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逆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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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逆之门-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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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才抬起头,几支弩箭从窗外激射进来,钉进了墙里。若他刚才没倒下,已经被射死了。

第八十三章 轮到我了吗

    安争坐在那没有起来,左手伸出去将一支激射过来的弩箭夹住。他随手把弩箭丢在一边,然后将桌子翻转过来挡在李延年身前。

    “得罪谁了?”

    安争问。

    李延年惊恐的摇头,吓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安争听了一会儿压低声音说道:“外面最少有十几个人,脚步散乱,说明配合不算默契,应该不是军方的人。”

    他一伸手把李延年抓起来,随手一抛李延年就飞上了房梁。幸亏他反应也不算太慢,紧紧的抱住房梁没有松手。

    安争站在房门一侧,背靠着门柱。弩箭激射了一阵之后,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紧跟着就有人快速的冲了进来。安争一伸手抓住第一个人的衣服,然后单掌在那人的咽喉上切了一下,那人随即软绵绵的倒了下去。安争将连弩捡起来朝着烛火勾动机括,弩箭射出去把烛火打灭。

    后面陆续有人冲进来,摸黑在屋子里小心翼翼的探查。

    安争始终站在门口数着,进来的人一共六个,外面最少也还有六七个人戒备。

    一个不懂修行的礼部主客清吏司的郎中,竟然能出动这么多人来杀他。。。。。。这根本就不是奔着杀一人而来的,而是灭门。

    安争等外面没有人再进来,从后面鬼魅一样一掌将一个蒙面人切倒。伸手从倒下去的人腰畔将短刀抽出来,屋子里刀光闪烁,片刻之间就把进屋的人接二连三的砍倒在地。

    外面的人显然没有想到此时屋子里居然有高手在,一下子就慌了。安争捡了一把连弩看了看,然后朝着外面点射了几下,四五个黑衣人随即中箭倒地,每个人都是咽喉上被刺中,精准的让人恐惧。

    “有高手。”

    外面的人低低的说了一句,显然不想惊动四周的街坊邻居。

    安争从窗户上的破洞往外看了看,院子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了,不过这些人显然没有退走的迹象。那几个手持连弩的人开始后退,然后安争忽然看到一大团黑影朝着房子这边砸了过来。

    安争下意识的双臂挡在身前迅速后撤,一瞬间就修为之力凝聚起来。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当安争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后背上一阵剧痛传来。

    安争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飞了出去,直接把前面的窗子撞碎。半空之中,几柄利刃闪烁着月光从半空劈落,安争伸手抓住其中一柄往怀里一带,硬生生把刀抢了过来,借助那个人的力量和体重,安争又稳稳的落在地上。他落地之后手腕一震,长刀随即碎裂。安争单掌往前一推,劲气之下,那些刀子的碎片激射出去,将面前的四五个黑衣人尽数击杀。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人缓步从屋子里走出来。

    “你不是李延年。”

    这个人说话的声音很怪,身形也很怪。

    安争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会儿,然后问:“妖兽?”

    那人摇头。

    “精兽?”

    那人再次摇头。

    安争深吸一口气:“原来是最难对付的魔兽。”

    那人披头散发,抬起头看向安争的时候,安争看清楚他脸上带着一个金属的面具,连鼻孔都没有,只是眼睛的位置有两个孔洞。孔洞里有两团红色的光,微弱,但让人觉得很刺眼。

    这个人穿着宽大的黑袍,可是黑袍之下隐隐约约能见到金属反射的月光。

    不管是妖兽,精兽,还是魔兽,都只有到了紫品高阶才能修成人形。所以当安争问出来的时候,心里其实有些不安。能修成人形的东西,安争知道以自己现在的修为绝对不是对手。不过当他看到那金属如甲胄一样的着装,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妖兽是各种野兽修炼成妖,精兽是花草树木之类,而魔兽是各种气息。

    既然是气,当然没有固定的形状。而这个家伙能成人形,是因为外面穿了一件金属甲胄。甲胄若是碎了,它就是一股气。

    “李延年在哪儿?”

