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出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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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出墙记-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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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曦心里郁闷,电光火石间她微张了嘴,盯着他问道:“守谦哥哥,你是知道何人灭掉玉棠春的了?”

朱守谦猛地跳起来掩住锦曦的嘴,神情焦急:“锦曦,别再说起这事,已经结了,再莫要提及!”

他那里制得住锦曦,锦曦甩开他,认真的又问了一次:“我不会说出去,但是,守谦哥哥,这事对我很重要,玉棠春,你还记得那位玉梅姑娘说过,玉棠春是何人开的?她想要帮何人找小公子?”

朱守谦低头不语,锦曦很是失望,转身就走:“你不说便罢,迟早我会知道。铁柱,明日端午我要进宫面圣。你保佑我不会被选上立为燕王妃吧。”

“锦曦!”朱守谦脱口喊道。

锦曦回头看看他:“为什么?铁柱,你明明关心我的,为何不肯告诉我?几时靖江王也有怕的人了?”

朱守谦一脸尴尬:“锦曦,你大哥,你大哥是不会让你当上燕王妃的。他说最近有人在盯着我想查出你的身份,我怕你被认出来所以一直闷在王府不敢去找你。”

"是什么人?"朱守谦摇摇头:"不知道,你大哥说得肯定,而且说如果给认出来,这事就闹大了,燕王寿宴去的不是你,已经是欺君……锦曦,我和大哥都是为了你好。"

她来趟靖江王府,没想到疑团更多,锦曦长叹一声,轻声说:“我知道,守谦哥哥,你待锦曦自是最好的。”朱守谦听了此言,脸上情不自禁露出笑容来:“锦曦,我大婚后你随我去广西玩可好?你大哥说过了端午节就没事了。”“好啊,我还想去凤阳瞧瞧。然后就来广西。”锦曦想起也甚是开心。解不开的疑团总有解开的一天,就算她不问,也许也会有人为她解答。

“殿下,靖江王足不出户,李景隆日夜混迹柳巷。魏国公长女并无画像。传言体弱多病三岁抱入栖霞山庵堂休养,才回府一年多。常居后院绣楼,深居简出,足不出户,甚是娴静。”

朱棣安静地听完,突问道:“徐辉祖还是常入东宫?”

“是!”

“朱守谦在王府就呆得住?真的就一点动静也无?”他喃喃自语,唇抿得更紧。

燕三突道:“属下该死,还有一事,殿下生辰之后,李景隆遣媒人去魏国公府提亲,魏国公尚未回府,徐辉祖当场回绝。”

朱棣眼睛一亮,嘴边渐渐露出笑容,李景隆事事求完美,他怎会看上那个泼辣娇女,真的上心了?

“殿下,皇上有旨,请你入宫。”侍从急急来报。

“燕三,你给我盯紧了,这事越来越好玩了。”朱棣吩咐完,换了衣裳进了宫。

朱红的宫墙延绵不绝,金黄的琉璃瓦直铺到了天尽头,每每踏着金砖进宫,朱棣心里就有一种孤单涌现,走在这里,他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定定心神,他敛眉顺目的转过白玉栏杆走进御书房。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伏地三叩后,他听到了平身的命令。

朱棣站直身,垂手站立着。

“棣儿,诚意伯刘基去世了,朕心里难受,又闻彰德、大名、临洮、平凉、河州受灾,你带朕的旨意去凤阳,如果灾情确实,就免了那几下的赋税吧。”

“遵旨。儿臣这就打点行装去凤阳。”

“不急,过了今儿端午再去吧。”

“是!”

“棣儿,”马皇后温和地叫住他,“关于立妃之事,缓缓再说,定给你找个称心如意的。”

“父皇母后做主便是。”朱棣恭谨地说道。

朱棣走后,马皇后看了眼皇帝,叹了口气:“魏国公之女……”

“知道了,朕现在也无心思,不用见了,以后再说吧。”

马皇后松了口气,委实对那天见着的珍贝没有好感。

李景隆打开锦曦托落影送来的书信,上面一手婉约清丽的字体写道:“端午兰花舫见。”

他有些激动,又有些惊诧,看了会儿问落影:“秦淮河上几时出了兰花舫?”

