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古木乃至黑木岭妖修,闻言面色顿时有点古怪。
这妖仙令乌古木可是早早拿出来了,人家根本就不理会的嘛……
不过乌古木也明白老树精的意思,此时非彼时,便干脆的再次将妖仙令祭了起来,然后向着空中的几位元婴级别的老妖修团团行了一礼,道:“几位前辈在此明鉴。这枚妖仙令乃是吾族仙祖传承至今,按照妖族古训。只要不是叛族大逆,便可抵过一劫罢?”
空中几位元婴老祖顿时面面相觑,若是私下里,他们估计谁也不把这枚妖仙令放在眼里,毕竟活着的妖仙的令牌乃是法旨,死了的妖仙留下的令牌就是一块废铁。不过明面上,却无人敢直言拂逆这自古传下来的祖训,因此一时之间,无人开口,便似默认了一般。
就连太石老祖。也更为怒气深沉了,他身为人族,身份尴尬,更不好违背这妖族古训。
“呵呵,妖仙令一出,诸罪皆消,此事自然没什么可说的,甚至说,别说这枚妖仙令了,就连三千年前,金乌一族为了保护妖族成功北迁,立下无数汗马功夫,那些功勋,想来也是足以保住一位金乌后人的……太石老友,我看,这件事你便不必如此较真了吧……”
一片寂静里,那孤刃山的金袍中年人鹏王忽然呵呵一笑,开口解围。
虽然刚才他也被老树精刺挠了几句,但明显还是记得自己站在哪一边的。
太石老祖听了这话,顿时更为怒火暗生,愈发不好再说什么了。
“嘿嘿,你这小鹏鸟有点意思,我记得你们孤刃山有位遮天道友,他还好吧?”
老树精大是开心,笑呵呵的向鹏五叙起旧来,就跟问你家二大爷最近怎么样之类的。
鹏五听了却有些尴尬,干咳了一声,道:“遮天老祖已经坐化了几千年了……”
老树精一呆,惋惜的叹了口气,又道:“还有个叫御九天的……”
鹏五更是无语,自己都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苦笑道:“那位更早,是万年前的先祖啊……”
老树精却似有些瞠目结舌,嘀咕了一句:“我活了这么久了?”
眼见得到了此时局势已经得到缓解,谁也不好说什么了,那太石老祖心里更是下了几番狠劲,还是不敢真个向金乌一族出手,毕竟之前他只是顺手擒拿一位逃犯,而如今出手,却是要与一位修为莫测的扶桑山宿老斗法,前者是蝇头小事,后者却是惊天大事。
再加上有其他几位妖族元婴老祖级人物在这里,人越多,水越混,事情已经到了不了了之的地步,再说下去也无益了,偏偏在此时,那一直隐藏在暗中未曾开口的青丘山的一位老妪,忽然间上前了一步,笑道:“老前辈,你们金乌一族的子系,护了便护了吧,但那位人族的少年,却与金乌一族无关吧?我适才收到传音,有被擒拿住的妖囚供认,那黑渊大狱的这场祸乱,便与这少年有关,若是您不介意,我却是要拿他回去审问一下的……”
她的目光,淡淡的落在了乌桑儿怀里的方行身上。
却原来,以他们元婴境界的惊人眼力,又如何看不到那受伤昏迷的方行?
只是方才太石老祖与老树精针锋相对,得不到机会说出来而已,如今眼见得扶桑山要封山。她自然要将方行留下了,毕竟他刚刚得到的消息,让他亦感觉甚是惊人,貌似有一件和青丘山大有干系的异宝,须得着落在这个人族少年身上,无论如何也要夺在手中。
这话一出口。且不说根伯的反应,孤刃山的鹏五却是眉毛一挑,目光不善的看了她一眼。
“那小狐狸又说了个啥?”
根伯听不明白,转头问大金乌和乌古木。
大金乌道:“这娘们说要踏平我们扶桑山……”
“她敢……”
根伯勃然大怒,挥起了手里的拐杖。
乌古木简直无语,瞪了大金乌一眼,低低向柏根转述了青丘山老妪的话。
不过根伯听了,还是有些不满,哼哼道:“什么有关无关。都是咱们扶桑山的孩子,如何能凭白交给别人?不就是犯了点事么,那一枚妖仙令,把他的罪过也消了!”
青丘山老妪目光一凛,面色难看,轻声道:“老前辈有些不讲道理了吧?”
大金乌这一次不用根伯发问,主动发话道:“根伯,这老娘们骂你不讲道理!”
乌古木无语。看着自己这侄子已经无奈了。
老树精听了,竟然没生气。嘿嘿一笑,道:“妖族什么时候成了讲道理的地方了?”