    那人问。

    安争反问:“你为什么要杀李延年。”

    金属怪人沉默一会儿,然后走向安争:“找不到他,就把你抓回去审问,也能问出来李延年去了哪儿。”

    安争思虑了一下,如果使用青铜铃铛的话,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青铜铃铛一出,必然引起京城内高手的警觉。自己现在没有实力保住这种级别的魔器,所以能不动用暂时不要动用。想到此处,安争手腕一翻把红鸾簪取了出来。不到一定的境界安争无法使用紫品神器,所以这件红鸾簪在安争手里就是一柄绝世利器。

    “你想反抗。”

    金属怪人的声音也有一种金属摩擦般的感觉,让人十分不适。他往前走,然后抬起胳膊指向安争:“反抗会死。”

    他话说完,宽大的袍袖里忽然有一股黑气喷出来,安争一闪身避开。黑气所到之处,草枯萎,树干枯,地上的死尸化为脓水。

    安争皱眉,这个魔兽本身是一种毒气,但毒气种类也很繁杂,所以根本没办法分辨出来。要是曲流兮在身边就好了,她对于毒物的研究也很透彻。

    金属怪人一击不中,随即向前扑了过来,双手抡开,黑气如毒蛇一样分出来十几条,在半空之中速度奇快的爬向安争。

    安争不敢轻易和黑气接触,身子如猎豹在丛林之中穿梭一样避开那些黑气形成的毒蛇,然后迅速的向金属怪人靠近。

    金属怪人冷哼一声,双臂的袍袖忽然鼓了起来,如吃饱了风的船帆一样。紧跟着黑色的气团一个一个的从袖口里激射出来,如同炮弹一样。

    黑暗之中视线本就不好,这气团也是黑色而且无声,所以避开极为困难。

    安争心念一动,血培珠手串上星光一闪,然后一个大概直径四十厘米的圆盾出现在他手上。这圆盾上散发出一种深邃的光,还有条状的纹理,正是圣鱼的那片鱼鳞。

    安争顶着的圣鱼鳞盾往前冲,黑色的气团一个接着一个的轰在鳞盾上,但却无法腐蚀鳞盾。

    金属怪人奇怪的咦了一声,然后袖口里忽然伸出来两条实质化的蟒蛇。安争眼力不错,一瞬间就看出那其实是拉长了的胳膊。这个人身上穿的金属甲胄做工几分精细,能够随意的变幻形状。两条蟒蛇一样的胳膊缠绕过来,安争抡起鳞盾砸飞了其中一条,另一条已经迅速的缠绕到了的他的腰上。

    那胳膊迅速的收紧,蟒蛇缠住了猎物一样卷起来把安争拉向金属怪人。

    当安争就要到了金属怪人身前的时候,怪人的另一条胳膊缠绕回来,顶端裂开一个口子,从里面有黑气喷出来直奔安争的面门。

    当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一米的时候,安争手里的红鸾簪一划,将缠绕着自己的甲胄切开了一条口气。在黑气宣泄出来的同时,安争身子一矮,贴着地面冲了过去。他拿着鳞盾的左手在地上戳了一下,身子借力一翻,两只脚狠狠的踹在金属怪人的胸口。

    金属怪人向后退了几步,还没有稳住身子,安争已经再次到了近前。

    红鸾簪刺出去,一触即回。金属怪人双臂收回来横扫,安争已经绕到他的背后,红鸾簪迅速的在金属怪人的后背上戳了几十下。金属怪人怒吼一声,整个人都变成了一条蟒蛇,然后缠绕向安争。

    安争将鳞盾抡出去,鳞盾旋转着兜出一个弧线,然后在半空之中狠狠的砸在那金属怪人的脸上。砰地一声,面具裂开,黑气开始向外宣泄。

    安争趁机冲过去,红鸾簪再次不停的刺出,金属怪人身上连续挨了很多下。当安争后撤的时候,金属怪人已经暴怒到了极致。

    “一个修为还不到须弥之境的家伙,居然敢挡我的路!”

    他往前一冲,却看到安争诡异的笑了笑。

    “我什么修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好东西多。”

    安争单掌往前一推,一股劲气沛然而出,劲气轰在那金属怪人的身上,怪人的甲胄砰地一声碎开了。那甲胄之前被安争戳出来几百个洞,安争一掌之下,甲胄再也支撑不住了。

    当甲胄碎裂,一大团黑气从其中冒了出来。

    “这是人间界,你们魔兽不该来。”

    安争一抬手,鳞盾飞出去撞在黑色气团上,直接把气团震碎了。气团之中,一个红色的珠子若隐若现。

    “给善爷添个菜。”

    安争脚下一点,身子炮弹一样冲出去。在鳞盾将黑气撞开的一瞬间,红鸾簪从黑气之中把那颗珠子挑了出来。那珠子掉落在地上自己又滚出去,不停的转着躲避安争的追击。眼看着珠子就要滚出院子,安争的红鸾簪飞出去,恰好戳在珠子前面,珠子一停顿,安争手腕上的血培珠光华一闪,那珠子随即被吸了进去。

    安争的血培珠手串,现在有三颗珠子能用。一颗是药田,一颗是空间储物,一颗是有了北冥有鱼四个字的珠子,圣鱼的鳞片就存放在其中。

    有一个正方形星点的珠子就是空间储物之用,光华一闪之际,那珠子就被吸入了血培珠的这颗珠子里。

    安争也不敢多停留,冲进屋子里把李延年从房梁上拽下来,然后拖着跑离开了李府。出门之前,安争把院子里的两个灯笼打翻,丢进了柴房。

    “你干什么!”

