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错相交的河流犹如经络一般,喷涌着,流淌着,然后飞速的汇聚着
着无数道河流都向着一个点流淌而去——不,准确的说是朝着法芙娜这里汇聚而来!
“这是根源之力……星球的力量!”
法芙娜明白了这一切,这力量是行星的根源之力——混沌之海!
所有的怪异都来自于混沌之海,那是行星本身的力量。
因为窥视过星之海,所以法芙娜能够理解,那是何等恐怖的力量,不可能有任何怪异能够匹敌的存在,从那里而生的怪异胜不过其母亲。
庞大的魔力从混沌之海中溢出,沿着大地之下流淌着,最后再回到混沌之海之中
那是星球的呼吸,是星球的血脉,是星球的循环系统,是支撑整个星球的根源!
而如今这些魔力的流淌在这短短的一瞬间改变的方向,朝着一个人汇聚过来。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足以得到毁天灭地的力量!
“你……”
能做得到这种程度的家伙,到底是谁?法芙娜无法思考,会有人能够做到这种事情。
地脉的调整对于再强的魔法师乃至于魔女来说都是难以挑战的魔法,就算是汇聚在多人也很难将一道地脉改变其流向,可是这个女人竟然能够将这么多的地脉改变了流向并且还能再将其调整回去
就好像是——好像是如同手足呼吸一样的轻而易举
这是……只有一种可能
法芙娜只知道有一种可能,除了那个人不作他想。行星本身是没有自我意志的,只有那个人才能够……
“多谢……伊丽莎白!”
终于,灾厄的轨道炮到达了预定的位置,法芙娜的双眼已经捕捉到了那家伙
一切都将落幕,魔法与科技的结晶将会发射,随后突破大气层落到地面,将半个美国摧毁
“不过,我可不允许那种事情呢……”
很快!天空出现了赤红的影子,某种东西正在落下来,朝着地面冲下来,大气在震颤着,因为异物突入摩擦的缘故
一般来说,大部分天外来客都会在大气层里融化掉,可是对于这玩意来说,人类最强的保障就如同纸做的一般。
因为那颗流星的真身其实是巨大的武器——足以毁灭大陆板块构造的魔法弹丸
在轨道炮的轰击之下,它正在从外太空落了下来
快要落下来了,只能是现在了。闪闪发光的弹丸完全笼罩在法芙娜的头顶,天空亮如白昼一般。
法芙娜没有畏惧,而是露出了骄傲的笑容
她亲吻了白色绯枪的枪尖,低语道
“我渴求着胜利!若还遵循着契约的话!将汝母亲的爱马——赫利姆法克西(hrimfaxi)赐予期望胜利的我吧!”
在解放的咒文之下,绯枪变形了
白色的长枪化作漆黑的夜色,那是能吞噬一切的浑浊夜色。
没有任何停顿,法芙娜将长枪投出
就在这一刻,可怕的冲击作用于法芙娜脚下的地面,就连法芙娜自己都吃了一惊
强力的大炮会有这相当可怕的后坐力,这一点也作用于这一击。因此这些姑且可以视作后坐力……大概可以这么说吧
虽然……可能有点太大了
被混凝土与金属覆盖的地表塌陷下去——不可能只是那么简单,应该说是直接蹦飞了出去,连通着地下最底层的东西都一起蹦飞了!
说是被轰炸了亦或者说是陨石**了之类的冲击
总之,虽然位于冲击最中心的法芙娜只感觉到了脚下的土地崩溃的向下凹陷了一样的感觉,但是从外面看的话
就好像是火山喷发了一样,碎掉的土石和建筑都飞到了足足上百米,乃至于千米般的高度,大量的泥土和底下钢筋之类的玩意四处飞溅,冲击波翻动着土层,将数公里的地表统统掀飞。
很像是原子弹落地一般夸张的表现,除了没有冲击波之外,一切的都差不多
几千吨…不,是几千万吨的土层被迸溅到了天空,大地晃动了起来,引发了连锁性的剧烈地震
这不是一般武器能造成的破坏,可是这只不过是法芙娜这一击的后坐力罢了。
就在此时,那一道光渐渐地落下来,比起这一切的破坏更加恐怖,就好像天塌下来了一样。
它已经是如此的接近,只需瞬间就可以落到地面。都已经接触到了蹦飞的土石了!
