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桑达不敢置信的看着凤清醉,心里惊惧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桑达看一眼落流殇,心中揣测。
“不是他告诉我的!”凤清醉自是看清楚桑达眼中的意思,并不想落流殇背黑锅,解释道:“那晚我去相府送药,无意中听说的。”
“或许是吧,我也不太清楚。”桑达看一眼同样站在亭子中的楚文澈,含糊其辞。
凤清醉看出桑达并不想说此事,尤其是这高台上如今这么多人在,刚刚桑达看楚文澈那一眼,就是这个意思吧。
“是不是只要杀了聂远,流觞身上的蛊毒就除去了?”凤清醉又问了一遍。
“是,他身上有母蛊,母蛊死了,流觞身上的子蛊也就会死去。”桑达肯定的说。
“那好,玉城,我们两人上!”聂远手中的宝剑确实是一把难得一见的好兵器,暗影他们手中的兵器根本很难抵挡住他那把宝剑的锋利,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六个人,已经有三个人的兵器被毁。
“嗯!”皇甫玉城与凤清醉联袂而下,朝聂远而去,必须快点杀死聂远,否则,落流殇性命堪忧!
自己可不想欠他这么大个人情!哼!这个多事的家伙!
与此同时,铁甲护卫也开始清理战场,将一开始进来被已经被吓得傻掉的落刺史擒获,其余叛军一看大势已去,纷纷投降,很快这片战场上只剩下聂远一人负隅顽抗了!
凤清醉与皇甫玉城的加入让暗影如虎添翼,由于刚刚在凤清醉那里吃了亏,聂远很是防备凤清醉的鞭子,而皇甫玉城的北斗七星剑也是上好的兵刃,聂远被这么些个人围攻,又有所顾忌,所以渐渐捉襟见肘起来,不出半个时辰他后背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凤清醉一鞭子,伤可见骨。
银色赤炼是上古神器,嗜血的很,被雪藏了那么久,今日总算是可以得偿夙愿,沾染了血气的银色赤炼像是肆意的游龙,给凤清醉添力不少。
“聂远,看在你是落丞相的生父的份上,本宫卖你一个面子,给你留个全尸,你就不要再执迷不悟了!”皇甫玉城边打边说。
“哼!老夫没有那样的儿子!咝——”聂远恨恨的说着,胳膊上又被刺了一剑。
“跟他废什么话,杀!”凤清醉知道落流殇的病情已经容不得她们再拖延下去,一招百花尽折缠住聂远的白玉青龙,聂远虚幻一招跳开,刚刚想逃,却被凤清醉的银色赤炼捆住右腿,皇甫玉城一剑刺出。
“不要杀他!”高墙上传来一声大喊,只是为时已晚,皇甫玉城的剑已经到了聂远的心口处,收势不住,刺了进去。
“随风!?”凤清醉惊喜的喊道。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凤清醉派出皇城办事的柳随风。
柳随风说话间已经到了凤清醉身边,看一眼凤清醉,又急忙去看聂远,发现他已经断气!
“没收住!”皇甫玉城虽然不解柳随风为何会那样喊,但是仍旧开口解释道。
柳随风转过身看一眼皇甫玉城,目光落到他缠着纱布的肩膀上,复杂了几分,又疾步上前去搂住凤清醉,开口道:“抱歉,我回来晚了,让你们受累了!”
凤清醉感受着柳随风风尘仆仆却依然温暖踏实的怀抱,用力的回抱着他,觉得他清减不少,顿时心疼的说:“怎么都不好好照顾自己,都瘦了!”
“前些日子潜伏在军营,发现一个叫黑龙堂的组织,就顺着线索查了下去。”柳随风一脸疲惫的说。
天知道,当他查到黑龙堂意图篡位的时候,心中是多么的着急,这些日子没日没夜的往回赶,谁知道还是回来的晚了,不过幸好,他们都没出什么大事。
“黑龙堂?难道聂远就是黑龙堂的主上?”凤清醉问。
“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是如此。”柳随风说。
“父皇!父皇!你醒醒啊父皇!”皇甫玉城没有去理会凤清醉与柳随风,而是匆匆的跑到西璃皇上的身边,抱着他早已经僵硬的身体,痛哭流涕!
“皇上他?”柳随风与凤清醉听到皇甫玉城的痛哭,也匆忙赶到皇甫玉城的身边,柳随风不知道这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吃惊的看着皇甫玉城和凤清醉,不敢置信的问。
“太子殿下,皇上的龙体……?”御林军的侍卫统领这时也上来请示。
“嗯!”皇甫玉城一脸沉痛的点点头。又对着那御林军统领说:“将皇上的遗体送往祥龙宫,至于落皇后的,先送往落华宫,等落丞相醒来,就由落丞相安排吧。”
“是!”御林军统领领命去了。
柳随风看着这皇宫内横尸无数,处处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道,心中感叹:自己离开不过短短数日,变化真大。不过一夜之间,西璃的皇上与皇后都已经离去,真不明白,这皇权怎么就有这么大的魅力,不过是把冰凉的椅子而已,为什么这么些人处心积虑的惦记着!
