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便是给了风韧机会。
“暗逐冥锋,既然你回应了我的呼唤。那么就让我见识一下,你那曾经令整片大陆都陷入恐慌与畏惧之中的暴威吧!今日,你我并肩一战。”
仿佛真的听到了风韧的声音,暗逐冥锋有些兴奋地剑刃颤抖,啸出得剑气更为凌厉,将阵阵凛冽纵横向四方。
而当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状况有变的蓑笠翁身上的朱雀与柳胜二人发觉之时,已然晚了。
不仅是他们,就连蓑笠翁也是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眼神一变,抽调着体内还残余着未被彻底禁锢的劲气急忙扭动吊杆想要反击。
奈何,同样晚了。
乒乒乒乒乒!
数点闪烁火花迸射在缠绕的圈圈丝线之上,暗逐冥锋的咆哮更加激烈,同时也是有一抹近乎戏虐的微笑挽起在风韧嘴角边。
眨眼间,深渊亡魂吊甩出的丝线截截断裂,风韧的身形从中脱离,重获自由。
那一瞬间,他的额头上突然浮现出一枚邪眼状图案,直接刻在血肉之中,煞是诡异,眼珠的正中不断泛起圈圈漆黑涟漪,扭曲着四周空间。
紧接着,背后又是一对阴影裂出,就势一振,在半空中凝为两支狰狞骨翼,比起之前发动暗魔怒翼时的那对更加阴暗,样子倒是有些偏向亡灵王族中幽冥鬼龙的双翼。
“怎么可能,这小子为什么还有这种程度的战力?”柳胜失声一叫,此刻从风韧身上弥漫出的深寒气息已是让他察觉到了一丝恐惧,来自内心深处的本能忌惮。
“撤吧,现在的我已经没有能力再与他打下去了,而七杀大人又……”
朱雀说完,蓑笠翁横臂一荡,将她与柳胜一同震到自己身后,沉声喝道:“我蓑笠翁怎么可能在这种人面前不战而退?要走你们走,把墓牢的人全部带走。就算我一时不小心被人暗算暂时禁锢了大半实力那又如何?我依旧是墓牢三君之一的七杀,蓑笠翁的凶名,从未减少过!虎落平阳,依旧是猛虎!”
挥杆一挑,澎湃劲风疯狂呼啸,蓑笠翁踏着大步走向风韧,哼道:“看来我说的没错,你小子身上的秘密实在太多了。可是不要觉得,这样就能赢我。”
“我从没想过要赢你,而想的是——杀了你!”
风韧的声音与平时有些不同,阴冷许多,也充满着暴戾之意。
下一刻,剑动,暗逐冥锋的漆黑波动力量纵横长空,阴冷弥漫中,毁灭气息轰然爆发。
“好大口气,就算我现在发挥不出巅峰状态下实力的不成,不过同样可以对付你!”
蓑笠翁一哼,深渊亡魂吊抡圆一甩,一丝弯曲的亮银色从顶端蔓延凝聚,纤细的丝线冲洗幻化在半空,最末端再次掠出一支寒光闪烁的尖锐弯钩。舞动之刻,无数道空间裂缝随着弯钩与丝线的划动,直接印在天穹之下。
顷刻间,在他身前已是布下了一层网状屏障,泛着漆黑色的波动。就好像,与冰焰谷上空所覆盖的那张巨网如出一辙,却依旧有所不同。
“破。”
风韧轻轻一念,背后骨翼高举,手中的暗逐冥锋爆发出一阵漆黑光芒,几乎将那一片天地都遮掩在昏暗之中。
剑意越加狂暴,尖锐而又凌厉的劲气直接轰击在蓑笠翁身前的网状屏障之上。
霎时间,空间裂缝剧增,网状的漆黑波动瞬间在空中塌陷,直接破开一个巨大的缺口,从中涌动的疯狂气流吸扯着外界的一切,源源不绝灌入其中。
与此同时,风韧的身影也是消失在长空中。
当他重现之刻,已然是位至蓑笠翁身侧,暗逐冥锋的冰冷剑刃就势一削,泛起的波动近乎撕裂空间。
乒!
蓑笠翁的动作反应也是迅疾得无话可说,吊杆一斜瞬间拦到暗逐冥锋正下方,硬生生挡下了这足以致命的一剑。
然而,这也并不轻松。他的身形骤然从空中坠落,之前对阵数位道级强者围攻都是完好无损的深渊亡魂吊长杆之上赫然多出了一道划痕,受创处弥漫着一丝不详的气息。
“这究竟是什么剑,竟然能够直接击伤我的吊杆?”蓑笠翁满脸的不可置信,要知道这柄深渊亡魂吊可是天阶灵刃层次,虽然也只是低级,那也同样可以勉强跻身神兵利器之列,是中域一位顶尖的炼器师花费整整三年时间才锻造完成的。
“我的剑,又岂是你的兵刃能够抵挡得了?”
风韧冷声一喝,身形凌空而下,暗逐冥锋迎风呼啸,从剑尖闪烁的一点漆黑中疯狂涌动着阵阵恐怖波动,那是来自亡者的哀鸣,冤魂的不屈嚎叫。
北斗死星破!
