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的曦乃- 第103部分

　　　　对着他那副做作的样子，曦乃极其厌烦的骂道

　　　　“明明就是个**，别立牌坊了。”

　　　　“真是……”周先生挠了挠头回应道“请你务必说成……恩，这是情报商的职业道德呢。”

　　　　“那不是给钱就可以干的代名词吗？”

　　　　“随你说吧……还有什么吗？”

　　　　“当然有……”曦乃再一次板起脸“那片森林有多大？”

　　　　“以你们的脚程，起码一天吧。换做普通人要两三天，我建议你们晚上再潜入，那样会容易些。总之在漫长的冬季，西伯利亚的针叶林里是充满未知的危险……”

　　　　“你已经说过一遍了，就别说第二遍了……向导到底是什么人？真的可靠？”

　　　　“向导是个老头，单身了一辈子的孤寡老人。我对他了如指掌，那货只不过是个一无所知的老猎户。”

　　　　“那么……规矩你知道的吧。”曦乃虽然笑着，但是眼睛里却不含一丝笑意

　　　　周先生浅浅的笑着伸出一只手，食指向前做手枪状。

　　　　“一颗花生米，在这里埋一个人不到夏天是绝对找不到的。”

　　　　麦欣不禁打了个冷战，话题已经快速转入灰色领域，脑子转了半天才能理解他们俩人正在讨论的是什么

　　　　“喂……这样不妥吧。”

　　　　虽然这么喊道，可是没有人去搭理麦欣。于是她只好识趣的闭嘴，这里没有人把她说的话当做一回事。

　　　　曦乃冷笑了一声

　　　　“你就不怕我把你也埋了？”

　　　　“这倒不担心，你们还需要我不是吗？”周先生完全不把这些当回事般耸了耸肩“我知道你们的规矩，至少我还有利用价值……对你们来说。”

　　　　“我的老伙计啊……小心吧，真的要你的命的时候，你逃都逃不掉。”

　　　　“……嫌我知道的太多了？”

　　　　“世界上最安全的是死人。”曦乃如此说着眨了眨眼“这是不变的真理……”

　　　　“所以……”周先生把手边的伏特加一饮而尽“我会呆在森林的边境，在他来领他的报酬的时候送他一发花生米，让他前往极乐净土。死人万岁！是这样吧？”

　　　　“……”曦乃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说下去而是换了个话题。

　　　　“俄罗斯最近的动向怎么样？”

　　　　“西伯利亚的？”周先生非常夸张的摊开手臂学起了某人的姿势大声的喊道“给我二十年，我还你一个强大的俄罗斯……那就是这样。”

　　　　“没让你说套话。”

　　　　“嘛……”周先生笑着说道“前几年总是有不少cia来我这里，不过他们大多数都不知道躺在那里的雪底下了。我们这里还好，夏天有几日能看得到地面。不过他们大概要永远被冰封在世界最大的冻土带上了。”

　　　　“俄国人……”

　　　　“他们对于西伯利亚的开发进展几乎是慢到一个境界了，如果换做帝国，这里早就成为一个又一个的经济发展腾飞区了吧。老实说这块土地可是宝地，随便挖一挖都是金子……但是俄国人就是没动……我也调查了很久。”

　　　　“那么……”

　　　　“我只能说……我得出的结论……和你们从神盾局得到的一模一样。仅此而已……”

　　　　曦乃眯起了眼睛，虽然再一次张口想要问什么，可是没有再问下去。

　　　　“还有问题吗？”

　　　　“最后一个……真的是最后一个，你不用那样看我。”

　　　　“那么……问吧。”

　　　　“翠碧丝在你这里呆了三天，你告诉我你知道她为什么要呆那么久？她在调查什么事情吗？”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周先生擦了擦手，从吧台的后面绕了过来“跟我来，看一看你就知道了。”

　　　　周先生的酒吧总共有五层高，大概是镇子上最高的房子吧。

　　　　楼梯在门后的厕所旁，沿着有些透风的窗户往上爬，曦乃还没上到三层就闻到了一股味道

　　　　“该不会……”

　　　　“意外的难闻不是吗？”周先生苦笑着说道“我本以为圣兽的血不应该那么臭的……但是没想到却会那么……算了，不说了。”

　　　　“圣兽？”麦欣连忙追问道“难道是？”

　　　　“没错，就是那个难道……”

　　　　走到了五楼上的平台，周先生又搬来了一个梯子对着阁楼说道

　　　　“我就不上去了，那家伙看着我老是啄我……我可不是超人类，被它啄一下肯定要开个洞。在这里开个洞可是好不了的……你们请，我去给你们烧洗澡水。”

　　　　周先生一边细细碎碎的嘟囔着，一边快步走下楼梯

　　　　看着他的背影，麦欣连忙问道

　　　　“他……到底是谁？”