落影摇摇头,目中俱是挣扎,突娇笑道:“公子,落影也要参加花魁比试,你定要助落影一臂之力。”

“呵呵,这是当然,落影丽质天成,琴艺歌喉无不清绝,当是花魁人选!”李景隆哈哈大笑。

落影勉强笑了笑。一丝落寞从心底里泛起来,嘴里发苦,她瞧着李景隆终于忍不住轻声又问:“那小公子,就是公子的心上人吗?”

李景隆叹了口气:“落影,你跟了我多久?”他目光落在几上一盆兰上,漫声道:“抽茎新绿素芳容,暗香徐来花落影,落影,本是最孤高的兰,孤芳自赏之。”

落影一惊,已跪伏于地:“是,落影自当谨记公子教诲。落影若有了欲念,就不是落影了。”

李景隆温柔地扶起她,小心挽起落影面颊上散落的一绺发丝:“人有七情六欲,落影从山间来到人世,自也如此,只是,”他眼中露出刀锋般的利芒,“若与其他花种在一起,于野草又有何区别?”

落影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冷汗涔涔而下。

“你当初选择当落影,就再无回头之时。”李景隆手轻触着兰叶不紧不慢的说道,感叹一声,“兰香若即若离,却煞是诱人。”

“公子……”

李景隆回头温柔地注视着她:“我也概莫能外。落影,不是公子无情,我再让你选一次,是入我曹国公府,还是做你的落影?”

落影心中百转千回。挣扎着还是吐出一句:“公子府中兰园珍品甚多,此间只有一盆落影。”

轻轻的笑声从李景隆喉间溢出,他抬起落影的脸笑了:“秦淮河上的新花魁,落影当之无愧。”

正文第14章 端午观灯(三)

洪武帝建都应天府,迁富商几万户充实都城,几年经营,应天府处处豪宅高门,秦淮河两岸富贾云集,青楼林立,延绵成片。

这日端午,夕阳还留余晖,照得十里秦淮金波荡漾,两岸金粉楼台栉比鳞次,河面上画舫小舟穿梭往来。只待日沉远河,这端午灯会便将热闹登场。

听闻皇上因伤痛诚意伯刘基去世,不再招仕女觐见,魏国公府上下都似松了口气。徐达于是默许锦曦带着珍贝前去观灯,嘱儿子好生照应。

锦曦抱着素翠红轮莲瓣兰瞧着大哥静静地说:“锦曦还给李景隆,大哥莫要阻我。”

徐辉祖着急:“锦曦,今夜观灯者众多,你身子弱,一个人大哥怎么放心?”

锦曦嘴角扯出一抹讥讽:“大哥原是学武之人,锦曦不也才知。”言下之意是用不着再把她当成弱不禁风的深闺小姐,自己有无能力保护自己,大家都心知肚明。

徐辉祖神色黯然,侧身让锦曦离开。她走了几步又回头:“大哥如今相帮的是太子还是秦王?”

她成功地看到大哥似见了鬼似的打碎了那不变的深沉。抱着兰花离开。

“锦曦,你怎知……”

“大哥!”锦曦回头,声色俱厉,“难道父亲与你不同,你连父亲也是容不下么?!”她眼中带着一股寒气直逼视过去。

徐辉祖身子一震,情不自禁的分辩:“太子殿下喜欢你。他日……”

不容他说完,锦曦冷冷地打断他:“太子如何得知非兰即锦曦?大哥,你终究是我的大哥,锦曦却非大哥能左右之人。大哥才华冠绝应天府,何必对自己这般不自信?非要用锦曦去巩固前程!”

