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争向前,破军剑应声而出。剑落,刀光断。
破军剑天下致锐,可是安争却发现自己无法靠近姚庆之。
姚庆之看起来那杂乱无章的挥刀,但实际上在自己身体周围以黑刀劈开的空间裂口组成了一个防御阵型。只要安争靠近,那些裂开的空间口子里出现的吸力就会让安争的身体出现偏差,最可怕的是那些裂口里出现的吸力还能吸走安争的修为之力。
只要安争靠近,他的修为之力就会不断的被姚庆之吸收过去。
“小辈!”
姚庆之哈哈大笑:“你真的以为我这么多年屹立江湖不倒,真的只是靠虚名?当初我以寒苦之身闯荡天下,若非自创出来这功法,也许早就已经被那些自认为高贵出身的人杀了。只要我黑刀尚在,谁也无法近我的身。”
这功法着实诡异,怪不得姚庆之能越战越强,正是因为和他交手的人一不小心就会被他吸走了自己的修为之力。而姚庆之就好像拥有一个无穷无尽的后备基地,永远不会出现修为之力耗尽的时候。
随着姚庆之出刀越来越多,那周围出现的黑色裂口也越来越多。安争就算距离姚庆之在十几米之外,修为之力还在不断的外泄出去,然后通过那些黑色裂口汇入姚庆之的身体之中。
更可怕的是,姚庆之的体质居然能够消化的了。安争的体质霸道,修为之力更是霸道,那雷灵之力,寻常的修行者就算可以吸了去,也承受不住。可姚庆之就如同一头饕餮,只要是吃下去的就能消化吸收。
“你师父方争修为刚烈霸道,我尚且还惧怕他几分。而你,修为比我还要低,凭什么杀我?”
姚庆之黑刀指天:“我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从来靠的都是自己。我不允许任何人将我好不容易得到的这一切夺走,而我存在,这一切都存在!”
安争哼了一声:“你的见识还是太低了。”
他单手持剑,自上而下一剑劈落,破军剑上十几米长的剑芒带着紫电之威,浩荡而落。姚庆之黑刀往上一举,在自己都挺上形成了一片黑幕。
剑芒落下,黑幕之中突然冲出来一张看起来狰狞古怪的大脸,没有眼睛鼻子耳朵,只有一张嘴。那嘴巴张开,里面都是黑色的獠牙。那张嘴巴一口咬住了安争的剑气,剑气之中的修为之力好像决堤的江水一样滔滔不绝的被吸了过去。
安争右手持剑,左手向前一推,一轮赤日向前飞了出去。
姚庆之冷哼一声,黑刀悬停在他头顶支撑着那黑幕,而他双手连环结印,那结印的手法极为诡异。瞬息之间,之前他劈刀出现的那些黑色裂口全都变了。每一个裂口都变成了那样没有鼻子眼睛耳朵的脸,只有一张血盆大口张开。那些脸好像野兽一样扑上来撕咬,片刻之后就把安争推出去的赤日吃的干干净净。
随着姚庆之双手往前一推,至少上百张脸朝着安争冲了过来,好像从地狱里钻出来的无数厉鬼一样,要把安争撕扯开。
安争身子一动瞬移出去,那些脸扑了一个空。下一秒,安争出现在姚庆之面前,一拳砸向姚庆之的心口。可是姚庆之居然不躲不闪,似乎没有任何惧意的直接以胸膛接了安争这一拳。
安争的拳头打在姚庆之胸口的那一瞬间,姚庆之的胸口就爆开了。可却不是安争的拳劲打爆的,是那胸口上也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裂口,张开了一张嘴,撑破了衣服之后直接一口咬住了安争的手臂。
“我说过,谁也不许抢走我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
姚庆之恶狠狠的看着安争:“你师父不行,你也不行!”
安争却冷笑:“他不行,是因为他太过死板,他始终认为没有证据就不能惩治恶人,哪怕大家都知道,但是没有证据就不能去做。但我不一样,他是执法,而我是除恶。我不管什么国法家法,不管什么证据不证据,他代表明法司,我代表我自己!”
安争的拳头上猛地爆开一团力量,那是九罡天雷的威力。
巨大的威力之下,哪怕是看起来能吞噬一切的血盆大口也被震荡的重新张开。安争双手往前一伸,左手抓住了那嘴巴的上边,右手抓住了嘴巴的下边,然后双手用力一掰:“你不是能吞吗,我看看你能不能把我也吞进去!”
