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很久,他还是咬紧嘴唇,鼓足勇气,摊开了两掌。等掌心各现一个红点,便有氤氲的青烟飘出,他再倒扣着向下平抚,以让一阵柔和的,仿若阳光的红光,均匀笼罩上花朵。
鲜花被红光的暖意抚慰,缓缓飘离花篮,散布进整个密室空间。于是一眨眼,诡异森森的火灵阁就烟雾缭绕,百花齐放,成了一间幻如仙境的花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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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九章 香丽郡主之开盒
自从装有香丽的象牙盒拿到手,火铃儿非但未觉得轻松,还陷入了深深的苦闷。
盒内那一小团幽灵,与他曾经的遭遇,是多么相似,却不能如他一般幸运,盼到苦尽甘来的一天。
她虽是他的血源,他却因怜惜她的命运,不忍施以暴力,而是希望,用他所能想到的,最为美好的方式,迎接她来到这世界。
鲜花被他体内怪血散发的红光笼罩后,悉数在空中绽放。花篮一个接一个被清空,然后如给两只巧手抓取,从中一条条抽出藤条,又开始快速编织,将它们织成新形状。
原来摆放水缸的位置,很快出现了一张细藤吊床。藤蔓由床的四角向房橼攀升,再缠绕上去,将床悬挂在地面之上。他试着轻推,床便悠闲地左右晃悠。
吊床架好,轮到鲜花上场。
虽然是在阴暗的密室,有红光抚慰,花朵们竟如沐春风,纷纷扬扬向吊床聚拢,再经两只隐形巧手安排,一朵朵恰到好处地,装点在了藤条吊床上。
眨眼功夫,一张铺满鲜花,又精致典雅的吊床,就这样神奇地出现了。
造床大功告成,火铃儿满意地检视这项杰作,赞叹道:“妖界宝血与魔婴童血两相混合,令我法力无边,真是不可思议。他灵宣洛,哪怕已由凡升仙,估计也难是我的对手。只可惜,若血源断去,我就得面临血枯威胁,随时可能萎缩成一具干尸……不行,今天这一切得来不易,我绝不能再经新的悲剧!我火铃儿,要做这天地间最强的强者,同时也是最英俊的男子,直到永生永世!”
他越说越激动,赞叹转成嘶吼,刚才还柔情似水的眼睛,转瞬就被野心与贪婪占据。他一把抓过象牙盒,放入了吊床正中。
他正下狠心,要珍惜今天的一切,继续扬眉吐气地活下去,却再度被盒子的微震刺激,激得他惊醒,意识到刚才的失控,忙冷静下来,轻碰盒盖机关,打开了盒子。
盒盖开启,盒内秘密就无处躲藏。那一小团带蓝色光晕的人形幽灵,忽见一名陌生男子出现,吓得乱颤,却不知该向何处逃跑。
火铃儿本来情深款款,但幽灵惧怕成这样,又略感失望,耐着性子安慰道:“香丽郡主,我对你没有歹意,你别这样怕我,我……我保证不伤害……你!”
话说出口,他无地自容,火灵阁里这一切布置,无论有多别出心裁,目的都是为从她身体里采血,他怎能这样大言不惭地保证,不会伤害于她?
盒子里的蓝光虽为幽灵,却意识清晰,能明白分辨周围发生的事情。她在幼年时,被南宫向换魂,带着桑雅的蓝孔雀妖元进入象牙盒,思想其实是随桑雅一起成长的。这就意味现在的她,早已不再是幼稚的婴儿,而是一名正处花季的十六岁少女。
既知将要发生什么,香丽恐惧感更重。但她明白自己逃脱不了,只能强装镇定,在盒子里勐烈翻转两下,以示对他的反抗。
火铃儿伸出手,想去盒子里托她,她却连向后遁,直至撞上盒壁,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又往角落里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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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章 香丽郡主之心扉
当年火铃儿与南风长老相互勾结,挖空心思,从巫雀门掌门南宫沃身上获取妖界宝血,不光逼死南宫沃,也导致了巫雀门灭门等一系列悲剧。
那时南宫沃全身的血液,几乎被掠夺一空,南风捏在手上的,看似仅小小一袋存血,火铃儿却一直用到现在,直到他需铸成人身,重新出世,才用光最后一滴。
时来运转,风光无限,前途无量……
无论这新生有多光明,对一个致命的危机,他也不能视而不见,就是他将很快血枯。魔婴童血由他自生,只要生命不灭,就不会失去,妖界宝血却来自他人,会一点点消耗殆尽。
所以难怪,找不到新血源,他就会对南风长老大动干戈。才刚尝到人生的美好,就又要失去一切,且落得比过去更为可悲的下场,他怎能容忍?
