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轩笑着摇了摇头,上前再次揽住他的肩膀,“走,进去再说,反正青锋他是逃不掉了!”
进了门,他们便看到夏环儿正绕着酒桌追赶一手捂着脸,同时嘴里还在不停讨饶的薛少龙。
寒冰走上前,向正坐在桌边呆看着这戏剧性一幕的哥儿几个一抱拳,笑着道:“罪过,罪过,寒冰打扰诸位仁兄的雅兴了!”
谁知他这一站,无巧不巧地,恰好挡住了薛少龙的去路,结果害他被夏环儿给抓了个正着。
见夏环儿扯着薛少龙往外走,寒冰忙道:“环儿姑娘,抓人也不急在这一时,怎么也该先叨扰这几位仁兄一顿酒饭再走吧?”
夏环儿点了点头,恶狠狠地对薛少龙道:“你若再敢跑,我便让我师父他拆了你文山公府的大门!”
薛少龙犹自不服软地道:“你师父了不起吗?有你这样的徒弟,她的功夫也不会高到哪里去!别到时候门拆不成,还要被我府上的护卫给打折了腿!”
夏环儿杏眼一瞪,刚要张口说话,寒冰马上猜到这小姑娘怕是要把自己给抖露出来,赶紧在一旁插了一嘴:“薛兄此言差矣!环儿姑娘的师父可是一位女中豪杰,这样的江湖女侠,薛兄还是不要招惹为妙!”
薛少龙见寒冰说得认真,心中也不免打起了鼓。毕竟寒冰的功夫他是见识过的,堪称一流高手。若是连寒冰都说夏环儿的师父厉害,那自己想必还真不是人家的对手。
好汉不吃眼前亏,薛少龙马上垂下了头,气势也随之弱了下来,“环儿,从前的事是我不对,要打要骂皆随你,可是千万别去我府里闹。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夏环儿得意地瞪了他半晌,终是笑出了声,“薛少龙,你也有今日!当初你让你老爹登门退婚,害得我被我爹狠狠地责骂了一顿,这笔账我可是一直都记在心里!只不过一想到是你先退的婚,倒省了我再去向爷爷和爹娘哭闹悔亲,我的心里多少还是原谅了你。
现在你既然已经向我认错,我便就此放过你。从今以后,你见了我也无须再躲,但你也休要过分得意,我夏环儿可还没有大度到还能像从前一样,再喊你一声‘薛大哥’!”
薛少龙涨红了一张帅气的脸,诚心实意地向夏环儿道歉:“环儿,对不起!”
夏环儿抿嘴一笑,将头转向寒冰道:“寒冰大哥,我们喝酒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煽风点火
从见到寒冰走进门来的那一刻起,宋青锋就已意识到大事不妙!
而待到寒冰一脸笑容地硬挤到他的身边坐下时,宋青锋仿佛看到这小子的脑门上就刻着“麻烦”二字。
“宋兄,怎么躲在这里跟哥儿几个一起饮酒?我在郑家戏园已唱了两日的戏,都未见你去给捧个场。记得那日当着孟老的面,你可是答应过我,要让我这七仙女红遍京城的!”
“这”宋青锋尴尬地笑了笑,“这两日公务繁忙,确是未抽出时间去给兄弟你捧场。明日,明日我和哥儿几个一定到场”
“那倒是不必了!”
寒冰一脸的奸笑,打断了宋青锋言不由衷的保证,“明日戏园想必是不会开了,而我也总算可以歇息上几日。不过,我记得宋侯的生辰是下月初十,这转眼就快到了。正好孟老的眼疾也已好得差不多了,还说想出来走走,我便请他明日去靖远侯府上走一趟,与令尊将唱戏的事情给定下来。宋兄,你以为如何啊?”
宋青锋的头立时“嗡”地一下大了,暗骂自己当时为逞一时口舌之快,得意忘形之下竟将老爹的生辰给说了出来!这下完了,让寒冰这小子抓住了把柄,明日孟惊鸿若真的登门去谈唱戏之事,老爹拿来当家法的军棍,便又有了用武之地!
那哥儿几个在旁边听得有趣,纷纷问寒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寒冰灿然一笑,道:“对了,宋兄还说过,信武侯府、文山公府,还有诸位几个的府上都要办堂会,让寒冰去登门唱戏,不如这几日就请孟老多辛苦几趟,去各位府上将堂会的日期都给定了如何?”
那哥儿几个一听顿时都傻了眼!别看他们平日里唿朋引类,饮酒作乐,甚是潇洒自在,那只是因为家中的长辈们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在外面胡闹。然而谁若是犯了煳涂,竟敢将麻烦引进了家门,那可就别怪做长辈的不客气了,绝对是要家法伺候!
