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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千里追魂
黄昏斜阳
山岭耸立,赤霞照耀。
这山并不是寻常山岳,而是名震天下的武当山!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这武当山之上,便有着一位‘半仙’!
武当有双绝,武当的太极剑法,堪称当世绝学,而另一门绝学,则是武当派掌门‘张三丰’道长穷尽一生所创的‘太极拳!’。
武当剑派,这个在武林中享誉盛名的门派,已经多少年没有人敢向武当挑衅了,没有人记得,因为在武当派弟子的心目中,只要掌门人‘张三丰’在,这天下江湖,便只属武当一家!
不过多年的久负盛名,也让武当的弟子们,少了一份江湖人本该拥有的警惕性!
“飒飒。。。。。。”
晚风自山巅吹拂,激起的,不是玉泉的浪花,不是古树的枯叶,而是,几缕乌黑的头发!
一个黑衣人缓缓迈步自林中走了出来,站在崖边,通体黑衣遮掩着身形,不过即便如此,也不能掩盖住他身材的匀称与精壮,他的肌肉如同流珠一般嵌在身体表层,虽然看不到面部,但面巾夹缝中露出的那双漆黑的瞳子,却是让人心惊。
因为这双瞳子的狠辣,如同刀剑,骇人心弦!
而比这瞳子还要骇人的,则是他腰间的佩剑,那是一把隐匿在黑鲨皮套剑鞘内的利剑。
“呼。。。。。。”长长的舒一口浊气,黑衣人的身体竟然在微微发抖,或许是因为紧张,此时此刻,他紧攥的拳头,因为力量的强度,竟然将他的指节都捏的青白。
定了定神,他缓缓低头看着山崖之下,这高度,恐怕足以让一个人摔成肉泥!
“砰!”
一声悄然的闷响,这黑衣人竟然猛地屈膝炸射而起,身形倒转,如似流星,顺着那山崖直掠而下,头在下,脚在上,他如刀子般的瞳子没有闭合,此时此刻,看不出他的紧张,看得出的,只有决心与勇气!
“飕。。。。。。”
破空的声响带起飕飕的呼啸,黑衣人的下坠速度逐渐加快,甚至快到肉眼已经无法清晰捕捉,能看到的,只是一抹残影!
时光正常的流逝着,黑衣人的高度也在不断的下降,眼看就要撞上石壁!
“锵!”
一声铁器的铮鸣,一蓬火花猛地自他手腕处闪亮,接着,一道黑色软鞭似得铁爪便已猛然弹射而出,朝着山崖旁那株参天巨树狠狠抓去!
他在赌博,他是在用生命做赌本!
“砰!”
果然,就在其头颅刚要落地时,那铁爪猛地一声震鸣,射出的铁链骤然回缩,瞬间止住了他的冲劲,下坠的恐怖速度,戛然而止!
“啪!”
轻响悄然,那黑衣人一个跟斗卷入了参天巨树之中,他一动也不动,一双刀子般的双瞳扫视周围,生怕被人发现。
大约过了半刻钟的时间,黑衣人悄悄的探出了头,他面前的,是一座江湖中久负盛名的门派,是一座在山壁上存在的门派,而这,同时也是他杀手生涯中,最艰难的一次刺杀。
盛名之下无虚士,这道理,天下人皆知!
武当剑派!
张三丰,就是他此行的目标。
老实说,这也是他见过的榜单中,最昂贵的头颅。
不过,既然身为‘暗河’的杀手,一旦有命令,就必须要执行。
杀手的存在就是为了杀人,不是敌死,就是己亡,这是他们无法逃脱的宿命!
“飕!”
黑衣人双脚猛地一个蹬地,身形凌空翻滚而出,一个低跃,已经掠到了武当剑派之中,回廊山壁之内。
刚一落地,黑衣人心头已经惊呼出口;“不好!”
因为他听到了回廊山壁的转头传来了交谈声,那是武当剑派的巡山弟子。
只见黑衣人猛地一个撑地,身形高高跃起,竟然猛地翻下了山壁那细窄的走廊,他在自杀么?
当然不是!
他双手用力的扣着一块略微凸起的岩壁,双腿弯曲,尽量调整自己的呼吸,此时的他,就如同蛤蟆一般,吸附在山岩上,他的头上,是回廊,他的脚下,是深渊!
“师兄,你知道吗?听说今天掌门师祖要出关了,少说也有两年了吧?想来掌门师祖的‘太极拳’应是更加炉火纯青了,若是能传授我一招半式,该有多好!”爽朗的笑声在黑衣人头顶传出,听声音,便可知道,这开口之人年龄不大,正值年少。
“嘿,师弟你还真是贪心,太极拳法可是只有师叔们才能参悟的拳法,以我们的资历,能学上一招半式的‘松风剑法’已经是心满意足了。”另一名少年如是回应道,话语虽然平静,但却带了一份骄傲。
学了‘武当剑派’的剑法,这事情,足以让任何人满足!