南宫向如阵及时雨,在这时亲自把血源送上门。他本该高兴万分,却又莫名地情难自控,打破坚守千年的禁忌,对那一小团幽灵动了情。
象牙盒盒盖打开,里面的香丽惊慌失措。他生怕她受惊过度,便不强求她出来,叹了口气道:“你贵为募须神族族长的掌上明珠,本该荣享万千宠爱,却落到今时的地步,实在是可悲可叹。你与我素昧平生,初相见时,这样排斥于我,是常理中事,我不会为难你。”
为表诚意,他边说边退了开去。香丽听他话似诚恳,人又主动后退,这才不再发抖。
火铃儿张张嘴,欲言又止。
香丽是他继续生存的保障,能保他战胜危机,让崭新的人生更加精彩。可真见到她后,他再也提不起采血的**。
那团蓝色幽灵,不堪一击,哪怕仅用两只手指,就能将她拧灭。他唯一的愿望,是保护她,在不伤害她的同时,和她说说心里话。
“南宫向把你交给我后,我对你,就产生了一种说不清又道不明的,奇怪的感觉。虽然你我素无交往,捧着你时,我却有一种亲近感,总想尽量靠近你一些,向你诉说隐藏多年,一直无法启齿的秘密。我了解自己,所以了解这种感觉,绝非来自对妖界宝血的渴望。若说我真想从你那儿得到什么,就只有倾听,我只想你做一个,愿意听我说说心里话的人。”
他主动拉开与象牙盒的距离,香丽绷紧的神经,就已放松,再掏心窝地说出这番话,更让她相信,他确实没有恶意,于是静静听他说话。不仅如此,还从角落移到盒子正中,一动不动地悬浮,仿佛在打量他。
她态度转变,他十分欣喜。但她依然如惊弓之鸟,随时会再次弹开,他便决定,就这样远远地与她交谈,直到她愿意从盒子里出来。
“香丽,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无论我做元神,做鬼,还是做人,都不得不和一个魔鬼斗争,它的名字叫孤独。”
蓝光微抖一下,火铃儿看在眼里,料到“孤独”二字,必定也敲中了她的心扉。
“虽然在我身边,一直陪着个南风,这道士却阴毒刻薄无比,与我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对于他,除派去做些伤天害理的事,从来就不能透露任何心事。连南风都是如此,其他人就更不用提了。我的世界苍白无色,找不出哪怕一个,真正可信任之人。我时刻被孤独这魔王纠缠,实在难受得发狂!”
听到这儿,香丽不自觉地,又向前挪了一点。火铃儿说得哽咽,却不在意在她面前淌泪。(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六百零一章 香丽郡主之本心
火铃儿尊重香丽,不强求盒盖一开,她就大大方方离开象牙盒。为不惊吓她,他只远远地站着,与她说心里话。
“我从未被谁爱过,也不敢爱任何人。但在千年的流浪生涯里,人世间种种的情与爱,却被我看遍。我真羡慕那些人,小时候,可以被父母疼爱,长大后,又能与心爱之人共结连理,还有他们的兄弟姐妹,子嗣后代。这林林总总的爱,都很吸引我,却又都离我无比遥远。我学着他们,释放心灵,去尝试爱谁,可唯一的结果,就是招来别人对我这怪物的喊打喊杀。这都是为什么?这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因为她对我的伤害,对我所犯的罪!我甚至憎恨,她用曦穆灵珠给我生命,如果不曾来这可悲的人世走一遭,我就无须忍受,一无所有的痛苦!”
香丽被彻底震撼了,剧烈抖动,犹如悲泣,一直滑到了朝向他的这一边盒壁。
火铃儿以为她愿接受自己,勐扑过去,想和她接触,她却重新警觉,又惶恐地向回退。
始终没得到她的信任,火铃儿垂头丧气,站回原地继续道:“但打从遇见你,我就自认,再没资格抱怨。只因我发现,世上还有命运比我更加悲惨之人。就算我孤独、寂寞、痛苦,至少拥有自由,从未忍受换魂的剧痛。我还能利用火硝水,从鬼魂修成真身,堂堂正正做一回人。可你呢?你被南宫向攥在手心,到死都只是一团蓝色的幽灵,一团妖界宝血的血源。我相信,这话定能引起你共鸣,只因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命运颇为相似,可算是同病相怜。”
幽灵又在颤抖,一直没停。
他敞开心怀,让她成了第一个,或许也是唯一一个,见到他真性情的人,他内心的感概,与忽来的释然,难以用语言形容。
他生怕一不小心,又破坏这珍贵的气氛,便老实与她保持距离,倾诉也变得如梦呓一般。
“香丽,你的苦,我感同身受,又怎舍得再给你添新伤,成为另一个伤害你的人?你不要怕,我决定了,如果得不到允许,我绝不会恣意冒犯!我只希望,在你心目里,我不是坏人,因为真实的火铃儿,本就不坏。这句话,我曾对一个人说过,就是我那位幸福的水凤兄弟,水铃儿。可他怎会和我一样?他想要的,应有尽有,还被无数人捧在手心里,我这苦人儿的话,他哪能放在心上?不过我不在乎,我不需要仇人的关怀,我与他和曦穆彤的仇,不共戴天,我必会让他们遭到报应!”
