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喃喃念叨着:“小丁子。。。你真是个大笨蛋,蠢得要死。就算我被刘斗魁杀了,你往后修为高了帮我报仇就好了,何苦将自己的命给搭上。就算如此,你也阻挡不了他。如果没有更强大的救兵,我仍旧是要死的啊!”
不管是为了什么,为了谁,全部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
钟珍心中难过之极,这家伙还说要开个正义的大门派,要照顾自己,连命都丢了,这样的性情怎么去保护别人。
心怀正义要做大事的人,要比别人更要懂得惜命才行,一定要仔细考虑每一步。只有一腔热血,是什么都做不了的。坏人那么多,他们凶狠狡诈,毫无仁慈,难道指望刘斗魁这种人能突发善心不成。
如果一心要做一些想做的事,就必须比坏人要更坏,比狡猾的人要更加狡猾才能在修行界中走得长久。不然只能如王师姐那样,寻个平静的地方安家落户,或者如卢瑾瑜,能躲及躲,明哲保身。
钟珍之前便很想对他说这些道理,可惜刘斗魁来得太早,小丁子他再也听不到了。
她收取了丁建成的尸首之后,怔怔地站在当场,脑子一片空白。
一边的韦尚却将刘斗魁的尸体给收了,钟珍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心想难道要拿去炼制人丹?似乎听说要用新鲜的血才行,放久了不知道还管用不管用。
随着韦尚到了卫潜的中锋营校场,钟珍彻底明白为什么前来相救的是韦尚而不是独孤破城与卫潜。(未完待续。)
第二八零章 最温柔的凌迟
来的不止韦尚,还有洪大将军等几个炼身期的老祖,一大队人马,全部都是炼魂期的侍卫将领,就连朱子陵也穿着皇城军袍子,目不斜视披着金甲站在队伍中。
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一辆由八匹神俊的飞天马拉的黑色大马车。马车足足有几丈大小,方方正正的没什么装饰,厚重无比显得像个死气沉沉的大棺材。
棺材里绝对没躺着死人,看一众人沉着脸肃穆笔挺的模样,连洪令则都直起向来喜欢弯着的老腰,谁都晓得里面坐着的是那位天下最有权势的人。
独孤破城,卫潜与独孤明珠等人都跪倒在地,钟珍早已经一个箭步跑过去,机灵地跪在他们的身后,一言不发的等候下文。
马车里传来的声音并不显得苍老,低沉而缓慢,充满着让人说不出的压抑,仿佛乌云压顶即将有暴风雨来临似的。
“洪令则,陶廓,你二人带上所有人去办事,一个月的时限。”
洪令则与另外一名炼身期的老祖出列,恭敬领旨,包括朱子陵在内的几百炼身与炼魂修者全部离开。
只有韦尚作为贴身护卫,转管跑腿的人,仍旧站在大黑棺材的旁边待命。
“我很失望,城儿你如此的不成器,这天下交到你手里,本座也不放心。明珠,你也让我失望,如此的资质,这般不成气候的修为,更是放弃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子。。。”
独孤破城与独孤明珠二人赶紧磕头请罪。两人心想,听老头子的口气。似乎还没气得很厉害。
“卫潜,你更加让本座失望。洪大将军等人已经老了,新的一辈中。你心性极佳,升阶为炼身期应当无碍,将来便是我蒙国的大将军。不料本座却收到你的请罪书。”
卫潜双手按在地上,磕了个很严肃的头,沉声说道:“臣死罪!”