夏环儿在一旁瞪着大眼睛看得有趣,还凑热闹地补刀道:“寒冰大哥,到时候你可要记得让孟老多说上一句,是他们府上的公子特意请你这位相国公子去唱七仙女的,这样的话,酬银可是要给得比往常高一些!”
那哥儿几个此时不仅傻了眼,更是苦了脸,都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一个个坐在那里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话来了。
看到方才还畅笑欢饮的一帮贵公子们,忽然间都变成了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在一旁弹琴助兴的那位远芳阁的姑娘,也很是知机地停了下来,坐在那里瞪着一双妙目默不作声。
一时间,整座晴翠园中竟然变得鸦雀无声……
“哈哈!诸位这是怎么了?竟都是一副这种表情!莫非是高兴过度,喜得都呆住了?其实你们不用谢我,真要感谢,也得感谢有什么好事都不会忘了自家兄弟的宋兄才是啊!”寒冰开始在那里煽风点火,准备看一场兄弟反目的好戏。
果然没有令他失望,急性子的薛少龙第一个就忍不住了,率先向宋青锋发难:“青锋,你靖远侯府做寿,怎么把我这文山公府也扯上了?家父若是知道我在外面喝酒听戏,怕不是要罚我禁足一年!”
“我”宋青锋此时真是有口难辩,“我只是随口一说,谁知道寒冰他还当真了!”
“咦?宋兄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寒冰敬你为兄,又怎会不把兄长说出的话当真?”
寒冰顿时露出一副极委屈的模样,摇头叹了一口气,“也罢,宋兄若是想反悔,那倒也无妨。只要你现在就告诉寒冰,不可将你先前说过的话当真,那寒冰自当照办。诸位兄台的府上便是不会去打扰了,而这七仙女兄弟也绝不再唱了!”
宋青锋听了不由一愣,心想,这小子今日怎么如此好说话?莫非是另有什么阴谋要算计自己?不过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先将眼前的这一关过去再说,否则依这小子的性子,怕是真会说到做到,挨个府上去闹上一番。到那时自己得罪兄弟事小,挨老爹的责打也不算什么,只怕湘君姑娘都要来找自己算账,怪自己让她的兄弟闯出这么大的祸来!
一想到这些,宋青锋马上乖乖地认错讨饶:“寒冰兄弟!为兄确是一时煳涂,说错了话。还请兄弟你大人大量,千万莫要见怪!大可把为兄的话当成耳旁风,吹过也就算了!”
寒冰这里还未来得及表态,那哥儿几个都已连连点着头,楚文轩更是拿出做大哥的气势来,哈哈笑着道:“是啊,寒冰,青锋是个武人,心思单纯,说话时常不过脑,你就不要太往心里去了!”
话已说到这种程度,寒冰自然不好再过为己甚,便也哈哈一笑,道:“既然宋兄如此勇于认错,况且楚兄也发话了,寒冰也非气量狭小之人,当然不会再多做计较了!”
见众人的脸上皆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寒冰的心中暗自一笑,突然话锋一转,道:“只不过此事寒冰虽是不再计较了,孟老的那一关却是不太好过啊!”
“这”楚文轩不禁也有些情急起来,“孟老应该还不至于会为难青锋吧?”
寒冰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孟老当然不会为难宋兄,可定是会为难兄弟我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宋青锋早就料到寒冰这小子要使坏招,不禁心中有气地质问了他一句。
寒冰却是继续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道:“宋兄当日应是也听到了,孟姑娘受伤,孟家戏班少了台柱,已快维持不下去了。所以我才会答应孟老,替孟姑娘唱三个月的戏。然而,最近郑家戏园怕是要关门一段时间,若是不去诸位的府上唱,我却是要去哪里唱?”
宋青锋不禁眉头一皱,问道:“郑家戏园为何要关门?出什么事了?”
“方才走在街上我耳闻了几句,似乎是有客人死在了戏园之中,京兆府的人将戏园给封了。”寒冰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这个惊人的消息。
夏环儿一听来了兴趣,连声追问道:“什么?戏园子里死了人?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应该就在方才我唱《鹊桥会》的时候。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只是听到街上的人议论了几句,你离的远,想是没有听到。”寒冰继续一本正经地扯着谎。
那哥儿几个又是听得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楚文轩这个做大哥的先发了话,“寒冰,此事说来确是令人为难!既然郑家戏园不能唱了,可否试试别家的戏园?”
寒冰摇头道:“别家戏园做的是别家戏班的生意,若是我们横插进去,岂不抢了别人的饭碗?孟老是绝不会同意的。”
听他说的在理,楚文轩一时倒真是没了主意。
薛少龙突然急声道:“那干脆我们哥儿几个凑些银子,让戏班子维持下去不就行了?”
