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的曦乃- 第159部分

　　　　“我不是你，我无法为你做出选择。”

　　　　“是吗……”

　　　　“但是。”比丘尼讲手伸向自己的左眼低语道“为了让你在选择的时候有更多的选项，我要赐予你一件东西。”

　　　　“一件东西……”

　　　　“没错，跪下来。”曦乃立即就做了，身体很自然的听从真祖的命令。比丘尼苦笑的说道

　　　　“你的眼睛是义眼吧，这样的眼睛是帮不了你的……”

　　　　“所以呢……您……咦？！”曦乃没有察觉到痛楚，甚至于连反应都没有跟上。当她注意到的时候，自己的左眼已经被挖了出来，血和眼窝里的视神经都被拽了出来，那细长的神经不断滴着血，染红了比丘尼的僧衣。

　　　　视线顿时变得狭窄起来，曦乃还记得自己的眼睛是不可能再生的，那是被神的力量所固定的伤口，绝无可能愈合的伤。

　　　　比丘尼应该是知道这一点的才是，为何要这么做

　　　　不光是曦乃，就连麦欣和龙都楞了一下，可在他们动起身来之前，真祖朝他们举起了一只手

　　　　“我要赐予你义眼所远不能及的东西，现在的你无法再操控过去的那股力量了。那份怨念彻地地从你的身体里散去，如果只是现在的你，想要终结那只狼，想要面对未来太过于辛苦了……”

　　　　“所以……您要……”

　　　　“我要赐予你我的眼睛……我的血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不容曦乃反抗，也不允许大家有任何的意见，比丘尼丢掉血淋漓的义眼，然后伸向自己的左眼，然后轻轻的一扣

　　　　“咕噜……”

　　　　赤红的血沿着她的脸颊缓缓的流下，僧衣变得赤红而污浊。那只琥珀色的眼瞳被她的小手紧紧的握住

　　　　“这是我能给你做的全部了，剩下的就由你自己来判断吧。我呢……不会再离开这里了。这只眼睛的使用方法，全凭你自己来决定。”

　　　　那是活生生的一只眼睛，是真祖的眼瞳。

　　　　对于曦乃而言，那是真祖的血肉，是源自始祖的血肉。

　　　　“我……”

　　　　就像刚才所说的那样，没有任何抵抗的可能性，曦乃就那样看着，看着比丘尼把那只眼睛轻轻的放入自己的眼眶里，不死种的再生力迅速将神经以及血管接了起来，一股火辣辣的刺痛直接深致脑髓，曦乃不由得捂住左眼，强压住**声

　　　　“接下我的眼睛，你将成为我的代行者，我想这样应该能够使用部分真祖的力量……虽然不是完整的，这样的话……你满足了吗？”

　　　　比丘尼猛的转过头看向白猿，而后者头一次收起耍宝的表情，板起脸回答道

　　　　“只是这样的话，姑且还算是满意吧……我本来想要的更多……算了，做到这种程度也能接受。”

　　　　“你……”麦欣猛的一惊，白猿的声音完全变了，本来还是老头一样的嗓音，而这一会却操着女孩的高音

　　　　而且这个声音麦欣记得一清二楚，不是别人的

　　　　正是那个小鬼的声音——林米的声音。

　　　　“你怎么会……”

　　　　“她是想要监视你们并且确认我的存在，可能还有其他的目的吧。不过林家的族长啊，我已经把她唤醒了，剩下的就和我无关了。”真祖缓缓的说完之后，转过身对着佛像再次跪下，还念起了佛经。

　　　　而白猿冷哼了一声然后转过头看向麦欣

　　　　“接你们的直升机很快就会到隼之里，你们搭上那个就可以回来了，赶紧回来吧，我还有事找你们。不要让我等太久……还有你曦乃，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知道了。”曦乃摁着左眼再次站了起来

　　　　“那就好……”白猿的身体猛的膨胀起来，随后碰的一声，化作爆开的墨汁散开了

　　　　它是由墨汁而组成，也化为墨汁而消散

　　　　麦欣对此感到十分恶心，她不由得嘟囔道

　　　　“我就说这家伙很奇怪……原来是那丫头的监视道具……可恶。是式神吗……”

　　　　一直都在耍宝，完全没有认出来，真是失误。

　　　　“它是什么东西都不重要了……”曦乃叹了口气，她又看了看念诵佛经的比丘尼，然后朝她鞠了一躬“等一切都结束了之后……我还会回来找您的。”

　　　　“十方诸佛皆我释迦所化度者，皆遣菩萨来会供养，佛入三昧……”比丘尼念着经没有回答

　　　　不过这也是一种回答吧，曦乃大概是这么想着，她又看向缓缓起身的隼龙

　　　　“你是丈的儿子吧，抱歉给你添麻烦了。虽然我一直在昏迷，但外面的事情我还是能听得见的，你的夫人……”

