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平山派弟子迅速飞回白问及的身边,用手中的刀将迎面扑来的匕首挡在身外。党项武士的匕首源源不断地袭来,却始终进不了平山派弟子围成的大圈。
双方就这样僵持下去,党项武士手中的暗器尽数发出,平山派弟子见状,认为时机已到,全都冲出去搏杀。那些党项武士心中寒颤不已,但想着拓跋济予就在身后督战,不得不硬着头皮顶上去,用手中残余的半截断刀负隅顽抗。
双方打得正酣的时候,白问及却突然大叫一声,用手紧紧捂住胸口,咬着牙齿说道:“匕首果真有毒……”他话音未落,便感到头重脚轻,身不由己地倒在地上,再也不吭声。
白问及身旁尚有数名平山派弟子,这时见到他倒地不语,以为他已经中毒身亡,立即松开架在耶律阮三人脖子上的大刀,迅速上前抬起白问及的身子,朝树林深处而去。
其余的平山派弟子见到大师兄中毒,哪里还敢恋战,纷纷从争斗中脱出身来,潜入道树林里面。
那位被擒的姑娘目睹白问及中毒经过,脑海之中回想起数月前发生的一件旧事,竭尽全力对那些平山派弟子喊道:“你们的师兄危在旦夕,赶快去找乐大哥,他能够找到解药。”
走在最后面的一个平山派弟子听后,急忙转身说道:“翠心姑娘,多谢你的提醒,等大师兄苏醒之后,我们一定会回来救你。”
这位少女正是才艺、相貌名扬京城的翠心姑娘。(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那日乐异扬在幽寂谷未做道别便离去,翠心知道真相之后哭得伤心欲绝。
翠心后来随梅九通夫妇隐居在山林之中,她每日总是茶饭不思,眼睛不停地盯着北方,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想着心爱的人,辗转反复难以入睡。未过两月,翠心按耐不住对乐异扬的思念,决定北上需找他。
梅九通夫妇已经在山谷间隐居下来,不再过问外界的事情。翠心不敢把内心的想法告诉梅九通与翟镜月,担心他们不同意自己一人出去,于是趁他们不注意,学着乐异扬的做法,留下一纸书信,道明离去的缘由,便悄悄出了山谷。等到梅九通夫妇发现之时,翠心已经走了几个时辰。
翟镜月看完书信,一面收拾行李,一面对梅九通说道:“你每天只顾着种田耕地,对自己的小姨子不闻不问。如今可好,翠心就这样走掉,死活都要与乐异扬在一起。这可怎么办呢?”
梅九通一身农夫打扮,他刚放下肩上的锄头,听了妻子不停在埋怨,见她似乎要出远门,连忙说道:“镜月,你这是做什么,翠心走了,你也要走么?”
翟镜月道:“我与翠心从小相依为命,她从未独自离开我出远门。她一个弱女子,长得又这么标致,在这兵荒马乱的日子,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吃亏。若是这样,我怎对得起死去的母亲。”说到这里,翟镜月眼泪汪汪直流出来。
梅九通过去抱住她,安慰道:“你放心,我不会不管翠心。我这就取了大刀,与你一起去找她。”翟镜月用衣袖轻轻地擦干眼泪,望着梅九通。将信将疑地说道:“九通,你可是当真的?”
梅九通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与你一起离开京城,一起经历风风火火,虽然现在隐居在这里,但只要你想出去,我随时都可以待命。”
翟镜月这才破涕为笑。娇声说道:“梅郎,既然这样,我们这就出发,免得夜长梦多。”
两人匆匆携了包袱,牵出骏马,一路追寻翠心而去,却晚了一步,翠心与他们行了不同的路。
翠心当时越过数个山头,来到一处岔路口。她不知那条路通向北方。正犹豫不决之时,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连忙转过头望过去,见到十余个年轻男子朝自己走来,为首那人高大威猛,年龄约莫三十出头。翠心小心翼翼地走到一边,让出路来。
为首那个男子路过翠心身旁,停下脚步。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翠心不敢与他对视,双颊微红。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那男子哈哈一笑,指着前方的道路说道:“姑娘,在下姓白名问及,是平山派的弟子。这里道路错综复杂,不知道该从那条路走,还请姑娘指点。”
翠心见此人彬彬有礼。并不是轻薄之人,抬起头说道:“我也不知道该走哪条路。”白问及又问道:“姑娘这是要去何方?”翠心答道:“我要去恒州。”
白问及心中想到:“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女儿,想必是受了委屈,独自一人跑了出来,去恒州投奔亲戚。晋国与契丹正在恒州交战。不知道她的亲戚逃了没有?”想到这里,他坦然说道:“恒州离这里不远。我们要去瀛州参加武林大会,正好路过恒州,不如我们结伴而行,也好有个照顾。”
翠心心思单纯,并未知道白问及心中所想,她正愁不识路,听了白问及的话,说道:“白大侠,就有劳你们了。到了恒州,我一定好好谢谢你。”
白问及道:“姑娘不必客气。我等习武之人,不会因这点小事就让人回报。”翠心微微一笑,不再搭话。
白问及让师弟前去探路,最后选了一条通畅的道路。一行人且行且停,走了一个多月,总算快到恒州。
白问及并未打听翠心的姓名,一直以“姑娘”二字称呼她。沿途之中,白问及对翠心是百般呵护,就像关心自己妹妹一样。白问及想知道翠心所找是何人,翠心每次都客气地说道:“白大侠,谢谢你啦!他武功卓越,你见到他自然就知道了。”
到了恒州,白问及不放心,陪着翠心去寻人。过了数日,仍未见到乐异扬的身影。白问及心中想着武林大会的事情,眼看快到逍散真人约定的日子,对翠心说起此事,翠心露出的愧疚表情,说道:“白大侠,你为小女子费心,耽误了你的行程,小女子十分抱歉。你们还是赶快动身去瀛州吧!”