剑落,击下之刻仿若裂开地狱之门,长空中尽是回荡的低鸣哀嚎怪叫之音,令人毛骨悚然中不寒而栗。
那一瞬间,蓑笠翁的身形骤停在半空中,脸上露出一抹狰狞之色:“小子,别太张狂了!你真以为,老夫实力受制就毫无办法了吗?更何况,那样的禁锢,又能持续多久?”
横杆侧于身后,他仅仅只是抬起了自己的左掌往虚空中看似轻轻地一按,几点漆黑色光斑从掌心溢出飘舞在半空中,落在虚无中却又泛起一圈圈漆黑色阴影波动,好像将通往另一个异度空间的通道撕裂打开。
下一刻,每一处漆黑涟漪中都窜出了无数道阴影,好像是上百道诡异的锁链纵横在苍穹之下,每一道上都是萦绕着大量的黑雾,隐隐中竟然同样能够聆听到一阵阵低沉的哀鸣声。
“老夫手下亡魂何止十万,区区一点靠着屠戮所制造的怨气之力,在我面前无疑于班门弄斧!”蓑笠翁恶狠狠一哼,抬起的左手五指猛然一握。
刹那之间,漆黑锁链滚动长空,布下层层屏障挡在了风韧凌空击落的剑势正前方。
而在每一道锁链的末端,都是挽起一弧冰冷钩刃,一旦被任何一支刺中,剩下的都会一拥而上,共同将被缠住的血肉之躯活生生撕烂成一片血雾。
九品下等武学,炼狱链钩。
蓑笠翁成名招数之一,曾经不知多少强者丧命于这招之下。
然而,风韧却是神色不变,轻轻念道:“给我破。”
乒!乒!乒!乒!乒!
一虹漆黑利芒贯穿入重重锁链之中,无数破碎的残缺飞溅,阴影溃去之刻,那道持剑身影赫然从中突破窜出,直接飞掠到一脸震惊的蓑笠翁脸前,抬起暗逐冥锋冰冷依旧的剑刃,哼道:“七杀蓑笠翁,不过如此!”
不过,那一剑在落下之时却又突然动作凝固,风韧脸色微变,身上赫然裂出数十道划痕,喷出的鲜血竟然已是呈现出一股暗红色,还隐有几丝黑雾夹杂其中。
“你不会真以为我的招数有那么容易突破吧?”
蓑笠翁残忍一笑,吊杆一拐如同棍棒般硬生生斜劈在风韧胸膛之上,在他身形溃退之刻又是纵身赶上,附上一掌直接映在其小腹正中。
嘭!
身形更加迅疾坠落,风韧仰头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吼叫,那凄惨的声音回荡在整座冰焰谷上空,听得就令人心里发毛。
而紧接着,他下坠的身形突然停住,并不是他自己停下的,也不是有人接住了他。
在他后背上,赫然钉入了一枚闪烁着寒光的弯钩,尖锐处已从右胸前方穿出了一点森冷。弯钩的尾端,若隐若现的丝线甩过长空,连接在蓑笠翁手上的深渊亡魂吊顶端。
感受着体内劲气开始逐渐回升,蓑笠翁也是清楚自己的力量很快就能够复原如初了,林零的拼死禁锢根本没能够持续多久。
望着那道累累伤痕依旧被弯钩贯穿的身影,他狞笑道:“不得不承认,这次冰焰谷之行,竟然是你小子让我微微感到了一丝与死亡的逼近。奈何,在绝对的差距面前,任何小伎俩都是没用的。认命吧。”
话音落时,蓑笠翁一扯吊杆,却是瞬间闻见一声清脆的崩裂声。
半空中,之间那道连接弯钩的丝线莫名从中间断裂了。而另一边,一柄细剑飞掠而过,坠落向地面。
紧接着,一团翻滚的烈焰轰鸣爆裂在蓑笠翁与风韧中间的长空上,泛着水晶般幻彩光泽的炎浪中却是翻滚着阵阵冰冷之意。
在光焰的另一端,一只冰冷的手抓在了风韧肩头,一个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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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一章 孤影独威
听到那个声音时,意识再次出现模糊的风韧瞬间清醒了一些,有些诧异得扭头回道:“沈月寒,怎么你也还在这里?”
在他身后,那个一袭白裙飘舞的冷艳女子只是轻轻回道:“因为,我终究觉得就这样走掉的,以后无论如何都是无法挽回心中的悔恨。我不想有所遗憾,但是更不愿意后悔曾经的选择!”
“活下去不是比死在这里更好吗?”风韧摇头道,有些不解。
“你有资格在这一点上说我吗?”沈月寒拖着风韧向后飞掠之刻柳眉一翘,哼道:“况且,如果既然与你此生无缘的话,那么死在一块倒也不错。至少,勉强算了了我的一个一厢情愿的心愿。”
说到最后,她苍白色的脸颊上不由微微泛红。从当初在东大陆,她就已经表明过自己的心意,不愿继续遮掩下去。就算得不到回复,也无所谓。
“你这又是何苦?”风韧无奈一叹,却是瞥见蓑笠翁的身影已经从那片苍白色光焰中穿出,手中的钓杆如同长枪般朝着这边刺下。
“闪开!”
