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首位的西璃皇帝倒是个面色祥和的男子,颇有儒家气度,让凤清醉觉得面善,当然了凤清醉不会天真的以貌取人,没有相当的手段,是坐不稳那张龙椅的。西璃皇帝当年在众兄弟中脱颖而出,又勤政这么多年,自是不是一般人。
西璃皇后一看就不是一般的女子,犀利的眉角和眼神,有种迫人的气势,一般人估计看到这张脸就会被压制的说不出话来了吧?凤清醉在心中腹诽,这个西璃皇帝会不会是妻管严?不然为什么后宫空虚,只有一后四妃,而且这么大年纪了只有皇后给她生了一个女儿,再无其他子嗣!
凤清醉这样想着,不经意的和皇后的眼神相撞,凤清醉看到了皇后眼中那毫不隐藏的杀意!
听闻皇后的家族是落家,而落流殇是帝后身边的大红人,帝后竟然默允他带男宠公然出席宫宴,对其宠爱程度可见一般。这落家在京城中的地位更是首屈一指。
落流殇对面的公主皇甫浅惜在看到凤清醉的时候,脸上先是一副惊艳的表情,随后就是满脸的歉意,估计那天赏花游湖的事情,公主也是早有耳闻了。凤清醉对皇甫浅惜微勾唇角,表示自己不在意。
凤清醉也不明白,按理说皇甫浅惜抢了自己的男人,她该对她恨之入骨才对,在来西璃之前,她可是想了不下一百种招数好好的教训皇甫浅惜的,但是看到她的时候,却怎么施展不出来。
宴会开始,席间觥筹交错,其乐融融。
凤清醉看着这上流社会的繁华虚假,心底滋生出许多的厌恶来。找了个借口出去透透气。
花园里百花吐蕊,芬芳满园。凤清醉选了处僻静的角落,坐在柱子上,一个人想着心事。
“聂磊,我们私奔吧!我实在受够了!”一个可以压低了的声音传来,凤清醉心头一重,迅速将身形掩饰在花丛之中。
若是她没听错,这个声音是皇甫浅惜!难道……
“惜儿,我心里更加难受,你知不知道,每次听你说起这个,我这心跟在针尖上滚过一般。”聂磊的声音带着叹息,说的凄苦无比。
凤清醉冷笑!当年她也是这样沦陷在他的温柔陷阱里的。
“那你怎么办?”皇甫浅惜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哭音。
“惜儿,不要问我,不要问我,我这些日子都快要疯了!”聂磊的声音里满是伤痛。
“若是母后再逼我,我就去死!我……唔……”皇甫浅惜的话被聂磊堵在喉咙里。
凤清醉看着此刻疯狂热吻的两个人,眼中好像浮现出当年自己与聂磊的样子,这样的情形何其相似!凤清醉此时心中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在看到皇甫浅惜的时候对她生不出丝毫的痛恨来了!这也许就是缘分吧!
眼看着两个人动作越来越大胆,聂磊那只恶心的爪子已经冲破皇甫浅惜羞涩的阻扰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凤清醉再也看不下去,伸手在花丛中摸到一粒小石子,击中聂磊的虎口!
聂磊闷哼一声,停了下来,在皇甫浅惜耳边轻声的说:“有人。”然后一双眼睛警惕的看向四周。
皇甫浅惜也从激情中清醒过来,连忙推开聂磊,满脸通红的整理好衣衫,自己差点就在这里给了磊哥哥,真是羞死人了!
待聂磊与皇甫浅惜走后,凤清醉也从花丛中出来,慢悠悠的往宫宴处走去。半路上一个宫女突然撞了凤清醉一下,宫女吓得立刻跪地求饶,凤清醉淡淡的说了句无碍,继续前行,独留宫女在那里像花痴般得失了魂。
凤清醉回到宴席上的时候皇甫浅惜早已经在那里了,聂磊还是一副鄙视轻蔑的样子是不是的看向落流殇跟自己,凤清醉心中微嗤:伪君子!
落流殇不知怎么的被灌了许多酒,今天他好像心情特别好的样子,也极其的好说话,来者不拒,那些平日找不准机会巴结的大臣们这会子拼了命的敬酒。
落流殇纵使酒量再好,也架不住这么多人轮番上阵,不一会儿便醉眼朦胧,接着酒意,对一旁的凤清醉不规矩起来。
不知道是打开了落流殇多少次的狗爪,凤清醉恼了,这个落流殇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但是凤清醉更相信的是这个家伙假酒装疯耍流氓!不然,为什么每次那只手摸向的都是同一个地方?
“落流殇,你给我老实点!”凤清醉声音压抑不住恼怒,啪的一声用力的拍开落流殇第五十六次伸向自己下面的狼爪,这次用了些力气,声音清脆!
凤清醉今天有心事,心里烦躁的很,被落流殇骚扰这么多次,很是生气,早就忘记这里是在宫宴上了。
清脆的响声回响在宫里,众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吃惊的看着凤清醉。
凤清醉也在这一声脆响中回神,心中暗叫:糟糕!