老皇帝在黑马车里长叹了一口气,半响没有出声。
旁边站着的韦尚心惊肉跳,别人对国主或许不了解。可他随身伺候多年,越是显得没什么杀气,杀气才越重。尤其是叹气的时候。肯定得死人。
在场的这几位,到底谁会死呢?他看了看卫潜,不,他应当无事。卫大统领名声显赫。一心修炼,对国主忠心耿耿,此次必定是被独孤明珠用了些什么法子给害了。
破城殿下。。。不好说,独孤明珠,可能性很大。
寒了独孤家的心,似乎也不妥。只是独孤家将破城殿下给养歪了,将明珠姑娘也养得不将国主放在眼里,这罪名可不小。
他放眼望过去。还有一个缩在众人身后的钟珍,心想这姑娘是个不相干的。先前破城殿下一定要去救人,国主还派遣了自己去相救,应该暂时无事。
不过如果别人都不杀,总得寻个人来杀鸡儆猴,那么钟姑娘必定首当其冲。
韦尚又看了看钟珍,仔细琢磨了一下,如果今天要死人,那么应该是这个姑娘了。先前将她救下,无非是为了带到跟前来杀了。
至于杏花老祖的尚在人间的事。。。嗯,国主心中必定有分晓。
老皇帝沉吟了许久,终于再次开口,“卫潜,你犯下的是诛九族的罪,念在你即刻上书请罪,我许你自尽,放过你家族人。”
独孤明珠大惊,直接扑过来拉住卫潜的手,尖叫一声,“不要。。。你要死了,我也不独活。”
看了看旁边惊异得脸都白了的独孤明珠,卫潜叹息,心想这辈子虽然被你害惨了,不过能有你这句话,也算是不枉了。
独孤明珠语眼泪糊了一脸,对着黑棺材马车猛磕头,“祖爷爷,明珠错了,都是我的错。不关卫大哥的事,是我下的药,他。。。他什么都不知道。”
卫潜暗骂,死我一个还不够,你又凑上来做什么。“明珠,休得胡说,此事是我酒后无德,你不要再说了。”
马车里的人仿佛极其不耐烦看这一出生死别离的戏,“既然如此,卫潜你将独孤明珠给杀了。”
韦尚在旁边看了良久,心想这次倒是猜错了,看来国主如今的心思更加难以琢磨了,莫非真是被破城殿下迟迟不肯就范,而失了往日的性情。
钟珍在缩在大家的身后,浑身一震,无比惊异,心中后悔之极。
她原本想着,独孤明珠这么多年每次被带回去家中,却又偷偷跑了出来到军营中与卫潜相见,大家应该已经心照不宣。再加上她是独孤破城名义上妹妹,老皇帝怎么也会给一些情面。
没想到事情竟然急转直下,一碗土龟汤竟然闹出人命来了。
这个老东西不闻不问这么久,难道就是为了等着独孤明珠做出些什么来,然后逼迫独孤破城当那个继承人?
钟珍这么认为,独孤破城自然也想到了,他再也忍不住的大吼:“视人命为草芥很有趣吗?你杀了我的妹妹,与杀了我有什么分别。如果想用这个方式逼我做你的继承者,未免太小家子气。今日你杀了她,以后我总得为她报仇,不然你连我干脆一起宰了。”
黑棺材中的人丝毫没有理会独孤破城,直接对卫潜说道:“卫潜,你还不动手。作为一军统帅,本座的忠心将士,连军人的服从都忘记吗?”
卫潜看着独孤明珠泪眼朦胧的脸,深深叹息,伸手擦了擦她面上的眼泪,对心上人柔声说道:“我首先是国主的士兵,忠于国家忠于陛下才是最重要的,其次才是你的夫君。你放心,我修为高得很,下手快一些,你不会疼的。等下随后就陪你去地下好不好?”
这恐怕是最温柔的凌迟了,杀人都说得这么充满柔情。
独孤明珠慌了手脚,她从前小的时候见过这位国主几次,每次都有赏赐,记得他对自己颇为喜爱,况且还有大哥在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语无伦次地说道:“卫大哥,你不要杀我,等等,且慢动手。。。。大哥,你救救我啊!”她猛然想起钟珍,回过头喊道:“钟妹妹,你主意最多,你帮我求情。。。那种药还是你给我找来的,我们一起做的事,你不能让我一个人死啊!”
钟珍脸色刷地变得惨白。(未完待续。)
第二八一章 理由也太扯了
你不愿意一个人死,所以要拉几个垫背的吗?钟珍露出鄙视的眼神,人在死亡的恐惧面前,仿佛什么道义理智都不复存在。
真正不畏惧死亡的人,又有几人?
卫潜为了他那可笑的忠心,竟然要杀死心爱的女子,独孤明珠惧怕死亡,能拉一个算一个。两人都是该死的王八蛋!
老皇帝在马车中突然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一言不发。
钟珍心想,果然是很好笑吧,将人命与人性玩弄与鼓掌之间。只要是事不关己,冷眼瞧着那些即将要面对死亡的人丑态百出,总是有几分可笑的。
可是她偏偏不想老皇帝这么愉快。
看着黑棺材马车,钟珍突然站起身来,仰天放声大笑起来,“我记得曾经听一位前辈说过一句话,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要么成为一个圣人,要么化为禽兽。当时不解,如今却是真的懂了。皇帝前辈,你是否很愉快,能操纵旁人的生死。只可惜。。。”
她停顿了一下,忽然又是一声大笑,“只可惜你能让别人死,可谁又能真的活到与天同寿,到头来不知道谁会看谁的笑话。或许真有人能一直活着,活得让所有人心惊胆颤,不过我可不觉得是皇帝老祖您啊!”
她言下之意很明显,相信老皇帝肯定听得出。杏花老祖还没死呢,你得意个什么!
