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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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医-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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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道:“这契约原是你我之间的事,无需让他人知道。”

萧荷娘点头道:“小姐放心,荷娘明白。”说完,连连告辞了。

冬娘送走萧荷娘后回身问如意道:“小姐难道就不跟别家谈谈,这般就定下来了?兴许别人开出的条件更好?”

莲青奉了一杯茉莉花清心茶递给如意,笑道:“我也是跟冬娘姑姑一样的疑惑,那丽云坊的人就不见了吗?”

如意轻啜了一口茶,眉间露出轻松之意,眨了眨眼笑道:“这京城难道还有比天下第一绣更适合做这比生意的吗?若交给别家,她们开出来的分层比例兴许还会高些,只是她们的销售额不能跟京绣坊比,况且那萧荷娘在外的名声却是个有信誉的,至于丽云坊的人,你们先打发回去吧!”

冬娘和莲青双双笑道:“还是小姐思虑深远,做事杀伐决断。”

如意低了头沉思半晌,她是活过两世的人,选择京绣坊一方面自然是利益,另一方面前世她与萧荷娘还算认识,对萧荷娘也有所了解,也十分佩服萧荷娘那般的奇女子,虽然有些风尘之气,但却是个极有气性,宁死不屈的人。

她做这桩生意,也并不想为侯府带来什么利益,她必须要有自己的私密小金库,以后复仇才有资本,所以她必须找个嘴紧的人合作,萧荷娘正是那样一个合适的人选。

况且京绣坊也非一般绣坊那样简单,萧荷娘不仅是京绣坊的老板娘,还是民间秘密情报组织飞焰门下十二大暗卫之一,她记得前世莫离云亲自带兵灭了飞焰门,还诛杀了飞焰门十二大暗卫,就连京绣坊也是被屠戮殆尽,血流成河。

尤记得诛杀萧荷娘前夜大雪纷飞,沈秋凉告诉莫离云那萧荷娘每每入宫进献绣品都与太子妃相谈甚欢,还说曾亲耳听见太子妃夸赞萧荷娘刺绣手艺非凡,那萧荷娘也十分佩服太子妃的纸绣技艺,二人相见恨晚便时常一起切磋绣艺。

莫离云对沈秋凉的话深信不疑,就派她去天牢说服萧荷娘说出幕后主使者,她踏着深雪一步步只觉得脚步迈的艰难,连呼吸出来的白气都被凝固在空气当中,她是与萧荷娘认识,但绝计不像沈秋凉说的那般熟稔,只是她还想着既然是夫君要她做的,她必然会尽心尽意做好。

待她到了天牢却看到萧荷娘早已被酷刑折磨的人非人鬼非鬼,就连女子最珍贵的胸部都被人生生割去,虽然她为了莫离云也曾手染过鲜血,但从未这样折磨过一个人。

结果可想而知,她根本未从萧荷娘嘴里问出半点有用的信息,在临走之时,那萧荷娘强撑起身子静静看着她道:“太子妃,勿怨荷娘,你有你的立场,荷娘也有荷娘的立场,只是荷娘有一字话要劝你,太子妃也该早日为自己打算才好,莫要为他人做了嫁衣裳,那莫离云根本不值得你托付终身,还有你那个妹妹,更是狠如蛇蝎,几次三番害你,若不是门主……”话未说完,她只闭了口,不再言语。

虽然当时的自己已对沈秋凉已产生了怀疑,但到底不敢相信,她更不敢相信萧荷娘的临死之言竟然是真,莫离云会给了她那样一个结局。

那萧荷娘最后的那几个字前世的她没有想明白就步上了萧荷娘的后尘,今生她又活了过来,她依旧没想明白那句若不是门主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唯有深刻记住的是萧荷娘眼里的那股苍凉悲怆而又绝望的神情。

后来她念着萧荷娘是个刚烈不屈的女子求莫离云留她一条性命,莫离云却并未答应她,只淡淡的说了句:“反贼必须死,只是既然本王的如意向本王求情,本王就给她一个痛快,三尺白绫赐死天牢之中。”

她天真的以为萧荷娘是被勒死的,后来沈秋凉却跑到她面前作出一副惊恐无比的表情叹息道:“姐姐,那萧荷娘不是与你有几分交情吗?怎么你不求三郎让她好好儿的死,偏偏要让三郎将她的肉一块块的割了下来。”说着,沈秋凉轻笑一声,“姐姐,你知道割了多少刀,那萧荷娘才咽气的吗?三千六百刀啊!”

她不信,不信莫离云会骗她,她派身边的宫女去打听,果然是三千六百刀?那刀却好似在她心头划下一个大口子,她深爱的男人竟然那般看轻她的肯求,她去责问他,两人不欢而散,她只记得那一夜,她喝了许多酒,待她醒来之时,莫离云却换了一副表情,轻轻的唤了她一声:“如意,你难道要这样一直怨怪我?”

