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争道:“算了,圣鱼之鳞与他来说就是个锅盖,与我来说就是无价之宝。五万两给他就给他啊,只要人家开价了而你必须买,况且那东西的本身价值比这个还要高不少,不值得讨价还价。”
他走过去掏出来一张大额银票:“五万两,东西我买了。”
那老板哼了一声将银票接过来,然后愣住,忽然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大爷。。。。。。你是说五万两?你确定我没听错?”
安争:“那你的意思是多少啊。”
老板:“我是想说五百两不讲价的。。。。。。不行!你可不能反悔,你们是修行者,修行者不能言而无信。你要是敢把银票要回去。。。。。。我就。。。。。。我就死给你看!”
杜瘦瘦:“可别,不值当的,不就五万两银子吗。这样吧,银子给你就给你了,当是我们看走了眼,你不要脸我们要脸啊。但是我觉得你得补偿我们一下,你说对不对。”
老板:“补偿?补偿什么?”
他一脸的警惕。
杜瘦瘦:“你这里有什么啊。”
他本以为那老板会反应过来,这里是菜馆啊。可是那老板居然忘厨房里自己那个看起来粗粗壮壮的老婆看了一眼,然后居然咬着牙把银票递了回来:“想要她,门儿都没有!别说五万两,五百万两也不行!”
安争哈哈大笑:“行了,有你这句话五万两银子花的就不冤,你对自己老婆这么好,这五万两银子就算送给你的了。”
杜瘦瘦笑着走过去,拍了怕老板的肩膀:“我的意思,就是让你给加个菜。”
老板这才缓过来一口气,双手紧紧捂着那张银票:“吓死我了。。。。。。不久加个菜的事吗,你说的好像要我命似的。”
安争他们三个笑着回道屋子里,坐下来继续喝酒吃菜,哒哒野问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啊,不就是去个厕所吗。杜瘦瘦啪的拍了一下脑门:“我操,忘了尿尿了。”
如果说刚才得到了上古器灵已经是运气爆棚的话,那么在这样一个山村小菜馆里居然找到九片圣鱼之鳞,那就真的不是简简单单的运气好可以形容的了。
吃过了饭,安争交代了那老板几句财不露白,然后收起来锅盖往外走。拿的时候才注意到,那老板娘已经趁着他们吃饭的时候把锅盖刷的干干净净,一个劲儿的千恩万谢。
在他们夫妻看来,这也是他们的好运气。
酒足饭饱,这偶尔吃上一顿农家菜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是一种享受。味道太厚重浓郁,以至于嗓子都微微有些不舒服。但是走出去之后又觉得满口余香,心里遗憾着可能只吃这一次再也没有机会回来。
可是等到安争他们回到村口想要离开的时候,好心情立刻就没了。
腾云兽死了。
马车还在,拉车的腾云兽就倒在了马车旁边。安争蹲下来检查了一下,腾云兽的脖子上有两个血洞,而那么胖乎乎的腾云兽看起来都有几分干瘪,显然是被什么东西吸没了血。妖兽的血一般都有些腥臭,这东西一点儿也不挑食,显然也是有对安争他们挑衅示威的意思。
“妈的!”
杜瘦瘦骂了一句:“一定又是那个叫什么血蝙蝠的东西,老子要是不把他揪出来大卸八块,老子就不姓杜!”
安争在死了的腾云兽尸体旁边看到了一张折着的纸,他捡起来打开看了看,上面有几行字,用血写出来的。
【我知道你们在追我,但你们那点本事让人觉得可笑。你们刚才吃喝玩乐的时候我大概数了数,这山村庙会至少吸引了超过四千人在这,今夜不会离开的至少有一半人。给你们一个选择,今夜你们选出来一个人自己死,把脑袋摆在这门口的高坡上,尸体跪着。不然。。。。。。我杀尽全村人。当然,你们可以不在乎,毕竟和你们没关系。不过希望你们走了之后还能回来看看,这里一地死尸。】
陈少白将那张纸拿过来看了看,然后一把撕了:“无耻的人我见过,无耻的畜生还是第一次见。安争,咱们今夜就都不走了,把乡亲们集中起来,我倒是看看他们下手。”
杜瘦瘦道:“至少两千人,咱们看顾不过来的。那血蝙蝠最擅长的就是隐匿和偷袭刺杀,他的速度又快,飞起来悄无声息,靠近那些不能修行的百姓,他们一点儿反抗之力都没有。你的空间还有吗?就是类似于大芥空间的那种,装进去两千人应该没问题吧。”
陈少白:“有是有。。。。。。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他就是在等着咱们这样做?”
杜瘦瘦楞了一下:“为什么?”