“来人!这个贱人当众殴打朝廷命官,给我拖出去,杖毙!”最先回过神的皇后落氏气愤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怒喝!
立刻有侍卫匆匆跑进殿内,朝凤清醉走来。
凤清醉淡淡的看一眼落皇后,贱人是吧?这笔账我记下了。环视大殿内众人表情各异,但绝大多数都是不怀好意,幸灾乐祸看戏的。
凤清醉将目光最后落在了落流殇的身上,此时他丹凤眼中涌动着莫名的神色。
凤清醉勾唇,好不吝啬的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如云开日出,光芒万丈。
众人看着凤清醉突然笑得灿烂的脸,不自觉的敛了呼吸,丢了魂魄。
落流殇感觉到周围异样的气息,生气的想要将凤清醉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到。而他也这样做了!
啪!就在落流殇的手即将抚上凤清醉的脸颊的那一刻,左边脸颊被甩了一把正,火烧火燎起来!
众人被凤清醉的这一举动惊呆了,就连近到跟前的侍卫也傻傻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落流殇左边的脸颊此刻已经肿的老高,他深深的看着凤清醉的一双眼睛,再落皇后将要开口之前,说:“美人儿,这边都肿起来了,好难看!”那声音拖得长长的,似是无限的委屈。
“放肆!”落皇后眼中划过阴狠,一把将手中的玉杯掷到地上,大殿内想起刺耳的破碎声,大臣们吓得不敢呼吸,一个个低垂着头,生怕惹火烧身。
“啪!”又是一声!凤清醉迎上落皇后阴狠的眸子,一摆手,在落流殇的右边脸颊落下一掌,看着落流殇此刻两边脸颊都红肿起来,淡淡的带着些许满意的说:“对称点,不会那么难看!”语气之中的挑衅之意,难以言表。
“反了反了!那里来的杂种这是!还不给我拖下去!凌迟!”落皇后一生骄傲,那里收到过这样的挑衅?而且还是在宫宴上,当着文武百官以及家属的面,这让她情何以堪?
刚刚进来的两个侍卫此刻像是回了魂,上前就要拉扯凤清醉,只是还不等沾到凤清醉衣袍的一角,只听落流殇怒喝一声:“住手!”
侍卫讪讪的收了手,看看皇后又看看丞相,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丞相,你怎么能如此荒唐!”落皇后指着落流殇,看着他此时红肿的如猪头一般的脸,怒其不争的呵斥!那声音中隐隐的颤抖,看来是气的不轻!
“荒唐?”落流殇好似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丹凤眼里流光盘转,似笑非笑的说:“本官最爱荒唐,皇后难道是第一天知道?”
“你……你……”落皇后指着落流殇的手指抖得不行,一口气憋在心口,发不出来!她转眼看到落流殇一旁的凤清醉,那眼神像是啐了毒,说:“来人!将这个贱人拉下去!”
侍卫听到皇后的命令,上前想要抓住凤清醉,却听到殿中一声娇喝:“住手!”
凤清醉眉目一动,怎么这么麻烦?这次出声的人倒是让她意料之外——是皇甫浅惜。
“惜儿!休要来添乱!”落皇后冷冷的呵斥,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皇甫浅惜,眼睛还是喷火似的看着凤清醉与落流殇。
皇甫浅惜深吸一口气,仍是开口道:“落丞相本性就是这样,母后又何必拿旁人撒气。”
“放肆!”落皇后气的浑身发抖,自己养的好女儿!不成器就罢了,还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别人去了!这是要活活气死她吗?
“公主说的极是!”落流殇难得给了皇甫浅惜一个笑容,只是他此时脸上肿的老高,这样的笑容实在看不出美感来,不过倒是颇具喜感。
“本相最喜欢放肆,也最喜欢杂种,更是最喜欢每天如此荒唐的活着,皇后若是觉得臣难堪重任,臣愿意辞官归隐!”落流殇一双丹凤眼露出灼灼的光芒,直视着落皇后说道。
“你!你!你是朝廷命官,后宫不得干政,本宫哪里做的了主,朝堂之事都是皇上说了算!”落皇后听到落流殇的话后,气势弱了很多,立马将烂摊子丢给皇上善后。
凤清醉心想,看来这落流殇在朝中地位不浅,连皇后都不得不买他的帐,看向落流殇的目光带了深意。
一直被人忽视,默默看着这场闹剧的西璃皇帝此刻像是才被人发现了一样,皇后那一句话,让人们把心思都引到了皇上的身上。
凤清醉也好奇的看了西璃皇上一眼,从落皇后开始发威的那一刻开始,凤清醉就发现西璃皇帝眼中有着淡淡的不奈,但是更多的是不想搭理,此时,她也想知道,西璃皇帝到底会怎么样处理这一场闹剧。
殿中的百官,与凤清醉一样好奇,落流殇虽然历来放荡不羁,但是也从来不曾如此不靠谱过,公然在宫宴上与皇后对着干,这不是打皇室的脸嘛!虽然,皇后是落氏一族,而落流殇是落氏一族的独苗,但是事关皇家颜面,此事恐怕不得善了,一顿板子,估计是少不了了,这是最轻的惩罚了!