她说着心里便有些难过,长叹一声道:“山中方知清静,世间难寻真情,大哥,锦曦山中十年,从无怨恨爹娘大哥狠心薄情,你太让我失望。或许,算命的说得对,我终是要克大哥的。除此一事,锦曦原打算唯大哥之命是从……大哥方便,替锦曦多谢太子殿下探病的美意。玉棠春花舫上,多谢救命之恩。”

锦曦飘然而去,徐辉祖呆若木鸡。“少爷,小姐订了艘花舫,名唤兰花舫,停于大中桥侧。”

徐辉祖目光一冷,想起李景隆心头起恨,一跺脚也跟着追了出去。

圆月初升,温暖澄黄高悬于天幕。秦淮河上灯影缥缈,华灯璀璨的彩舫,高官富商的大舫,歌女的小艋舟穿梭往来,丝竹之声渐起,十里长河如梦里的仙境,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锦曦把那盆兰放于花舫正中。花舫四面飘纱,舫首高悬一红灯笼,上书兰花舫几字。她看着兰花出了会儿神,嘱咐操舟老汉说:“开往河心,有人上舟,你莫理,若来人是李景隆李公子,便交此书信于他,事成之后,再付一锭金于你。”

锦曦站在岸上,看着花舫划向河心不动。她立于垂柳下静静地等待着,不多时便瞧见一只小艇划近了花舫,李景隆锦衣飘飘站着,锦曦心下黯然,她向来不是拖泥带水之人,先前以为他是黑衣人,少女情愫顿生,此时才觉自己的肤浅幼稚。

她怔怔地看着李景隆上了花舫不多会儿出来,与操舟老汉说了几句,接过了书信。锦曦低声道:“多谢赠兰。”

李景隆手捏着信纸,眼中惊怒。“夜探公府,钟山之约非兰莽撞冒昧,珍兰物归原主,公子心自宽广,他日当另有红粉知己,非兰顿首。”

他目光如电缓缓看向河岸,灯影之中一瘦弱少年背景如芒刺目,李景隆恨声道:“徐锦曦,你说罢便罢么?”他返身进入花舫,捧起那盆兰想也不想扔进了河中。

“咕咚”水花溅起,李景隆心里一痛,突飞身跃进水中。等他冒出水面,手里紧紧抓着白主盆,里面仅有一苗兰,他如获至宝地端着,心痛之极,顾不得还要去为落影捧场,观灯游玩,呼喝着操舟人返回岸边,径直回府,生怕这苗兰也不保。

锦曦心里放下一块大石,即出了府,便尚河观灯赏景。她知道李景隆必定大怒,可是,她却没有了初时的情愫,再也勉强不了自己半分。

她漫不经心地走着,踏上了大中桥,一艘大花舫从桥下驶过,锦曦不经意瞟过一眼,心头一震,已和舫上站立之人打了个照面,当下退也退不得,只得一揖首,等着花舫离开。

“谢公子何时来到应天?请入舫一叙。”秦王和颜悦色招呼道。

“多谢秦王殿下好意,非兰与表哥相约,恐迟了。”锦曦面不改色的抱拳推辞,话音刚落,朱守谦已从舫前走出,惊喜的呼道:“啊!非兰!”

锦曦恨不得一脚踹他入水,心想这就叫走夜路多了撞鬼,目光一扫,未见其他人,心里放得一松,从桥上直跃入花舫。

见过礼后,朱守谦拉住锦曦入席,只见席间坐了一群手执乐器的女子,锦曦目光惊诧地从落影身上转过,上前施了一礼:“落影姑娘有礼了。”

秦王温和地笑道:“谢公子认识落影?”