　　　　“这些事情怎么样都行了。”龙极其冷淡的回答道“父亲说了，等你醒来的时候，他有话要跟你说。现在跟我一起回村子吧。”

　　　　说完他没有等曦乃的答复就直接朝庵门走去，麦欣看着那摊墨汁叹了口气

　　　　“可恶……总队长到底是想干什么……”

　　　　“她自有她的考虑……而且我也猜了个差不多……借助无支祁的眼睛，施术者应该是那家伙……”曦乃依旧闭着刚刚装上的左眼，许久未活动的身体显得极其僵硬

　　　　“那家伙？”

　　　　“是慈世……”曦乃低声说道“好了，我们别提这个了，该回去了。”

　　　　不过在那之前要见丈一面，而且……

　　　　曦乃敏锐的看向东南方，正确的说是看向地球的另一边

　　　　虽然肉眼和感官都应该察觉不到那么远的地方才是，但这只新的眼睛，由真祖钦赐的眼睛无视了空间，敏锐的看到了那股不详的力量

　　　　“所以才那么急着叫我回去吗……”

　　　　很难用言语来形容到底看见了什么，不过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倒是可以肯定

　　　　“曦乃……你……”

　　　　“我这就来，麦欣……”曦乃看了好一会后才踏开步伐，她最后听见了比丘尼的低语

　　　　“你……不要再死去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怎么会死两次呢。”

　　　　云山雾里，大雾逐渐的散开。曦乃跟着俩人在山里奔跑着

　　　　而她的左眼不断地躁动着，曦乃睁开了那只眼睛

　　　　那带着血红色的眼瞳，以及……如猫一般的细长瞳孔。

　　　　曦乃闻了闻身上的异味，那是自己在棺材里沉睡时所枕着的泥土

　　　　那个是总队长要送给比丘尼的吗？话说回来自己又忘了问她真正的姓名了啊

　　　　真是失礼，会忘记这种事情，不过……自己会回来的，当把这一切都了结了之后，绝对会回来的。

　　　　所以

　　　　“这只眼睛……我就先收下了。”

　　　　隼之里的大雾变得稀薄起来，回到村子的时候，曦乃的眼睛远远的就看见了直升机的踪影

　　　　“果然，林米一直在监视着我们。那直升机很快就会过来了……”

　　　　“真是不爽。”麦欣停下了脚步，看着那架直升机逐渐靠了过来“如果有这么便利的方法，为何要我去爬山爬过来啊。”

　　　　曦乃没有回答，而是耸了耸肩

　　　　“谁知道呢……她的事我可不清楚。”

　　　　“曦乃……你。”

　　　　“你先去见他们吧。”龙突然插嘴说道“那是外务省特别防卫科的飞机，春玲小姐跟我一起去见我父亲。”

　　　　“但是……我也一起跟过去吧。”麦欣说的“不可以吗？”

　　　　“也不是不可以……但还是算了。”曦乃淡淡的回答道“龙你也别来了，我和丈聊聊，很快就会过去，你和麦欣一起去吧。”

　　　　“？！”龙皱了皱眉还想说什么，但最终没开口

　　　　“曦乃，你……算了，我去那边等着你了……真是的，我花了那么大的力量来这里，说走就要走了……”

　　　　这里又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呢？曦乃笑了笑，她推开庭院的后门，从山坡上快步跑了下来

　　　　而那个男人，已经站在那里等了很久了

　　　　“嗯，你已经醒过来了啊。”

　　　　“是的，而且……”

　　　　“而且好像已经想通了什么是吗？”丈低声的说道“你的感觉变了，不再像是一把刀子那么锋利，变的柔和起来。”

　　　　“这种东西也能感应得到？”曦乃装作稍微吃惊的表情，虽然这个表情丈大概是看不到了“你的眼睛……看不不到了吗？”

　　　　“怎么每个人见了我都说这句话……无所谓的，眼盲心明，这就足够了，我让犬子叫你来是为了这个。”

　　　　“为了什么？”

　　　　“接着……”丈把挂在腰间的刀随手丢了过来

39－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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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帝都，下了飞机曦乃连家都没回。

　　　　并不是没有这份余裕，而事实上时间有的是，也不急与在这一时半刻。

　　　　但是曦乃有件事要立即确认一下，而且这件事非常重要，至少对于她来说是这样。

　　　　就算是和几个星期都没见过的属下见了面也未曾多说几句，曦乃只是淡淡的看了下大家只后说了句跟我来而已。

　　　　帝都旧城区的小小四合院，以曦乃为首的十几号人好像黑帮收租一般踹开了门

　　　　烟筒里没有冒烟，今天好像没有打铁……

　　　　曦乃扭头对着哈根达问道“你确定她还在这里？”

　　　　“您是说婆婆吗……她不可能不在，谍报部的不分昼夜都在盯着她。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提前知道。”