安争道:“陈少白说的有道理,那败类太阴险。他可以化形,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而不管是我的天目还是你对召唤兽气息的感觉,都是远距离不可能有什么用的。他混在人群里,咱们直接把百姓都装进空间里的话。。。。。。咱们在外面这村子里守着,他在空间里杀人。。。。。。”
杜瘦瘦:“他真的敢那么做吗?进入空间的话他也逃不走了。”
陈少白叹息了一声:“他肯定不敢,但是咱们也不敢赌。。。。。。那是两千条人命。”
杜瘦瘦骂了一句:“妈的,坏人做事就是这么毫无顾忌!反而是咱们,做起事来需要顾虑的太多了,做什么都畏首畏尾!”
“不可能没有办法。”
陈少白道:“静下心来想一想,难道咱们几个还能被一个畜生给难住了不成?”
安争站在树下腾云兽的尸体旁边,眉头微微皱起来:“那家伙很聪明,而且很自信。他知道自己的办法一定管用,他也知道咱们不可能有人自杀,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我查案的时候有个经验,那就是不管敌人的手段是什么,首先考虑的是敌人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
哒哒野忽然眼前一亮:“让咱们分开。”
杜瘦瘦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他这样做就是为了让咱们分开,因为两千人说多不算太多,说少也不少了。如果咱们不分开的还根本看顾不过来,但是只要分开他就有可趁之机。。。。。。他是个最狡猾的刺客,天生的刺客。”
安争喃喃自语:“聪明。。。。。。”
杜瘦瘦:“确实聪明,如果你不是习惯了以查案的思维来考虑问题的话,咱们今夜肯定会分开的。而我和哒哒野,实力都不足以百分百的挡住那家伙的偷袭。”
“虽然知道了那家伙的目的,可我们怎么办?”
哒哒野回头看了看那山村:“现在至少有四千人,天黑的时候就算有两千人,咱们如果不分开,又不能将他们收入空间的话,还是解决不了。。。。。。”
陈少白:“他现在一定就在山村里,一个咱们看得到但是无法分辨出来他的地方,就那么看着咱们。”
安争看了那些百姓,依然热闹的人群,又看了看地上倒着的那腾云兽的尸体,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做了一个嘘的手势。陈少白他们不知道安争要干嘛,但全都选择了闭嘴。
安争说道:“我也觉得他就在那些百姓之中藏着,一个大满境修为的强者,藏身在百姓之中几乎不会有破绽。可是如果。。。。。。如果他真的有把握分开杀了咱们,那咱们刚刚进村的时候,就差不多会动手了。一开始,咱们几个人是分散的,连哒哒野都自己出去买了不少东西,为什么呢?”
安争一边说话的时候一边将破军剑抽了出来,悄无声息:“所以他的目的也许不是杀了咱们呢?而是拖住咱们?”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忽然一剑刺了下去,直接刺穿了腾云兽的尸体。腾云兽的肚子里噗的一声闷响,紧跟着一股血被破军剑带了出来。腾云兽的血已经被那个东西吸干了,不可能还有血。
安争出手之后并没有停下来,手掌心出现了雷霆紫电之力,一掌朝着腾云兽被刺穿了的那个地方印了下去。轰的一声,腾云兽的尸体四分五裂,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从里面被炸了出来。安争刚才那一剑已经重伤了他,再一掌,这人几乎无法移动了。
“他是想拖住咱们,咱们一直在想他有多聪明狡猾阴狠,却忘了他更重要的一个特性。。。。。。他谨慎怕死。他一定是得到了命令要拖住咱们,但是又不敢直接出手,在援兵到来之前,他想到了这个办法。他怕死,所以不敢真的加入人群里,因为他也在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收入空间之中,成了瓮中之鳖。咱们不敢赌,他一样不敢。”
“但是,他的气息咱们能够分辨出来,这腾云兽的尸体就是他藏身的地方,一旦咱们分开,有机会他就杀了,没机会就在这藏着。”
安争走到那个看起来像是个年轻男人的血蝙蝠身边,血蝙蝠的小腹上中了一剑,剑气已经轰碎了他的经脉和内脏,而之后那一掌,又几乎打碎了他的肉身。
“实在想不到,今天最大的收获是你。”
安争的长剑往下一刺,刺穿了那血蝙蝠的咽喉:“你还欠我朋友一颗头。”
第六百四十九章 我有酒还有故事
血蝙蝠那双眼睛看着安争的时候,仿佛打开了一扇通向地狱的恶毒之门。那双眼睛里的仇恨如果可以释放出来,就能形成滔天的毒火蔓延整个世界。
