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蒙国的军队已经赶到,与他后方那些灵力阵被各自打散的军队交锋。虽然兵力悬殊,却因为对方阵脚大乱,占足上风,一时间士气高昂。
宁**队后方的一座高台上,观战的宁国大统领,程家公子程琮壁气得几乎将牙齿咬碎。
今天要他有来无回,只是还未到时候。得等那黑甲杀神深入中军,灵力不足的时候,才能下杀手。不斩杀此人。不但打起来费力,最重要的是他面上无光。
独孤破城杀得兴起,十分畅快,虽然灵力耗费极其之巨,可今天冲得比往日要久,而且已经深入敌人队伍中间。本来也没太指望钟珍,不料她竟然管用得很。那些散碎人等,全部都给灭了,一个都不留。
小姑娘不知道吃什么在长大的。下手倒是又快又准。
他也不拘什么方向,看见对方阵势整齐的地段,便朝那个方向进发。反正有白云那个恶婆娘大统领指挥全军,自己就用当个开路先锋就行了。
如此不用花脑筋。倒是很便利。
独孤杀得兴起。猛然发觉四周竟然不再是先前炼魄一二层的普通士兵,全部都是一些炼魄四五层的,就连带队的什长与佰长也从炼魄三层到了炼魄七层。
这是精英先锋军队,极少用在大队厮杀,乃是奇袭或者用来突击的部众。
他心道不好,以这么多炼魄中期的士兵围困自己一人,对方是下了死手,宁可折损宝贵的先锋营。
上首观战的程琮壁冷笑了一声。“看你还往哪里逃!”
旁边一名副将笑了笑附和道:“程公子,我看杀了他之后。我军定然士气大振,此战必胜。”
“但愿如此!”程琮壁白皙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只是心中却盼望斩杀此人的代价不要太大,不然先锋营伤亡过重,他也要被各大家族的那些将领们讨伐。
独孤破城咬了咬牙,这下不好办了,他听到后方钟珍脚步紊乱,似乎有些吃不消。他大声吼叫道:“钟丫头,赶紧站到我肩上来。”
钟珍此时已经应接不暇,她几乎已经完全放弃了用眼睛去看,而是纯粹凭直觉干活。大砍刀已经无力杀敌,只是一个支点,让能够她快速飞舞,人在空中翻来倒去的躲避敌方袭击,然后趁机甩出如影绫上的匕首,弄死一个算一个。
原本先前从阵法中掉落出来的人,基本一个都没漏掉,可是现在却是放走了一个又一个,以致让他们迅速归队。
身边的人修为都不弱,单独一个倒是无妨,可是连成小队她的灵力却不足以抗衡。
听到独孤破城的喊叫,钟珍想都没想,直接跳上他的肩头,将手里的砍刀也顺便收到珍宝袋中,只打算用如影绫杀敌。
“听好了,我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要漏了。双脚站在我的肩上,不要离开半步,身子背对着我,守着后方。还有,不许骑在老子的脖子上。”
“知道了,背对着你,不许骑在你脖子上,双脚踏牢。”
其实不踏牢也没有办法,也不知独孤破城用了什么法诀,钟珍突然觉得两脚如同被钉在对方的肩膀上似的,灵力呼呼地传入自己体内。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竟然与对方合二为一,修为提高到完全弄不懂的地步
此时已经不求破阵,只求退出陷阱,独孤破城转身朝着己方阵营而去,大吼道:“钟丫头,照看好老子的后背。”
说罢他再也不理会身后是个什么情景,如一头出山猛虎似的往前冲。
在修行者中,将后背交给人是万万不可能的,即使同门派的师兄弟们,都心照不宣,小心提防着。
更别说或那些临时一起组队出去杀变异兽的团伙,喝酒吃肉一起,上阵杀人却都是各自肚肠。
军队中却没有这些猜忌,大家都已经习惯使用灵力阵。炼魄二层杀掉一个一层的没有太难,可是三个炼魄一层组成队伍绝对可将二层干翻。
这也是低阶的军士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不得不相信彼此,再则无数次演习中,但凡放弃队友后背之人,均受到极大的惩罚,久而久之便成了习惯。换了那些曾经半途投军的修行强者,总得习惯许久,也未必敢完全相信别人。
不是会怀疑同僚会背后捅刀子,而是怀疑别人在紧要关头,有可能只顾自己,放弃照应对方。
钟珍并无这等与人组队的经验,不过凭本心觉得,将自个的后背交给人肯定不干。心想独孤破城倒是对自己挺放心,也不怕她照顾不周,叫他的背心被人捅个大窟窿出来。
站在高处将如影绫舞得虎虎生风,对方的追兵都是几条长龙这般招呼,她无法突破强大的灵力劲风,完全不能伤人,只求挡住他们不至于赶上独孤破城往前冲的脚步。
虽然从独孤破城身上传来的灵气比炼魄七层厚实不少,却也只能略微阻一阻。
挡住一队人又有另外一队人赶上了。
钟珍急得满头冷汗不停往下滴,这该如何是好?(未完待续。)
第一五六章 死也不能!