锦曦低声道:“一面之缘。”

“王爷,今日委屈您来落影花舫了。”落影浅浅行礼,目光瞟向舫外。锦曦顺着落影目光一看,原来已至河心,已停着四艘装饰华丽的花舫。

见锦曦不解,秦王笑道:“景玉阁,头牌姑娘唤绣春,年方十六,一手好琵琶。夏晚楼,头牌姑娘名流苏,年方十七,擅书画诗词。香飘院,头牌姑娘叫兰归,年方十六,擅舞。那艘花舫是暧香院,头牌姑娘是红衣,年方十五,年纪最小,歌喉也是一绝,现有就是咱们所在的落影楼的落影姑娘了,琴声绝唱。”

朱守谦摇头晃脑地说道:“秦淮最负盛名的五姝,今晚相争花魁。本王是下了重注在落影身上,看谁人能与落影相争!”

锦曦含笑对秦王道:“没想到王爷也有这般兴致,想那玉棠春若是还在,倒无今日盛景了!”

秦王眉梢一挑,已转过身去叹道:“可惜了一场无名大火,唉!”

落影神色转黯。锦曦赶紧一礼:“非兰唐突,让落影姑娘伤情了。王爷,不知别家花舫上可也有支持者亲自坐镇?”

“这个,靖江王可知?”秦王眼神温和如玉。

朱守谦于是大卖情报,一番解说之后,神色间的骄纵又露了出来:“那些人不足为俱,秦王殿下,您可是守谦千求万恳才来,今天守谦大胆相求,一定让守谦了了心愿!”

秦王呵呵笑道:“上了你的船,难道有袖手旁观之理?本王很多年没好好玩过了,落影,你可莫要负了靖江王美意。”

“落影省得。”落影有两位当红王爷撑腰,脸越发娇媚。

锦曦微笑坐着,心里已闪过万千心思,明明落影与李景隆关系非浅,怎生表哥又公开表明支持她,还拉上了看似一团和气的秦王殿下。她脑中疑惑不断,只沉住气,看五姝争魁。暗道今日端午花魁之争必不简单。

一缕歌声飘起,锦曦仿佛听到了夜莺婉转,忍不住走到窗前观看,这歌声自是出自暖香院。歌声清艳,脆响如珠又丝丝清音寥寥,唱的正是一首《雨霖霖》。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锦曦瞧见暧香院花舫四周小艇林立,上面伫立的书生面带痴意,不觉婉尔。

“谢公子如何评?”

“暧香如蜜糖。”锦曦冲口而出,回头对秦王一礼。“非兰唐突,红衣歌喉清丽又不失醇意。”

只见一曲罢了,花束打赏如雨般飞向暧香院小舟。原来今日花魁赛是以各花舫所获花束打赏多少来评。各花舫都各有五只小舟,标明记号,游弋于河上。

红衣引出一曲,别的花舫头牌也纷纷献技。

落影上前一礼道:“两位王爷,谢公子,落影这就去了。”

锦曦站在花舫之中凝目看去,只见花舫前各搭起一座绣台,或以鲜花修饰,或轻纱若隐若现,五名少女登上绣台各自献艺。一亮相便引来两岸呼声不绝。

秦王与朱守谦边喝酒边瞧着乐:“谢公子可有妙技让落影技高一筹?”

锦曦笑了笑答道:“只要守谦表哥肯出银子,这又有何难?”低声对朱守谦说了几句。

朱守谦大喜,唤来一人登舟上岸。

秦王没问,只等着瞧好戏。

不多会儿,岸边突来一人越众大呼道:“俺独钟情落影姑娘,小的们,赏黄金一千两!”

四周一片哗然,一千两黄金委实不是小数目。四周目光便望向了落影楼,落影轻轻巧巧拨响琴弦,表示谢意。

锦曦笑道:“有钱就是大爷,花钱买个面子,金子给足了,看金子的人会比看落影多。”

秦王目光一闪,也笑了:“谢公子出手就这么大一笔,不怕靖江王亏本?”

朱守谦喷笑:“箱子面上是金子,下面嘛,全铺的是石头!”

秦王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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