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逆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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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逆之门-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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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正声指了指桌子上账本,刘随快步过去拿起来看了看,然后脸色也变了。又看到那东珠,他随即明白了怎么回事:“这是那个安争派人送来的?”

    徐正声道:“他亲自送来的。”

    刘随长出一口气:“那还好,说明这个年轻人知道轻重,也懂为人处世。他亲自把这账本给大人您送过来,再加上一颗东珠,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他不想和大人您出现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所以这件事,到苟占理这,就打住吧。”

    徐正声道:“我也是如此考虑,这个安争亲自登门,对我颇为尊敬,言谈举止也有名门气度,料来背景不凡。他若是把账本交到兵部,只怕对我来说也是个劫数。苏太后那边唯恐自己手下人做官的不多,见缝插针,恨不得有一个位置就安排一个自己人。要是把我弄倒了,立刻就会有太后的人做这个知府。”

    “所以,这个人可交。”

    刘随道:“安争看起来有着和年纪不相符的处事态度,这种事这个年纪,若没有大家族的熏陶培养断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属下还是觉得,和这个人应该多联系,最起码保持友好。”

    徐正声点头:“你去派人到德岳楼,把席面换了。之前定了一桌寻常的酒席,让人告诉德岳楼的人,换成最好的席面。”

    刘随俯身:“属下这就去安排。”

    他走了两步,然后回身:“苟占理这个人,不能留了。。。。。。要不属下去兵部走一趟,送进去一些银子,让他暴毙在牢房里?”

    徐正声一摆手:“你去安排吧,这个吃里扒外忘恩负义的东西,没有我照顾他,他能有今天?居然还敢记我的账,这分明是没安好心。”

    刘随点头:“行,那属下尽快安排。”

    大街上,安争和杜瘦瘦并肩而行。

    “安争,为什么给那个烂东西送那么大一颗东珠?那家伙肯定是个贪官啊,不然怎么会养出来苟占理那样的手下。”

    杜瘦瘦问。

    安争笑着反问:“这样的贪官该不该死?”

    “该死!”

    “但现在还不能杀,因为杀了他会把我们自己都牵连进去。你我把徐正声当做敌人,但因为那一颗东珠加一个账本,徐正声已经不把咱们当敌人了。”

    安争道:“让敌人把咱们当朋友,才用了一颗东珠而已。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徐正声这个人接触的,多半也是和他一样的贪官。而兵部里的人,个个都是真汉子。以后有徐正声给咱们通气,咱们能了解方固城里官场上更多的消息和内幕。多好的一个卧底,这东珠送的值。”

    杜瘦瘦问:“不是还有一个账本呢吗,那可是徐正声的老命。”

    “假的。”

    安争笑了笑:“账本是曲疯子连夜写出来的。”

    “我的天,假账本你也不怕被他看出来!”

    “你认为徐正声会记住自己哪一天什么时候从大方介所拿了多少银子吗?”

    杜瘦瘦愣了一下,然后啪的拍了安争的肩膀一下:“我…操。。。。。。老狐狸啊!”

    安争笑道:“客气客气,苟占理这样的人不死,天理不容。让徐正声动手去杀苟占理,比咱们自己动手还要干净。”

    杜瘦瘦问:“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阴险。”

    安争笑道:“哎呀这种事怎么能随随便便让你看出来呢,上次你去厕所茅坑里突然被人扔了一块石头我就不会随便乱说的嘛。”

    杜瘦瘦:“嗯,也对。。。。。。我…操!扔石头的是你!”

第七十四章 夜叉

    古千叶曾经问过安争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个好人。

    安争没有回答。

    也许男人和女人心目之中的好人不太一样,尤其是在某些方面。比如女人认真的对一个男人说你是个好人的时候,往往指的是我看不上你。但古千叶问的好人的意思,不是这个。她很奇怪安争的为人处世,明明是个好人,但为什么手段那么凶残。很多时候,安争的手段比坏人还要凶残。

    安争不回答,其实古千叶心里也有个答案。

    安争对好人,比好人更好。安争对坏人,比坏人更坏。

    所以这是一个非常非常有魅力的男人,哪怕他才十五岁。

    安争回到住处的时候,天启宗的牌子已经挂在了门口。这个牌子是安争在边城的时候找人制作的,一路上就这么千里迢迢的拉到了京城。两个大汉正站在梯子上擦拭牌匾,看到安争的时候连忙打招呼。

    外界的人都有些好奇,这个天启宗到底什么来路。浩浩荡荡数百人进城,能有这么多弟子的宗门真的让人不敢小觑。然而实际上,天启宗还是只有那几个人。安争既是宗主,又是杜瘦瘦他们的先生,还是这个宗门的大管家,什么都管什么都干。他这个宗主加先生加大管家,倒是把弟子们伺候的舒舒服服。