聂远一死,落流殇的蛊毒就解开了,桑达看着渐渐转醒的落流殇,神情非常激动:“你终于醒了?”
“怎么是你?”落流殇看一眼面前的桑达,吃力的环视一周,问:“她呢?”
桑达被落流殇这一问,心下不免黯然,但那种情绪只是一闪而过,快的身边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没有回答落流殇的问题,而是对着仍在角落里,惨白着脸色的御医说:“快点过来,丞相醒了!”
两个御医一听,不敢怠慢,脚步有些虚浮的跑了过来。
落流殇见桑达不回答自己的问题,生气的加重了声音问:“她呢?我问你她呢?”难道是……?不!落流殇一想到那个可能,就推开御医,挣扎着要起来。
“她很好,没事!有事的是你!先让御医把羽箭给你拔出来!”桑达见落流殇这幅不要命的样子,脸色很不好,口气也强硬起来!
落流殇一把推开眼前的御医,那老头本就吐的体虚,哪里经得起这一推,撞倒在桌子上,大呼:“哎呦!相爷,小心伤口!”
落流殇原本也是没有什么力气的,这一推自己也忍不住倒退好几步,吓得桑达连忙上前扶住他的身体。
“滚开!她呢!我要见她!”落流殇发了狂,一双丹凤眼中全是危险的杀意,大力挣脱桑达的碰触。桑达不敢跟他较真,生怕他再扯动伤口,连忙松开。
“我说了她没事!”
“落流殇你个疯子!吆喝啥?”
凤清醉气呼呼的质问与桑达的声音同时响起,只是明显的后者的盖过了前者的。
这个混蛋,一醒来就大呼小叫的,不知道自己受了重伤吗?
落流殇被凤清醉这呵斥,神色有点呆,看着疾步走上高台的凤清醉,白色的衣袍上有不少的血迹,着急的问:“伤到哪里了?怎么这么多血?御医,快给她看看!”
凤清醉看着落流殇眼中那满满的关切,心中突然觉得很不好受,恶狠狠的说:“多事!我好好的,不好的那个人是你!”这个人头脑坏掉了吗?冒冒失失的上来挡箭,幸亏那一箭没有穿心而过,否则,现在跟下面的那些死尸有什么区别!
柳随风听到凤清醉与落流殇的话,神色危险的看一眼落流殇,然后又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皇甫玉城,皇甫玉城朝着他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表示一言难尽!
“真的没事?”落流殇不敢确定的仔细打量了一遍凤清醉,最后目光落在了她的一双被琴弦割得不轻的手上,快步走过去,担忧的拉起她的双手,说:“都这样了,也不上药,还说没事!”
“落流殇!”凤清醉火大的喊,这个家伙可真能矫情,自己这点上比起他胸口的箭伤能在一个档次上吗?本末倒置!
“是不是很疼?先涂药!”落流殇自以为是的说着。
一旁的柳随风与皇甫玉城看到凤清醉的双手,连忙上前来将凤清醉的双手从落流殇的手中给解放出来,两人很有默契的说:“醉儿,我给你上药!”异口同声!
落流殇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很是失落。
“好了,你们两个赶紧将他扶到屋子里,他的箭伤不能再拖下去了!”凤清醉没好气的抽回自己的手,吩咐着皇甫玉城与柳随风。
凤清醉说完,自己先转身走下高台,楚文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今天可是多亏了人家,这个天大的人情,她可是欠下了!
皇甫玉城与柳随风看着凤清醉的背影,然后相视一眼,默不吭声。落流殇看到两人的表情,心中欢喜,说:“喂,你们两个还不快点将我扶到屋里去!”
落流殇的话刚一说完,就换来皇甫玉城与柳随风冷冷的刀眼,那气势像是要将他给活剥了一样,害得他不不禁的打了个冷战,改口道:“不扶就不扶,我自己又不是没有腿!”
柳随风与皇甫玉城又齐齐给了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率先下去了。这场宫变就这样结束了,但是宫变后的遗留问题也很多,他们接下来会很忙很忙,哪有功夫跟这个混蛋瞎搅合。
皇甫玉城与柳随风走了,他们身边的暗卫暗影看完热闹也都撤了,高台上一时间就剩下落流殇、桑达与两个老御医还有被绑在柱子上生死不明的聂磊。
久不做声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的桑达上前来扶着落流殇,却被落流殇一把挥开,然后落流殇没有说话,一步步艰难的走下高台!
桑达看着动作迟缓的落流殇,每走一步就像是有针扎在心上那般疼,脸色异常难看,双拳死死握紧。
突然,桑达如一道疾风般的点住了落流殇的周身大穴,上去一把抱起落流殇的身子,压抑着胸腔中澎湃的愤怒,强迫自己不去看落流殇此时嘴角的血迹将他抱进了最近的寝宫——太子寝宫。
凤清醉正在往手指上涂抹药膏,看到桑达抱着落流殇进来,连忙帮着桑达将落流殇安置在床上,因为没有看到皇甫玉城与柳随风,凤清醉不解的问:“他们两人呢?”
