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呢。
“尧之,有喝的不?”我推了下他的肩膀,他给我递来一杯子。
茶?我皱了下眉头。
我夸张的惊呼,“尧之!你真越来越像个老头了,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喝酒的吗?”
其实我也不喜欢喝酒,我只是想喝果汁……
尧之淡淡的瞥了我一眼,我灿笑,举杯一口饮尽,“有茶也不错!”
尧之摇头,对我的牛饮万般头疼。
“看,太阳出来了!”
我站起来,手指着天空,任阳光淋满了我的一身,仿佛把希望都凝结在指尖,如此的痛快淋漓。
这样的生活,真让我有几分醉意了~!
这一些平淡的日子里,我们平静的活着。我们的心,被生活磨蚀得有些麻木,我们会嗟叹于岁月的无情,我们会责怪命运的多舛,甚至让青春做了岁月的附庸,心安理得。
但当我看到老蚌衔珠、蛹化为蝶,亦或是万涓成河时,我会幡然顿悟,那样的生命平凡,却努力的与岁月抗衡,于编织的辉煌中定格成永恒。
这样平凡的我,也是有着平凡的执着。
为何羡慕白依依,我也能演绎出生命的精彩。
我侧脸看着波澜不惊的尧之。
我问他,后悔了吗。
后悔错过了白依依,后悔当上圣子,后悔与我这般无所谓的人虚度青春吗。
尧之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喝着茶。
此刻,有他,有我,共享这个清晨,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过后,小九就要去闯荡江湖了!有的亲发现,小九的性格有变化了,的确如此,刚到这个世界的小九悲观、消极、懦弱,甚至连觉得去争取幸福也是奢望,但是,她见的学的领会的多了,就不再是局限于她那小小的世界。有的亲说,女主一无是处,来这里能做什么呢,是重复她前世的经历吗?其实不然,我并不是要写一个改变世界的故事,而是一个小女生成长的故事而已。希望,后面能给大家带来惊喜!
不知道你们能理解吗^ ^
有什么不妥的感觉记得说哦!感激所有来这里的亲,无论你有没有留言,有没有收藏,有你的脚印就是对偶最大的鼓励~!
☆、番外…尧之(上)
我救了一个怪人。
那一日,天气很糟糕,我本欲把草药采完便上山给谈公子治病,可是路过后山时,发现满地的血迹,腥臭的味道顿时让我的心情变得很坏。
天色见晚,这时唯一回去的路,我不知道怎么保证我的白袍不沾上这些肮脏的血液。山里有狼,明天这些尸体应该不在的了,我再举目看天,不日将降大雨,这一地的血迹也会冲掉。
那么我过几天再回来罢!
可我离去的脚步,被一个细微的动作所阻止。
血泊中,有一团麻布在挪动,里面伸出一只小手,它推开身上的尸体,然后露出一张脸蛋,脏兮兮的看不清模样。
空气中散着一股淡淡的异香,混在血腥味中,这是从那团麻布身上发出来的。我微诧,这个人的体质一定很特别。
我挥开那些挡路的尸体,靠近一看。
是个小孩。
他勉强抬起头来,辛苦的把手举到我身前,比划着什么,他微微眯着眼睛,嘴一张一合,神色急切。听气息,他撑着一口气才没有死去,可为什么还清醒着呢。
为什么呢。
我问,可是昏死过去的人不能回答我这个问题。
我把他救了回去,我赠他良药,我让他允我一个承诺。
我并没有把承诺当一回事,因为我不认为我们日后会再见。
他醒来后不顾重伤就要去救人,听说是一个男子。我看着他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这个人的身上有许多我不懂的东西,或者说,那是情绪。
他是一个怪人,我说。
宫主说,那不是怪人,那是女人。然后她想了下,又说,她还不是女人,她只是个女孩子。
我不知道女人跟女孩子有什么区别,于是宫主再跟我解释,他是她,她跟她一样是女的,与我不一样。
不一样是怎么不一样呢,我虔心学医,已经十多年了,除了宫主我没有接触过其他人,不,应该有见过吧,可是他们在我眼中跟这些草药一样。
为什么呢。没有人回答我,因为我又没有问出口。
我去琼山住了几天,又回村子了,自十六岁那年下山后,我总有几个月要去那里给谈公子治病。宫主让我有空去陪陪他,做什么都好,如果他不愿治病便随他了。
为什么呢。我问宫主,她只是笑笑,很苍凉。为什么呢。我问谈公子,他说,尧儿,你还不懂。
我不认识我的爹娘,但我知道他们是江湖中人人称羡的神仙眷侣,我娘为了我爹而离去,我爹为了我而中毒,双双殉情。我自胎儿便带着疾病,宫主想方设法才把毒压抑住,却带来另一个后果。
我不能动情。
情,是蜜,是毒。它能让我解脱,亦能让我灰飞烟灭。
我博览群书,我自认这世间没有任何人比我的学识更丰富,可是我觉得自己很贫瘠,我少了点什么,很重要的。
