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诗一出,只怕是西苑中的读书人,再也没有人能够写出比这首诗更好的佳作了。
心有所想,忍不住瞥了一眼东郭四海,东郭四海感受到了李大公子的眼神,却没有任何不好意思。
写诗需要才华的积累,也需要一点灵感,灵思泉涌,感觉到了,下笔而出如有神助。
而且这样诗成出灵光的诗词,就算是东郭四海也很少、很少写出。
甚至,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精雕细琢的这首诗,居然能够刚刚写出,就会出现灵光生成、灵光浮影这两种异象。
在此时,他自己都隐隐觉得,有了自己的这首诗,西苑的‘冬梅’诗会也将会因为自己的这首诗而扬名四方。
“随着这首诗的传唱,知道我的人越来越多,众生念叨,冥冥中就会有大气运加持在我身上,日久天长,我定能够感应到这股念力。”
“有所感应后,我就能聚集香火,踏上封神之路。”
事关成神,东郭四海绝不会拱手相让,今日的这名声,他决定要奋力一搏,看一看,这满场的读书人,谁能争锋?
至于林,那只有不好意思了。
读书人封神,几乎都是走的香火封神之路。
很少有人,靠感应山水、草木而成神的。
当然也有帝王册封,众生祭拜而成神的,不过那样的神灵大多都是死而成神,从没有听说过,帝王会册封一个活着的人为神的事情。
看到了东郭四海的这首诗后,林也觉得有些膈应。
这不是猪队友吗?
明明是请你来帮衬的,你怎么反而打起来我的脸?
你就不会随便写一写,应一应景也就是了。
看着灵光浮影的小诗,林的心就是一沉。
他可没有把握,自己准备的诗一定会比东郭四海的诗好。
一时之间,他的心情有些沉重,原本已经准备好的诗词,也不知道是否该写出来。
他不确定,自己写的这首诗,一定会比东郭四海的好。
该如何办?
林眉头皱起。
第二十章:险之又险
东郭四海的‘红梅’一诗写出之后,灵光浮影,全场的气氛也随之被调动起来。
许多读书人,虽然觉得自己是难以写出来这种富有灵性神光的诗词的,可是他们并不气馁,仍是把自己最好的诗词写了出来。
相互交流,共同提高。
就算是肖童嚷嚷着不写,担心写出来丢人,可是仍是写了一首小诗。
李大公子举止轻浮,可是毕竟是出生于书香世家,耳濡目染之下,却也并非是个腹内草莽之辈,多少仍是有些才华。
写出的诗,中规中矩,谈不上惊艳,却也不错。
很多人,都完成了以‘冬梅’为主题的诗词。
四大公子之中,也唯有林没有动笔,他一直在踟蹰,在犹豫。
不过,他到底是心志坚定的人,脸上有些凝重,拿起笔来,沾满了墨汁,笔尖轻触纸张,一缕墨香飘洒,一行潇洒而飘逸的字,瞬息落在纸上。
他写的也是一首小诗。
诗的名字是:春雪。
梅花似雪,雪似梅花,似与不似都奇绝。
冬梅立意,便是雪和梅花。
随着林的落笔,许多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
尤其是东郭四海,一双眸子更是闪耀着晶亮如电一般的光芒。
“我的诗,已经到了灵光生成,浮影当空的境界,我不信他能够超越我。”
“我写的是梅花,林他不敢再写,所以另辟途径,写了冬梅中的白雪,诗名春雪,我倒也看看,他能否把这一首春雪写出灵光来。”
搁笔停章,众人就见纸上写道:
春雪:
飞雪带春风,裴回乱绕空。君看似花处,偏在渭城东。
小诗一成,顿时之间,一抹灵光也透纸而出,灵光凝聚,慢慢的向着纸张的上方飘起,一寸、二寸,三四寸……
一掌高了!
林的呼吸有些粗。
东郭四海的眸子也随之一凝。
在场的读书人,也是十分的吃惊,都没有想到,今天居然能够见到两首这样极好的诗词。
灵光生成!
小诗浮影当空!
灵光飘到一掌高之后,几乎是已经不再动静。
“到底是谁的更好?”
大家都凝视着林的这首小诗生成的灵光,心中不自觉的有些紧张起来。
尤其是原本坐在李大公子背后的蒙着黑纱的少女,都站了起来,全身有些紧张的盯着那一一片璀璨的光华。
终于!