不是让他们两个将人给弄进来的么?
桑达狠狠的白了凤清醉一眼,凤清醉表示莫名其妙,但是,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将落流殇的箭给拔出来,她无暇理会桑达的不对劲。
桑达将落流殇的穴道给解开,落流殇看到凤清醉刚想起来,却被凤清醉一个冷厉的眼神给制止住了,悻悻的躺了回去。
桑达看到凤清醉与落流殇之间的互动,心中涩然。不发一语,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寝殿中的两人。
不待落流殇开口,两名御医已经进来了,凤清醉连忙吩咐御医拔箭。
落流殇不等御医上前,吃力的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凤清醉一看,正是自己那晚去丞相府送的天山凝露丸,连忙打开一看,里面两粒药丸一粒也不少。
原来落流殇那夜开始以为是桑达去而复返,但是自己骂完以后,却没有听到桑达出声,他觉得很是奇怪,于是就睁开眼睛,看到桌子上有个小瓷瓶,将瓶子打开后,一阵熟悉的清冷幽香,让他原本沮丧的心情立刻雀跃了起来,这药珍稀异常,自己认识的人中,只有她有,原来她也并不是对自己冷心冷肺,漠不关心,原来她也是在意着自己的!这个想法让他兴奋了一整晚!也是那一晚,他将有些事情前前后后的想了个透彻,才有了后来的那些事。
落流殇建议放难民入城,只不过是迷惑尊上的假象,包括后来他在朝中屡屡与皇上太子作对,都是为了自己今天的计划,还有那晚上引皇甫玉城去冷宫看春情大戏的事,也都是他做的。
只是,这药他是舍不得吃的,凤清醉送药这一举动,已经让他的心病彻底好了,身上的那点小痛小灾的,算的了什么?
“美人儿,快点用它涂在伤口上。”落流殇吃力的说。
凤清醉将那天山凝露丸倒出来,二话不说的塞进落流殇嘴中一粒,强势的不容落流殇有任何的反抗。
“落流殇你确定你这伤的是胸口,不是脑子?简直跟白痴一样!”虽然心里有那么一些些感动,但是凤清醉此刻心中更多的是气愤!
老御医一闻到这天山凝露丸的药香,立刻精神大振,开心的说:“没想到落丞相有如此圣药,看来落丞相吉人天相,性命无忧了。”原本他还想让人去太医院拿千年人参的,没想到落丞相却有如此圣药,倒是也省了好多的麻烦。
落流殇本来还想跟凤清醉争辩下自己的智力问题的,被御医这么一打断,只得不甘心的闭紧嘴巴,这个女人!为什么自己在她这里总是讨不到丁点好处!
御医给落流殇拔了羽箭出来,凤清醉给落流殇点了止血的穴道后,又将最后一颗天山凝露丸给落流殇仔细的涂抹在伤口上,那丝丝缕缕的清凉感觉带着凤清醉指尖的温度,在落流殇的胸口上轻轻的涂抹,让落流殇有种难以言喻的舒服的感觉,完全感觉不到一丝丝伤口的灼痛感。
只是落流殇比较难过的是,凤清醉这个女人真是浪费,两颗天山凝露丸就这样浪费掉了!肉疼!
两名御医敏锐的察觉到太子妃与落丞相之间的关系不单纯,单看太子妃丝毫没有男女之妨的给落丞相涂药,就很容易将两人的感情给想歪。看来前阵子整个皇宫里都疯传的落华宫的那件事情,是真的。
只是御医也是聪明人,尤其是今夜见识到凤清醉那狠辣的手段之后,聪明的对两人之间的暗涌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若不是还要写药方,他们恨不得躲着两位煞星远远的,无奈此刻只能拉上眼帘,关上耳朵。
凤清醉拿了御医的药方后给暗五看了下,暗五常年跟在二长老左右,医术说不上精通,但是对于落流殇这样的外伤来说,足够用了。
暗五看了下御医开的药方,对着凤清醉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此时两个老御医看到暗五如此,并没有像先前以往那样倚老卖老耍大牌,觉得自己这是被一个后生侮辱了,反而看到暗五点头,凤清醉默许后,觉得长松了一口气,没办法,什么都比不得命重要啊,再说,如此非常时期,太子妃步步小心是非常必要滴!
暗五跟随两个御医去抓药熬药了,房间里就剩下坚持不上麻药的故而一直清醒着的落流殇和凤清醉,大眼瞪小眼。
落流殇的一双丹凤眼里全是满足的笑意,这些日子以来,他食不安稳,睡不安寝,生怕有一丝一毫的失误,导致万劫不复,如今,还能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凤清醉,落流殇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的心血没有白费,自己这些年来的不好的过往,都统统埋葬了,从此刻起,自己可以再也没有负担,没有顾忌的放心去追逐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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