    安争刚要进门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一股杀气。

    杀气这种东西,其实很玄。

    举一个例子。。。。。。六年前,大将军方知己重建铁流火,精挑细选了一千八百人。六年后的今天,铁流火已经有三千六百人的规模。重建铁流火之后,方知己只说练兵,带着一千八百铁流火离开了京城,谁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回来的时候正是夏天,可是当他们进城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后背上一阵阵发寒。

    那天夜里,铁流火在城中校场接受燕王的检阅。燕王离开之后,铁流火就直接睡在了校场上。校场里的一些负责日常杂物的残疾老兵后来对人说。。。。。。那天夜里,校场方圆千米之内,一只蚊子都没有。

    安争感觉到了杀气,他曾是大羲明法司的首座,对于杀气这种东西的感知,比别人更敏锐。

    但是他转身的时候,杀气就消失不见了。

    然后他就看到不远处有个穿一身白衣的家伙,举着一把油纸伞站在街口看着自己。

    夕阳余晖尚在,晴空无雨。

    那人举了把伞。

    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安争忽然想骂街。

    他让杜瘦瘦先进去,然后一个人往那边走。杜瘦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守在门口看着安争。

    “我以为你已经死在什么地方了呢。”

    安争一边走一边说。

    那人笑着回答:“综合各种情况来分析,我比你会活的更久。而且刚才如果我愿意,你已经死了。”

    安争撇嘴:“你来干什么?”

    那人很真诚的说了一句:“想你。”

    安争:“滚。”

    那人耸了耸肩膀:“这可不像是大名鼎鼎的天启宗安宗主的待客之道。”

    “阴魂不散。”

    安争嘟囔了一句,然后指了指住所:“要不要进去坐坐,不愿意别勉强啊。”

    那人把油纸伞放下来,居然是已经三年多没有见过的陈少白。

    “算了吧,你知道我不是那个陈少白,但杜瘦瘦他们不知道,解释起来多麻烦?街口有个烧烤摊,去不去?”

    “怕你?”

    安争先回去和杜瘦瘦说了一下,说是一个朋友,回来再跟他解释。然后他和陈少白两个人七转八转的到了很远的一个烧烤摊。

    “这就是你说的街口?”

    “我又没说是哪条街。”

    陈少白坐下来,朝着老板招呼:“来俩大腰子。”

    安争看怪物一眼看着他:“要不加俩羊宝?”

    陈少白:“呦呵,你也亏啊。”

    安争白了他一眼:“你跑来方固城做什么。”

    陈少白:“做生意。”

    他又点了一些凉菜,要了五十个肉串,然后要了一壶酒:“先说说你吧,不是约好了和方固府那位徐正声大老爷一块去德岳楼吃大餐的吗,怎么这么痛快就跟我出来吃烧烤。你就不怕那位大老爷怪罪,把你们全都抓进方固府的大牢里。”

    安争道:“我让曲疯子去了,这种事无非就是走个过场。曲疯子会告诉他们,我是和兵部的人去吃饭了,实在走不开。他难道真的会去兵部问问?”

    陈少白:“你学坏了。”

    等到烧烤上来,他低着头也不说话一顿猛吃,好像三五天没吃过东西似的。这样一个白衣飘飘丰神如玉的佳公子,吃的满嘴油实在有失体面,以至于路过的人频频侧目。

    陈少白对安争招了招手:“把手伸过来,我最近在师门学了一样绝技,看手相预测凶吉。你刚到这方固城就闹出那么大的事,谁知到得罪多少人。来来来,我今天免费送你一卦。”

    安争将信将疑的伸出手,然后陈少白低头用安争的衣袖擦了擦嘴上的油:“你说你这么蠢,怎么在江湖混?”

    安争:“妈的。。。。。。大意了。”

    陈少白道:“我听说你拒绝了兵部直接进入武院的安排,非要自己去考核?明明可以一条直路走过去,偏偏绕远走小路,你有病?”

    安争好奇的看着他:“你刚来方固城就盯着我干吗?你听说,你听说,你听谁说?我进兵部的时候没见过几个人,你连说什么都知道,到底想干嘛?”

    陈少白:“都说了想你,你不信?”

    安争:“还能让人好好吃饭吗?”