独孤明珠听钟珍说她是禽兽,面上露出惭愧之色。随即又被将要被处死的恐惧所代替,浑身瑟瑟发抖。她想靠近卫潜求点安慰,又觉得他说不定马上一掌拍死自己。只得往独孤破城那边挪过去,躲到他的身后。
钟珍看了独孤明珠一眼,心中却生不起什么恨意,只觉得极其失望。其实她只是个被宠坏的姑娘,虽然有几分成算,也有些小聪明,却从未真正面对过大的磨难。
人性是一样不能用死去考验的东西。然而真的经历了这样的考验,那才是真正的朋友。
只是有时候她可真不愿意面对这样的考验,考验的结果往往是真的会死人。比如说已经死去的丁建成。她宁可小丁子没有去阻拦刘斗魁。
螳臂挡车,真是个笨蛋。
她心想,有些人的性格一生都不会改变,到底是好还是不好。真是说不清楚。如果是在漠北绿洲。似乎没有什么不好的。可是恰逢乱世,却是要不断妥协,只能在心中坚持自己的理念,慢慢寻找一线突破的契机。
黑棺材纹丝不动,里面的人仿佛没有听到钟珍说的那番话,浑然不在意的架势。
卫潜没有立刻动手,不到最后关头,他也不愿意真的就这么杀了独孤明珠。
独孤破城将妹妹护在身后。抬头看着侃侃而谈的钟珍,仿佛是第一次认识她似的。这样惹怒了老皇帝。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她到底在想什么?
时间犹如停止在这一刻。
韦尚看了看天空,应该快到了吧,凌霄老祖真是不像话了,公然与国主为敌,竟然打算见钟姑娘带去紫霞宫。国主要的人,他也敢下手。
天际中急速飞来一柄长剑,站着两个身穿白衣的人。
这样的速度,不是炼魂期能拥有的,即使是大难临头,钟珍仍旧忍不住好奇的放眼望过去。
是凌霄老祖与师父。。。
钟珍心中一沉,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之感,手脚冰凉,仿佛有什么事情彻底失控。如果没有宣召,以师父的能避则避的性格,肯定不会前来见老皇帝。
之前的洪令则等人,全副披挂地去做什么了?为什么凌霄老祖与师父会到沼泽地来?
钟珍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个面子,老皇帝哪里有那么多闲情逸致来算计她,以她身边亲近的人作为威胁,可是现在却觉得事情有变。
有一样关键的事,她始终没想明白。这位国主难道就不怕杏花老祖吗?
“参见皇帝陛下,凌霄来迟,还请陛下责罚!”凌霄老祖连额头上的汗水都没抹,一副灵力快耗尽的模样,跪倒在地。
明明也是个炼身老祖,却是屈辱到如此地步。
凌霄身后的岳美善也是一样,慌忙跪地。两人交替着驾驭飞剑,从宁国紫霞宫一路飞来,片刻都没有停歇,她的灵力也消耗了许多。
不过岳美善却是知道,耗费的灵力虽然多,却不至于像凌霄老祖装出来的那样,简直要口吐白沫了。
她心想,师叔装得过头了,这不大好吧,明明就是马不停蹄的狂飞,装得太厉害,反而显得好像是欲盖弥彰没尽力似的。
“凌霄,这些年养魂木交在你手里,竟然连一条分枝都没有培育出来,你可知罪?”
凌霄老祖愕然,明明已经有两条新枝了。他竭尽全力,不但以自身的魂魄之力偶尔去滋养,还偷偷寻了不少炼魂修者,将他们的血抽空来培植养魂木。
“陛下,在下将养魂木交给破城殿下的时节,已有两条一指长的新枝。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说不定是运输的时候,给碰掉了?”
独孤破城斜着眼看了看钟珍,心想这个混蛋胆子也太大了,竟然连养魂木的新枝都敢扯下来。
钟珍也偷偷看了看独孤破城,给他使了个眼色,叫他赶紧认下了。
独孤破城没办法,只好答道:“那两条新枝都给我不小心弄丢了。原本只是看看,手太重不小心扯掉了。结果没两天竟然枯萎了,看着没什么用就随手丢了。”
钟珍简直快给他气死了,什么烂理由,说个谎都不会。干嘛不说修炼的时候用掉了呢?这人脑袋瘸了一半,时灵时不灵,真没法子!
岳美善不安之极,她的珍宝袋中还放着钟珍送给她的养魂木,不过此时只能装聋作哑。当时就晓得这东西的来历有点不干不净,不过却想着徒弟既然能拿到手,应该有办法将它过了明路的。
不料国主竟然还被蒙在鼓里。
马车里的人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外面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大家心中的想法都差不多。独孤破城你这个理由也太扯了吧!
“英雄一世,机关算尽,怎么就有你这个蠢儿子。钟珍,你交出来吧!”
钟珍咳嗽了两声道:“皇帝老祖,真不在我手里,已经送人了,从那人手里讨要东西,天下没有人敢啊!”
“其实你也算是聪明人,不过聪明也会反被聪明误,说起来本座还得感谢你,不然怎么会逼得那些门派的老祖们都急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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