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次,他执意让她躲到自己身后,并叮嘱她多加小心,而且至少说了三遍,然后留意着她,关注着她,时刻准备着她挡下任何攻击。他必须保证不会有任何意外在她身上发生,所有人都可以发生意外,伊卡洛斯可以,克里斯汀可以,萨菲隆可以,他自己也可以,但是苏菲不行!
她应该顺顺利利的走下去,畅通无阻的走下去,为此他将不惜用生命为她保驾护航,而最终,她将成为天谴议会的首领,率领着那些**师和天选者们重铸辉煌!她必须这么做,这是元素之神的旨意…更是她的使命。
索内普尔死了,他为这个老人感到骄傲。看看吧,那些认为元素魔法早已没落的人们,我们天谴议会跟同铸会一样舍生忘死,甚至不惜为了正义而付出生命!
安息吧,崇高的索内普尔,我尊贵的土系长老。
你做了你该做的,你死得其所。
阿伦出手了,五根白骨之矛直奔苏菲而来,但是他并不为此感到惊讶。这个奸诈的死灵法师总会先承受伤害,在人们都觉得他已无力抵抗时突然反击,对那些实力相对薄弱的人。不得不说这招很奏效,已经带走好几个人,好在除了索内普尔…都无关紧要。以此类推,现在他的目标自然应该是苏菲和克里斯蒂安。夜枭。
恩格里斯特立即放出了冰锥,虽然无法抵消骨矛却能够偏斜它们的轨道,为了确保她的安全,他还扑上了一支急冻箭,它会射向最致命的那根,再配合上克里斯汀的明光盾,足以将这次攻击化为无形…菲利克斯的突然出现似乎又让事情起了些波澜,凭这小子之前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冰锥和骨矛的双重打击有84。6%的几率会让他彻底丧失战斗力,再加上那支急冻箭…哇哦,他都开始为这个后辈感到疼痛。不过这并不在他操心的范围之内,他既不是牧师也不是修士,管不了自讨苦吃的菲利克斯,更管不了那只双腿尽废的夜枭。
但是他管得了阿伦,他可以送他一计冰霜震击!
砰!听着寒冰在骸骨上炸裂的声音,他已瞬间将各项防御类法术提升到极致。阿伦会还击的,他当然会,而这次他还击的对象92。3%是自己!只是…他想不到这个死灵法师会从什么方向,以什么角度,通过什么方式发起反击,也许谁都猜不到。所以他只能预先做好一切准备,然后冷静的等待。
什么都没有发生。
虽然他一刻都不敢放松警惕,但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阿伦跪倒在地上,没人会喜欢这种姿势,特别在面前还有人的情况下,他之所以没能立刻站起来,也许并不仅仅因为胸前那被长矛绞的血肉模糊的伤口,残存的光明之力还在破烂的肺叶灼烧,还有那些不断在他身上扩散的冰霜和电流。
恩格里斯特不知道如果自己受了这些伤会怎样,因为在受满这些伤之前他就会死去。就这方面来说,阿伦能撑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如果给他留点儿喘息的时间,没准他还能蓄势再起,奋起反击,但是在场的任何人都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这就是死亡召唤者,没人有资格否认他的强大,他的威名亦无人可以抹杀。然而恩格里斯特看着他残破不堪的身体和无悲无喜的表情,看着他那无谓的抵抗和徒劳的挣扎…
他并非不可战胜。
第一百一十章 伊卡洛斯
“三天后,宿命高地,断肠崖,我自己——阿伦。贝勒里恩。”这封简短的信简直让伊卡洛斯怒不可赦。这就是他的战书吗?这就是那个死灵法师的战书吗?!这就是那个死灵法师对整个同铸会的战书吗?!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他愤怒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要拼命控制住自己才能不立刻把这张充满了腐朽和死亡味道的纸撕个粉碎。
没人敢这么做,没人敢在同铸会的地盘向同铸会发起挑战,自教会成立的一千多年来从未有过!难道我们的教会已经沦落到这种程度了?!他的步子迈的更大,频率也更快了,甚至带动着周围的空气跟静电力场相互摩擦而不断的发出些噼啪声,看看现在的局势吧,西方的异教徒非但没被根除,而且至今还在蛮荒之地兴风作浪!东方的妖孽不仅没把精力转回他们的老家,反而又打起了希利苏斯的注意!而现在连一个夹起尾巴躲了上百年的死灵法师都敢跳出来公然挑衅了!
我们都做了什么?伟大的圣堂们,沉稳的守护者和睿智的祈福者,面对这些鼠辈你们都做什么了?!几次毫无建树的北伐和十几年不疼不痒的渗透?!为什么上百万捍卫者连长夜城的影子都摸不到?为什么数十万进驻东方的教众还是没法把青龙会牵制住?你们太谨慎,太懦弱,太墨守成规了!
