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乌堡结下不死不休的血仇。”
乌泰死就死了,至少有几十个活着的,毕竟长公主身份再尊贵,也不足以换那么多练体乃至练气境修士。
只要修部不顺藤摸瓜,只要不给乌堡造成惨重损失,乌堡虽然上当受骗了,虽然会很生气,但也不会迁怒于许家,否则他们将来会更寸步难行。
许双柳终于松下口气。
秦风笑了笑,接着道:“以前没修部,鬼市可以存在。现在有了修部,鬼市自然要取缔。这会给你许家造成极大损失,一年不知要少赚多少灵石,少赚多少金银财宝。作为补偿,本官会将修部大堂东边紧邻登仙街的几间宫殿,租给你许家经营各种修炼物品。
隔壁就是珍宝阁,千山伯府的产业,由我修部衙门给你许家撑腰。前锋营、亲卫营及修研院需要什么资源,也会优先向你们两家采买。仙人街上的其它商铺要整顿,要获得修部特许才能开业,可见你家生意将来会红火成什么样。”
以前是偷偷摸摸交易,今后可以光明正大经营。
修炼家族他一定是要打压的,其它商铺一封门,剩下的两家生意定然红火,真是打一巴掌给颗甜枣,而且这颗甜枣确实诱人。
“鬼市的那些兄弟怎么办,城里的其它生意呢?”
“移交给情报司,你熟悉情况,依然由你负责。该补偿的,本官会补偿你许家,所以公私要分明,按察司不是吃素的,别到时候非要本官挥泪砍你脑袋。”
“小的,不,下官,下官身份不能暴露,若其它衙门找麻烦怎么办?”
鬼市表面上要维持现状,情报司的官,在吏部不会有备案,他这个员外郎依然见不得光。那些衙门和勋贵,依然会以为他是“鬼市主人”,依然会把鬼市当成一块肥肉,找麻烦、敲竹杠很正常。
秦风沉思了片刻,冷冷地说:“等长公主的事一完,你便对外放风,就说鬼市由我修部衙门罩着。该上贡的全上贡给了我修部赋税司。谁要是敢找麻烦。就让行动司去收拾他们。”
近百人在修部当人质,黎昌老疯子更是寸步不离跟着老太爷。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有老老实实听他使唤。
许双柳想了想,又问道:“接下来,殿下需要下官打探哪些消息。”
“八荒宗的汤静笑躲在哪儿你心知肚明,盯紧他,搞清他都跟谁接触,在朝廷里有哪些内线。破天阁的谢若超已经到了京城。想方设法摸清其下落。”
“青云宗呢?”
“青云宗有没有来人本官不知,你留意留意,要是发现其踪迹,立即向本官禀报。”
“三皇子和七皇子?”
“别把精力浪费在他们身上,做好该做的事。”
“那……那下官这就去提人了?”
“去吧,阿梁带你去,褚统领看见阿梁便会放人。”
许双柳迟疑了一会儿,欲言又止地问:“殿下,能否,能否把乌泰的尸体给下官。让我家老太爷多少给对方个交代,毕竟他们想换的主要是乌泰。”
“可以。顺便帮本官捎封信。”
许双柳走了,赶着几十大车金银财宝和粮草来,带着三十多个死囚走的,人全塞在马车里,谁也不知道昨天差点被刑部砍头的死囚,居然就这么被修部衙门给放了。
交换俘虏这种事,动作要快,不能拖泥带水,不然很容易夜长梦多。
修部衙门的人从鬼市一撤,两个四十多岁商人模样的人,便大摇大摆走进许庆梁隐居宅院附近的一间商铺。
许庆梁来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黎昌也跟来,只不过坐在里间没露面。炼神大圆满真人深不可测,虽然没阳伯那么逆天的隐匿修为神通,但把气息控制得炉火纯青,两个练气境修士根本感受不到其存在。
“……这是家师的一点心意,恳请前辈收下。家师常跟晚辈说,前辈义薄云天,若在京城遇到什么难事,能伸出援手的只有前辈,这次给前辈添这么大麻烦,前辈高义,晚辈没齿难忘。”
再让你们说下去,老夫真成乌氏同党了,许庆梁摆摆手,“人呢?”
能不能救出大师兄就剩这么一点希望,高个子修士岂能亮出底牌,不卑不亢地问:“晚辈冒昧地问一句,秦十八有没有答应放人。”
“若没答应,老夫会见你们?”
“什么时候放,怎么放?”
“人交给我鬼市,由我鬼市一手操办。正在来此路上,你何时将长公主交给老夫,老夫何时将人交给你。他说能抓第一次便能抓第二次第三次,让你等洗干净脖子等着,这一次保证不派人追踪,保证不追杀。”
矮个子修士冷哼道:“口气倒不小!”