　　　　“哦，但是一直没有收网？她还有什么价值吗？”

　　　　哈根达摇了摇头坦然回答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队长……您要不要休息会，您这身体不是才。”

　　　　“我的身体没事。”曦乃看着墙角那堆打废掉的烂铁堆回答“比你们想象的要健康很多。”

　　　　“这个嘛……好吧，要我们把这里围起来吗？”

　　　　曦乃顿了顿然后很冷静的回答道

　　　　“没这个必要……”

　　　　“可是……”

　　　　“她想逃的话早就逃了，才不会等到我们找上门来。”曦乃用力推开匠坊的门，本来应该滚烫的小屋却冷的异常

　　　　炉子的火早就熄灭了，而且从屋子里的感觉来看，大概也有好多天没有生火打铁了吧。

　　　　她一直在等着，等着这一天吧。虽然对于曦乃来说并不是这样，不过……无所谓了。

　　　　穿过匠坊，在那小楼面前，曦乃叹了口气然后对大家所有人说道

　　　　“好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去，明白吗？”

　　　　“咦可是……”麦欣的话还没能说完，曦乃又补充道

　　　　“你也一样，在这里等着。”说完曦乃就转身推开了门

　　　　“你……是想确认什么事情吗？”

　　　　对此曦乃没有回答，她脱去鞋子走上楼梯，婆婆应该在二楼的第三个房间里等着她……不，她不是在等曦乃，大概是在等林家什么时候才会对她下手吧

　　　　曦乃能感受到她的心跳，那跳的格外强烈，不像是老人会有的高频率心跳。

　　　　走到门前，隔着一扇门，曦乃听见了泡茶的声音

　　　　“是你吗？嗯，我想你也是时候会来了。”

　　　　婆婆没有转头看向拉开们的曦乃，而是晃动着茶壶，然后将茶水小心翼翼的倒进只有虎口大小的茶杯里

　　　　“看样子你已经等了很久了吧？”

　　　　“嗯，我就知道会是你来。米修达尔逃跑之后我不可能不被怀疑，而且……我本来就是个卧底，一旦被怀疑，只会被林家立即揪出证据来。”

　　　　“所以你放弃了？”曦乃淡然的问道“不选择逃跑？”

　　　　“我这身老骨头是不可能逃得掉的……”婆婆干脆的笑了笑，然后把茶壶放好伸手对着暖炉对面说道“请坐吧，你好像有话要对我说。”

　　　　“嗯，确实有……”曦乃走到暖炉对面，端正的跪坐了下来

　　　　“请吧，这茶是古井茶，虽然老身的泡茶技术不佳……可也尝一尝。”

　　　　不，就算是泡的很不错也没用。这个身体无法尝到血以外的大部分味道，曦乃很优雅的拿起茶杯小饮了一口

　　　　看到曦乃喝了茶，婆婆也拿起自己的茶杯，将那本就不多的茶水一饮而尽

　　　　曦乃放下茶杯，虽然她不能尝到味道，可是她也清楚了这一杯茶里的手脚了。

　　　　“怎么样？能尝得到吗？”

　　　　“你，在茶里下毒了吧。”曦乃一脸平静的回答道

　　　　“噢，真让我吃惊……我以为你尝不出来的，才会下猛毒的。”婆婆故作惊愕的表情，这让曦乃略感烦躁

　　　　“喉咙里火辣辣的，这种毒怎么可能尝不出来。很遗憾，对我是没用的。”

　　　　“啊……果然如此啊……”

　　　　“还有，你也喝下了同样的毒。这一点我也是知道的……”

　　　　婆婆微微皱眉低语道

　　　　“你既然看穿了为何不阻止我呢？对于你来说应该很容易做到吧？”

　　　　“因为我没有那个必要，你的眼神……”曦乃耸了耸肩回答道“那是一心求死之人的眼神，我知道我做什么都没用，你已经做好了自杀的准备。”

　　　　“你变了。”婆婆淡淡的说道“如果是之前的你，不会这么做。你早就会闯进来，把这里砸的稀巴烂，然后再把老身押走。”

　　　　“这其中有你所不知道的缘由。”

　　　　“是吗……呵呵，不管你做什么，老身很快就会死去。一切都晚了。”

　　　　看着一脸祥和好像得到了什么救赎一般的婆婆，曦乃又问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说吧，如果是老身可以回答的问题老身肯定会回答，但是要快点，老身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知道是你策划了兽化人的事件，我也知道是你驱使那几百头狼人在云南乱跑，而且上一次的沙尘暴也是有你的帮助，米修达尔也在你的庇护下得以行事。”

　　　　“都被你们看穿了啊，然后呢？你想问什么呢？”

　　　　“我的问题很简单。只是一个为什么而已，我知道你背后还有一人，燕尾蝶的真正头目。他的事你肯定不会回答我也就不问了，我只问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呵呵，你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