应该让我去的,从一开始就该让我去的!如果率领北伐军的人是我,炽天之翼早就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如果带领信徒们去东方的人是我,青龙会恐怕只有滚到天涯海角才能找到立足之地了!他握紧了双拳,耀眼的电流在指缝间穿梭闪现,那样赛缪尔。金雕和莱克斯。游隼就不会死,希利苏斯的教众们也不会白白牺牲,可你们是怎么做的呢?我至高无上的圣堂们,你们留下了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出十几个理由直到我完全无法反驳,然后就把上百万信徒推向了死亡!
他们最好应战,这是现在他们唯一能做也是唯一该做的!说来多么可悲啊,曾经横扫四方的同铸会居然堕落到要等一个死灵法师主动约战的程度了!他会想,当年先烈们是靠什么样的人击溃穷凶极恶的巫师,再把目中无人的元素法师踢下神坛的?是靠萨菲隆和克里斯汀这样的人吗?还是靠自己这样的?答案,几乎毫无疑问!他经常会问自己这个问题,比如在他们在鸡毛蒜皮上的算计快把自己逼疯的时候,比如在他们在细枝末节上的顾虑快让自己抓狂的时候。
比如,现在!
死灵法师已经打到了家门口,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只有战斗!萨菲隆和克里斯汀最好别再找出什么借口推脱,虽然什么情况不明,时间紧迫,准备不足之类的借口他们至少能找出一百个!但是这一次,没人能阻止我,就算苦修者也不能!如果他们拒绝还迎战,我就自己去,带上所有的鹰眼魔导和灌铸法师以及他们旗下所有的战士!我会让那个死灵法师永远的记住——向同铸会挑战,就只能换来鲜血和伤痛!
好在他们同意了,在他们彻底在自己心中沦为缩头乌龟之前。他不知道他们都为这次战斗准备了些什么,也根本不想知道,他们当然会拟定出最完整的作战计划,并为作战计划挑选出最完美的人,为此他们极有可能彻夜不眠…哈哈,真该让那个死灵法师看看,亲眼看看他把威震四方的圣堂们吓成什么样了!反观自己,只对克里斯蒂安。夜枭说了一句话就够了:“三天后跟我去宿命高地,阿伦会在那儿等着我们操翻他!”
“要不要带上其他人?”克里斯蒂安不无谨慎的问他:“别的鹰眼魔导,还有那些灌铸法师?”
“没必要,克里斯蒂安,僧多肉少。”
他比自己想象得顽强,伊卡洛斯看着这个深陷重围的死灵法师,就像一叶扁舟在暴风骤雨中挣扎着,似乎在下一秒钟就会被巨浪淹没,却偏偏到现在都没能被打翻…这真是件既令人烦躁又令人兴奋的事情。克里斯蒂安刚刚被骨矛刺穿了双腿,在自己极力挽救的情况下,他本该为此感到疼惜,然而爱将接下来行为却让他这仅有的一丁点儿同情转化成了愤怒和耻辱。
他正在爬离战场,他正在“爬”离战场!像条恶心的蛆虫一样!他简直丢尽了自己的脸!看在圣灵的份儿上,你只不过是断了两条腿而已,要是我就算四肢尽废也会用牙齿跟这个死灵法师拼个你死我活!为什么你就不能像杰拉德。雄狮那样壮烈牺牲呢?难道一位鹰眼魔导的气节还不如一个狮心元帅吗?!也许我应该将他就地正法,免得让他日后沦为笑柄,侮辱我整个法师团队的名声…但是显然,就目前的情形看,阿伦才是那个首先应该被送进地狱的人。
那个死灵法师已经跪在了地上,而且在短时间内绝无站起来的可能。伊卡洛斯不知道有多少法术和伤口正在折磨着他,它们似乎已经多到数不清了,只知道现在离他最近的萨菲隆只要举起巨剑,就能直接将他劈成两段,但是萨菲隆没有这么做。还知道克里斯汀只要用信仰镣铐拴住他的脖子,就能将他活活勒死,但是克里斯汀也没有这么做。
伊卡洛斯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既然绝对优势已经形成,他们就完全没有必要铤而走险,谁知道当萨菲隆一剑斩下的时候,他会不会把另一柄骨刃插进他的心口,就像他对付杰拉德。雄狮一样?谁知道当克里斯汀用信仰镣铐缠住他的时候,会不会反被他扔下悬崖,就像他对付菲欧娜。灵狐一样?他们大可以慢慢的消耗他,疾冻箭,雷光斩,净化…稳扎稳打,步步为营,而他早晚会被耗死的,不是吗?
不过这可不是伊卡洛斯的方式,绝不是!
作为一个黑魔法的拥戴者,作为一个肮脏而下贱的死灵法师,他需要的不是这种拖泥带水的死亡方式,他需要的是一记酣畅淋漓的斩杀!如果你们都不愿意的动手的话…胆小鬼们,就睁大眼睛看着我来!成千上万条湛蓝色的电流正在伊格纳斯手中集结,它们相互缠绕在一起,越来越紧密,越来越强烈。
闪电之剑,它绚烂得耀眼!