“你师父的心意老夫收下了,换不换痛快点,老夫没工夫跟你等磨蹭。”
高个子修士回头瞪了一眼,恭恭敬敬地说:“师弟口无遮拦,前辈恕罪,换人是晚辈提出来的,岂有出尔反尔的道理。只是……只是晚辈想先见见落难的师兄弟和众师侄,不知前辈能否成全。”
“秦十八想先见见长公主,你让他见吗?”
“这个自然不成,这里是京城,若让他见着,别说换不成,恐怕连晚辈都无法全身而退。”
“用一个女人,还是个凡夫俗子,换十几个修士和几十个先天境武者,竟敢提那么多条件。老夫没工夫跟你等废话,换便换,不信老夫,不想换便走人。”
强龙不压地头蛇,在京城想干点事只能靠鬼市。
几百年的信誉摆在那儿,之前不止打过一次交道,高个子修士不敢得罪这个不是盟友的盟友,毅然道:“换!”
“人在何处?”
“就在河上,藏在四海货栈边的一条小船里。”
“你们的人马上到,要不要老夫命人送你等一程?”
人太多,目标太大,况且他收了好处,担保交换,就有义务保证离开京兆府这一路上的安全,高个子修士连忙躬身道:“劳烦前辈。”
打发走两个乌氏余孽,里间已人去楼空不见了黎昌老疯子的踪影,不用问便知道,他已经去接人了。
交易结束了,麻烦才刚刚开始。
许庆梁枯坐在杂货铺中后悔不迭,早知如此,当初便不该贪图鬼市这个能为自己及后人带来源源不断修炼资源的“聚宝盆”。
现在好了,“聚宝盆”变成了“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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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恩威并施 (求订阅支持)
三圣宫成立六百余年,走马灯似地上任过六十多个国师,大多为突破炼神无望的练气境修士,宗门念及其劳苦功高,特让他们到俗世来享几年荣华富贵。
在各自宗门排不上号,在京城却是代表三大宗门的大人物。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
从第一任国师开始,几乎每一任都喜欢在这座“人间仙境”留下点印迹,比如大兴土木,建造一座宫殿。
雾松阁,在三圣山之巅,第六任国师的得意之作。
一座三合院式的建筑,正殿不老堂坐北朝南,东配殿赏松厅,西配殿柏香榭。后檐及两配殿均砌砖墙与外界隔绝,院内植有各种名松,东殿外的山壁上有一棵不老松,树龄达6000多年,虽历尽风雨寒暑,却一直苍劲挺拔,繁茂葱郁,正殿不老堂因此而得名。
据说当年为将这颗古松移植到三圣宫,第六任国师大人费尽心思,生怕其无法成活,特找来两个在宗门专事打理灵草园的修士,整整照顾了六年。
卸任之后,心里总放不下,时不时跑回京城看几眼,拜托新任国师悉心照看。因其爱松如痴,被誉为“松痴国师”。
与自小在宗门长大、不谙世事、不通人情世故,总是上当受骗的“白痴国师”。上任十年便在京城画了十年画,留下不少画作的“画痴国师”并称“三痴”。
作为一个炼神真人,作为大秦历史上第三位不及阁大学士,许庆梁有资格入住这座古色古香。风景优美。宛如人间仙境的宫殿。这也是把不听话修士关进笼子计划的一部分。
“地方够大,老仆,下人,喜爱的晚辈,全可以搬进来。综合司员外郎孙光常驻西边的如意轩,前辈有何需要,尽管去吩咐……”
朝廷不会允许眼皮底下出现一个游离于朝廷之外的炼神真人,三大宗门一样不会允许京城存在一个随时可能倒向朝廷的炼神真人。
许家暗中经营鬼市三百多年。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许庆梁一直深居简出,不敢轻易暴露身份,更不敢暴露境界修为。现在身份和境界修为全暴露了,要么投靠朝廷,要么投靠宗门,要么远走高飞,无法再左右逢源。
眼前这位上午在鬼市说得很清楚,非友即敌,投靠宗门死路一条。跑路一样不会给你机会,除了上山跟黎昌老疯子作伴。还能有什么办法。
许庆梁暗叹了一口气,拱手道:“殿下太客气了,雾松阁很好,老夫很喜欢。”
再好也没当土皇帝好,多少要给你点甜头。
关进笼子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要为我修部衙门效力,秦风招呼他同黎昌坐下,从储物戒里取出一堆玉简:“家师常感叹许多传承断了可惜,那全是我历代先贤大能的心血结晶。常感叹如今修士一代不如一代,感情没有传承就不会修炼了,要知道所有功法,所有利用天地灵气的手段,全是人创造出来的。”
涉及到前辈高人,涉及到自己的命运,黎昌肃然起敬,阳伯更是流露出一脸惭愧之色。
提到“家师”二字,他二人态度变化如此之大,许庆梁猛然意识到这或许是个机缘,面前的这一堆玉简恐怕全是可遇不可求的仙家道法。
“家师很久很久没修炼了,一直专注于参悟这个世界上到底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参悟我们是谁,我们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他老人家认为这是大道至理,十八修为浅薄,认为他老人家参悟的是人类及其它生灵的起源,参悟的是这个世界的奥秘。”
“前辈高人,高不可攀,黎某知道差距有多大了!”
