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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经历了一刻钟的前行，前方传来的声响教书了风韧出口处恐怕不远了。而陈昊也开始控制注入宝石中的真气，让缆车的速度放慢了不少。
伴随着迎面而来的亮光，缆车冲入了出口处，风韧的脸色在此刻彻底充满了震惊。
一座构建在地底的城市，在他的下方出现。数辆样式差不多的缆车，在缆绳的牵引下，在城市的半空中不断穿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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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地下宫殿
在此之前，风韧也曾幻想过苍宇教究竟会以何种姿态展现在他面前。知道此刻一睹它的庐山真面目后，风韧才真正明白了，为什么这片大陆都传言说风恒自身实力不算顶尖，但是凭借着苍宇教却可以跻身一流之境。
对于矮人一族的传说，风韧也多少有所耳闻，那是一个喜欢把自己的国家建立在大山腹部的奇妙种族，他们的锻造技巧无比精湛。从这苍宇教总部的鬼斧神工来看，矮人的技艺确实远超人类。
“怎么样，吓到了吧？我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也是如此，谁能想到在晋轩帝国首都的正下方竟然还有一座城市的存在。”陈昊笑道。
“晋轩帝都？你是说亚霆吗？我们现在在亚霆下方？”风韧惊叫道。
陈昊耸耸肩说道：“不错，这缆车的速度可是很快的。”
厅厝距离亚霆的距离足有一千两百里之远，而风韧不知不觉中在缆车中度过了仅一个时辰就抵达了，这如何能够让他不惊讶。
看到风韧的震惊，陈昊解释道：“这缆车中的核心部位可是精灵族的杰作，他们制作出的东西通常都是可以借助大自然的力量的。”
“精灵？”风韧现在最想知道的莫过于，苍宇教到底和多少种族存在着真正的来往。难道真的和传言的一样，大陆上超过一半的种族都和它是同盟关系吗？
“走吧，你的疑问到时候说不定会有人解答的。苍宇教的秘密太多了，恐怕除了风掌教外，没有人能够全部说清。”陈昊抓住风韧的肩膀带着他一起跳下了已经停靠稳当的缆车，而自然会有苍宇教的教众上来收拾这些，无需他们费心。
走在街道上，风韧可以察觉到两侧不断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对于一个刚刚踏入他人领地的外者来说，这很常见。风韧也不愿去作出声明回应，只是蒙头跟随着陈昊的步伐。至少这样，应该不会有人主动上前来找麻烦。
约一刻钟后，二人来到了地下城市正中央的大殿前。陈昊向守卫出示了一块令牌后，那名守卫示意手下打开大殿之门。
厚重的熟铜巨门缓缓开启，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在踏入大门之时，风韧从刚才那位守卫身边经过。那人的眼神注视在风韧身上的一瞬间，风韧只觉得一股说不出的严寒从内心深处滋生。不过那人仅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这昂风韧如释重负。
好强，风韧心中震惊道。那名守卫的实力绝对在界级之上，不然不可能仅一个眼神就让他胆战心惊。而让一位界级高手来看门，这么大手笔恐怕没几股势力做得出来了。风韧终于明白了那次在前往黑石域的途中，为什么那名扮作车夫的苍宇教卧底会说罗刹门不过萤虫之火了。
“感觉到了？”陈昊显然察觉到了先前风韧的异状。
“嗯，好强。”风韧倒是没有隐瞒，何况他没有必要隐瞒。
陈昊笑道：“那是自然，那人可是苍宇教的巽位护法。要不是前不久犯了错，也不至于被罚去暂时看大门。”
“什么？”风韧心中五味混杂，他有一种眼前必须仰望的高山突然崩塌了感觉。
有的时候，假象会彻底遮挡住人们远望的视线。其实有的事物，根本没有你主观臆断下觉得的那么可怕。
“那正常看大门的守卫一般是什么实力？”风韧试探地问道。
“普通守卫至少武级七重，队长至少九重。重要时候，护法亲自看门。”陈昊倒是清楚这些规章制度。
风韧点了点头，苍宇教确实很强，但是之前自己还是过于高估了它的实力。
在复杂的宫殿中怪了好几个弯后，二人进入了一个宽敞的大殿中。两排紫黑色的座椅从门口一直沿着一张长桌，相对拜访延伸到最深处。而在主位之上，一张巨大的漆黑色王座肃然而立，把手部位雕琢成的龙形隐隐生威。