　　　　“一个情报商……啊，修正一下。一个可靠的情报商。”曦乃若无其事的点起了烟回答道

　　　　“值得信赖的情报商？你们怎么会……”

　　　　“不是值得信赖的情报商，相信我，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情报商是值得信赖的……”曦乃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向阁楼“那么，也就是说翠碧丝没法回来的理由我懂了一点。”

　　　　“那上面是……她的那……”

　　　　“那头鹰头马身有翼兽……跟我来。”

　　　　阁楼里的空间比想象中要大很多，一推开门，那股臭的令人难以忍受的味道就涌进了鼻子里

　　　　麦欣连忙捂住口鼻，那味道比榴莲还要重很多。

　　　　“这是……”

　　　　“圣兽的血……没想到会那么臭……嘛，算了。”曦乃看着正在熟睡的鹰头马身有翼兽低声的嘟囔着

　　　　翠碧丝的那头圣兽，传说中能够轻易跨越世界任何一个角落的鹰头马身有翼兽现在正蜷着身子，把头塞进翅膀里熟睡着。

　　　　而曦乃她们所闻到的味道并不是别的，正是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

　　　　麦欣的记忆里，这头圣兽身上总是散发着一股特殊的香味，野兽身上的怪味并不存在于它身上。

　　　　但现在，它的状态说不上很好，它的头，爪子，还有背上都绑着绷带，乌紫色的血污在房间的天花板上都有。

　　　　“它受伤了。”

　　　　“恩……看来翠碧丝一落地就被袭击了。”曦乃小心翼翼的，在不惊动鹰头马身有翼兽的情况下仔细端模了它的伤势“为了给它治疗，所以才在这里停留了好一阵子……”

　　　　“她有报告吗？我是说……至少她在失踪之前还是和你们有联络的吧。”

　　　　“你觉得我要是一开始就知道，还会问那个**这种事情吗？”

　　　　“果然没有吗？”

　　　　“恩……”曦乃叹了口气“她一直报告的都是相安无事的事情……为什么会把这种事情隐瞒呢？”

　　　　“……也许是不当回事？”

　　　　“她的搭档都伤成了这样，怎么能不当回事？”

　　　　曦乃的脑海里开始涌出阴暗的想法，虽然她也知道，这些都太难以令人接受。

11－密林

　　　　第二天一大早，麦欣他们就出发了

　　　　在西伯利亚的这个时候，太阳总是出的很晚

　　　　想要等到天亮再出发就太晚了，据称要到九点之后才能看得到太阳，周先生敲了敲门告诉她们，要出发和向导汇合。她们就没有再停顿多久。

　　　　“嘛……还在想昨天的事？”

　　　　说话的是一如既往令麦欣有些反感的周先生。

　　　　“不……倒也不是……”

　　　　麦欣稍微撒了个谎。

　　　　这里是镇外五公里之外的地方，不仅荒无人烟，就连眼睛里所能看到的都只有白皑皑的积雪而已。

　　　　周先生所说的森林就在前方——大概是这样，因为从早上出发已经过了半个钟头了，可是总觉得没有移动多少距离。

　　　　远远的看到，可是总是要走上很远很远。

　　　　那是一片茂密的针叶林，在西伯利亚非常常见的森林。在这个季节里，森林都被覆盖上一层厚厚的积雪，远远看去非常的诡异。

　　　　也不知道是雪具有吸声的作用还是什么，在这种世界里行走总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一般。

　　　　“嗯，总之那具尸体的身份我已经调查清楚了。”周先生悠然的说道“是镇上的一个猎户，虽然头部都烂成那样了……但是错不了的，他的枪和他的狗都是从我这里买来的。”

　　　　“那只大黑犬？”曦乃淡淡的问道

　　　　“嗯，确实是从我这里买的，因为难得买了个大价钱，所以印象深刻。”

　　　　“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那已经无法用惨状来形容，尸体完全变成了好似被野兽撕扯过的模样。

　　　　“谁知道呢，反正你昨天也看见了吧。”周先生嗤嗤的笑了起来

　　　　这个人，真是恶质。麦欣不由得这么觉得

　　　　昨晚，镇上的卡布族几乎全部都挤进了周先生的酒吧里，他们围绕着那具尸体，恐慌着躁动着，甚至有人还晕了过去。进入森林的猎户，在这个季节被撕扯成那个样子然后被其猎犬拖了回来。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非常的诡异，当然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有可能是遇到了老虎，熊或者狼也说不定。

　　　　但是所有的卡布族并不这么想。

　　　　“嘛，几乎所有人都坚信是冷族干的。古老的传说虽然只是个警告，但是那具尸体却更让他们坚信不移呢。”