宫主说女子皆薄情,让我不要把心随意弄丢了,她说我的病承受不了太多的感情。她说不能让女子看到我的真面目,那会让人疯狂,她让我逢人带上面纱,要是有人看到了,便杀了。
看到了,便杀了。
我默念,看着那个眼睛发亮的女子,下意识的动手。
她很害怕,却很镇定的问我为什么。手下的动脉微微颤动着,肌肤是温暖的,是活的,能思考的,她问我为什么,我也想问谁为什么。
我说,因为你见了我。
她笑了,很难看,我却因为她眼里的一点点闪光,放了她。我认出她了,既然救了她一次,便能把她的命留第二次。
宫主,我第一次违背你的意思,是对还是错呢。
九落是一个怪人。
她很重视她的爹娘,却不把自己拮据的困境告诉他们,夜深的时候会念叨着怎么个赚钱,后来我告诉她,山上哪些药材值钱,她的双眼叮的亮了,然后不辞劳苦的天天上山,与我辨别药草。
我学医并没有悬壶济世的打算,更不知道山下的村民说九落这种势利的想法让人深恶痛疾,我只看到那张丑丑的脸笑起来的时候原来这么的明亮,多么的神奇。我想满足她,我想看看她还身上还有多少我不懂的东西。
她很讨厌那些游手好闲的人,但表面对他们很友好,转过身却想着什么鬼主意捉弄他们,她一点也没有自知之明,明知道打不过,还跟她们扭成一团,脏兮兮的,很难看。我在垃圾堆中把她捡了回去,她怕她爹娘担心,在我的木屋里住了几天。
我问为什么。
她笑着,露出整齐的六颗牙齿,她说,因为他们都是好孩子。
我没有再问为什么,只是不停的在垃圾堆中挖她出来,疗伤,再把她扔回去,日复一日。
九落常在吃饱后,眯着双眼舒服的说。
幸福,不是长生不老,不是大鱼大肉,不是权倾朝野。幸福是每一个微小的生活愿望达成。当你想吃的时候有得吃,想被爱的时候有人来爱你。
她的愿望很简单,只想在海边建个小木屋,一个很大能晒咸鱼能搭葡萄架的院子,最好有一棵大树,她能每日午后爬到上面乘凉。她的幸福也很简单,只要吃得饱,即使没有那一个人,她也能快乐的笑着。
九落很惊讶的问我,我还是男的吗。
我没有回答,我不知道,怎么样……才是男的。
夜晚,我到那个待嫁的儿子家里。
他的爹正在教他什么是为夫之道,要当一个怎么样的男子才能取得妻主的欢心。
他说,当男子可以不华丽,但一定要精致。
精致的男子可以略输文采,不能稍逊风骚。当男子的不做小男人,要如水一般,柔到极限烈到极致之后的并济。
他还说,女子为尊,我们男子柔弱如丝,命薄如纸。若说女子是那巍峨挺拔的高山,男子就是那恬静柔情的湖水;若说女子是那壮实昂扬的松柏,男子就是那纤细柔软的小草。自古以来,男子的娇柔,男子的妩媚,男子的温情,天生就是为了衬托女子的雄奇伟大。
突然,他正色的拍着他儿子的手背,语重心长道,女子喜欢端庄的男子,但那是在人前!夜里,女子都喜欢若隐若现,触不到的感觉。不要害羞,不要唯唯诺诺,不能像跟木头,更不能太主动。
游龙戏凤、男耕女织、攀龙附凤、曲意逢迎、琴瑟合鸣……这十式学好,世间女子莫不把他捧在心尖。
关于床上的……那是……
我想到九落对我使用魅音的时候,唔,我的表现,难怪她这样说了。
我决定把九落带上琼山,我想让宫主看看她,虽然她很可能因此而致命——因为宫主并不喜欢外人,可能会杀了弃之荒野。
我走了好多次的路,却因为九落的存在,而添上了一点期待。但我想,不能控制的情况比较多,这种措手不及的情绪让我发愁了好一段时间。
九落与一般女子无所不同,她们都会愣愣的看着我的样貌发呆,宫主说,这是痴迷,不过九落的眼神却很清澈,她会嬉皮笑脸的凑上前,央求我把面纱摘了,她不怕我的飞针,或者说,她笃定我不会出手。
不要命的自信,我想。
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但每次我的飞针快靠近她的脸时,都会自动的拐了个弯,九落的笑脸着实让我感到苦恼。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尧之(下)
九落没办法睡绳子,却动作利落的爬树,我并不是第一次看她爬树,可每次看到都会惊讶一番,那样的速度让我怀疑她是不是猴子精变的。
她睡得极不安稳,快天亮的时候跌了下来,可居然没有醒来,只是翻了个身,嘀咕一声又睡去了。
我小心的靠近,甚至用上飘渺步伐,不顾肮脏蹲了下来,她的眉毛拧成一团,眼睛眯得紧紧的,鼻子皱在一起,弄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其实,她还是跟普通女子不一样的。我看过宫主的睡相,不像她这样缩成一团,跟只小绵羊一样的。
我的手又探上她光滑的颈脖,慢慢的收紧,她哼了一声,还是没有醒来。
宫主说,我不能有弱点,要是我对一样活物花了太多的心思,若不能控制,便要毁了!
