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媚授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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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媚授魂与-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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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旬坐在厅堂的罗汉床上,摸出酒壶,又丢到一旁。他取出了乔安给他的黑水晶珠,一颗一颗细细看过去。

有两颗珠子,有着他以前刻意划下的痕迹。

原来她早就识得他。

他将东西收起,起身到了寝室,坐在病床前,握住了乔安的手,想借一些气力给她,静静等她醒来。

**

两日后,叶昔昭才得到了乔安醒来的消息。

前来传信之人替乔安道谢,之后说乔安暂时不想见客。

有些人就是这样,负了伤、情绪焦虑之下,不想见到任何人,更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叶昔昭理解,她要的也只是乔安醒来的结果。

至于虞绍衡,这今日一再被传召入宫,三天有两天夜不归宿留在宫里。孟氏来过一次,说叶舒玄也是如此。

叶昔昭隐隐地感觉到,皇上怕是又要有大动作了,这一次,应该是要铲除靖王及其暗中培养的势力。

只是之于这件事,谋划是一回事,实施又是一回事,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结束。

不论怎样,前世相府真正的仇家被皇上蓄意铲除总归是好事。

几日里,叶昔昭不时去二夫人房里坐坐。

二夫人除了偶尔想吃一些不合节气的水果、食物,全无别的反应。

太夫人听叶昔昭说了,笑呵呵地道:“这孩子倒是个有福气的。”

叶昔昭笑着点头,又道:“您猜二弟妹今日想吃什么?”

太夫人自然是猜不出的,“快跟我说说。”

叶昔昭忽闪着眼睛道:“今日二弟妹忽然想吃肉丁打卤面了,她平日可是不喜欢吃这个的。”

太夫人笑道:“如今她想不想吃什么,她做不了主了,都要看胎儿。”

晚间请安时,虞绍谦与二夫人一起到了太夫人房里。虞绍谦还如以往沉默寡言,只是眉宇间透着一份喜悦。夫妻两个站在一起,什么都不说,都能让人感觉到流淌在彼此之间的那份惬意安稳。

真是惹人羡慕——叶昔昭暗自慨叹。

不知她与虞绍衡何时能有这一日,不知到那时的虞绍衡会是什么反应。

眼下是无从揣度的,那厮根本就不在意这件事的样子——她当然也明白,他只是不想流露哪怕一点点心急的意思。

乔安受伤七日之后,有人前来告知叶昔昭,乔安即日要回隆城了,如果她得空便去萧府一趟。

叶昔昭一听这话就难过起来,慌忙告知了太夫人一声,动身去了萧府。

到了那里才知,乔安两个弟弟来到京城了。都是十四五岁的少年,气宇轩昂,站在厅堂内,面上有着隐忍不发的火气。这不需想也能猜出,是乔安早就设法给娘家去信了,眼下只是与受伤之事赶在了一起。

乔安气色很差,脸色甚是苍白,本就浅淡的唇色亦是微微泛白。她坐在厅堂的椅子上,看到叶昔昭,微笑着探手,“昔昭。”

叶昔昭快步到了她近前,握住了她的手。她到秋日后,手就有些发凉,乔安的手却是凉冰冰的。“真的决心要走了?”

乔安点一点头,“是。日后得了闲,我来京城探望你。”

这话让人听了愈发伤感,乔安不是决心要走,只是决心要离开萧府,离开萧旬。叶昔昭忍下心头酸楚,视线游转,见萧旬从里间缓步踱出。

他明显地消瘦了许多,目光暗沉,神色中满含落寞不舍。

他取出了一件斗篷,到了乔安身侧,帮她披在身上。

乔安脊背立时挺直得有些僵硬,明显的抵触。

萧旬勾出一抹笑,“你先返回隆城,我过些日子就过去。”

“到了隆城,不怕被人活活打死在乔府?”乔安的话虽刻薄,语声却不含情绪,只是惯于与他这么说话了。

“不怕,该打,该死。”

叶昔昭听着夫妻二人这般的对话,无语。

乔安似笑非笑,要站起身。

萧旬与叶昔昭一左一右扶着她。

乔安看向乔宸,“都准备好了么?”

乔宸点一点头。

“那就走吧。”乔安推开了萧旬,“我自己走得了。”空闲出来的一手握住了叶昔昭的手,“日后我写信给你。”

叶昔昭点头,“好。”

行至垂花门外,乔安转身回望,漾出了特别柔和的笑容,眼中毫无留恋。末了,她看住萧旬,“你公务忙,没了公务更忙,就不需前去隆城了。我虽说烦你烦得要死,却也不愿见你被我爹活活打死。”

萧旬不接这话,只是道:“我派了些人护你们平安抵达隆城,你别撵他们。”

“随你。”乔安缓步走到马车前。

“乔安。”萧旬跟了上去。

“嗯?”

“我要你回来。给我些时间。”

乔安笑了笑,“还有呢?”