没有人会对一具尸体,还是一头拉车的腾云兽的尸体太过在意,所以血蝙蝠怎么都不会想到安争居然识破了他的藏身之处。
“我朋友叫蔡大头,我们只见过一次面。他是那种传说之中的坏人,无论如何,提到千门的时候没有人会生出什么好印象来。我知道他这一生肯定不干净,骗过人,也许还做过什么坏事。但。。。。。。他不该死在你这样的畜生手里。”
安争的长剑缓缓的刺入血蝙蝠的咽喉,血蝙蝠的嗓子里咔咔的响着,血顺着破军剑刺穿的伤口往外淌。
那双眼睛还是直勾勾的看着安争,仿佛要狠狠的记住这个人。
“我知道你在做什么。”
安争道:“你在释放你的气息,或许在传递消息,让人的同伙看到我这张脸,但是你会很遗憾的死,因为我戴着面具。”
听到这句话之后,血蝙蝠啊的叫了一声,扑起来就要咬安争,可是长剑已经刺穿了他的咽喉,直接将他钉在地上。
“对你们召唤兽的战斗,这不是一个结束,只是一个开始。”
安争长剑一划,血蝙蝠人头落地。
安争一脚将那颗血糊糊的人头提飞出去,飞出去百米之后那脑袋在半空之中爆开,好像一团炸开的烟花似的,血雾弥漫。安争看了看地上那残缺不全的腾云兽的尸体,忍不住微微一叹:“连累了你,对不起。”
几个人挖了个坑将腾云兽的尸体掩埋了,然后步行上路。从地图来看,再往前走大概几百里就有一座大城,叫做宏远城。宏远城也是安争必须要去的地方,因为那是左家的祖地。左家还有一个仇人,但不一定在家,而且那是修为实在强大到安争现在可能没办法直接杀了他报仇的仇人。。。。。。圣殿将军左剑堂。
安争当然不会因为这件事迁怒整个左家,毕竟左家不是每一个人都该死。况且,左家那样的一流家族之中,必然有修为还在左剑堂之上的老怪物坐镇。安争只是去打探一下情况,目标依然是左剑堂本人。
反正几个人也没必要非走大路不可,沿着山河一直往西南方向走,居然在河边买到了一艘还算不错的船。有钱的好处就是不管看到什么都可以问一问你卖不卖,只要卖就不怕没钱买。
那船之前是一艘游船,一艘新船,本来船主是打算把船开到那个山村那边赚一些钱回来,然后就开到静水湖那边。结果遇到安争他们几个,问船多少钱,老板咬咬牙开出来一倍的价格,对方居然又加了三分之一,然后又高价雇佣了他的船夫,就这样顺河而下了。老板揣着那张大额银票紧张的往家跑,唯恐半路上遇到歹人。
船头,一字排开四张躺椅。
四个人舒适惬意的躺在船头晒太阳,这条大河原本波涛汹涌,但是经过几年的治理和上游水库大坝的完工之后,平缓而宽阔。游船顺流南下,速度倒也不慢。
“这日子过的好舒服啊。”
杜瘦瘦躺在椅子上忍不住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眯着眼睛看了看头顶的太阳:“若是没有江湖纷争,就这么舒舒服服的游历大江南北,反正也不怕没钱,因为没钱了还有安争呢。。。。。。”
陈少白:“他赚钱咱们花钱,这日子真是舒服的不得了。”
哒哒野抿着嘴笑,可是一想到安争终究心里容不下她,又变得有些小伤感。然而人还是会变的,之前她在车贤国遇到安争的时候,想的是如何成为安争唯一的女人,现在想的却是能多有一阵子的陪伴就好。
她羡慕那个叫曲流兮的女孩子,真的很羡慕。
就在这时候船体忽然震动了一下,几个人都是修行者自然而然会生出反应,所以什么事都没有。倒是船夫跌倒了几个,他们的脸色也变得惊恐起来。
“莫不是触到了暗礁?”
但是船依然还在往前走,又不像是触礁,几分钟之后没有别的事发生,检查了一下船底也没有破损,那些船夫这才恢复了过来。船夫的领头是一个老者,看起来已经五十几岁,叼着烟斗眯着眼睛:“难道是暗流?”
他手下一个小伙子说道:“这大河里应该不会有暗流,朝廷严查挖沙的,不应该啊,莫不是。。。。。。碰到龙王了?”
“闭嘴!”
老者瞪了小伙子一眼,然后将烟斗敲了敲插在裤袋上,走到船舷边上看了看。大河水流清澈,但是水太深了,不可能看到河底。他看了一会儿也没有什么事发生,心里安生下来一些。可是就在转身的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有一个很大很大的黑影在旁边一晃而过。
老者的脸色猛的一变,神情也变得紧张起来。
“把祭品献了,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胡说八道。”
他快步走进船舱,然后让人抬出来一张桌子,摆上贡品,插上香烛,跪下来嘴里念念有词。念叨完了之后指挥人到船尾去吧祭品丢下河,无非是羊头牛头猪头之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