那一片灵光再一次拔高一寸!
超越了东郭四海写成的红梅一诗所生出的灵光的高度。
一掌一寸高。
到了这个高度之后,这首写春雪的小诗,就没再产生出来任何的灵光。
一寸之差!
险之又险!
可是纵使是一寸之差,这首春雪的灵气也超越了东郭四海所写的那首红梅。
东郭四海明亮的眼神,黯然了下来。
林却是一颗心,差一点跳到嗓子上面。
看到高出的一寸灵光后,整个人都兴奋的有些颤抖。
谢天谢地!
我今日这是超常发挥了。
这首春雪,是我读书以来,所写的最好的一首诗。
有了这首诗!
今天的‘冬梅’诗会的魁首,铁定是非我莫属了。
林神采飞扬,意气风发。
在林看来,在场的所有的读书人中,唯有四大公子的底蕴最深,也唯有他们才能够成为自己的对手。
其余人,等闲尔!
肖童、李大公子写出的诗,很是平常,并没有灵光生成。
唯有东郭四海写出的诗,生成了灵光。
可是自己写出的这首诗,灵光更多,更亮。
林笑了。
一张白净的脸,绽放着灿烂的笑容。
踩着一首生成了灵光的小诗取得第一名,独占鳌头话,会让林的名声更能远播。
“想不到啊,想不到,咱们渭城中,真是卧龙藏虎,个个读书人,都是深不可测。”李老爷子也是十分的惊奇,他也没有意料到林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够超常发挥,写出这样一首远超他的实际水平的诗词来。
“红梅、春雪,各争擅场,了不起,了不起,在我像他们这个年纪的时候,却没有这样的才华,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了不得,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啊。”陈老夫子穿着一件青色的袍子,面孔十分的清瘦,细长,唯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此时他看到林写出的春雪之后,也忍不住拍手叫好。
三味书院的陆先生也是点头不已。
诗会刚刚开始,就出现了这样两首极品佳作,确实是不虚此行了。
“估计,今天的诗中魁首便是林了,他的这首春雪,写的太好了,君看似花处,偏在渭城东,好一个偏在渭城东,它为什么不是渭城西,渭城南,渭城北,一定要在渭城东呢?”
陆先生捋着一把长须,慢慢悠悠的点评着。
“一个偏字,意境顿出,这首诗的绝妙之处,就在这最后两句。”
西苑的读书人的第一首诗,基本上都已经写完。
李府的下人,也已经到了各个读书人的面前,收拾着这些读书人写好的诗篇,收拾完后,便交给李老爷子、陈夫子、陆先生,由他们观阅评定。
看着两首生成灵光的小诗。
杨晨不由的目瞪口呆。
这算是什么鬼?
写个诗而已,也没有见得有多好啊。
怎么又是发光,又是浮影的?
这算个是什么情况?
大周朝的世界,好复杂,我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了啊。
不知道自己选的那首诗,一旦写出来,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李府的下人,已经到了杨晨的面前,准备收走杨晨写的诗,可是看到杨晨面前的那张白纸,眼神中不由的透出一点轻视。
“原来是个腹内草莽的读书人!”这下人暗自摇了摇头,不屑的看了杨晨一眼。
林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目光一瞥,也向着杨晨看了过来。
一缕传音,再一次在杨晨的耳畔响起。
“杨晨,你不也是自称渭城才子,一首小诗,也写不出来吗?”
写不出?
杨晨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林。
这人从那里看出来我写不出来这么一首诗?
傻了吧唧的!
哥只是在挑选诗好不好?
既然你写春雪!
既然你嘲讽老子!
那老子不介意抄一首春雪打你的脸!
用同样的作品打你的脸!
看你爽不爽!
随即提起笔,也是在纸上写道诗的名字。
春雪!
第二十一章:这首诗是抄的!
林一首春雪写成,灵光有一掌一寸高,力压群雄,唯我独尊,顿时志得意满,觉得今日的诗坛魁首非自己莫属。
得志便猖狂!
陆先生、陈夫子、李老爷子三位渭城最为有着名望的人,对林的诗也是交口称赞,溢美之词不绝于耳。
杨晨笑了!
林的诗也叫好诗!