    李延年急的喊了一声。

    安争拉着他飞奔:“这些人显然见不得光,我点火烧了你院子,方固府就会派人来。到时候这些死人被方固府或者其他什么衙门发现,想杀你的人就不敢在短时间内轻举妄动了。”

    李延年愣了一下,人已经被安争拖进巷子里。

    安争带着李延年故意转了几个圈才回到天启宗,这里距离李家不算近,至少七八里的路程。安争回去之后就把李延年关进了自己的房间,灯光之下,才看出来李延年已经吓得的面无血色。

    “你得罪谁了?”

    安争问:“居然动用这么多人杀你。”

    李延年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眼神之中我无边的恐惧:“轮到我了吗?”

    说这几个字的时候,他的表情无比的复杂。

第八十四章 一环一环大环小环

    李延年眼神里的恐惧是极为浓烈的,还有一种绝望的悲愤。所以安争看懂了李延年这种眼神的时候,就猜到了李延年知道那些杀手是谁。

    “先王去后,国将不国。”

    李延年忽然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哭的身子都在剧烈的颤抖着。安争没有说什么,走到一侧倒了一杯酒靠在窗边看着夜空静静的品着。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日这酒入喉之后显得如此辛辣。

    李延年足足哭了十几分钟,抬起头的时候放佛一下子苍老了三十岁,整个人憔悴无比。

    “你的仕途算是到头了。”

    安争放下酒杯:“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不问。回头我先找个地方把你安置,等到过一阵子就送你去大羲江南和你的妻儿团聚。以后你就好好陪着一家老小过日子,庙堂之高远,再也与你无关。田园之清惬,才是你的归属。”

    李延年看向安争,然后跪倒在地:“多谢!”

    安争也没有把他扶起来,就那么受了李延年一拜,然后他笑了笑:“这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可以安安稳稳的过后半生了。就算你的对头势力再强大,也不敢去大羲放肆。我之所以受你这一拜,是因为我当的起。所以既然你也谢了,也拜了,以后这件事就可以不用再提了。”

    李延年站起来道:“你是真侠士,李某之前对你冒犯了,对不住。”

    安争道:“你睡吧,今夜想杀你的人会在城中疯狂的找你,但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我这天启宗来。明天天一亮,你家里的事就要引起轩然大波。方固府,刑部,大理寺,都会介入。到时候那些想动你的人就会收敛一些,不过明天方固城的所有城门,都会有他们的人盯着,一旦你露面还是要死。”

    李延年长叹一声:“我为国效力二十年,本以为可以到老归于田园,可现在看来,这朝堂早已经容不下我这样的人了。”

    安争走过去把酒壶放在李延年身边,然后转身要走。

    李延年看着安争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叫住安争:“陪我说说话吧,有些事我需要一个能信任的人帮我记住。”

    安争站在门口回头:“你确定要对我说?”

    李延年道:“虽然你我才刚刚认识,但我知道你是可以托付之人。我明天离开这里,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熬到出城,就算出城,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和妻儿相聚。所以若我死了,我想让你帮我告诉我的孩子,仇人是谁。”

    安争坐下来:“我猜,这就是你不想让你儿子修行的原因?”

    李延年道:“我早就知道自己一定会被人杀掉的,这几年安稳,我倒是放松了警惕。那件事已经过去好几年了,我以为他们不会再掀起什么波澜。。。。。。但我知道,若我被杀,我儿子一定会为我报仇。对方实在太强大,若为我报仇,他可能也会死。我不让他修行,他没有能力,就不会为我报仇了吧。。。。。。但现在看来,我是错的。”

    他看向安争说道:“刚才在我家里,若你不在,我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就被杀了。若是他们查到了我家眷的下落,只怕也会去追杀,他们不懂修行,和我一样没有反抗的能力。所以我想,我确实错了。毗湿奴既然能修行,那就让他修行吧,最起码将来面对凶险,有保护他母亲,保护他兄长和他自己的能力。”

    “至于报仇。。。。。。还是算了吧,就算我死了,这个仇也报不了,对方势力太大。”

    安争问:“是谁?”

    李延年沉默片刻:“是后族苏家。”

    安争问道:“你不过是一个礼部主客清吏司的郎中,和后族能有什么矛盾。”

    李延年这次沉默了更长的时间,然后语气有些沉重的说道:“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和大羲有关。。。。。。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帮我,以后万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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