　　　　冷族，有关死神的使者漫游在森林之中的神话传说，虽然听起来意外的没什么意思，可是对于比较传统的部族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一般来说这样的传说大多都是警告猎人不要在这种季节进入森林打猎——因为天气和环境太过于恶劣。但是现在看来并不完全只是个传说而已呢。”

　　　　“凡是传说大多都有其源头。”周先生叹了口气

　　　　“没错……没有什么东西是空穴来风的。”曦乃冷淡的回答道“你怎么看那具尸体？周？”

　　　　“谁知道呢，大概是狼咬的吧……只是为啥狼没有把尸体给吃完呢？那头猎犬虽然很厉害，但对上狼群也没有任何胜算吧。它是怎么把尸体拖回来的呢？”

　　　　“不对……”

　　　　“什么？”

　　　　“不是这样。”曦乃一边走着一边说道“那家伙身上的伤，除了拉扯以外的……全部都是被人类的牙齿所撕咬出来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怎么可能，森林里……”周先生很快就明白了曦乃的意思，顿时哑口无言

　　　　“照你这么说……冷族的传说……是真的？”

　　　　“谁知道呢……”

　　　　曦乃也不知道自己得出的结论正确与否，但是唯独可以肯定的是，那具尸体上所留下的伤痕都是人的牙齿所咬出来的。

　　　　如果真的是野兽所留下的，到也无所谓，那应该是比较正常的现象。

　　　　但如果真的是人的牙齿咬出来的……那么问题就大了

　　　　到底是什么人咬出来的呢？真的如同传说中那样，森林的这个季节里漫步着冷族吗？

　　　　“要是能分辨出尸体的死亡时间就好了……说不定能推测的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麦欣插嘴说道

　　　　“想也不可能吧，这么冷的天气，没有相关仪器怎么可能推断的出来。”曦乃耸了耸肩“还好我们没被他们当做凶手真是运气好……”

　　　　确实，曦乃说的对。

　　　　在出现离奇死亡的时候，镇子上的外来者肯定会被第一时间怀疑，而且更别提发现尸体的是曦乃她们，而且她们来的时间又是那么的巧合。

　　　　“这倒是要感谢一下他们虔诚的信仰心咯……呵呵……一点都不好笑。”

　　　　“确实是呢。”

　　　　没有人怀疑她们，所有的卡布族都坚信着他们的传说。

　　　　尽管随着时代的变迁，弓弩变成了猎枪。但是他们的信仰依然古朴，传统。

　　　　“不管森林里到底有没有冷族，眼下我们必须穿越森林。不要再把冷族的事情当做一回事了……”曦乃冷冷的对麦欣说道

　　　　“噢，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也对，反正就算是真的有我们要做的事情没有多大的变化……对了曦乃。”

　　　　“什么事？”

　　　　“那个……昨天你看到那具尸体的时候……慌张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

　　　　“……”曦乃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看向麦欣

　　　　“曦乃？”

　　　　“是你多心了。”曦乃如此说道

　　　　“是这样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曦乃并未撒谎。

　　　　曦乃并不会对一个尸体感到慌张，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从过去到现在她也见识过无数比这个更惨的尸体，其中还有不少是她亲手做出来的。

　　　　真正令她愕然的不是人的尸体，而是那只，毛发黑的不自然的黑色猎犬。

　　　　想一想，为什么会有人买一头黑色的猎犬，在这种到处都是雪的地方打猎？

　　　　当然，更让曦乃不知所措的是艾尼乌尔的预言——象征着死与不祥的黑色大猎犬

　　　　如果说魔女的预言不会有太大的差错的话……那么说不定，那只猎犬就是现实。

　　　　曦乃说不出口，她向来都不怎么相信这些预言。就算是魔女的直感也罢，并不是无法改变的未来。

　　　　但是这一次，她有了非常糟糕的感觉

　　　　说不定，这一次，会真的出现无法收拾的结局。

　　　　“嘛……这就是你们的向导了……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总之当做没看见行吗？”

　　　　听到这句话之后，麦欣差点就想用力的殴打周先生的鼻梁骨

　　　　“如果可以当做没看见的话……亏你说的出口，那么我们现在没有看见你的向导……我要求退钱。”

　　　　“……别那样嘛……行行好……”

　　　　这可不是行行好就能混淆过去的，那个所谓的向导目前就站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

　　　　那是森林的边界，他坐在一个树桩上正举着一个酒瓶狂饮着

　　　　虽然离着足足有十几米远，但是那个味道却已经呛死人了。

　　　　“我可没听说你找了个酒鬼……”曦乃冰冷的哼了声“而且还是个老头……”

　　　　头发几乎长的不像话，而且就算是隔着那么远也能看得见头发里的污垢，不光是如此，那冻得发紫的鼻子上还在流鼻涕，整张脸脏的令人无法想象。

　　　　完全看不出他有多大，但是起码也有50岁以上的年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