在这种以灵力阵组成的战场上,个人显得如此渺小。即使作为炼魂前辈的独孤破城也不轻松。
之前只是普通的士兵,换成由炼魄中期组成的队伍,已经是举步维艰。
为极力守护独孤破城能够退出敌方包围,钟珍恨不得将珍宝袋中能用的全用了,储存的大石板一块一块往外扔,碰到长龙的灵力劲风便立刻粉碎。就算是在大通道里阻挡那个被插穿脚底板的炼魂长老,石板也没碎得这么快速。
袋子大小有限,没法子弄那么多石板,不然她肯定炼制上千个。只可惜一炷香之后,大约抛出去四五十块之后,便发现只剩下三五个石板。
前方独孤破城挪动的脚步并不见快,反而有放缓的趋势,呼吸急促,显然十分吃力。
她立得太高,大砍刀就算长,也无法杀敌,如影绫又是软兵器,偷袭个把落单的人倒是顺手,可面对这些以灵力阵却没有任何用处。
脚不能离开肩膀,那么倒挂着总行了吧!钟珍不管三七二十一,脚背朝下,直接头朝下挂在独孤破城的后背。
胸膛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阵阵热力,灵气鼓动的强大劲气,还有阵阵血腥味。四周都是兵器交错砍杀的声音,到处都是士兵们的吼叫,钟珍不由得也热血沸腾,仿佛有一种想冲到敌方阵营,将这些人全部咬死的冲动。
他娘的,拼了!
这般倒挂着。脑袋朝下,脸对着独孤破城的大腿,钟珍身子往后仰。不至于妨碍他的腿脚移动。她双手握着大砍刀,完全不管敌人从哪里来,用最快的速度劈砍。
幸好两人身高的差距不是一丝半点,头肯定不可能碰到地面,便是胳膊伸出来,也刚刚挨着地面。
厚背砍刀每次与长龙传来的灵力交锋,便震得肩膀几乎断裂。虎口的血一滴一滴往下落,五脏六腑疼痛不已几乎移位。
不过这个方式的确比先前好一些,至少能将对方阻住少许。不至于马上就赶上。
陷入埋伏的两人,真是举步维艰。不知是敌人还是自己的血,不停溅射出来,钟珍连疼痛都忘记了。只知道麻木地挥动砍刀。
她只知道。眼下不是独孤破城的后背问题,而是她的小命。如果敌方追兵穿透了刀幕,首当其冲的就是自己。
正在这时,一柄无主的飞剑急速地朝着钟珍而来,因速度太快,发出穿破长空的尖啸声。
这该如何去挡?
我要死了。钟珍心中只有这个念头。
飞剑定然是敌方炼魂期修者投掷而来,这般强大的劲风,无论如何这柄大砍刀也拦不住。她毕竟只是借了独孤破城的灵力。离炼魂期差得太远,能挡住后面那些追兵。已经是支撑到强弩之末。
如果她此时翻身回到独孤破城的肩膀上,不再这般倒挂着,那么剑就会穿透独孤破城的身体。
倘若继续守着他的后背,那么此剑也许穿过砍刀后,将她捅个对穿,独孤破城也许也会死,也或者凭着铠甲和强大的修为,还能逃得一命。
这一瞬间仿佛有一辈子那么长,是守护还是逃走?
是做个背信弃义的小人,还是以死捍卫。
钟珍手没有停歇下来,突然闭上眼睛,一滴眼泪滑落。
阿婆,对不起,孙女儿辜负您的期盼,没能好好活下去。背叛一同战斗的同伴,即使是死也不能做。
死也不能!
她根本来不及想那些书上说的所谓迂腐之人,为了所谓信义,宁可将性命不要。当时还嘲笑那些人真真是好笑得很,此时只是坚定地觉得………不能逃。
正在此时,她的前额突然猛地一痛,被人踢了一脚,整个人飞到天空,躲开了那柄飞来的长剑,却见独孤破城已经转身长枪扫在长剑上。
枪身与长剑相撞。
剑碎枪断!
钟珍的额头痛得厉害,知道被独孤破城给一脚给踢的,不过却来不及多想,快速落下身子,脚在他的肩上回旋扭转,继续倒挂。
仍旧在他身后挡住已经只有半尺来远的敌人。
程琮壁几欲疯狂,见黑甲将领即将要脱离包围圈,他使出全身灵力,投掷出去的一柄极品飞剑,竟然没有奏效,明明对方已经战了这么许久,哪里还有那么多的灵力,竟然还能将剑击碎。
独孤破城“噗”地喷出一口血,脸上却露出笑容。他矮身将钟珍手里的砍刀夺走,又是一脚朝后,踢在钟珍的脑袋上,将她送到自己的肩膀上,身子朝上站好。
抛下断掉的长枪,双手执刀,猛地横劈一记,将前方的敌人推开。前方不远就是蒙**队与宁**队交锋的阵地,还有十几步。
钟珍肺都气炸了,一次两次的踢人的脑袋算什么,踢其他地方不行吗?