可令人恐惧的毁灭性瞬间,最终没有降临,比那更加强大的力量吞噬掉了毁灭的弹丸
“吁吁吁吁吁!!!!!!”
携带着夜色的霜之马咆哮着,携带着黑夜的洪流,将所有的一切都给予平等的毁灭与吞噬!就算是能够摧毁大陆板块的强力武器,也能够吞噬掉!
没有发生爆炸,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霜之马平静的吞噬了弹丸并且还在继续的上升这,很快消失在夜空之中,一切都再一次陷入黑暗
那玩意不会落到地面上了,危险解除了。
“糟糕!”
不过这还没有完,虽然弹丸被吞噬掉了,可是急速从太空冲下来的弹丸携带着巨大的冲击波并未完全被吞噬掉!
虽然破坏力不可能比落到地面上之后还会爆炸的弹丸想比,不过将这块地彻底摧毁还是能够做到的
为了把这个防御下来,法芙娜拼死的放出魔力,制作魔力障壁
不过还是有些不够
下一瞬间,突破了魔力障壁的冲击波降临在地面上,掀起了比刚才还要夸张百倍的土石。
序
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这是司马迁曾经说过的话。
司马先生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定是年轻气少。
诚然,这样的话谁都会说,大道理谁都会讲。可是就算是他,也应该知道,人死了,就不可能活过来这种事情。
人有很多死法,或病死,或衰老而死。无论他生命的分量亦或者是影响有多大,最终依然要归于死亡。
这样的死亡在年轻气盛的司马大人眼中,恐怕是不值一提的。
大丈夫当为国捐躯,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他们把性命当做身外之物,把自己的死当做荣幸之事。
殊不知,死是一件多么令人无法承受的事情。
男人们都死去了,为了荣耀之事,为了所爱的人,为了自己坚信的理念而死。
作为人类,我们能够自己决定自己的价值,这才是身为人所拥有的理性。也能够为自己坚信的事物、心爱的事物殉道。
所以,死了并不可怕。
只是,对于被留下来的人来说,这真的是没有遗憾的死吗?
所有人都没法逃离的死亡,所有人都必须承受的死亡,最公平也是最残忍的死亡。
对于欣然赴死之人,无论如何也无法承受,无法接纳,无法笑着面对。
那算是什么事情,那算是什么鬼话。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无法承受离去的人不在的痛苦,无法承认那种死亡。
躯体失去温度,灵魂不复存在,呼吸与心跳全部停止,**开始变质并且腐烂。
承载灵魂的躯壳毁灭的是如此之快,简直就好像是在讽刺那之前还活着的事实。
一个人就这样逝去,连挽留的方法都没有,死神毫不怜悯的取走他的性命,我们只能看着,只能默默的看着。
看着他离去,看着死亡的降临。
于是,心头好像被狠狠的挖了一个大洞一般,无论丢多少东西都没法填补上这个空缺。
走在熟悉的走廊上,看着已经司空见惯的风景,总是下意识的去寻找庭院里那个熟悉的身影,那站在小小的喷泉面前向锦鲤喂食的身影。
不在了
他不在了
没错,他不在了,不仅不在这里,打开他的房间,熟悉的摆放着那些小挂件,对于一个男士来说略显整齐且朴素的房间,地上还放着打坐用的蒲绒
蒲绒上还有他每日打坐留下的印记,蒲绒前是那个他经常忘记带在身上的拂尘。
一切如旧,无论是他的衣柜还是书柜,全部都和过去一样,桌子上还摊开着一本书。
没错,完全和过去一样,就好像他还存在与这里,存在于我们中间。
想到这里,我哽咽了。
他已经不在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要承受他的不在对于我来说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恐怕不会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能够理解。
这是藏于我心中的,最宝贵的东西。
而如今,他已经不在了。
就好像是命运所开的小小玩笑,时间就好像上了发条一样往前奔走。
可这却是我最无法承受的悲痛
“所要守护之物,在我生前就已经定下。那即是我赌上性命也要完成的使命。”
每当他说起这句话,我都会立即转身离开。
那并不是对我所说的,而是应该对已经不存在的某人说的话,我看得见,他每一次说起这句话,眼睛里所看到的并不是我。
一直没能传达给他的话,现在说出来能传递的到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对他说
“你活着,并不是为了我去死。”
可是已经太晚太晚了
一直到了最后,他都没有意识到。
我……并不是她,并不是他一直发誓努力保护的她。
所以,司马迁
这就是死亡,这就是他的死亡所给我带来的一切。
不得不接受的离去,不得不承认的死亡。
所以,我所看到的死亡,没有过多的意义。
鸿毛与泰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永远都不会回到我身边了。
这是能让任何言语都失去色彩的事实,是我不想去承认的事实。
这就是,死亡。
捂住了双眼,眼泪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汹涌的涌出来
其实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始终温暖的手变得冰冷,我唯一能做的只有紧紧的抓住。
你背负着一切,直到最后。我却连回报的立场都没有。
虽然知道就算大喊出来也已无法传达到了。
可是,你让我如何是好?