“与前辈相比,你我渺小如蝼蚁。”每每听到前辈高人传话或前辈高人的事,齐世阳总能有所收获,不禁对着虚空深深作揖,神情恭敬至极。
黎昌感受过那道浩瀚无比的神识,岂敢对前辈高人不敬,急忙起身效仿。
原来老仆真是老仆,连仆人都如此深不可测,可见这个蛮横霸道的皇子有一位什么样的师父。许庆梁不敢怠慢,急忙起身肃立。
“三位前辈快坐,家师在城中游玩,并不在此。”
秦风拿起一根玉简,侃侃而谈道:“先贤大能为何用玉简传法,家师以为上古时期先辈们没创造出文字,便是有一些象形字,一个地方的与另一个地方的也有所不同。想我大秦开国之初,至少有近千种方言和三百多种文字,可见用语言和文字传承之艰难。
把自己的感悟灌入进玉简,后人拿到玉简运行灵力激活,就简单多了,堪称创举。不过同时存在许多弊端,一是玉简容易损坏,导致许多功法残缺不全。若损坏严重,一个传承就这么断绝了;
二是玉简有使用寿命,家师做过试验,用最上好的玉制成的功法玉简,最多不过使用近千次。时间如白驹过隙,一千多次能用多少年,能传承几十代,所以许多功法武技丹方和练器手段就这么稀里糊涂失传了。”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黎昌由衷地感叹道:“用玉简传法,原来是先贤大能不识字,不得已而为之。可笑我辈修士不仅墨守成规,且争相效仿,似乎不用玉简功法便没人家好。”
这不是信口雌黄,这是同岑老一起分析过之后得出的结论。
秦风微微点了下头,接着道:“三是个人与个人的感悟有所不同,同一枚玉简,同一套功法,不同人习练效果会完全不同。所以家师常说功法没有好与坏,没有高与低,只有合不合适,常说为师者应因材施教。
跑题了,说感悟,打个比方,一万年前的玉简,九千年前即将失效,最后一位习练此功法的修士,自然会重新炼制一枚,以供后人习练。如此循环,一直传承至今,每个人的感悟有所不同,结果导致现在的功法,与最初的功法已变得面目全非。
当然,这种变化有好的一面,去伪存真,去其糟粕留其精华。同样有不好的一面,不管练什么功法都要契合,最好能追溯到其本源,要是本源丢了,那么就变成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永远达不到先贤大能的境界。”
深入浅出,条理分明,两个老怪物深以为然,似有所悟。
“最后便是成本高昂,有修炼资质的人不多,可放眼整个大秦绝不会少,正因为其成本高昂加之敝帚自珍,又有几人能接触到功法玉简。修士少了,传承自然容易断。综上所述,千万年来修行界之所以一代不如一代,与传承方式有很大关系。”
秦风将玉简推动三人面前,话锋一转:“这里有两位归一大能的感悟心得及一些功法,触类旁通、兼听则明,希望能对两位前辈有所帮助。同时晚辈想代天下修士及子孙后代,恳请二位前辈有时间将其变成文字,以书籍的方式让先贤的心血结晶传承下去。
二位前辈无需亲自动手,只需动动嘴,晚辈会让综合司文档处派书吏过来记录。将来刊印时,在第一页注上二位前辈的大名。著书立说,开我大秦修士之先河,定然流芳百世。”
归一大能的感悟心得,缺得就是这个!
黎昌欣喜若狂,抱着玉简道:“此等义举,老夫当仁不让。殿下放心,老夫定将这些玉简变成功法书籍,亲自执笔,亲自校正,决不假于人手。”
许庆梁欲言又止,想争又不敢跟他争。
吃独食这个习惯可不好,秦风笑道:“劳心伤神,太多太幸苦,晚辈以为应请许前辈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