切齿的仇恨,让花香四溢的密室,气氛凝结,香丽不再动弹,他却沉浸在复仇的情绪里,觉察不到。
“人之初,性本善。我带着善意,从曦穆灵珠里走上岸,却遭赐予我生命之人的迫害,一步步被推向不归路。而她迫害我的原因,仅是因为我来自姬轩辕。他的毒咒,他的过错,全都算在我的身上,所以任意践踏我的生命!好吧,曦穆彤,既然你这辈子,认准了死理,认定姬轩辕说的魔婴一出一双,其一救世,其一灭世的谶语真会实现,而水铃儿在六界里,又被公认成拯救天下的救世主,这个灭世的坏人,就由我火铃儿来做好了!我要让你们看看,我到底能有多坏,有多毒!可是香丽,我求求你,相信我,刚才那些话,绝非出自于我本心。我的本心,又是什么?千年来,它从未更改!我始终期望,有那么一天,曦穆彤能对我由恨转爱,让我死而无憾……”(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六百零二章 香丽郡主之留下
火铃儿答应不伤害香丽,还真说到做到。
但与她,毕竟是第一次交谈,就能毫无顾忌地掏心掏肺,道出埋藏心底千年的**,连他自己,也说不清这样做的原因。
心里话说完,他一张粉面,已涨成赤红,因太过动情,连眼泪都开始转为火硝血的赤色,且还冒着蒸蒸热气。
香丽一直听他倾诉衷肠,情绪极度波动,直到他不再言语,仅任凭泪水洒落如雨,才又滚回盒子正中,和他一起安静下来。
火铃儿抬起蒙的泪眼,一时情难自控,不管不顾地疾走几步,手伸向前,轻轻抚上了盒边。他本预着,她又会用逃跑与滚动表示抗拒,这次她却没有。
受到鼓舞,他喃喃道:“香丽,多年来我最大的心愿,莫过于让这世上所有人都怕我,敬畏我,把我尊为天地间无上的统治者。眼看这目标,已离我不远,我却从未因此而快乐。我想求你一件事,我……”
不知是被眼泪哽住,还是被话卡住,说到“我”字,他就没法再往下走。
盒子里的香丽,似在犹豫。她既不滚动,也不向后逃遁,只左右摇摆几下,再顿一顿,竟慢慢挪到了他眼前。那蓝莹莹的光圈,几乎就要触到他汉白玉似的鼻尖。”
他难以置信地注视她,感动得无以复加。这一举动,说明她已接受了他,愿意听他说出请求。
有了继续的勇气,他嗫嚅着再度开口:“我想求你,做这世上,唯一一个不怕我的人,做这世上,唯一一个爱我的人……”
“什么?”
她不能说话,行为语言,却明显在表达这问号。她勐然离开他,退回盒子中间,抖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厉害。
火铃儿顿时就怕了,怕这冒失一问,终究是打破了火灵阁里的和谐。
她生气了吗?她可会再也不理自己?可他执着地不愿放弃,苦苦哀求:“你考虑一下,再考虑一下,人人都说爱是相互的,我不会让你单方面付出,我也愿意做这世上,第一个爱你的人,我愿意……”
话音未落,香丽已不再发抖,可灵魂之光瞬间暗淡,几乎就要熄灭。
“这……这是怎么了?香丽,我说错话了吗?还是你已有所爱,不能接受我做第一个爱你的人?”火铃儿差点给吓疯,不知该如何阻止她熄灭。
然而挣扎一会儿,蓝色的光晕重回,她又缓了过来。等灵魂光亮恢复如常,她奇迹般向上飘升,离开了象牙盒。一直升到离他仅一步之遥的半空,她停住不动了,仿佛如他凝视她那般,也在凝视着他。
一个人与一团小小的灵魂,就这样,在沉寂中对望,好像冻结在了冰冷的空气里,并且这冻结,再也不会化开,将一直持续千年万年。
最终香丽先打破沉默。
她似乎是害羞了,磨蹭两下,又想飘回盒子。这次火铃儿胆子大了起来,跨前一步用掌一托,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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