱化作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儿,泪珠儿化了干了,到最后终归是无形,不知哭了多久,她只觉得哭的很累,歪在如意怀里静静的像个温顺的小猫儿似的,只静静道:“姐姐,有你陪着我真好。”
如意只轻轻的抚了抚她的发,明欣抬眸望了望她,二人又说了会子体已话,明欣便离开回了瑞亲王府。
如意静静的斜倚在榻上,一时心内感慨万千,想不到她真的找到了骆无名,可正因为自己找到了他,这所有的希望陡然间又黯淡下来,因着天阴,风吹进来却有些冷,冬娘拿了一袭深绿色华丝薄被给她盖了,身下卧着暖洋洋的猩线洋罽,倒觉绵软舒适,一时间竟恍惚的半眯着眼睛就睡了,冬娘和莲青知她身子才刚好,又被明欣闹了一上午,二人也不敢打扰忙退了出去,不过如意倒未深睡只半柱香时间就惊醒过来,隐约听见冬娘在和莲青说话,说盛园那边闹的不像话,慕容府的大夫人正抓着大老爷说要抵命。
如意一惊,这慕容府的大夫人何故还会倒打一耙的救着大伯不放,她连忙起了身,抿了抿碎发就出了屋门,带着花香的水雾气息徐徐吹来,吹着清翠竹帘隐隐波动,冬娘双手一拍道:“我的小姐,仔细被风扑着了。”说着,就跑过来扶她。
“姑姑,发生什么事了?”如意问道。
“真真想不到那慕容府的大夫人这般凶悍,如今正带着一群凶奴恶婢的揪着大老爷不放,说慕容逸是被大老爷和大夫人合起伙来治死的,还闹着说要送大老爷是去官呢。”莲青说道。
如意心中冷然一笑,如今他们不过是狗咬狗罢了,慕容逸身为慕容家的嫡孙出了此等丑事,慕容家必然会拼力抵赖了,何况素闻那慕容府的大夫人虽然是个续弦却极为泼辣冷硬,见自己的儿子不明不白的死在了沈府可不就要来闹事了,大伯又是个无能的,遇着那样的泼妇也只能任人拿捏了。
如意心知慕容逸死的离奇,她本想着必是玄洛杀的,可玄洛也干不出那切人男根的事,此等事也只有那个宗政烨能做的出来,不过他二人还算多留了个心眼,没落下什么把柄在人口里,那大夫人虽然没死,但被那个小厮一叫整个人清醒过来,一时间羞愧的无地躲藏,又眼睁睁的看着慕容逸浑身是血的死在她面前,她一时接受不了,大笑了两声,竟不顾身子赤果,疯狂的提剑见人就砍,当时没有小厮敢接近她,倒时她从慕容府带来的侍卫一下将她打晕了,如今只剩一口气气息奄奄的躺在盛园。
大老爷大怒之下愤笔写了休书,只等他慕容家的人前来领人了,不想到慕容家不是来领人却耀武扬威的恶人先告状来。
她本不想管这些事,谁知大老爷身边小的厮急忙忙的飞脚跑了过来“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道:“奴才参见福瑞郡主,求求福瑞郡主赶紧去救救大老爷,眼看着大老爷的牙都要被人打飞了。”
如意一惊,只想不到这刁妇如此嚣张,敢到她沈府来打人,现在大伯身边小厮跑来求救,自己若再不去未免显得太不近人情了,况且大伯曾经为娘亲挡了一刀,自己就算还了他这个人情吧!想着就抬脚要走,莲青赶紧跑回屋拿了一件流彩暗花织锦披风罩在了她身上。
如意带着阿日,冬娘和莲青一起去了盛园,在院外就听到阵阵吵闹之声,慕容大夫人带来的人一见如意倒不认得,但如今府里只得一位小姐,还有个沈秋彤是个疯子,猜也能猜出来人是谁了,况且一瞧如意这通身的气派,必就是传闻中福瑞郡主。
早有那机灵的人儿赶紧的跑了进去通报了慕容大夫人,慕容大夫人正怕捏不着如意的错处,况且这种男女间的淫秽事,她一个姑娘家的来掺合什么,必是仗着自己福瑞郡主的身份强压于人来了,想着,她只冷哼一声指着沈致远的头道:“你别指着有人来替你脱罪,我可怜的逸儿就这样白白死在你们侯府,如今他尸骨未寒,你还要往他身上泼脏水儿,我不管什么福瑞郡主来,就算捅破大天去也得讲个理。”
“慕容夫人好大的气性,是谁不讲理了?”如意一脚跨入盛园大门,就见那慕容大夫人正叉着腰立着眼骂人,哪还有半点大家夫人的风范。
慕容大夫人从来没见过如意,回头一瞧却见一个纱罗裹的美人儿,头戴银饰珠翠正盈盈的立在那儿,满脸冷色,那一双眸子透着彻骨的冷意,不过她倒未露怯色,只打量了几眼,沉声道:“合府里都是你们沈府的人,如今逸儿死了,死无对证,还不红口白牙的任你们瞎编排。”说完,她怒沉沉的指着沈致轩道,“你还敢写那要的休书,你要休慕容湘兰与我无干,只是你不该污蔑逸儿有慕容湘兰有私情,何况逸儿就死在你府上,难道你们不该给我个交待?”