你已经不在这里了,我知道的。可即便如此,我仍然非得活下来不可吗?明明我所渴求的只有你而已啊!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难道不知道,离开了你,我恐怕就连笑也笑不出来了。将这一切都夺走的你为什么还能够笑着去死。你知不知道你带走的可不止自己的性命,还有我的一切?为什么到了最后还不能够分清楚我和你所想要爱的人?你这笨蛋真的是想不明白吗?
活下去就好了,只要我活下去就好了。这种事情我怎么能够承受得了?!你为什么不肯正面直视自己的生命是属于自己这种事情?把这一切都当做浮云,自作主张的去死的笨蛋为什么不想明白!
我需要你活着!
活着就好,哪怕是卑微的活着,哪怕是无法再战斗都可以,只要你还能活着就好啊!为什么把属于自己的性命挥霍殆尽,为什么把我的一切都带走?你懂不懂?我不是……不是你所爱的人啊。
你为什么……最后要笑着去死。
这样的话,要我怎么面对你的死?你的牺牲?
这个笨蛋,到了最后也没能理解我对于他真正的想法,那个总是微笑着的家伙最后也没能分清楚我和芷若根本就是两个人。
不过……就算是这样。
就算是这样……
我也能够理解——不,我能够原谅他!
因为这是我唯一能够为他做到的事,这是我唯一能够对他所传达的事情
“我……爱着你,一直都……”
一直都想传达出来的事,你知道吗?
若是大声的喊出来,你听得到吗?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半个人影,非常地安静。
谁都不在,不会有人看到。
因为这栋屋子——不,整个宅院都已经空无一人。
我赶走了所有人,任何与我意见相左的人。
并不是为了任何事情,只是为了能够在这一刻,在这一秒之中,能够尽情的哭泣。
此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尽情的为了他而宣泄情感。
春来冬去,柳树都已经发芽,燕子也已经北归。
可是你却永远也回不来了。
只是为了这种事情哭泣,为了回不来的你而哭泣。
只是这种事情,这种卑微的感情,渺小的我在浩瀚的世界里哭泣着。
若是连这份哭泣都要躲起来我,是不是很不负责,很不配再继续领导大家呢?
我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思考都停止了,只是为了你而哭泣。
请不要连这份感情都夺走,那是我最后的眼泪,这是我作为人所拥有的最后情感。
我知道的,一切都太晚太晚
最后的最后,这份哭泣也失去了意义。
我只能再一次戴上面具,不懂得情感的我终将再一次舍弃人类的组成部分。
这就是我所能为你做的全部。
请原谅什么都给不了你的我,永别了,阿福。
若是这样还不够的话,我也不知道用什么来记住你了。
毕竟——我的身上还肩负着如此多的性命。
01-葬礼
陵园队长墓地
又是一个阴沉沉的小雨天
还记得上一次送走克罗诺的时候,雨也是这么下着的。
抬起头,滴滴答答的,若有若无。
曦乃叹了口气,不自觉的伸向兜里掏烟,可是兜里却空无一物。
因为赶赴葬礼而换了丧服,所以烟在昨天穿的衣服上——偶尔也会犯下这种低级失误,不过在这个时候没有烟的话,实在是太令人难受了。
毕竟……这可是老战友最重要的葬礼啊……
“呐,你是要找这个吧?”
麦欣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递了过来,不愧是和自己一起住了那么多时间,已经知道自己下一步想要干什么了。
“嗯多谢了……不过,我也没有火,吸不成啊……”
“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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