当然还有一些人脑子中想的是,希望皇上借此机会,一举除掉落流殇,彻底打压下皇后的气焰,他们甚至笃定皇上会好好的把握利用这次机会,心中也开始盘算,若是丞相一职空悬,那么谁来接替这个位置好呢?
只不过片刻功夫,殿中脑袋低垂的大臣个个脑中已经百转千回,将此事的利弊分析了个透彻,几个相近的大臣甚至已经用眼神达成共识,等下若是皇上发话,他们便统一口径,痛斥丞相的斑斑劣行,帮着皇上将落流殇拉下马!
只是,帝王之心着实难测,只见西璃皇帝不动声色的拿起面前的玉杯,轻轻转动,盯着那杯中之物半晌,才缓缓开口:“今日宫宴,丞相今日兴致高,醉了,大家都散了吧!”
西璃皇帝说完一摆衣袖,在一大干宫女太监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等西璃皇帝离开,凤清醉看着眯着丹凤眼一脸沉思的落流殇,凤目中的流光不经意的流转到落皇后的脸上,发现她此刻正坐在高处,明显松了一口气的神情,心中冷笑不已!
皇甫浅惜给了凤清醉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后,也优雅的离开了。凤清醉看着她高贵优雅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在看到皇甫浅惜走到聂磊的身边时,脚步明显的一顿,凤目一紧!
“美人,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还需及时行乐!”落流殇一双丹凤眼虽然被高肿的双颊挤得有些小,但是那里面的光彩仍是亮的惑人。
“无趣!走吧!”凤清醉扫一眼落皇后又因为刚刚落流殇的话而气得紧绷的身子,心中快意的很,看着落流殇的脸觉得顺眼了很多,高傲的说。
“那我们快走!”落流殇听凤清醉搭理自己,眼中虽然有些意外,但是更多的是惊喜,拉起凤清醉的手就出了大殿。
凤清醉感受着众人复杂的目光本来想挣脱的,但是又感受到背后那双要灼伤自己的目光,也就顺从的由着落流殇拉着自己的手!
一场宫宴的闹剧就此落下帷幕,凤清醉想到自己先前从那个宫女那边得到的消息,眉头微紧。
一张再普通不过的宣纸上,写着几个字:中毒,每日必须解药!
她就知道,这世间除了毒药,还有什么能更好的控制住一个人呢!
看着走在自己前面一步的落流殇,发现他今天虽然穿着红色的朝服,但是,那背影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落流殇!流觞!觞!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落流殇的背影,凤清醉突然就觉得,这出宫的路好长!
就在落流殇拉着凤清醉快要走到宫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等等!丞相大人,请等一等!”
凤清醉听到那个声音,身子几不可查的一僵,落流殇似是没有感觉到凤清醉的异样,仍旧是拉着凤清醉的手,继续前行。
“等一等!丞相大人请等一等!”身后的那个人仍旧不舍弃的在后面追着,听那声音混杂着急促的喘息之声,凤清醉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还真是难为她了!
追出来的人是聂雪!
到了宫门口的时候,聂雪终于得偿所愿,拦在了落流殇的身前,不过此刻她已经发髻为乱,额头冒汗,精心刻意的妆容也有些花了,气息更是粗重,让凤清醉想起一个词:气喘如牛!
聂雪似是很在乎自己在落流殇面前的形象,喘息了一会后便手忙脚乱的开始整理自己的妆容,之后才露出一个娇羞甜美的笑容,柔柔的说:“丞相,小女子不胜脚力……”
“有屁快放!本相时间宝贵,没空听你废话!”落流殇板起面孔,红肿的面颊此刻显得狰狞。
聂雪显然是没想到落流殇会如此的不给自己留情面,神情明显的怔住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凤清醉看着聂雪此时脸色风云变幻,很是开心,饶有兴致的看起了戏来!
想起前世,聂雪就是个攀附权势的人势利小人,如今一看,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落流殇喜好男色,天下皆知,她竟然还眼巴巴的送上门来,为的恐怕是落家当家主母的位置吧?
“滚开!好狗不挡道!”落流殇看到聂雪拦在自己身前,只是出神,鄙视的说!聂雪的目的他又岂会不知,生平他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女人!为了权势一切都可以拿来牺牲拿来交易,这种人根本就是披着人皮的畜生,随时就可以做出些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不是的。落丞相,我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虽然落流殇的态度极其恶劣,但是聂雪仍旧初衷不改,并不打算就此放弃。
聂雪看一眼被落流殇拉住手的凤清醉,面带娇羞的说:“落丞相,可不可以单独和你说?”
凤清醉了然,刚要挣脱落流殇的手,给两人制造点条件,谁知道落流殇并不打算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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