“那夫人想要什么交待?”如意淡淡问道。
“自然是还逸儿的清白,我不能让他死了还不得安生……”说着,那泪水哗哗的就流淌了下来,边哭连哽咽道,“今儿一早你们命人将逸儿的尸身抬了回去,昨儿他还是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说死就死了,还死的那样悲惨,定是这沈致轩瞧不上慕容湘兰想休了她,又找不到借口使出来的诡计,好让他休妻休的名正言顺的,也不想想若没有我慕容家的提拔,他能做翰林院的大官,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如意看着她颠倒黑白的样子心里有说不出的厌恶,冷笑一声道:“那依夫人之言,你慕容家可以任意提拔官员了?”
慕容大夫人也未加思索道:“这个自然。”忽一想不对,刚想辨驳,如意冷然道:“当今圣上知才善用,任人唯贤,四品以下官职任免由吏部作主报由皇上批准,四品以上官员任免由皇上亲自负责,大伯能擢升翰林院掌院学士必是由皇上亲自来任的,与你慕容府又何干?”她沉了沉眉,一双眸子静静的盯着慕容大夫人道,“莫不是夫人觉得你慕容府的权力比皇上还大,可以背着皇上随意任免官员?这可是欺君杀头的大罪!”
慕容大夫人浑身一怔,她素闻深府有个三姑娘极是厉害,而且家里那个老不死的婆婆一门心思的想对付都不得,到最后还弄死了慕容雨,她本还有想着一个姑娘家当真就能厉害成那样,如今听她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倒置了她慕容家于险地了,她目光里微露了两分怯色,复又打量了如意两眼,那一双眸清冷的却叫她心内一抖,她只强辨道:“你只仗着嘴头子利索,我说不过你,但……”
如意打断道:“素闻慕容世家乃儒门世家,也是京城有名的书香门弟,想来最是懂礼,如今你堂堂慕容府的大夫人何故连一点礼都不懂了?”说着,她看了一眼莲青道,“莲青,你且说与给她听听,也好让她不要再人前失了礼节,落了笑柄。”
莲青立时领会如意之意,先朝慕容大夫人福了福道:“奴婢参见慕容夫人,奴婢斗胆问一句慕容夫人是几品诰命?”说着,她竟自喃喃笑了一声道,“哦!奴婢可记起来,夫人可不是从二品么?那奴婢就示范一下给夫人瞧瞧了。”说着,她回头走向如意道,“臣妇慕容氏参见福瑞郡主,福瑞郡主吉祥。”
慕容大夫人的脸已经胀成了猪肝色,恼着柳眉倒竖,眼鼻歪斜,她身边的小丫头拉了一下她的衣袖道:“夫人,福瑞郡主可是正一……”
小丫头品字未出口,慕容大夫气急败坏抬手就打了那小丫头一个大趄趔,那小丫头唬的捂住嘴巴,指缝间竟有血渗了出来,她往地下一跪不顾流血的嘴角又自抽了几个大嘴巴子,两边脸立时紫胀起来一行磕头一行哭道:“奴婢多嘴,奴婢多嘴。”
慕容大夫人愤怒的扫了小丫头两眼道:“乱嚼舌头的贱蹄子,谁要你在这里捣鬼吊白的,难不成我还没你懂礼知礼?”她含沙射影的骂了一通,少不得转了身子福了福道:“臣妇慕容氏参见福瑞郡主。”
如意不急不慢道:“夫人有礼了,既然夫人是个懂礼知礼的,咱们话也好说了。”说着,她又对着沈致轩道,“大伯,慕容夫人想给她儿子讨个清白也在情理之中,天下有哪个做娘的不疼儿子,像慕容夫人这般儿子才刚死,她没闲功夫的在家操劳儿子的丧事,却还有功夫跑到我沈府来闹腾,依侄女的意思不如就如了她的愿。”
沈致轩头发早已被人抓的散乱,早微带颤抖的站起了身子有气无力道:“都依你的意思办。”
慕容大夫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不知郡主要如何公正处理?可千万别仗着身份压人,这样我可是不服的。”
如意轻笑一声道:“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夫人你上赶着跑过来要扬一扬家丑,咱府上也只奉陪到底了,你不是说咱府里红口白牙的乱说么?那好,不如就顺藤摸瓜的查清楚了。我虽然是个闺中女子,但也勉强算是个医者,所以大夫人中了何毒,我查查便知,不如慕容夫人和大伯随我一起进去瞧瞧。”说完,便走向内屋,只见大夫人灰着脸色正气若游丝的躺在那儿,脸上身上全是汗珠儿滚落,人还未转醒过来,她搭了搭脉道,“慕容夫人,你若不信自己也可寻个可信的大夫来诊治诊治,我瞧着大夫人却是中了阴阳合欢香。”
慕容大夫人犟口道:“那又如何?”
