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老人中,萧逸这时也是最看不惯孙老三,说话老是吊人胃口,还只说一半,关键每次还都是在关键时刻,岂不是太令人讨厌?
而每次看到孙老三的可怜相,萧逸真是又气又笑,自忖道:“早晚我非要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实在是太招人烦了。”
孙老三接着说道:“我决定到义城去一次。”
萧逸心中大惊,耳中听到钱老二讪笑道:“你还真认为一定有收获啊?哈哈……”
孙老三哼哼了两声,哭丧着脸说道:“那只是你们不了解人性,况且总不能让我现在就对五毒教那几个小家伙出手吧,总之不管有没有收获,我都要去一次才甘心。”
五毒教右长老等人在他眼中仅仅只是小家伙,可见他的辈分有多大。他说完之后,便渐渐又开始哭了起来,好似别人不信任他,受到多大的委屈似的,而钱老二的笑声也渐渐变大,他笑着说道:“我看你是白忙活,到头还是一场空……哈哈!”
再看赵老大,又是横眉竖目,这边哭,那边笑,声音又逐渐加大,萧逸皱了皱眉头,暗道:“糟糕,这三个家伙又要发作了!”
他说完之后,赶紧运功防御,实在是这三人的声音,杀伤力十足,一般人还真的是无法抵御。
萧逸推断的倒是一点都没有错,顿时只听到一阵怒喝之声,赵老大已经暴跳如雷地大骂起来道:“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难道你很希望老三失败吗?还是说老三的失败就是你的快乐?”
他是老大,其他二老都在等待他的讯号,但他一发作,那两位也急不可耐地发作了,顿时,又恢复了之前的情形,三个老人苦笑吵闹,最令人可气的是,孙老三哭得最为厉害,甚至都叫起了“娘”,那样子要多滑稽便有多滑稽。
萧逸实在是被他们吵得头痛,心中又气又惊,同时心中还有些恐惧,这三个人在一起吵闹之时,声音中只是不自觉地带动了一丝真气,便犹如惊雷炸响一般在耳中轰鸣,若是三人功法全力施展开来,岂非更加了得?
这三个老人如同疯狂了一般,吵得翻了天,还好这一次时间不算太长,不大的功夫,三人便停止了下来。
三个老人面面相对了一阵,赵老大愤愤地一跺脚,怒道:“我走了,三个月后再此相会,再见!”说罢,身躯一晃,便消失在几人的视线了。
萧逸见状,心中不由好笑,忖道:“他临走的时候,还要发一次脾气,真是醉了!”
赵老大走后,钱老二不停地低声冷笑,孙老三见分别在即,更增伤悲,哭得更加伤心了,眼泪更是流过不停。
两人一言不发,钱老二独自冷笑了一阵之后,望了望对面愁苦的孙老三,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说道:“我也要走了,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形单影只,真是好笑,哈哈……再见!”
说罢,也是一晃身从另一个方向消失了。
第三八二章 惊走玉蟾
这时候,就剩下孙老三一个人,留在了原地,他似乎也觉得非常的孤单,不禁哀嚎地哭了起来。
萧逸见他这幅怪模样,差一点就笑出了声,耳旁又听到孙老三自语起来,他说道:“既然他们都走了,看来我也要走了,哎,我怎么就那么可怜呢,最麻烦的差事都交给了我,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哎!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他又哭了一阵,也许没有别的因素来刺激他,所以便早早打住,总计哭了恰好十三声。他止住了哭声,四下望了望了,虽然一个人也没有,但他还是悲哀地说了声:“再见!”
萧逸这边心中也很是为难,不知如何是好,因为钱老二一旦查明邓羌的行踪,只怕会直扑水墨城,好在一时半会,他只怕是没那么容易获得邓羌的行踪,毕竟以邓羌当时离开时的脚力,一般人的速度是跟不上。
萧逸又想到钱老二想要探查邓羌的情况,只怕不是一天两人的事情,在时间上总算有了个回旋的余地,所以萧逸也就没有跟上钱老二。
萧逸一时间也是思潮起伏,这才整理完思路,就在他思考的这当儿,似乎是好久没有听到一点声响,萧逸心中不由感到非常奇怪,这爱哭的老人跑到哪去了?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了脑袋,抬头一看,却瞧见孙无极傻愣愣地坐在一块大石之上,望着石后一棵老树根下的一棵草丛,黑黝黝的好像露出一个洞口。
募地,他一跃而起,离开了大石,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洞口边,他小心翼翼地从口袋中摸出一个白瓷玉瓶,倒出一粒金黄色的药丸,倒入口中,然后哭啼啼地给双手套上一双黑色的手套,在洞口附近弯腰低头仔细地查看起来,他又闻又嗅地忙个不停。
萧逸这下更加奇怪了,难道孙老三在临走之时,发现这黑洞里有什么罕见的玩意不成?