毁了九落。
心跳有点急促,只要轻轻用力,这个女子就不会再睁开眼睛了,她不会再迷惑我的了。可是,这世间也没有人再回答我为什么。
那空空的感觉是失落吗。
我的手没有再用力。
我皱了下眉头,很不满自己现在的想法。
女子,是这么弱的生物吗?我杀,还是不杀呢。
一阵裂风吹过,我微讶,站起来一看,我居然忘记这阵法是日出而变,阵眼转移,又要困多几天了。
九落悠悠醒来,我瞥了一眼过去,她醒目的往后一闪。
她拍着胸膛直呼险乎,然后扬起一个特大的笑容,很笨,却让我的杀意一下子消褪。
算了。
既然不能毁了,我便把你掌握住!
宫主不知道喂了我什么。意识甚是迷糊,那种难以掌握的感觉让我直觉不妥。
那一晚,我已经记得不太清楚。
月亮被浮云挡住了一大片,很朦胧。九落的眼神很破碎,挣扎着轻轻的碰上我的肌肤。那诱人的清凉,让我大脑的弦腾的一下崩断了。我并不是十分抵触她的碰触,甚至有点欢喜,有点期待,我很懊恼这样轻飘飘的感觉,却放任它控制我的身体。
她的唇纳进我的舌头,轻轻的卷了起来,甜甜的,微酸的醉人,带着点薄荷的香,那是她衣服上的香味。
我就像在浩瀚的大海中,看远处海浪汹涌,看海鸥在浪花里飞翔,阳光像笼罩着银丝编织的热雾,朵朵发亮的浪花在脚下跳跃。连远方的帆影,近处的礁岩,都泼上了一层淡淡的岚光。
我就如一叶扁舟,倾斜的搁浅在波涛之外,在黄茸茸的沙滩上,驻足聆听,载着我浮浮沉沉,眼前瞬间迸发眩目的璀璨。
我又仿若躺在春日的阳光里。阳光如一双轻柔的手,抚摸着我露在空气中的肌肤,轻轻的风吻着我,吻尽了我每一根手指,绵绵细细。我是一根青草随着徐徐的清风飘洒,散发着清涩的爽意,上面沾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露珠,沐浴全身,顿时痒痒的,我情不自禁呵了一声。
仰脸看到那片湛蓝湛蓝的天空,像一块刚刚用泉水冲过的镜子,蓝得透明,蓝得醉人。转眼,我又化作那懒散的浮云。我眯着朦胧的双眼看着她不甚清晰的面容,眼中仔细的描绘她背脊优美的线条,触摸到掌心的温热,我却怎么也抓不住奔驰而去的感觉。
冷水让我瞬间清醒,我却怎么也回忆不起刚才发生的事,唯独那刺骨的疼痛袭上心脏的窒息,我急促的呼吸,闭上双眼之时,看到了那如梦中朦胧的弯月,果真迷人。
九落说,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株妙法莲花。
有人尽心绽放,布施美丽与清香;有人半开半合,在智慧的黎明时分,似梦似醒;有人浑然未觉,不知开启内在的绝世之美。
她问我要当怎么一朵莲花。
生如夏花之绚丽,死如秋叶之静美。
很美。
她会突然轻轻的笑着,看着天空,眼神越来越遥远,我知道她在想着一个人,那个我不认识的人。
她说,人的一生里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
她问我,我有后悔的事吗。我摇头,我说,我不知道。
她笑着,她没有执著的要我的答案,她总是那样,只是为了问而问,从不理会被问的人因为她的话而激起的涟漪。
她说,尧之,你肯定是佛前的那株清高的莲花,人间一个痴情的女子在闻得你的幽香后,在佛前恳求了五百年,才还了心愿让你到人间一遭。你找到你的执花人了吗。
她调皮的眨着眼睛,泛着幽蓝的光泽,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事,突然一跃下去,只留下那抹白色的身影。
九落,似是浪漫多情却又像风一样流离不定。她却说,她名中带离,注定一生流离。
时间如流水般流逝,九落惊人的成长,早就有别于当日从山下捡来的小丫头。我想到了那样的一句诗。
澄妆影于歌扇,散衣香于舞风,拭珠沥于罗袂,传金翠杯于素手。
可是她仍然懒于打扮,每天脏兮兮与宫主混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