“很简单!”如意淡淡道,“阴阳合欢香来自瑶池舫,咱们细心去访,必然能查到源头,这药究竟是谁买的,到时必可见分晓。”
慕容大夫人额头上开始不停的有汗渗出来,此时她心里恨毒了慕容老夫人,若不是她弄的那些个馊主意,逸儿何至于会去弄了这劳什么子过来,若真让沈如意去查,到时还不露了馅,她抽出腰间的绢子拭了拭汗,微咳了两声道:“查就查。”
“既然慕容夫人没意见,那我少不得现在就派人去瑶池舫查查,只是查案必涉及到银钱开销,也不知打点瑶池舫的拿出帐薄子需要多少银两方可?”如意徐徐道。
沈致轩立刻答道:“千两黄金。”
如意“哦”了一声道:“慕容夫人爱子心切,想必不会在意这千两黄金的吧?”
慕容夫人腿又抖上了三抖,人都死了再花这么多银两去查,到时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她心里一合计,那高仰的头立时低了几分,连身上那股跋扈的气势也矮了下去,颔首半晌嗫嚅道:“我自然不会心疼,只是……”
“只是什么?”如意道。
“只是慕容湘兰毕竟我的小姑子,万一查出来于她的声誉也不好,我这个做大嫂的既要顾忌着儿子,也该顾忌着她的名誉,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罢了。”慕容大夫人立刻改口道。
“慕容夫人果真识趣。”如意眉角一扬,淡笑一声道,“大伯,还不命人取纸笔来,慕容夫人来了这一遭可不能让她白忙活一场了。”
沈致轩见危机化解,心头长舒了一口气,忙不迭的命人拿了纸笔铺在案几上,如意道:“有劳慕容夫人立下字据,慕容逸和大夫人有私情属实,它日慕容府再不会为此事寻事端了。”
慕容大夫人道:“谁说逸儿和她姑姑有私情的?”
如意冷笑一声道:“若你想证明无私情,还请奉上黄金千两,我即刻让大伯派人去查案,保管给你个明明白白的结果。”
慕容大夫人跺了跺脚,再无话可回,只冷声道:“有就有没有就有了,有什么可写的,我这就带人回去了。”
如意神情陡然一变,眉宇间晕着盛怒,冷声一喝道:“你当我宁远侯府是什么地方,哪能容得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带人明枪执仗的闯入我侯府当众命人殴打朝廷命官,还口出不逊,我倒看看你是遵照的哪门子朝廷法度,这天下难道竟没个天理王法不成,我倒要去求求皇上评评理,到底是你慕容夫人公然藐视朝廷法度,还是你慕容夫人身后有了仗腰子的敢无视朝廷法度。”
慕容大夫人见她字字诛心,自己竟无半点回嘴的余地,况且她是皇上和太后跟前的红人,若闹到皇宫里头去怕是要遭致大祸患,如今慕容家正是坏事一桩接着一桩,再经不起半点折腾,何况她心知肚明自己和儿子和慕容湘兰做下的丑事是真,于理上她也半点沾不到,本来不过是仗着沈致轩是个无能的,才想着过来闹一闹,现在反骑虎难下了,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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