白问及道:“不知姑娘所找的人是否还在恒州?你既然说他武艺高强,说不定去瀛州参加武林大会去了。”
翠心若有所悟,朗声说道:“我怎么没想到这回事。他与幽寂谷的几个弟子一起,如果不在恒州,那一定去了瀛州。”
白问及与翠心****相处,觉得她仿佛天上下凡的仙女,言谈举止皆端庄典雅,心中早已对她生出爱慕之情,这时听到她的话,心中一喜,连忙说道:“不如这样,你随我去瀛州的苍穹山庄,那里云集了武林中的顶尖高手,说不定能见到你想找的人。”
翠心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答应跟着他去瀛州寻找乐异扬。
白问及在恒州停了数日,加之路途不熟,等他踏入瀛州境内之时,武林大会已经开了几天。
这日,白问及领着十余名平山派弟子,与翠心一起来到客栈,早早用完晚餐,便上楼歇息。他们前脚刚上楼,陆之诚与来纪云就进了客栈。
白问及在楼上望着二人,心中不解,还以为武林大会已经结束,心中颇有懊悔之心,觉得对不起师父褚余生的栽培,没能在天下英雄面前展示含刃刀等威风。
后来耶律阮等人陆续进入客栈,白问及偷听了楼下之人的谈话,心中想出一个主意,决定用含刃刀刺杀耶律阮,以威震武林。但白问及疏忽一点,不该让翠心参与这次行动,结果耶律阮没死,自己倒因为翠心被擒的缘故中了拓跋济予的毒,如今不省人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似曾相识
平山派弟子仓皇逃走之后,拓跋济予急忙走上前去,对耶律阮说道:“王爷,济予来得太迟,让你受惊了。”
耶律阮摆摆手,说道:“拓跋兄,这是哪里的话,亏得你及时赶到,本王才有惊无险。”
察木诃也说道:“大胡子,这次全靠你相救,我察木诃同样感激不尽。”说完拱手向拓跋济予致谢。
拓跋济予望见他左手少了三个手指,关切地问道:“察兄弟,你的手怎么了?”察木诃叹了一口气,说道:“此事提起来一肚子气,只怪我技不如人啊!不仅保护不了王爷,连自己都差点没命。”拓跋济予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也。察兄弟,这个仇你无论如何都要报啊。”
察木诃点点头,沉思片刻,突然说道:“大胡子,你到底有了什么办法,竟将那白问及轻松撂倒。”拓跋济予如实答道:“察兄弟,今日王爷在场,我就不隐瞒了。”
拓跋济予取出一把匕首,指着刃尖说道:“我在这刀刃上下了毒,没有我的解药,中毒之人必死无疑。”
耶律阮三人恍然大悟。
萧也金道:“依拓跋将军所言,白问及此次是难逃一劫了。”他话音刚落,察木诃就说道:“也金贤弟,既然大胡子这么说,他自然无救了。可惜啊!”
拓跋济予听了察木诃的话,哈哈地笑道:“察兄弟,白问及伤了你,你倒为他惋惜。若想他知道。岂不是高兴得要从棺材里跳出来。”
察木诃本想亲手杀了白问及。以报断指之仇,但听了他方才所言,见白问及已无生还的希望,心中颇有遗憾,这才脱口而出此语。
耶律阮道:“拓跋兄,我们先不提白问及。他是死是活与本王毫不相干。倒是你擒住的那个少女,你想怎么处理。”
察木诃想起白问及说的话,有听见她方才给平山派弟子出主意。这时心中顿生杀意,当即说道:“大胡子,以我粗人之见,还是赶快杀了她,以免夜长梦多。”
拓跋济予微笑不语,回头望了翠心一眼,说道:“王爷,此女子倾国倾城之貌,闭月羞花之容,当真是世上稀有。若一刀杀了她,岂不是太可惜了。王爷已过而立之年。尚未有妃子,何不纳她为妃,早晚享受人间极乐。”
萧也金赞同拓跋济予的话,他望了翠心一眼,感到十分亲切,似乎在何处见过,说道:“王爷,拓跋将军言之有理,佳人难觅,杀之可惜!”