    陈少白哈哈大笑:“我可不是刚才方固城,我已经在这两年了,只不过你不知道而已。你进兵部的那天我恰好也在兵部,你和铁流火将军方道直说话的时候,我就在不远处的屋子里喝茶。我和方道直关系还好,所以你们俩说了什么我都知道。另外就是,你今天进府衙的时候,我恰好也在府衙,所以你说了什么我也知道。”

    “恰好你个蛋。”

    安争骂道:“我要是信了你,我就是个棒槌,怎么那么多恰好。”

    陈少白笑道:“人不是说了么,无巧不成书,既然你不信那就算了。不过你我可能会在秋成大典碰面,我见你就是想告诉你一声,到时候如果遇到我,你可能要倒霉。我是不会给你面子的,能把你打多惨就把你打多惨。你说怎么会那么多巧合,你看又来一个巧合。你要参加秋成大典,我也参加秋成大典,咱俩这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安争:“说人话。”

    陈少白道:“你不吃?”

    他没等安争回答,就把安争面前的烤串拿过来啃:“我想提醒你,武院考核不算什么,就算你烤的稀烂武院也会招收你,因为兵部尚书郝平安对你赞不绝口。但是秋成大典就不一样了,那些宗门那些学院,谁都想拔得头筹。而且今年天才特别多,就好像不要钱似的,一抓一大把。”

    安争皱眉:“原来他是兵部尚书大人。”

    陈少白:“说你蠢你还不信,你真以为他是个六品员外郎?算了,和你也就不计较智商上的事。我是来告诉你的,武院只有三个名额,所以你想进秋成大典没那么容易。总觉得自己做事已经很有把握的样子,但你了解过武院吗?知道武院里有谁是你的竞争对手吗?没错,武院的人很团结,但绝不会放水,就算是自己人的选拔也会真刀真…枪的拼。”

    他一边吃一边含含糊糊的说道:“我最欣赏燕人的地方,恰恰就是这个,平日里关系再好,只要涉及到了比试,绝不会有什么猫腻。尤其是燕人的武夫,性子最是爽快可爱。”

    安争脑子里想的却都是,这个陈少白到底是什么来历,到底要干嘛。

    “你来请我吃烧烤,不会是想告诉我都需要注意谁吧?”

    陈少白放下手里的烤串:“当然不是,是你请我。”

    说完之后继续吃。

    安争问:“那好,你就说说我该注意谁。”

    陈少白头也不抬的伸出两个手指:“再来两个大腰子。”

    安争一咬牙:“给他十个!”

    陈少白挺起胸膛:“我要吃十个!”

    旁边一个领着孩子走的少妇用惋惜的眼神看着安争他们俩,自言自语:“挺好的两个少年郎,眉清目秀的,身材也好,怎么就是傻的。”

    陈少白嘿嘿笑:“十个真吃不了,来俩就行了。不过话说起来,你现在什么修为境界?”

    安争摇头:“说不得。”

    陈少白道:“算了,你这个年纪,以你的资质估计也太强不了。武院里边有谁比较强我就不说了,反正进了武院你就知道了。若你能从武院那么多天才之中脱颖而出,只需记住三个人。。。。。。一个是大鼎学院的苏飞轮,一个是太上道场的风秀养。”

    安争:“还有谁?”

    陈少白:“废话,当然是我。”

    陈少白将最后一口肉吃下去,满足的拍了拍肚子:“我吃饱了,谢谢款待。”

    安争:“你带我出来吃东西,真的要我付账?”

    陈少白:“你在边城发了那么大的财,还在乎这点小钱?别这么抠门,我给你的消息价值万金。。。。。。小心苏飞轮,这个人。。。。。。是苏太后的人,所以这秋成大典从一开始,就没了公平公正可言。真要是遇到这个人,认输就是了。”

    陈少白起身,然后举起那把油纸伞走了。

    安争不明白,天已经黑了,他举个油纸伞到底是有什么想法。或许是感受到了安争的疑惑,陈少白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回头:“我举伞,是因为我太帅了,太多仰慕的眼神让我有些受不了。”

    “滚!”

    安争起身,放下一块银子随即离开。

    他知道陈少白是带着好意来的,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陈少白到底什么身份?他为什么总是帮自己?

    陈少白举着油纸伞走出巷子,却没有上大街,一直在那种小的街道上的穿行。他似乎十分熟悉方固城,对每一条路都熟悉。走到一片大宅子的后门他站住,后门吱呀一声开了,几个人从里面出来看到陈少白的油纸伞,呼啦一下子全都跪倒在地:“拜见少主。”

    陈少白随意的摆了摆手:“人在吗?”

    其中一个人回答:“在。”

    陈少白嗯了一声,举步走进后门。

    就在陈少白走进去不久,这大宅子的宽阔的前门突然关了,所有人都退入了府门之中。门口的灯笼很亮,照着门上的匾额。。。。。。诸葛府。

    方固城只有一座诸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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