而在这几十张座椅中，仅有右侧第一张上坐了一个人，他正拿着一卷书在观看中。
“右护法。”陈昊拱手作揖，同时示意风韧行礼。
“不必这么客气，这里没有外人。”右护法倒是很随意。
陈昊带着风韧走上前去，只是站在一旁。那些座位的主人都是固定的，他可不敢随便坐上。苍宇教在某些方面，等级制度十分森严。陈昊目前只是一位客卿长老，这里暂时还没有属于他的位置。纵使他的实力在整个苍宇教中都是排名前五的。
右护法放下手中之书转身望向二人，他的目光在风韧身停留了一会儿后说道：“武级六重？不过既然大哥指名要你来了的话，你就不可能表面上这么简单。”
风韧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而陈昊却发话了：“右护法，不知掌教何在？他不是说要亲自来的吗？”
右护法答道：“今晚遇到了点突发事情，掌教亲自出手了。不过用不了多久，就应该可以解决。你们先等会吧，最多再过半个时辰，掌教就可以回来。坐吧，没关系的。”
既然右护法都发话了，陈昊与风韧就在他下方的两张座椅上坐下。座椅整体的阵阵冰冷侵入风韧体内，不过却没有对他身体造成影响，反而只是令他经脉怀中真气流转速度加快了几分，一阵神清气爽。
看到风韧变化的表情，右护法笑道：“这座椅不错吧？这可是用千年紫霜木雕刻而成的，有提神驱毒的功效。只要坐在上面，就连修炼速度也可以加快不少。当然，对于实力已经到达界级之上的人来说，这个效果不明显，你倒是可以多试试。”
感受着在座椅中寒气的指引，风韧体内的真气运转速度逐渐加快，自身的力量竟然在短短不足一刻钟的时间里增加了一成左右。而且，右肩上的创伤似乎也开始缓缓愈合了。光是大殿中的座椅，竟然就有如此功效，风韧突然觉得自己又必须再次重新估算苍宇教的实力了。
“不错吧？”发觉到风韧气色比之前好了几分后，右护法问道。
“嗯，很好。没想到就连一张座椅都这么神奇。”风韧赞叹道。
这个时候，风韧才真正看清了这位右护法的长相。比起羽无尘、马其柯的凶煞，风恒的霸道而言，这位右护法无疑面善很多。而且他身上似乎那种伴随着修炼之途染上的血腥味很淡，并不像是一位黑暗势力成员应有的样子。再者，他的身上还有一股书卷气息。
很明显，这位右护法是一位军师级别的人物。
看到风韧在打量自己，右护法很有丝毫动容，他和善地说道：“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吧。在下卫呈，苍宇教坤位护法，武级九重修为。”
坤，八卦中第二位，仅次于乾。
卫呈的实力在八位护法中可以说是最弱的，但是这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现在的位置。智者驭人，军师是不需要自己动手的。
“卫？”最先让风韧注意的不是卫呈的实力而是他的姓氏。
卫呈点头道：“对，就是你想的那个。晋轩帝国皇室之姓，卫。当今帝皇，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我对于皇室中权势的斗争很是反感，于是就成了现在的这副样子。”
对于自己的身份，卫呈倒是觉得无需保留。
“卫呈啊，我不是说过没事还是最好别自报家门吗？有的时候，匹夫无罪，怀璧自罪，你会不懂？”
一个威严的声音突然在大殿中回荡着，而就在风韧四下寻找声音的源头之时，一道身影飞快地窜入了大殿内，直接坐在了正中央的主座之上。
“参见掌教。”
卫呈和陈昊连忙起身行礼。
来者正是苍宇教之主，风恒。
风恒俯视着还有些没能反应过来的风韧，笑着说道：“你来了？正好，有件事情要你去做。”
“什么事情？”风韧单刀直入。
风恒打了个响指，一道血红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大殿的门口，而他手中还拖着一个尚在挣扎之人。
“你，杀过人吗？”风恒有些戏谑的目光锁住了风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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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杀戮考验
“没有。”风韧在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震惊或是疑惑。
在他活了十九年的生涯中，确实至今为止没有击杀过一人，只有重创。至于魔兽，那倒是杀了不少。
风恒脸色微变道：“这可不行，在修炼的道路上手上没沾过人血，在某些时候会出现致命的犹豫。正好，我这里有一个将死之人，你送他一程吧。”