黑影人就那么吸附在岩壁上,静静的等待着,直到脚步声消逝,谈话声远去,这才敢微微探头。
“张三丰。。。。。。”黑衣人冷冷的低声呢喃,接着身形猛地自崖壁上一个借力,骤然跃起,翻上回廊。
只见黑衣人双脚变幻,几乎每一步都只是蜻蜓点水一般,微微借力,不发声响,但身形却能飘出丈许,这等轻功,堪称绝世!
身形飘逸,黑衣人连连赶路,几乎只是几个翻滚,已经掠到了武当后山。
武当剑派的后山,是习武的地方。
前殿悟道,后山习武。
这是武当剑派的传统!
“锵!”
剑器铮鸣,无数的长剑自黑衣人眼下挥洒,剑影纷杂间,带起一片肃杀之意。
“宋师兄,接我薛某一剑!”一道中年人的朗声传出,接着只见一抹青影高高掠起,右手倚着一把武当灵剑,朝着后山的另一位中年人,仗剑直袭而去!
武当长剑通灵,但其实不是因为剑本身,而是因为其剑法通灵!
“两仪剑法!”那另一名中年人见状,开口惊呼一声,然而还未待其呼声落下,身侧的年龄稍长之人已经轻身掠起,手中也是倚着一把武当剑,剑法击,戳,刺,抽间,剑式不断变换,正是‘太渊十三剑’。
黑衣人虽然心知平常这绝世剑法难得一见,但是作为一个杀手,成功的击杀目标永远是第一要务,他很明确,而且,他也很清楚,他能出剑的机会,只有一剑,对付张三丰,他不会自傲的以为自己有机会出第二剑。
所以,一剑出,一命绝。
这是优秀杀手的必修课。
“飕!”
借着武当弟子比剑的乱势,黑衣人猛地自武当后山的峭壁上低掠爆射而出,如离弦的箭一般,只是霎那间,已经蹿射了过去,横掠过习武场!
“啪!”
脚掌落地,黑衣人落在后山唯一的殿堂房瓦上,他的速度很快,很迅疾,但却没有发出丝毫杂音,他努力的调整着呼吸,他很清楚,自己脚下踩的屋子里居住着谁!
张三丰!
他静静地蹲伏在房瓦上,不露一丝痕迹,他就仿佛没有重量一般,轻的就像羽毛一样,不做声响,毫无重量。
“吱呀。。。。。。”
一声推门的轻搡缓缓传出,殿门渐开,发出声响。
一位花白胡子的低矮老头缓缓自屋内迈步走了出来,他佝偻着身子,看起来和一个农家的老翁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如果仔细瞧,便会发现他那本该浑浊的双眼,竟然异常明亮!
“师傅!”而此时,正在练剑的宋远桥,薛长青等人也是赶忙长剑归鞘,快步跑了过来,朝着那低矮的老头开口道。
不错,这看起来竹林老翁般的佝偻老者,就是‘武当掌门人’张三丰!
“师傅,我们的两仪剑法。。。。”宋远桥一拱手,开口作礼就欲询问武当剑法的问题。
谁知张三丰却是摇了摇头,轻轻扬起手臂,低声道;“慢!”
就在众人不解时,张三丰则是猛地一挥掌迎空劈向殿瓦之上,内力一呼,猛袭而去!
“阁下做了这么久的梁上君子,是否也是时候现身了?”张三丰低沉着嗓子,闷声吼道。
“锵!”
一声剑器出鞘的铮鸣响彻,一抹黑色的闪电夹带着一道寒光如箭一般,自瓦砾漫天的烟尘之中飞跃而出,长剑轻震,朝着张三丰直袭而来!
这一剑,迅捷,疾若闪电!
这一剑,阔厉,势若奔雷!
这是绝杀的一剑,因为面对张三丰,他也只有这么一剑的机会,所以,他赌上了全部!
“放肆!”一声叱咤,宋远桥猛地一蹬地,倚剑掠来,就欲拦下黑衣人。
“轰!”
谁知一声炸响先一步响彻,但中招的,却不是张三丰,而是黑衣人。。
“滴答。。。。。。”
血珠缓缓地滚落下来,没有人知道,这黑衣人,有多久没有见过自己的鲜血了。。。。。。
“锵!”
还未待黑衣人反应,宋远桥已经自空仗剑袭来,剑锋轻转,只是一剑,但却内含十三种变化,一出手就是武当的招牌功夫‘太渊十三剑’这也算得上是份荣幸!
“飕!”