“伤还没痊愈,又是长途跋涉,照顾好自己。”

“记下了。”乔安侧身看向叶昔昭,轻轻摆一摆手,“珍重。”

叶昔昭勉强抿出个笑容,“你也是。”

乔安上了马车,乔宸与两个弟弟也随之上了后面的马车。

就这样,一行人离开萧府。

萧旬一直站在原地,静静看着乔安所乘马车离开自己眼界。

“萧旬,”叶昔昭出声唤他,“我还能在萧府再看到乔安么?”

“会。”萧旬语声笃定,“忙过这一段,我便是什么也不做,也要将她寻回来。”

“你要说到做到。”叶昔昭语声满是伤感,“换个旁人,我兴许会为乔安高兴,可你不同,你是侯爷的挚友,我希望你的日子过得如意。”

“多谢。”萧旬这才看向叶昔昭,“是我欠了她太多,欠人的就要加倍偿还。”

“那你……这些日子……”这些日子都不曾试图挽留乔安么?叶昔昭想问的是这个。

“她根本不理我,今日之前,一句话都不肯跟我说。”萧旬自嘲一笑,“换了我是她,也会如此。她眼下留在萧府,心里会更苦。所以还是先让她返乡。”

“也对。”

叶昔昭也在这时,回身望了望垂花门内的景致,一切还如她上次前来。可是因着乔安的走,心里便空落落的。

随即,她道辞回府。

神色怅惘地到了寝室,意外地发现虞绍衡居然这么早就回来了。此刻歪在床上,敛目看着一幅地形图。发现她走进门来,拍拍身侧,笑,“不知情的,又会以为是我给你气受了。”

叶昔昭坐到他身侧,又倒□去,把脸埋在他胸膛,“乔安走了,我难受着呢。”

虞绍衡安抚地拍拍她肩头,“没事。她回来之前,你们多通信便是。”他也知道,她来往的府外人只有乔安一个,两女子虽说来往时日不长,情分却是不浅。朋友一朝分别,乔安又是带着伤病上路,换了谁也少不得难过。

叶昔昭喃喃地道:“乔安帮了我好多,你都不知道。她每次前来,都会告诉我绍筠的近况,我担心的时候,她总是出言宽慰。她比你们以为的不知好了多少倍,都怪萧旬。”

“对,都怪那厮,分明就是个混账。”说着话,虞绍衡从枕下摸出一封信,“想不想看?”

叶昔昭坐起身来,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什么人的书信竟需要他亲手转交。片刻犹豫后,问道:“难不成是你写给我的?”

虞绍衡揽过她,咬了咬她尖尖的小下巴,“你见过哪对夫妻朝夕相对还写信的?”

第75章

叶昔昭汗颜失笑。情绪低落之下;与他说话便不过脑子了。一面去拿过书信;一面还是为自己辩解道,“哪里朝夕相对了,动不动就看不到你的人。”

信中一张尺来长宽的宣纸;上面画着两名女子。一个是她;另一个是虞绍筠。手法简洁,却画得栩栩如生。下方简简单单一句话,一切安好,嫂嫂勿念。

叶昔昭惊喜不已,“是绍筠。”

“嗯。”虞绍衡告知她原由,“近日在宫中走动频繁;她便寻了人将两封信送到了我手里;一封给你,一封是写给娘。”

“以往都不曾见过绍筠作画。”

虞绍衡也有点遗憾,“她学过什么,学到了什么程度,我们还真是无从知晓。”

叶昔昭想到卫先生,“绍筠回府时卫先生就不曾随着返回,去了何处?”

“还在别院,教导侯府相熟之人的女眷。”

“哦。”叶昔昭起身,将信件妥当地收了起来,再返回他身边时,心绪明朗许多,窝在他怀里,看着他又拿起的地形图,“这是何处地形?”

“漠北。”

叶昔昭随着他敛目细看。

漠北西面为海域,东面为群山,北面临近邻国。

虞绍衡手指滑过漠北临近邻国的疆域,“这是承远王封地,”手指再向下,指了指隆城,“这是乔安家乡,乔总兵辖地。”

叶昔昭不解,“你看漠北地形做什么?”

“承远王是皇后之父,又与靖王暗中勾结,迟早会成为朝堂心腹大患。”虞绍衡并不隐瞒她这些事,“前些日子,萧莫去往靖王府,得手的信件正是承远王写给靖王的。”

“原来如此。”叶昔昭又生不解,“这些不是该萧旬命手下做的事么?萧莫怎么会以身涉险?”

虞绍衡解释道:“年少气盛,被靖王府中人伤及,咽不下这口气,也早就有意成为暗卫,只是萧旬一直不允许。此举亦是想向萧旬证明他不输暗卫。”

“暗卫有什么好做的?”叶昔昭蹙了蹙眉,“别人睡着的时候,正是他们四处游走的时候,别人醒着的时候,他们也不得安生,连家都顾不得。”

“正是因此,萧旬才无意让萧莫成为暗卫。”说到这里,虞绍衡无意识地为好友开脱几句,“他其实比谁都明白,因着差事,很多时候连家人都顾不上。可是他懈怠不得,只有稳稳坐牢暗卫统领的位子,日后才能一生无忧。他娶妻之前,从不曾奢望娶个与他情投意合的,是自知嫁给他的人必定要辛苦几年,情分不深反倒能够相安无事。”

可是结果并非如此,他百忙之余还是与乔安一度闹到了针锋相对的地步。思及此,叶昔昭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么说来,他对乔安,恐怕也不是毫不在意,按他那 ,就算是怀疑乔安什么,看着乔安一心打理内宅,也不该计较太多。可他却很在意那些……他对乔安,恐怕并非无情,只是他傻兮兮地,自己都不曾发觉吧?”