寒冰笑了笑,没有言语。
宋青锋已在一旁摇头道:“此事不可!孟老绝不会接受这近乎于施舍的银钱,否则的话,寒冰也不必如此委屈自己去唱戏,无论是花府还是相府,拿出这几个钱来根本就不算什么!”
众人听他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可一说到究竟该如何解决这个难题,便又都没了主意。(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义愤填膺
此时宋青锋却是看得清楚,寒冰这小子一肚子鬼主意,他今日来,怕是早就心有定计,等着这哥儿几个钻他设好的套儿。这只小狐狸的道行,比那几只老狐狸虽是差了些,可用来对付自己这哥儿几个,简直可以说是游刃有余。
他抬眼看着虽是装得一脸沉重,可那双星目却闪着狡黠光芒的寒冰,苦笑了一下,道:“你说吧,想让哥儿几个怎么做?”
寒冰向他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副算你识相的表情,然后又装模作样地轻咳了一声,这才开口道:“这件事追根溯源,就是严兴宝那淫贼惹的祸!宋兄想必已告诉过诸位,孟姑娘受伤,皆是严兴宝所致。但因为无凭无据,而且襄国侯府势大,孟家也是求告无门。如今严兴宝虽是被抓,所控案情却丝毫不涉及孟姑娘受伤的事,故而孟家仍是无法从中得到补偿”
“我明白了!”夏环儿突然插话道,“寒冰大哥你是想逼襄国侯府拿钱出来,赔偿给孟家戏班,是这样吗?”
寒冰笑着点了点头。
那哥儿几个虽然也觉得寒冰的话在理,可是襄国侯府的背后是严氏一族,凭他们几个无所事事的公子哥儿,怎会有那么大的能耐去迫使人家拿钱出来呢?便是真的不顾一切地打上门去,最终怕也只能落个被赶出来的下场。
见楚文轩他们几个皆是一副无比凝重的表情,寒冰的嘴角一牵,淡淡地开口道:“我听说,那个严兴宝过几日便会被无罪开释”
“无罪?!”夏环儿第一个跳了起来,“那船家岂不是白死了?”
“寒冰,你究竟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这消息可确实吗?”宋青锋也不禁皱眉追问道。
寒冰一挑眉,“这消息是我舅父从定亲王那里听说的,焉有不实之理?”
楚文轩几人顿时都情绪激动地大声议论起来
“这,定亲王既然知道此事,为何不管呢?难道他也怕了严氏一族不成?竟然由着他们草菅人命?!”
“是啊!这案子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岂能就这样不了了之!”
“那个段朴青必是得了严家的好处!当初见他那么快就开堂审案,还以为他这次有了长进,原来仍是个‘断不清’!”
“实在不行可以去告御状啊!咱们当时可都是亲眼所见,是严兴宝的船撞翻了寒冰的船,那船家才会落水失踪的!”
……
他们几人说得倒是十分热闹,可寒冰却只是坐在那里闷头喝酒。
夏环儿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抢过了寒冰手中的酒杯,急声问道:“寒冰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我们绝不能就这么轻易地让严兴宝逃罪,可是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哪?”
寒冰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道:“这件案子本就是个无头案!船家确是落水失踪,可尸身至今都未找到,京兆府便有了无法定案的理由。证据不足,此其一;
严兴宝的船虽是撞翻了我的船,但他辩称是误撞,而且是手下驾船之人操作失误所致,与他无关。罪责难明,此其二;
京兆府虽是接到了我的诉状,但审案时无一人去堂上指证严兴宝。无有人证,此其三。
这三样中无论举出哪一样,严兴宝的罪名都会轻了许多,更何况现在三样并举,当堂开释的结果已是必然,这却是丝毫怪不得段府尹断案不公。”
听了寒冰的这番话,楚文轩几人顿时都沉默了下来。
是啊,此时听到严兴宝要被无罪开释的消息,大家都义愤填膺起来,可是当初在场的人中,又有哪一个去了京兆府的大堂上,指证过严兴宝谋害船家?
正所谓“善行不举,恶行必猖”,此案会有如此的结局,皆是众人谁也不愿挺身而出的缘故。既然各自的心里都存了明哲保身、远离是非之念,此刻又有何颜面再去指责段朴青断案不公?
寒冰见大家皆是面有惭色,不觉微微一笑,道:“其实哥儿几个也无须过于自责。大家谁都有亲人,而且长辈之意实难违背。更何况这其中所牵涉的又实在太多,非只关乎个人的生死荣辱,还关乎整个家族的兴衰祸福。有时候一个人想当英雄,并不是只要肯豁出自己的性命就行的。”
“事已至此,寒冰,你可有什么办法挽回?”宋青锋不由沉声问了一句。
寒冰摇了摇头,“这件案子怕是已无可挽回。襄国侯府已将出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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