只见孙老三在四周草丛之中看了个够之后,好像下定了决心似的,他摩拳擦掌,扎袖勒腰,口中并且发出了“咻!”“咻!”的怪声。
萧逸看他好像在施展什么独门绝活,便也聚精会神地瞧着。
果然,随着孙老三口中的怪叫声,逐渐间歇性地发出之后,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树下洞口之处的草似乎动了一下,而那草色也显得非常特别,与别处大不相同,萧逸也不由感叹,这几近冬天,野草的生命力还是这么顽强。
与此同时,只见孙老三的神色一片紧张,他矮小消瘦的身子,几乎平贴在地面上,原来大而无神的双眼,变得精光乍现了。
萧逸见状,心中想到:“这怪老人的内功,显然是精湛无比,那么老大和老二,也定然不必他差多少,真是风尘中三个怪人。”
这时,洞口前的草丛,似是随风一**地微微起伏,悠悠晃晃的,像是从洞内有一种气体向外送出,那草丛便顺风上下起伏。
一会儿,一个白色的小东西在洞口处出现了。
萧逸虽然经过修炼,又经过探查术的加持,视力特别明锐,可即便是这样,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那小东西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原来随着萧逸仔细看出,那白色的影子竟然好像是一只蟾蜍。
等等,蟾蜍会有白色的?这又是哪一种蟾蜍?这应当叫白蟾吧?萧逸心里感到有点纳闷,也是好奇心所使,身体不由向前倾斜了少许。
他思索了许久,蓦然一惊,不由想起了本草纲目上记载,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玉蟾,能够医治百病,岂不是与当前这只白蟾非常相似?萧逸身体不由向前轻轻移动了几步。
若在平时,萧逸的动作说不定早就被孙无极发现了,但这会儿,他正在全神贯注地盯着洞内,对于萧逸的小动作,恍如未觉,额头上的汗水直流而下,他正在思索着如何下手。
那白色的玉蟾停在洞口一动不动,洞口前的野草仍然是微微波动起伏,萧逸仔细看去,原来是玉蟾口中吐出的气体在作怪。
孙老三的身子向后退了一点,大概是他怕被玉蟾发现,他的姿势不知不觉间已经改为后蹲前躬,双手箕张,大有一举擒获的模样,萧逸看了又好笑,又紧张。
那玉蟾机灵得很,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两只墨绿色的眼珠,滴溜溜地在打转,真是灵活极了,好可爱的小东西,让人爱惜不已。
就在这时,一群不知从何飞来的乌鸦,“呱呱”而过,萧逸见状,满脸的尴尬,而洞口这时也突然发生了变化,只见那玉蟾飞跃纵起,如闪电射出,到了洞口外,不知怎的,却倒转方向,又风驰电掣般飞回洞内,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萧逸见状,也不由轻叹一声,他也感到一阵可惜,只是随着这一声叹息,立马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孙老三眼睁睁地看着这玉蟾差点到手,却又突然消失,这煮熟的鸭子飞了,他顿时气得是满脸通红,额头也是青筋暴露。
他这时听到萧逸的叹息,横眉怒目地向萧逸大喝道:“什么人在搞鬼?简直是混蛋到了极点。”
大概是他怒极了,失去了神态,竟然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萧逸见状,知道再也躲不过去了,便走出老说道:“我说你这个怪老头,乱吼什么?”
孙无极冷冷地看了萧逸一眼,说道:“你小子破坏了我的大事,你知道这只玉蟾是医治百病的无价之宝吗?你知道它关系着一个帮会的兴衰吗?你知道它还关系着南荒的大势,甚至关系着一个女孩子一生的幸福吗?你都不知道,想不到……哎!”
他说着说着,眼皮一眨,两颗泪珠又掉了下来,原来他是想要获得玉蟾,拿去救人。
萧逸闻言道:“可是这又不能怪我吧?那玉蟾又不是被我惊走的。”
孙老三自个儿在哭泣,压根就没理会萧逸,双方沉默了好一会儿,萧逸双目圆睁,握拳如锤,看样子很是有一股要冲上去把孙老三暴走一顿的冲动,他又说道:“能不能别哭了,你那哭声我真的受不了啦。若非看在你年老的份上,我真的想揍你一顿。”
当然,最主要的是即便动起手来,到时候究竟是谁揍谁,尚未可知!
第三八三章 立下赌约
说来也是奇怪,萧逸一叫,孙老三倒是不哭了,他抬起了头,拿眼睛看了萧逸几眼,脸色非常难看,他慢吞吞地说道:“你说什么?想要打我一顿?你他妈的胆子也太肥了,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就凭你也想揍我?差他妈远喽,打我一顿,哼!简直是笑话!”