手里的刀没了,如影绫又没什么用,石板也用光了,难道就这么傻乎乎地站在独孤破城的肩膀上看大戏?
难不成此人没有别的法宝,只有一柄枪,眼下将她的兵器给抢了,不能帮忙防守,独孤破城这是打算用后背直接挨打?
珍宝袋中真是半件法宝也没了。摸到备用的那个珍宝袋,里面有上百具胡乱炼制的骷髅人。
这些烂骨人半点用处都没有,当初修为低的时候,还想着万一有什么事,丢出几个也能大帮小助。如今已经炼魄七层,这些相当于炼魄一层的骨人简直就是鸡肋中的鸡肋。
要不是看在能偶尔拿出来摸一摸,画幅人物图,她早就丢光了。
眼下却不管了,将骷髅人一口气抛出去十来具,连灵晶都没填,直接当石头砸人。
威力是一丁点都没有,但是却将敌方军士们吓得一愣,脚步略微乱了一乱
这么多骨头抛出了,这也太稀奇了。
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阻挡不了多久。
既然砸不到人,钟珍倒是想起刘大胡子将法宝爆开伤人。手里的骷髅人虽然不是什么好法宝,却能吸收灵力。
她不懂得如何爆开法宝,只管将灵力输入到骨人身上,等差不多了就抛出去。
这般果然比先前强多了,敌方击碎骨头人,会引起一阵小小的爆炸,还伤了不少人。
她顿时哈哈大笑,身上的骷髅人还有上百具,足足可以抵挡不少时间。(未完待续。)
第一五七章 人不同命不同
没过多久,独孤破城与钟珍身边的战场,已经不是原先的孤军作战的那一片,四周都是两国士兵在彼此混战。而宁国的这一支先锋营一千多人,折损三成,剩下这些已经被召唤回去。
先锋营不是普通部众,放在混战之中虽然威力不小,可杀敌一万总得自损几千,这种损耗实在过于浪费。
独孤破城不敢恋战,一路狂奔,直到回到自家的阵营大后方。
他身边再无半个宁国人,身子晃了晃,突然呵呵傻笑了几声,面朝下“嘭”地倒下,将半湿半干的泥巴地砸出个人形大坑来。
钟珍原本在他肩头,精疲力竭,全身的骨头好似都断了似的,肺腑疼痛异常,半丝力气都没有,随着独孤破城的倒下,也砸到地上。好在并未失去知觉,没那么狼狈,只是屁股着地。
有军护赶忙抬了担架过来,将二人往后方运,途中还一人嘴中被塞了疗伤丹。
可是,总是有一些让人无法释怀的无奈。
人不同,命不同。
钟珍眼睁睁看着独孤破城让人抬着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早已经有两个穿着青绿色衫裙的美貌女军护一左一右,守护在他身边。
而她却叫两个普通军士给抬到一间极其大的帐篷中,里面足足躺了如她这般受伤的小将领,还有大批的普通军士。
疗伤丹早已经化了如腹,却没什么特别的效用。这是一种非常低级的丹药。估计下厨房切菜的时候不小心手指给划开了,吃下去也要个把时辰才能愈合。
不过钟珍的身上并无太多被刀枪戳到的伤。有独孤破城在前方不要命的冲,那些组成灵力阵的宁国士兵都被他打得东倒西歪。就算没脱离战阵,却仍旧需要一点时间重新恢复阵型再次组织攻击。
因为有这样的时间差别,她只需要阻挡一下这些人追来的步伐,因此并未直接真刀真枪的与人对杀。
厚实的劲力却是非同小可,没有外伤,内里肯定七痨八伤。之前有一股意志力强撑着,等松懈下来。钟珍咳得都快断气了,大口大口的鲜血涌出。
只是受伤的太多,她刚被抬进来。还轮不上。
营帐里满是大呼小叫喊痛的人,止痛的药粉都在第一时间撒到伤口。这东西算是聊胜于无,如果伤势太重,却无法全然止住疼痛。况且受伤之人太多。大部分人来不及包扎。并且源源不断地有伤者送进来。
“老子快疼死了,快来个人包扎一下,再这么下去血都流干了。”
“叫什么,我都没喊,肠子都露在外面了。”
“哈哈,我也就是胳膊断了而已,刚才已经接上了,一点都不疼。”
钟珍一边咳嗽一边听着这些胡乱喊叫。只是这些人的声音却都是嘶哑得很。
杀敌之前,大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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