看来这渭城中人是没有见过真正的好诗啊。
今日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华夏唐朝的绝顶诗歌是什么样的。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来吧!
就写一首唐宋八大家之一的韩愈的一首春雪吧。
春雪!
“也是一首春雪!”
杨晨附近的读书人,见杨晨动笔,都看了一下。
看到诗的名字,顿时一愣,随即都忍不住讥讽起来。
林已经把春雪写活了,莫非你一个在渭城中不显眼的读书人,还想在同样的作品中与林争锋?
这真是自找没趣啊。
就算是杨晨身旁的那个俊美洒脱的杜公子,见到杨晨写的春雪之后,也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只是,两人初相识,杜公子也不好劝杨晨。
但心中已经有些微微不喜,觉得杨晨不知道高低,也不知道进退。
这个时候写春雪与林争着出风头,只会自取其辱。
新年都未有芳华!
杨晨写下了春雪的第一句。
不过,这个字却是真是难看啊。
“初句平常!”杜公子微微皱眉。
“字写的更是难看,看起来,并不像是个真正的读书人,那一个读书人,不都是一手好字!”
“而他的字,却如孩童涂鸦,勉强能够让人认出来写的是什么罢了。”
平常的一句,难看的字体,顿时让杜公子还有附近的读书人对杨晨的这首春雪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
“就这样的水平,也想写出春雪与林公子争锋,真是马不知脸长啊!”
“这字写的和狗爬的似的,能确定他是读书人吗?”
“还书香世家出身呢,我看就算是一个平常的寒门弟子,也要比他强一万倍!”
“真是丢了我等读书人的体面。”
窃窃的私语,慢慢的蔓延。
林听到了,听到后,却是眉开眼笑。
在他看来,杨晨越是无用,越是没有本事,那就是越好。
一个没有本事的人,才不会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乱子。
“看来是我多虑了,这杨晨根本没有什么本事,依然是那个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废物读书人!”
这声音,自然也传到了陈夫子、陆先生、李老爷子的耳朵中。
李老爷子心中不爽,开口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自以为读过几本书,就能够拥有满腹才华。”
“前面已经有了一首春雪,他还写春雪,这是要打林的脸吗!”
“只怕是打脸不成,反受其辱!”
陈夫子也道:“年轻人嘛,年轻气盛,但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终究难成大器,这一次让他受点挫折,历经磨砺,也是好事!”
陆先生却不以为然道:“两位言之过早,这首诗还没有写完,殊不知这首春雪压不过林的那首春雪?”
陈夫子是云起书院的先生,陆先生是三味书院的先生,两大书院在渭城中明争暗斗多年,陆先生见陈夫子贬低杨晨,自然而然的就开口反对。
所谓对手反对的,我必赞成,对手贬低的,我必褒扬。
陈夫子笑了:“想要写出一首灵光生成,浮影当空的诗词,谈何容易,今日能够出现两首这样的诗词,已是极致!”
陆先生心中也不觉得杨晨能够写出来多好的诗。
便缄口不言。
二月初惊见草芽。
杨晨写下了第二句。
便有好事者,大声的把杨晨写的这首诗念诵了出来。
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
听到第二句,陆先生脸上带着喜色,陈夫子也有些震惊,李老爷子的脸庞更是火辣辣的。
单单看这两句,已然不比林的那首春雪差了。
若是后面两句不写崩的话,今日的‘冬梅‘诗会,又将会出现一首可以传颂四方的好诗。
杨晨并没有理会外界的喧嚣。
他知道,他自己写的可是唐宋八大家之一的韩愈的诗,其诗的绝妙之处自然是不言而喻,不要说小小的冬梅诗会,纵使层次更高一些的诗会,韩愈的诗也有能力独占鳌头。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杨晨把最后两句写了出来。
好事者继续跟着大声念诵。
到了最后,更是把这一首的四句全部连起来念诵。
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一遍又一遍的念诵。
声音传四方。
念着念着,声音逐渐的低了下来。
而附近的读书人,以及李老爷子、陈夫子、陆先生都已经站了起来。
林的脸色一片雪白。
蒙着黑纱的少女的指甲,已然深深的刺在了肉里。
“为什么会这样?”
李大公子也愣了,他早已经让人暗地里调查过杨晨。
杨晨绝对没有这样的本事。
他敢娶林诗诗做妾,就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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