他说话的语气,可谓是是狂妄到了极点,把萧逸气得不轻,萧逸反唇相讥道:“可笑?你不总是哭哭啼啼的么?他们一走你就要笑?怎么?合着你先前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了?”
萧逸这句话,说得孙老三脸色大变,他的气焰顿时也低了下去。
他默默地坐在一块石头上,缓缓说道:“你这小娃娃很奇怪,胆子也大得很,看来刚才我们几个老家伙谈话的情形,你都听到了?”
萧逸本不想承认,可刚才无意间说了出来,也只好说道:“你们又哭又笑又骂的,可谓是吵翻了天,我便是不想听,那也没办法啊!”
孙老三不由吸了一下鼻子,虽然他这时并没有哭,但是说着说着,他又哭了起来,他的哭声已难听至极,尖锐之中,又夹杂着沙哑的喊声。
这是孙无极三十余年来积攒的经验,他独自创造出来的,任何人也不能在哭泣的时候,把这两种声音混合在一起,并且同时表现出来,但是,他能!
这种声音可谓是难听到了极点,萧逸实在是受不了,连连摇着双手,说道:“好了!好了!我可是怕了你了,有什么话咱们不能好好说吗?哭什么哭嘛?”
萧逸的声音叫得很大,立时把孙无极镇了下来,他如同一部机器一样,说停就停,变脸之快,堪称一绝。他停下哭声之后,两只无辜的大眼睛,又抬起来望了萧逸一眼,萧逸见他两眼泪汪汪,真的像是遭遇到了什么大的变故一般无二。
萧逸面对眼前这古怪的老人,真是无奈,打吧,未必能打的过,骂吧,一说他就哭,萧逸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这时候真的很想找个人好好切磋一番,太磨人了。
就在这时,边听孙老三说道:“我们刚才的谈话,你既然都听见了,那你可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萧逸气道:“怎么,你还想把我怎么样不成?”
孙老三闻言怔了一下,哭丧着脸,说道:“本来我最不愿意与你们这群年轻的小娃娃打交道,但这件事情既然已经被你知道了,那也只好委屈你一下了。”
萧逸听了半天,大概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却故作不知地说道:“你究竟想要说些什么啊?我怎么一句也没有听懂?”
孙老三的八字眉紧紧地皱在了一起,他跺脚急道:“你急什么,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萧逸见他这等怪模样,不禁失笑,说道:“我还以为你只会哭呢,想不到也会生气。”
孙老三好似被萧逸说得不好意思一样,连忙挤出一些眼泪出来,用衣袖擦拭着,然后拿眼睛看着萧逸,那意思好像在说:“小家伙,你还嫩着呢。”
萧逸面对这个古怪的小老头,如同看怪物似的,注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孙老三擦干了眼泪之后,双手套在衣袖内,慢吞吞地说道:“本来刚才我若是能抓住那玉蟾,就不用直接去抢夺太阳神水了,我直接拿玉蟾跟五毒教的人交换太阳神水即可,这玉蟾的等级高出九色草一大截,效果比那九色草只好不差。”
他抬眼扫了萧逸一眼,又接着说道:“但是都被你这个小娃娃破坏了,而且一旦我离开之后,你说不定便会把刚才的事情,到武林中到处宣扬,这样的话,足以破坏我们的大事,所以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带着你这个小娃娃在身边,等我们的事情办完再放你离开……”
萧逸听到这里,不禁吓了一跳,连忙摇头道:“跟在你身边,那岂不是活活遭罪?我才不愿意跟你在一起。”
孙老三眼皮一搭,低声地抽噎了两声,说道:“我又何尝愿意带着你这个小家伙?谁叫你偷听了我们的机密大事?事到如今,不是你愿不愿意的事情,并且事关重大也由不得你。”
萧逸顿时说道:“我可不是故意想偷听你们的谈话的,谁叫你们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么明目张胆地高谈阔论,还有,那与玉蟾的事情根本就是一个意外,完全怪不了我,好吗?你自己办事不利,休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孙老三闻言,一咧嘴就想冷笑,可能是想到自己属于“哭”的类型,便忍了下来,说道:“小家伙,我本来不必向你炫耀我的能耐,但是现在看来,我若是不露一手,你只怕是不会心甘情愿跟我走了。”
孙老三在夸耀自己的时候,按说应该很得意和兴奋,可是他却越说越伤心,他一向用“哀伤”来代替兴奋。
萧逸心中暗惊,回道:“怎么了,你难道还想动武不成?”
“我若是对你一个后天九层的小娃娃动武,那也是以大欺小,胜之不武,凉你这个小娃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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