黑衣人大惊,先前一剑刺杀张三丰失手,他已经知道自己今天没有机会了,当下心中暗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还是先走为妙。”
心中如此决定,黑衣人脚尖一点地,身形立时翻飞,一个跟斗朝着武当剑派前殿卷去,身形如风,就欲遁走。
“嘿,哪里走!”薛长青也是大吼一声,一个跟斗飞身而起,手中三尺武当寒剑铮鸣,接着寒光迎风暴涨,一剑刺向黑衣人。
“噗!”
长剑终究比黑衣人闪避的快了一分,尽管黑衣人尽力避开了重要位置,但薛长青手中的武当长剑也已经刺入了他的身体,沾染了一丝他的鲜血!
黑衣人吃痛,身形一扭,再度一个跟斗掠起,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哼!”武当七侠剩余的五人齐声闷吼一声,接着只听得‘呛啷’一声,五把长剑一齐出鞘,映起一抹寒霞,照在黑衣人的脸上,那般的刺目,仿佛是生命的终结。。。。。。
第一回 九道山庄
春秋几度,暮色苍茫
落日的余晖洒下,将天边映的像灼烧的火焰,这片山道上,四周像死一样寂静,没有任何杂音,有的,只是晚风拂过林子,而发出的悉索声,除此之外,还有脚链摩擦在地面,而发出的沉重声响。
一些失魂落魄,手脚带着镣铐的人自山道远处缓缓行来,他们的**还活着,但心已经死了。
他们的身旁,还跟着几个身穿锦衣,家丁模样的人,不时的用软鞭抽打着他们,发出‘啪,啪。’的历响,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血肉模糊的痕迹。
这些戴着手链脚链行路的,不是他们的人,只是躯壳。
但在这群行尸走肉之中,只有一个人,他的双眼明亮,有神,但却血丝隐现,显然刚刚大哭过一场,他怒视着一切,却又不敢明显的表达,他的瞳子如刀剑一般,看的人直叫心寒,可以想象,这个人身上背负的事情,很多,很多!
熊淍(zhou)是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
他的名字只有两个人知道。
一个是他自己。
另一个是岚。
熊淍的另一个名字是八号。
你可别以为这是某个杀手集团的杀手代号,这世界的残酷远远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美好。
八号不过是王府最近买进府中的十三个奴隶中的其中一个,一号二号三号四号五号六号七号八号九号十号十一号十二号十三号。
熊淍是八号。
走在去往王府的后山路上,熊淍和其它十二个刚买进来的奴隶手脚上都戴着镣铐,他努力的想着最后一次看到岚是什么样子的。
慢慢地,他想到了那时候在‘九道山庄’和岚在一起的日子。。。。。。
绿水桥平,朱门映柳。
柳雾初开,晨气正浓。
这里俨然一副旷世仙境,景色宜人,且十分凄清幽静。
这里,便是江南。
软风轻拂,使得柳条轻轻摆动,水流亦不像北方那般湍急,而是涓涓溪流缓驰,只是稍远些,便已听不到水声。
低看着水花溅起的涟漪,远望着水流潺潺而去,便会发现,离这里不远处,一座青石庄院隐约可见。
朱门紧闭,两位身着蓝色锦衣的年轻人倚剑矗立在院堡门前,他们的脸上,挂着温婉和煦的微笑,就好像这江南景色一般,温暖的好像能将人心融化。
突然,一阵急促的蹄声自玉潭的桥头上传出,随之而来的,还有沉重的铁链镣铐声,打破了这份特有的宁静。
虽然声音尚远,但却已经引起了两位护院青年的警觉。
左侧的青年微微偏过头,耳朵轻震,半晌后,有些警惕的开口道;“只得一骑,但听镣铐声嘈杂,应是送来的奴隶!”
另一名青年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以示明确,旋即也不再多言,而是缓缓地,将手悄悄的抚到了腰间佩剑的剑柄之上,提防着一切的可能。
两人交谈之声刚落,来骑已经自转角那边荫绿转来,箭也似的冲上了桥头。
那是一匹三河马,全身上下的肌肉线条看起来是那么匀称,四肢粗健,看起是那样的神骏,健硕!
骑在马上的,是个身穿布衣的大汉,满脸的胡须,身子虽然并不算高,但却很是精壮,双臂孔武有力,他的双掌只是随意的横持缰绳,但却能让胯下那血统纯正的三河烈马笔直奔驰,可见其来人驭马术的高超!
“驭。。。。。。”厚重的声音自他口中缓缓传出。
“希律律。。。。。。”
骏马一声长嘶,双蹄高扬,奔驰的劲头戛然而止。
布衣汉子勒马松缰,翻身跃下马背,朝着两位仗剑的护院青年拱手笑道;“在下侯三,前日贵庄管家在小厮以二十两纹银买了奴隶,今日在下特来为贵庄送来一共二十名奴隶,不知两位小哥可知晓此事?”
两位看院青年闻言一愣,接着只听‘锵啷’一声铮鸣,长剑归鞘,左边那名青年赶忙上前两步拱手还礼道;“原来是侯三爷,庄主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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