“好吧。”风韧的爽快回答倒是让风恒有些诧异，不过一旁卫呈却似乎注意到了什么，双眼微微眯起。
风恒很快就联想到了些什么，笑道：“你应该是认为我带来的这人是一个穷凶极恶之徒，所以才这么快下决心的吧？”
“难道不是吗？这个人恐怕就是风掌教今晚外出的原因了。能够让你这样的人亲自出手擒拿的，恐怕只能是一位实力不弱的恶徒了。”风韧毫不避讳风恒冷厉直逼内心的眼光。
“哈哈哈……”
风恒仰头大笑，似乎是风韧的回答让他觉得非常滑稽。
“我苍宇教的传闻你也该听说过，不会认为我们是那种行侠仗义之辈吧？我亲自出手，只是因为这位敌人确实实力不差，但是这和他的身份没有任何联系吧？苍宇教行事向来没有章法，全靠喜好，虽然能识大体，但是依旧有很多见不得光的黑暗手段！你的见识，很让我失望啊。”风恒冷哼道。
“卫呈，你告诉他，这是何人！”
听到风恒的命令，卫呈清了清嗓子说道：“此人是我苍宇教的一个死对头，总是与我们在各方面作对。他经常站着自己的一些关系，对我们明面里的商业设施不断干扰。而且在冲突中，打伤了我们不少人。不过此人本质上和我们是一样的，亦正亦邪，并算不上所谓的坏事做绝。”
风韧冷笑道：“对你们来说，此人罪不容诛。但是对世人来说，此人功过参半，罪不至死是吗？”
“不错！”风恒毫不否认。
“那就无话可说了，要我动手的话，没戏。”风韧摇头否决了。
风恒肆无忌惮地笑道：“你和这个人，今天只能活一个。自己选择吧！”
此话一出，一股莫名凶煞的杀气瞬间从风恒体内爆发而出，转眼间就将风韧彻底包裹。风韧没有丝毫的反抗动作，他明白这些只是徒劳。在场之人，光是一个相对最弱的卫呈风韧都不一定能够搞定，更何况风恒、陈昊以及后来带人进来的羽无尘三位货真价实的界级高手。
风韧对面这样的绝境，面不改色地说道：“恼羞成怒了吗？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风掌教会对我这样实力卑微的一个人下此般功夫？能告诉吗？让我死个明白吧。”
话虽如此，但是风韧已经开始向玉坠中的无道哥秘密传话了，必要时刻交换身体的控制权。如果真的要打的话，他可不会坐以待毙。任何时候，风韧都不是一个认命之人。
“我要是只是因为我们两有些渊源，仅此而已，你信吗？”
“我信。龙魂一脉自那次灭顶之灾后，恐怕只剩你我二人了。风掌教由此这般做法，确实说得通。只是希望，我未完成的仇恨，风掌教能够代劳了。”风韧笑道。
叹了口气，风恒道：“如果你真的认命了的话，又何必在体内凝聚那些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呢？你不愿意开杀戒的‘善良’，关键时刻会要了你的命的！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真正了解到这句话的含义时，我失去了三位最好的兄弟。”
杀气散去，从一开始风恒就没有将风韧留下来的打算。苍宇教从不滥杀无辜，这是他们的原则。
“其实任何一位修炼之人，手上都不可能没背负着几条人命。界级实力之上的，谁敢说手上没几十条性命？在这个实力为尊的大陆上，生与死，太常见了。今天这大殿中之人，每个都有取死之道。记住，你要前进的路途上，杀戮是不可避免的。”风恒语重心长地说道。
风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拒绝杀戮之意本身在他心中就不稳固，这回更加动摇了。其实世间任何生灵都拥有着生存权，魔兽也好，人类也罢。从本质上来说，杀死任何一种生灵都是一样的。
“给我一个他的取死之道，我就动手。”风韧终于下了决心。
“很好，看样子你有些明白了。”风恒赞叹道。
功过相抵，看上去是平衡的。但是有的时候，某些过错是再多的功劳都不可弥补的。有些伤痕，将永久留下。
卫呈说道：“半个月前，他将我苍宇教一位成员全家灭口了，妇女小孩都没放过。纵使两人恩怨再大，但祸不及家人。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他却违反了。这够了吗？”
风韧左手一挥，灼炎剑幻化而出。他冷哼道：“足矣。”
此刻，风韧心中突然涌出一股莫名的感觉——难道自己之前不愿动手的原因，只是想要找到一个让自己心里过得去的理由不成吗？
羽无尘看见风韧朝自己这边走来，将手上已经废去修为之人抛弃出去。
火光涌起，剑意大盛。
风韧连人带剑在半空中化为一道长虹，贯穿了尚未落地之人。
没有丝毫鲜血的流落，但是生命同样瞬间逝去。
杀戮其实很简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