她看着他清冷的眸子,一时间又迷惑了,他究竟还是不是那个爱她的三郎,可他没有给她置疑的时间,他一把抱住了她,那胸膛却是极温暖的,她哭倒在他怀里,本以为他会待她如初,只一月,他亲手送了她母子上了黄泉路。

想着,她深锁了眉心,指尖用力握住飘着淡淡幽香的釉下五彩香草纹茶杯,眼神渐渐凛起,手尖虽握的生疼,却远不有她的心疼,疼得似被人贯入千万根尖利的冰坠,那冰坠带着冰冷的刀锋缓缓的划过她的心,痛彻心肺,却清醒非常。

“小姐,你怎么了?”冬娘见如意脸色不对,以为被夏初的暑气逼着了,连忙为她打着玉骨扇子。

如意回过神来,“莲青呢?”

冬娘笑道:“莲青刚听小姐吩咐去回丽云坊的人了,小姐走了神未在意她走了。”

“我身边现在也只有你和莲青两个可信的人了,老太太昨儿还提起,我身边走了采青和碧屏两个大丫头,如今只有一个大丫头服侍太不像话,说让赶紧补几个人上来,又说过去我因在病中有两个大丫头服侍就行了,现在管家事务多,要配上四个大丫头方可,她就改日就送两个可心人的到我屋里来。”

冬娘眉心一皱:“老太太这话的意思分明是想派她身边的人来看着小姐,小姐难道就这样答应了不成。”

如意望向窗外的艳阳高照,淡笑道:“大姐姐贵为县主,自打紫玉没了之后,身边还未佩着可心的人,我怎可越了规矩,身边的大丫头反倒比县主多了去,我和二姐姐商量,特地为大姐姐寻了个伶俐的丫头送了过去,至于我身边的人也无须再添了,四姨娘死前已将蕊草托付与我,这些日子她为姨娘守七,过些日子自然会到我屋里来,我管家也不过是暂时,待那二夫人好了,自然还要是将管家之权交给她,到时我无事一身轻,身边有两个大丫头也就够了。”

冬娘道:“她的人没能过来,小姐倒送了人过去,难道老太太就答应小姐了?”

“老太太不答应又能如何?难道我的话还让她有刺可挑去?”

“话虽是这么说,难道老太太就会善罢干休?这些日子我瞧老太太待你极好,这本应该是件高兴的事,但奴婢却一直忧心,奴婢是粗人,也只有句粗话‘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

“姑姑的话我也明白,老太太一向不喜欢我,这会子突然待我好了起来,一方面是想利用我打击二夫人,让我和她之间嫌隙愈大,另一方面是想让二姐姐名正言顺的和我一起管家,二姐姐是大房的人,老太太早有让大房人接管管家权的想法,老太太一心想把二姐姐送入宫中,想来二姐姐也不会管家太久,老太太自然会从二姐姐手里一点点收回管家权利,只是我手中的权利,老太太想如何收去?二姐姐入宫,而我?”

“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姐的婚事自然应该由二老爷做主,难不成老太太还要横插一脚?”

如意冷然一笑:“这会子猜这么多也无益,咱们且走一步看一步。”说着,便站起身来道,“楠儿近来越发进益了,我这会子想去看看他,听春香来报,楠儿竟然将近日另派给他的大丫头小丫头全都改了名了,连春香名都改成了湖笔。”

冬娘双手一拍,笑着道:“说起这个来就觉得好笑,那春香回来嘟着个嘴,耷拉着脸说以后不要喊她春香了,只喊她湖笔就是了,还说因为她是小姐派去懿馨斋服侍的人,楠哥儿特别关照,给她起了个‘笔中之冠’的名号。”

如意又笑道:“叫湖笔也就罢了,楠儿一向喜欢临摹李阳冰篆书,还说他的篆书格峻力猛攻备,那春妮如今就叫篆书,其他的丫头叫大篆,小篆什么的,真真一屋子篆,这些促狭的篆字只钻得人脑仁都疼了。”

“楠哥儿到底是个孩子,突发奇想所以才取了这些名字,但这些名字听着都与笔啊字啊的有关,想来也是楠哥儿极求上进,奴婢时常听春……”说着,冬娘又掩了嘴,自嘲的笑了笑道,“听湖笔来报,楠哥儿常读书至深夜。”

“喜欢读书是好事,但也不能读成个书呆子,他这小小年纪更当爱惜自己的身子。”如意说着便叹息了一声。

“小姐也不必过于忧虑,楠哥儿的性子有些像二老爷,从小都喜欢读书,长大了也必定是个有用之才。”

如意微微摇了摇头,父亲虽然有才学,在家事上却是个懦弱愚孝的,而且耳根子极软,楠儿倒似乎比父亲强毅了许多,正想着,忽听得有人喊道:“三妹妹。”

如意回头却见到如芝跟过来,衬着那园中姹紫嫣红更显明媚动人,如意停住了脚步问道:“二姐姐,是不是府里有什么事?”

如芝颔首笑道:“三妹妹,我有话想与你说。”

如意见如芝脸上虽有笑意,却带着几分苍白,忙回头拉着如芝的手道:“二姐姐,你想与妹妹说什么?”

“三妹妹,老太太想……”如芝话到一半,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浓重的咳嗽声,“二丫头,三丫头你们都在啊?这会子我想去看看楠哥儿,不如你两个陪我一起去吧!”