安争撕开那大嘴,竟是自己一头钻了进去。
姚庆之脸色大变,瞬间就变得惨白起来。他想伸手想把安争抓出来,可是安争已经钻进去了根本就抓不出来。他只觉得自己身体里一阵阵的翻滚,好想有什么庞然大物就要破体而出似的。
姚庆之曾经经历过很多次凶险,但最终都是他笑到了最后。凭借着他这种诡异的无所不吞的修为功法,他杀了无数人,抢夺了无数人的功法和修为之力,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
但是这一次,安争太大了,他吞不下。
嗷!
一声龙吟,在姚庆之的身体里出现,姚庆之捂着耳朵蹲下来,感觉脑袋都要炸开了。
紧跟着他的身体开始鼓起来一块一块的,不断的扭曲着。然后他的身体就变得越来越大,皮肤变得越来越薄。好像一层薄膜似的,里面的五脏六腑都看的清清楚楚。
看到了薄膜之下他的心脏在跳动,看到了他的肠胃在蠕动,如此的恶心。然而他的身体还在不断的变大,一个黑点在他心口位置也越来越大。
很快,那黑点就变成了一个身穿金甲的天神,而在天神脚下还踩着一条昂首的金龙,那浩荡天地的龙吟就是金龙发出的。随着天神变得越来越大,姚庆之的身体也被撑的几乎裂开一样。
他本来就身材高大,但此时已经超过了三米。偏偏撑的这么大了,身体因为吞噬的力量就是不能破开,那种痛苦可想而知。
皮肤拉伸,薄的触目惊心。
安争站在姚庆之的身体里,一只手啪的一声抓住那颗尚且还在跳动的心脏。
“你的心果然是黑的。”
他的手猛地刺入心脏之中,手心里九罡天雷的力量闪烁着,然后爆开!
轰!
那绵延百米的大殿直接被炸的粉碎,剧烈的气浪往四周席卷而出。气浪将所过之处的一切全部摧毁,一片疮痍。好好的一座大气山庄,因为气爆而被摧毁了九成。气浪到了山顶,因为承受不住那巨大的威力,小半截山顶被直接削掉了,滚石从上面好像大浪一般席卷下来,将大气山庄掩埋。
安争从尘烟之中飞出来,圣鱼之鳞幻化出一堵高墙,将滚落的石头尽数拦住。
他站在那一只手向前伸着,脸色发白,但眼神坚毅,靠着一只手控制着圣鱼之鳞抵挡万斤落石。而另一只手里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青衣书生,虽然伤得很重,却还在傻乎乎的笑着,如此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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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章 道士下山
客栈里,不管外面因为大气山庄被灭而乱成了什么样子,安争他们好像在另外一个世界似的,外面那纷争和嘈杂与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安争为叶余年喂下了丹药,然后看着他徒弟笨手笨脚的为师父包扎伤口。
“你叫什么名字?”
安争问徒弟。
徒弟楞了一下,然后看向师父:“师父,我叫什么来着?”
叶余年皱着眉头思考了好一会儿:“忘记了。。。。。。说到你叫什么名字,你多大了来着?”
徒弟挠了挠头发:“属鸡的,不知道多大了。”
记不住叫什么了,记不住多大了,可是他却绝不是一个混沌一般混日子的人。他背后缚着那长长的剑匣,差不多和他一样高,看起来行动起来稍有不便。
叶余年一直还在想徒弟叫什么,然后试探着问了一句:“你姓丁?”
徒弟停下来抹伤药的手,长长的叹了口气:“我是你捡回来的,你说捡到我的时候还在襁褓之中,每天晚上还得咬着你的奶…头才能睡觉,你问我是不是姓丁?”
叶余年脸色微红:“说这些干嘛。。。。。。算了你就姓叶好了,我依稀记得包着你的小被子里好像有个纸条,上面好像是写着你姓丁。”
徒弟问:“那纸条吗?”
叶余年道讪讪的说道:“你也知道咱们点苍山条件比较艰苦,可能。。。。。。是被我擦屁股用了吧。”
徒弟楞了一下,然后摇头:“你就是没想过让我找到亲生父母。”
叶余年道:“丢了你的人,你还会去找他们干什么?”
徒弟嘿嘿笑:“不找不找,看你那急脸的样子。再说了,就算是我找到了亲生爹娘,你死了还不是我来给你打幡抱罐。。。。。。”
叶余年:“我且死不了呢!”
他看了看徒弟背着剑匣的样子有些累,伸手帮他扶正了一下:“累了就放下来。”
徒弟摇头:“可不行,万一你后悔了收回去怎么办?”
叶余年白了他一眼:“原来你是这样的徒弟。。。。。。从今往后,你就叫叶小心眼吧。”
徒弟道:“把眼去掉,叶小心这个名字还是不错的。”
安争看着他们两个谈话,忽然觉得父子之情不过如此了吧?这两个人相依为命,本来徒弟有个还算锦绣的前程,能够进入明法司做事,可偏偏不肯放弃师父,师父去哪儿他就去哪儿。师父卖茶他卖点心,每天丢过去一包师父爱吃的火烧熏肉。
“对了,当初为什么你能进入明法司而你师父不能?”