也许我应该捅向他的心脏,杰拉德圣光之力的灼烧和刺客毒剂的腐蚀已经彻底融化了他胸前的肌肤,以至于能让人直接看到他那颗搏动着的,灰白色的心脏。他将无力抵挡,无论是他千疮百孔的白骨护盾,还是他破烂不堪的骸骨装甲。我的剑会畅通无阻的刺穿他的心脏,而他将会在三分钟内死去。
也许我更应该刺向他的咽喉,不顺利的话,我会切断他的气管,这样会让他在一分半钟内死去。顺利的话,我会顺势斩下他的头颅,这样会让他在七秒钟内死去。但是我可不会留下这点儿时间让他悔悟生平,我会在头颅脱离脖子的那一刻把它炸个粉碎!这个过程,连零点五秒都不需要。
但是我最应该直接劈向他的头颅,然后砍断他的神经中枢,这样他会立即死去,不会在时间上产生一丁点儿停留。
很好,就这么办!
伊卡洛斯没想到自己的剑会被阿伦抓住,用他的右手,纵然那只手瞬间就如焦炭般惨不忍睹,然而…这只是他的第一步!伊卡洛斯感到一股强大的死灵之力正在充斥着自己的身体,如一百头猛虎撕咬,如一千只利箭穿刺,如一万只白蚁啃食…他正在以闪电之剑为媒介,利用死灵之力入侵自己!
但是媒介是双向的,当他用死灵之力腐蚀自己的同时,也正在被自己的元素之力反噬…如果这种情况发生在战斗的一开始,伊卡洛斯会赞叹这一招的明智,一个毫发无伤的阿伦完全可以在杀死他的同时用自身庞大的魔力歼灭掉自己的元素之力。但是在战斗发展到这种地步的情况下…
他无疑在自寻死路。
拿面镜子照照自己吧,愚蠢的死灵法师,现在的你疲惫不堪,伤痕累累,就凭这样的你也想拼掉我?别做梦了!伊卡洛斯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调动着体内还可以称得上充沛的魔力,你会把你的死灵之力渗透到我身体的每个角落,好让我淬不及防,不是吗?那就看着吧,看着我怎样把它们各个击破!
可它们没有,它们集中在一起,径直冲进了他的大脑。
猛若罡风,迅如闪电!
轰!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这片漆黑色的爆鸣!
我会死吗?他在问自己,却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当然不会!他愤怒的告诉自己,你终有一死,但终结你的绝不会是这个肮脏的,卑微的,下贱的死灵法师!
他依然能感受到元素之力正在死灵法师的体内横冲直撞着,并不断的发出一些噼里啪啦的炸裂声,还有比这更动听的音乐吗?他对自己说,伴随着那些骨骼的碎裂和血肉的焦糊?
让我多听一会儿吧,他平生第一次祈祷着。
一会儿就好…
第一百一十一章 克里斯汀
站在真理大教堂这间看起来平淡无奇的房间门前,克里斯汀心中又开始忐忑起来。按理说作为同铸会的圣堂之一,忐忑这种心情应该只会出现在别人身上,但是这个人永远都是个例外,这么想着,他轻轻敲了敲门。
“如果是为了那个死灵法师的事,你可以走了。”屋内传出了一个苍老而焦躁的声音。
出师不利啊,他自嘲似的摇了摇头,好在他对此已早有准备,只是毕恭毕敬的回应着:“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请允许我进去跟您谈谈,尊敬的苦修者殿下。”是的,当然是苦修者,除了他,同铸会没有人值得自己这样了。
“你就在外面说吧!”那个苍老的声音更焦躁了。
“行了,让他进来吧,奥贝雷恩,把人家关在外面可不太礼貌。”一个更加苍老但和善得多的声音说。
“好吧,你应该听见了吧,克里斯汀。”第一个声音直呼着他的名字,满不情愿得说。
他推门而入,在行礼的过程中看到了这两个正在棋盘上厮杀的老人,只是那个身着灰布长袍的比另一个身穿亮银铠甲的老得多罢了。他直起腰身,轻轻关上房门,做出一个抱歉的表情说:“搅了两位的雅兴,实在不好意思。”
“不,你只搅了我的雅兴,反正他已经快输了。”那个身穿铠甲的老者没好气儿的说。他留着花白的短发,蓄着花白的短须,肩宽体壮,身材高大,年龄看起来跟守护者差不多。
克里斯汀没立即搭话,而是顺势扫了一眼已经下至中盘的棋局。穿铠甲的老者正处于攻势,看似局面大好,可是后方却漏洞百出,而穿长袍的老者虽然处于守势,看似局面被动,实则稳扎稳打,防的滴水不漏。
“再次深表歉意。”他接着说,只不过是看着这位身着长袍的老人,秃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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