他沉声一喝,振臂荡开沈月寒的身形,暗逐冥锋一挑,又一次正面迎击向七杀蓑笠翁的标志性兵刃。
乒!
剑刃颤抖着撇向一旁,风韧整条右臂上肌肤裂开数道血痕,以前因为暗逐冥锋觉醒之刻所受到抑制的痛苦在此时被重新唤醒,以蓑笠翁击出的这一股劲力为引,开始疯狂在体内肆虐着。
浑身各处都是撕裂般的剧痛,他几乎成了一个血人,长剑脱手坠落,背后双翼也终于破碎散去。
身形坠落,仰面躺在半空,聆听着耳边呼啸风声,风韧不甘地合上双眼嘀咕道:“看样子,真的到此为止了。墓牢七杀,果然厉害。”
很快,他便是落到了一个柔软却又冰冷的怀抱中,沈月寒有些抽泣似的声音紧贴在耳边响起:“若是有来生,给我一个机会如何?”
“那有何难?”风韧凄然一笑。
上空,蓑笠翁并没有因为二人的交谈而动容半分,手中钓杆一劈,重新连接凝聚好的亮银色丝线甩动着致命的那一弧弯钩击落。
见状,沈月寒也是放弃了抵抗,合上了双眼,嘴角却是莫名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对她而言,这样的结局倒还算不错。
可是也在此同时,一个叹息似的声音响起,虽然很轻,却是传入到了空中数人的耳中:“何必等来生呢?这一世,还没结束呢。”
话音落时,蓑笠翁脸色骤然一变,手中动作正欲变招,奈何已是晚了。
轰鸣声大振,只见一道粗壮的漆黑色雷芒从天而降,视如无物般击碎了覆盖在冰焰谷上空的巨网后去势不减,轰然击落。
顷刻间,蓑笠翁的身影连同着他甩出去的弯钩一同被降临的漆黑雷电所吞噬,狂暴且充斥着毁灭性的力量回荡在整座冰焰谷上空,进而将被撕裂出一个缺口的那张漆黑巨网整个击溃。
轰鸣消散之刻,重重电芒跃动,蓑笠翁的身影从中重现,却已是有些狼狈,大口喘息着。
在他眼前,一道突然浮现的身影双手背负立于风韧与沈月寒二人身前,冰冷的脸上略带愠色。一袭紫黑色长袍在烈风下猎猎鼓动,表面纹绣的图案十分精致,大气磅礴,也是在彰显着他与众不同的绝然地位。
“是你?”沈月寒睁开双眼后一惊,身前之人虽然她只曾经见过一次,却是印象深刻。况且,对于这种恐怖级别的存在,想忘记都难。
湮世阁三巨头之一,姜渊。
对此,姜渊只是淡淡一笑:“难不成你以为之前蓑笠翁的鱼线被斩裂,真的是你那一剑就能够办到的吗?”
此刻风韧也是听出了姜渊的声音,索性都不睁开眼睛,哼道:“既然刚才你就来了,为什么非要等到现在才出手?”
“那是因为,我总觉得多拖一会儿能有好戏看,难道不是吗?要是刚才直接动手了,你们两个小家伙最后的对话就听不见了。”姜渊戏虐一笑,根本直接无视了还在远处一脸怒气的蓑笠翁。
闻言,沈月寒不由脸颊更是羞红,将头低下。
而风韧则是口齿不清地回道:“接下来得事情,拜托了……”
“没问题。”
姜渊也是知晓风韧这次透支严重,能够撑到现在都很是不易了,看到他开始陷入昏迷,急忙翻手掏出一枚清香弥漫的丹药塞入到对方嘴中,而后瞥了沈月寒一眼道:“照顾好他,剩下的就交给我好了。”
说罢,他一纵身形跃到距离蓑笠翁不远处,狞笑道:“七杀蓑笠翁,专钓群雄血。好大的口气,好大的威名。今日一见,确实有些实力,可惜好像还是多少有点浪得虚名。只是不知道,现在的你还能够接我几招。”
“你是何人?”蓑笠翁眼神凝重,已是嗅到了一丝极为浓郁的忌惮。
而一旁的朱雀抢着回答道:“他是湮世阁的副阁主之一,姜渊。七杀,你现在不是他的对手,我们撤吧。”
姜渊瞬间瞥了朱雀一样,哼道:“又是你!上次放你一马,没想到不知悔改竟然还敢再来。不过,似乎你身上的伤痕却是风韧那小子留下的,好像他又放了你一次吧?也罢,这次我可不是来找你的。大鱼,还有另一条呢!”
闻言,蓑笠翁恶狠狠回道:“原来你就是湮世阁那位资历最年轻的副阁主姜渊,我也早有耳闻,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上了。不过,你我不过齐名,你真的那么有把握赢我吗?”
“齐名?也罢,那种虚名我不愿计较。倒是你,也许巅峰状态下与我一战胜负应该有四六开。只是现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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