安争问。
叶小心沉默了一会儿后有些不确定的回答:“因为我比较帅?”
叶余年猛的坐起来:“你要说你天赋比我好,我忍了。你要说你比我年轻,我忍了。你要说你比我帅,这是哪儿来的勇气!扶我起来,我要和你打一架!”
叶小心连看都没看他,一把将叶余年又按了回去,一边包扎伤口一边说道:“我帅,还不是随你?”
叶余年躺在那,忽然笑起来:“妈的。。。。。。。这话说的无法反驳。”
安争笑着摇头:“你们两个有什么打算,是否还要回点苍山?”
叶余年道:“你问我家掌门。”
叶小心道:“师父说了算。”
叶余年一脸欣慰:“那就回去吧。”
叶小心:“准了。”
安争回头吩咐人准备了一桌饭菜,没多久香气扑鼻的饭菜就端了上来,安争为他们两个倒了酒后说道:“虽然咱们萍水相逢,但我知道你们都是可以信赖之人。若是你们觉得留在这山城里比较舒服,那就留下来。这客栈我已经买了下来,算是以后一个据点,平日里你们就住在客栈,若是客栈有什么意外你们就帮衬帮衬。”
叶余年看向叶小心,叶小心看向叶余年,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叶小心道:“你看什么看,你是师父!”
叶余年道:“你看什么看,你是掌门!”
叶小心犹豫了一下,问安争:“也就是说,你打算留下来我们两个做这客栈的护院?虽然我们点苍派是个小门派,但好歹也是正经的江湖宗门,存世数百年,经久不衰。。。。。。。况且,现在我是点苍派的掌门,我师父是太上掌门,怎么能随随便便留下来给一家客栈做个护院?传出去,我们在江湖上也就不太好混了。”
安争:“我也不强人所难,只是一个提议。”
叶小心道:“不不不,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会聊天。”
安争:“嗯?”
叶小心道:“这个时候,你该提给多少钱了才对啊。当然钱不是主要的,你应该描述一下你对这家客栈未来的憧憬,以及你的情怀和抱负,万一我被感动了呢。”
安争:“你们是掌门和太上掌门,说到钱。。。。。。。你们缺钱吗?”
叶小心:“缺。”
叶余年看不下去了:“放屁!我们是缺钱吗?我们是他妈的非常缺钱。。。。。。。”
安争噗嗤一声笑了:“其实跟你们谈钱是对你们身份的一种侮辱,所以我一直没好意思说来着。”
叶小心:“快,请大力的侮辱我。”
叶余年:“不要怜惜。”
安争道:“这样吧,虽然说到钱有些见外了,而且江湖修行者,手里留着很多钱其实意义不大。暂且每人每个月五千两银子,若是你们在修行上有什么关于丹药和灵石方面的需求,你们尽管联系我,只要我能拿出来的,都不会吝啬。”
叶小心连忙点头:“可以可以,五千两啊。。。。。。我卖了七年点心也没卖够这个数。”
叶余年:“你是个掌门,矜持些。。。。。。。安争啊,那个什么,我是师父,所以我的钱是不是应该比他多一些才对呢?你看,不管是论江湖辈分还是论德行操守,我觉得我都应该多那么一点点的。”
叶小心:“我还是掌门呢!”
叶余年:“我是太上掌门!”
安争叹息:“每个人五千两,就这个数吧。。。。。。。一般来说只是消遣用,五千两一个月怎么都是够了的。至于修行上的所用,你们想到什么就让客栈里的人联系我。明天一早我就要离开这了,去找下一个仇人,这客栈就指望你们两个保护。”
叶余年拍了拍叶小心:“你放心就是了,有我们点苍派的掌门在,什么都不是问题。”
叶小心看着安争:“你们之前是不是谈过了,我总觉得他突然把掌门之位传给我是一个大坑。”
叶余年:“你还不是奋不顾身的跳了下来?师父是要栽培你。。。。。。其实我早就想找个机会把掌门传给你了,做掌门太累了。”
叶小心:“你哪儿累了。。。。。。。”
叶余年抬头看向苍穹,一脸落寞:“心累。”
他伸手端起酒杯准备喝了,叶小心一把抢过来:“满身的伤喝个屁的酒,你把祝酒词说了吧,我和安争干一个。”
安争和他碰了碰杯,然后干了。
叶余年的手还停在半空之中,尴尬的笑了笑道:“祝。。。。。。阖家欢乐心想事成万事如意龙马精神身体健康?”
叶小心:“好词好词,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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