青丘山的元婴老祖顿时语塞,本是伶牙俐齿做足了说辞,却被这话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哈哈,说的好,此时就咱们这些人。再说那些场面话也没用了……”
孤刃山鹏五忽然笑了起来,附和老树精的话,同时目光幽幽看向了那青丘山的老祖,似笑非笑的道:“红药道友,老夫也有句话要添上。那位可是我们孤刃山邪王一脉的传人,我不知道你们青丘山打的什么主意,但如果你想在我面间把人带走,不太容易啊……”
“你!”
鹏五如此态度坚决的跳了出来,却让这青丘山的元婴老祖有点方寸大乱,怒斥道:“什么邪王传人,你们孤刃山不是已经放出风声,说他是假冒的了吗?”
鹏五悠悠道:“哦,之前看错了,后来我们发现,那信物其实是真的!”
他也不理会那青丘山老妪的怒意,似笑非笑的补充:“其实我们一发现那信物是真的,就要立刻派人去黑渊大狱把人接出来的,没想到却赶上了这么一档子事,我们孤刃山的人马已经去帮着妖庭擒拿囚犯了,但我们邪王一脉的传人嘛,就不必跟着回去了,虽然他是人族,但只要与我们孤刃山有关,就会护他到底,却不像某一族,把自家的恩人……”
说到后来,已暗含讽刺,那青丘山元婴老祖大怒喝道:“住口,鹏五,谁知道你们翻来复去搞什么鬼,我只问你,你强护这少年,是想与我们青丘山开战不成?”
根伯在下方听了个清楚,怒道:“她们要跟咱们开战?”
大金乌在一边加火,道:“对对,她说要跟您老开战!”
乌古木冷汗都流出来了,急在一边相劝:“不是咱们,不是咱们……”
“开战就开战,万年以来,孤刃山怕过谁来?”
却在场间乱成一团时,远空之中,隐隐有驾御风雷之音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暴戾传来。
“孤刃山又有一位元婴老祖到了?”
听到了这声音,不光是那青丘山老妪,其他几位元婴妖修,也尽皆大惊,转头看去。
“事情怎么闹的这么大了?”
每个人心里,都忍不住闪过了这个念头。
惟有大金乌,嗫着牙花子看向了昏迷之中的方行,却是忍不住想起了他的一个外号。
“我还是不如这个小土匪啊,昏过去了都能搞的天下大乱……”(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二章 约斗妖帝阁
“孤刃山第二祖浑天……他居然亲自来了……”
几位老修,皆心中暗惊,万万没想到会等到这样一个飞扬跋扈的家伙。
须知在他们这辈份里,可对这老家伙不陌生,年轻时比小鹏王都要狂上几分。
而孤刃山竟然连出两位元婴妖祖,更是让众人不得不重新估量此间事情的重要性。
须知元婴老祖平素极少露面,人人皆考虑着如何渡劫,几乎个个都是闭关不出的习惯,也偶有一些修行界里的盛事,才可邀得一两位出面,便是这次镇压妖庭暴乱,诸族也最多不过请动一位元婴老祖出关而已,却没想到,孤刃山竟忽而又来了一位,登时局面大变。
那青丘山的老妪,本是怒火旺盛到了极点,甚至直接便要调来隐藏在暗中的青丘山人马,与太石老祖联手,直接夺人了,但见这孤刃山第二位老祖到来,却是面色大变。
来者乃是孤刃山性子最火爆的一位老祖,辈份比鹏五还大了几位,身穿一件灰色的袍子,面目苍老,但却没有丝毫老头子的和善,反而战意勃勃,冷冷盯住了青丘山的老妪,喝道:“多少年没有人敢与我们孤刃山直言开战,我倒要看看你们这群骚狐狸哪里来的胆子!”
“你……”
此老如此霸道,却让青丘山的老妪面色大变,难以下台。
她在准备发难之际,便已伏下了人手,但再多人手。又如何抵得过一位元婴的份量?
而且凭双方势力来说。青丘山近些年虽然势大。但孤刃山也恰好是堪与其一战的大族。
倒是那大圣山的老白猿,见局面竟然僵持,大战一触即发,便开口做了个和事佬,笑道:“浑天道友,你也来啦?都是活了几千岁的老家伙,怎么性子还如此火爆?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你们青丘山与孤刃山。皆是咱们妖地大族,还真要拼个你死我活不成?”
一个大半身子隐藏在暗中,身材比老树精根伯高不了多少的小老头也嘿嘿笑了起来,却是古妖八脉之一无影山的元婴老祖,本相乃是一只秃了白的老鼠,却向来精明无双的,怪笑道:“青丘山与孤刃山若真是打起来了,倒也热闹,只是刚刚稳定了局面没多久的妖庭,恐怕也要四分五裂喽。本来还想着打开妖帝阁,给儿孙们一些造化。让他们去神州给我们争个颜面回来,现在看来,悬喽,妖地局势不稳,他们去了神州也没个靠山,倒不如算了吧!”