虞绍衡不予置评:“兴许是。”

随即,叶昔昭留意到了地形图上海域中一个岛屿——薄暮岛。“这地方我听说过,去过那里的人都说风景迤逦,却被历代帝王用来关押将相王侯……实在是令人哭笑不得。”

虞绍衡勾唇笑了,“的确,上一个去到薄暮岛的,是皇上的五皇叔景王,被先帝下令关押在那里。直到前几年病重,皇上才命其返回京城,回来没多久,便撒手人寰。”

“帝王之心,有时是难以揣度,有时却是毫无道理可言,”叶昔昭嘀咕道,“景王被关在岛上,爵位却未剥夺,王府也一直为他留着,甚至于他的子嗣也是如常做官,只把他孤身一人打发到那里又是所为何来?”

“帝王要惩戒一个人,有时的确是没有道理可言。而且这惩戒,等同于是将人丢入了活死人墓,朝臣最怕的其实就是得到此刑罚——这样一来,就等于被一世除名,不到临死之前不得再现人世。最要紧的是,在岛上孤身一人,寂寞才是最难排遣的。”

“可我听说,那里不是也有专人照看么?”

“有。那些人负责打理岛上住宅,等获罪之人前去便离开。日后定期送去日常所需之物,却不会与受刑之人交谈哪怕一句半句。”

叶昔昭思忖片刻,由衷叹息:“这真是至为残酷的惩罚。”

“不说这些了。”虞绍衡坐起身来,“陪你回趟娘家怎样?岳父也与我有事商议。”

“好啊。”叶昔昭连忙起身更衣,又去知会了太夫人,这才与虞绍衡回了相府。

孟氏这段时间,正着手八小姐叶昔晴的婚事。有了叶昔锦的前车之鉴,叶昔晴这段日子一直谨小慎微,时时服侍在正房,生怕嫡母一个不痛快,给自己找一门成为阖府笑柄的婚事。

叶昔昭进门之前,叶昔晴正在为孟氏捶背,见到叶昔昭慌忙上前行礼,又忙不迭奉上茶盏。片刻后,便找了个托辞,退出去了。

叶昔昭看得连连挑眉,“她这是怎么了?把自己当您的丫鬟了么?”

孟氏嗔道:“这话可不中听。她听到我给她张罗婚事的风声,来房里的时候就更谨慎了些。对你,她自然是更不敢疏忽,却又怕言多必失,只有敬着你一些。”

叶昔昭转而问起叶昔锦:“她如今情形如何?”

孟氏笑道:“还能怎样,那家的家境摆在那儿了,我也的确是没给她什么嫁妆,日子过得很是窘迫。闲时也去找过别的姐妹,想着与人一起开个铺子,可别人又怎么敢答应她。至于相府,自成婚后除了回门,再也没回过。”

“她这么过一辈子,也非坏事。”

“的确。”孟氏又问起萧府的事,“萧夫人带着伤返乡了?”

“是啊。”叶昔昭没提及萧旬与乔安的纠葛,只是道,“乔安娘亲染病,她急着回去探病,也就顾不得自己了。”

“看看,嫁的远就是这点不好。”

“是。”如果乔家就在京城,乔安便是过得再不如意,心里也能踏实些,总比人单势孤要好过。

孟氏又列出几个人家,让叶昔昭帮忙选一个,叶昔昭却无意介入,“这是您的事,既是有人选,就斟酌着选一个,若是没有合适的,我再帮您也不迟。八妹又不似先前那一个。”

“看看,倒是把自己择得干净。”孟氏笑着叹息,“若是你大嫂在家就好了,这等事让她权衡即可。”

叶昔昭随之笑道:“这就是儿媳与女儿的不同之处。”

“那是自然。你如今重中之重,还是打理侯府诸事。”

停留至日头西斜时,叶昔昭去了叶舒玄的书房,到了门外,便听到里面二人正在争执。

她蹙了蹙眉,不等人通禀便走了进去,“这又是怎么了?”细究两个人的神色,却又看不出恼火。

叶舒玄与虞绍衡看到她,皆是一笑,异口同声:“你怎么过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过来?”叶昔昭无奈地看着他们,“再来晚些,你们怕是就又吵起来了吧?”

虞绍衡温和一笑,“不会。”

叶舒玄却道:“我这女婿,什么都要抢在我前头,我的确是意难平!”

“那好,你们继续吵吧。”叶昔昭笑着转身,“我先回侯府了。”

叶舒玄语声便是一缓,叮嘱虞绍衡:“你快陪她回去,那件事日后再议。”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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