耶律阮听了二人所言,心中已有主意,但仍然推却道:“本王何尝不想这样。但皇上早有规定,皇室成员不能与异族通婚,若有违背,必将严惩。”
拓跋济予与萧也金对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不再说话。
察木诃性子直,这时朗声说道:“自古红颜多祸水,王爷若娶了这个女子,必定无心政事,到时必定受到皇上冷落。还望王爷三思而后行。”
耶律阮听后脸色发青,心想:“木诃提醒得不错,我几乎误了大事。”但碍于情面,仍然正声说道:“本王一时糊涂,差点中了美人计。这个女子长得太美了,与耶律钟盈那个丫头相比不相上下。”
萧也金心中一怔,脸色微沉,不明白耶律阮为何无缘无故会提起公主殿下。
拓跋济予瞧见萧也金困惑的表情,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除了耶律阮之外,再无第三人知道他此时心中想些什么。
耶律阮迟迟不肯纳妃,自然有难言之隐。契丹本是游牧民族,不像汉人那样讲究血缘氏族的关系。耶律阿保机在为期间,上京的皇室贵族的通婚异常混乱,表哥娶表妹,叔叔娶嫂嫂的事情层出不穷。
到了耶律德光这一代,由于他师从汉人季拨优,多少对汉族的礼仪有所了解,认为皇室内部通婚有伤风雅,便下令遏制了这样的行为,但达官权贵间仍然偶尔可以见到近亲通婚。
耶律阮身高八尺,形体俊朗,在契丹王子当中也算是首屈一指的人物,周边自然少不了年轻美丽的女子。耶律阮长期身在花丛之中,早就对这些女子感到麻木。
三年前的一个清晨,耶律阮去宫中觐见耶律德光,半路中突然看到一个身穿白裙的少女,正坐在秋千上独自玩耍,身旁站着两个宫女。那个少女不过十二三岁,长得清秀俊丽,但举止间却露出谈谈的哀伤。
耶律阮见她与寻常女子大为不同,便走过去寒暄,那女子先是微微一惊,等到耶律阮自报姓名,她方才从秋千上面下来,双手放于一侧腰间行了礼,抬起头宛然笑道:“原来是阮哥哥,盈儿早就听过你的大名。”
耶律阮吃了一惊,见她对自己颇为熟悉,但却不记得她是谁,便直白地问道:“你是哪位王爷的女儿?”
那个少女听后“格格”一笑,回答道:“阮哥哥,你真的不记得我啦,我小的时候你还抱过我呢。”她说完脸色微红,故意转过身不再看他。
耶律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正想再问,又想起耶律德光还再宫中等自己。他担心皇上不耐烦,便匆匆告辞离去。他未走几步,就听到而后传来那个少女与宫女嬉笑的声音。
耶律阮时故意躲到一旁,偷偷地听那个少女说话。只听那少女说道:“阮哥哥真有趣,连我都不记得。”那两个宫女陪笑道:“公主,你刚从草原来上京,阮王爷自然不认识你。”
那少女道:“你们说得也对。不过我总是想不通,父皇为何让我一直待在草原,那里一眼望不到尽头,比起上京差远了。”
两个宫女听后,不知作何回答,老老实实地待在原地不动。
耶律阮仔细地打量那个少女,仍然不知道何时见过她,心想道:“耶律阮啊耶律阮,你真是笨啊,俗话说得好,女大十八变。就算以前朝夕相处,过了这么多年,哪能认得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爱恨情仇
耶律阮听到那两个宫女称呼她为“公主”,而她又称呼耶律德光为“父皇”,心中纳闷道:“皇上只有五个女儿,这回怎么又冒出一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耶律阮正想着,突然听到宫中之人传唤他的姓名,于是急忙离去。
等到耶律阮返回之时,那个少女早已不见踪影。他在秋千旁驻步不前,闻到那个少女留下的清香,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满足地闭上眼睛。他轻轻摇晃着身子,想象着自己牵着那个少女的手,在一望无尽的大草原上散步,犹如哥哥带着妹妹一样。
这时,耶律阮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宫女的笑声。他以为那个少女也在,连忙转过身。那个宫女见他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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