如意和如芝连忙使了礼,如意笑道:“如意刚打算去看楠儿,不想老太太也来了,正是好巧。”

老太太慈祥的看了看如意,又看了看如芝,那黑沉沉眼里对着如芝似流露出一丝不悦,只一瞬就消失了,她笑道:“好孩子,跟我想到一块去了,听人来传,楠哥儿进益不少,我想着多日未见楠哥儿心里着实想他,况且他身边刚撤换了一批丫头,我必要去看看方好。免得混进去一起心怀不正的,没得带累坏了楠哥儿。”说完,又拍了拍如意的手笑道,“你看我都老糊涂了,楠哥儿身边的丫头婆子都是你和二丫头亲自挑选的,你们两个心思密,眼光又好,那些丫头必都是好的。”

如意笑道:“那些个丫头不过是如意和二姐姐瞧着还周正,办事又稳当才派去了,到底好不好还需进过老太太的法眼才好。”

老太太笑道:“且不说有如芝在一旁看着,就是没她看着,我也极放心,你是个妥帖孩子,必不会看走眼。”说着,又回头看着白桃道,“你方才说捡到了如芝的红翡翠耳坠子,这会子她正好在,还不赶紧的还给她。”

白桃连忙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瓜子笑道:“瞧瞧奴婢这记性,竟然放在屋子里浑忘带了。”说着,她对着如芝笑道,“不如二小姐这会子先跟我回去拿了。”

如芝道:“原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等有空去拿了也不迟。”

白桃“呀!”了一声道:“奴婢真真该死,来之前就将那耳坠子放在了桌子上,若哪个眼皮子浅的小丫头瞧见偷了去就不好了。”

老太太淡声道:“既这么着,如芝你先跟白桃回去拿了耳坠子,那样小的东西再丢了也不大好找。”

如芝道:“可是三妹妹……”

老太太立时打断道:“你三妹妹要跟我一道去看楠哥儿,你先回去也无防。”

如芝眼里闪过不忍之意,又想着此时当着老太太的面也不可能再跟如意说什么,不如先回去,待如意离开了老太太再告诉她去,她若再强留下,反倒惹老太太怀疑了,于是,她道:“那如芝先告辞了。”

如意见如芝眼色不对,却也猜不出到底所为何事,于是她对冬娘道:“姑姑,我昨儿为楠儿买的端砚忘拿了,你赶紧回去拿。”

冬娘道了声是,便离开了。

老太太见如芝走远方携了如意的手去了懿馨斋,湖笔忽见老太太和三小姐竟相伴着有说有笑的进来了,一时间竟不敢相信似的揉了揉眼,虽然近日老太太待三小姐和善,但也从未这样亲热一起跑到懿馨斋来,她连忙命人通报去了,自己掸了掸衣服,赶紧迎了上去。

沈景楠起先听说姐姐来看他了,自然是高兴的很,后又听大篆说老太太也一起来了,心内微觉得有些不自在。

老太太待他在明面上看着挺不错,但话语间总显得冷冰冰的,来了也只多问他课业的事,又时常吩咐丫头说他年纪小,不宜读书太苦,让丫头们不要太过拘束着他才好,他不大懂老太太是真为他好还是假为他好,但总隐隐的觉着老太太并不打心眼里喜欢他,不过姐姐也劝诫过他,凡事不管心里是如何想的,但在明面上还得做出该有的样子,想着,便甜甜的笑着走了出来,跟老太太请安问好。

老太太见沈景楠长高不少,虽满团孩气,但细看眉宇间似有南宫晚之风采,华贵大气,她招了招手笑道:“楠哥儿,快过来让我好好瞧瞧,这阵子府里事多,也未曾抽得空来看你,你父亲临去宁西前还前叮咛万嘱咐的要我好生照顾你,不如你搬到我屋子里去,那样照顾起来也方便。”

如意笑道:“楠儿是个淘气的,这会子搬到老太太屋子岂不让老太太烦神。”

沈景楠甜甜笑道:“老太太疼爱楠儿,楠儿也自当孝敬老太太,万不敢叨扰了老太太。”

老太太复又拉住沈景楠的手笑道:“偏你这孩子说这些见外的话,咱们祖孙之间该亲厚些才好。”

如意又道:“正是因着祖孙亲厚才更应该多为老太太着想,老太太不仅有楠儿这一个孙儿,还有瑞哥儿,就算不论这府里的哥儿,也还有着几个孙女,若老太太独独带了楠儿去,难免会让人说老太太偏私,为着老太太提拔如意当家的事都不知被多少人嚼了舌根去,如意怎么敢再让老太太到那风口浪尖去,这不仅是楠儿的一片孝心,也是如意为老太太的一片心。”

老太太见如意话说的密不透风,不由笑道:“你这小嘴说出来的话我不应也不行了。”

沈景楠软糯糯道:“老太太疼惜楠儿,楠儿是知道的,姐姐也时常教导楠儿日后定要孝敬老太太,那书里也有这些礼仪仁孝的大道理,晋朝有个叫王祥的人卧冰求鲤,楠儿不敢自比,楠儿虽不能像王祥一样孝顺,但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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