这两人一个好言好劝一个冷声讥讽,却皆已点明了大圣山与无影山的立场,那就是两不相帮,如今妖地局势暗涌风云,小规模的争斗都在竭力避免,更何况两山之争?
青丘山的老妪兀自有些不甘,关键是她得到的消息让她着实不愿轻易放过方行,微一宁思,仍是转向了孤刃山的两位元婴老祖,强自压抑着怒意道:“孤刃山的道友,你们最好考虑清楚些,真要为了这样一个人族的修士与我们青丘山作对不成? 对于你们来说,他或许只牵扯到了一点面子问题,但对我们来说,他却牵扯到了我们青丘山的……”
说到这里时,她忽而住口,却是突然意识到,那件秘密,不宜在人前说出。
不过后面来的孤刃山浑天老祖却是眼睛微亮,呵呵笑了起来,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老夫急急赶来,也是为了这件事,呵呵,还是劝你一句吧,青丘山的王族已经换了好几脉,那件传承异宝也未必就天经地义该你们拿着,而这个小辈,乃是我孤刃山邪王一脉的后裔,更是没有被你们带走的道理,想抢人?就先让老夫领教一下你们青丘山的狐丹剑吧!”
这般霸道之语,却青丘山老妪气的七窍生烟,寒声道:“人我们可以不带走,但我狐族异宝,如何能落在人族修士身上?将此宝交出,我青丘山与他的一切恩怨皆消!”
“难道是这小鬼偷了青丘山的什么宝物不成?”
其他诸脉妖修不知这一老头老太太指的异宝是什么,倒是听了出来,青丘山要夺这人族修士,似乎是关系到了她们青丘山的某件异宝,登时心间微动,联想起了前不久传言这人族修士曾经潜入青丘山盗宝的事情,一时之间,倒也没往别处去想……
“笑话!”
浑天老祖蛮不讲理的冷笑了起来:“狐族的异宝便该归你们青丘山?嘿嘿,那殒落在落日大漠的金乌族妖仙遗留的仙精以及法器,都该归扶桑山所有了,又见谁真的将这些东西还给扶桑山来?就连你们青丘山,也至少搜集了三块仙精以及四五件当年那妖仙的法器吧?你们想过将这些东西还给扶桑山么?呵呵,怎么到了你们狐族的异宝上,倒一定要抢回去了?”
“你……”
青丘山老妪见他说的这般直接,顿时大为恼火。
这青丘山,却是在审问黑渊大狱暴乱的缘由之时,无意中惊闻有人施展青丘山秘术击伤了黑渊狱主,从审问出来的片言只语中,已隐隐猜到了此事可能与狐族的一件传说中的异宝有关,又经过询问,知晓这一场黑渊大狱的暴乱,皆是由这人族修士而起,那件异宝虽然无人看见,也多半与他有关,登时起了心思,想要将方行擒回去审问了,只是没想到,他们能发现的事情,孤刃山也会发现,而她们要夺回去的东西,孤刃山却是死活不肯还了。
不过言语之间,倒是顺手扯上了扶桑山做例子,搞得一群乌鸦有些尴尬。
当年那殒落在落日大漠上的妖仙,却是金乌一脉的某位先祖,只是时日已久,便连扶桑山也绝了将其遗物收回的念头了,当然,更现实一点说,就是没那本事收起来,那妖仙所留的仙精与异宝,大半自动飞入了妖帝阁,成为了妖庭公物,只有每一代最杰出的妖地奇才才有资格进去寻找造化,剩下的小半,则被各妖脉收集,据为己有,谁又真的肯还他们。
孤刃山的大鹏,素来以狂妄和护短闻名,此时一个老家伙表现出了这蛮不讲理的一面,倒让青丘山都有些无言以对了,心下暗恼,难不成还真要和他们开战不成?
须知青丘山虽然势大,孤刃山也不好惹啊!
除非是那青丘山闭了死关的渡劫老祖出面,还真没有把握稳压孤刃山一头。
“吵啥呢吵啥呢,还能不能有个完了?要吵到别处吵去,我老人家要休息了!”
在下方,忽然一声不满的声音响起,却是根伯又不高兴了。
这后面来的孤刃山浑天老祖顿时皱眉,看着下方道:“这矮子又是谁?”
“你敢骂我矮?你敢嫌我矮?老头子我刚才才让你们看了看我高大时的样子……”
根伯一听却是着恼了,挥着拐杖要过来敲这孤刃山的老祖。
这一来只见的乌古木急忙过去相劝,鹏五也急忙过来告诫自家这位老祖,嘀嘀咕咕的告诉他这老头便是当年的扶桑神木所化,现在与孤刃山站在同一条阵线云云……
“嘿嘿,你们现在再怎么争能有个什么意思?难不成还真要开战不成?”
在此时,倒是那无影山的元婴老祖开口了:“对咱们这些老家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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