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一愣,看了安争一眼后站起来,手抱着自己的后脑,嘴里叼着一根小木棍走了:“他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
齐天从二楼一跃而下,似乎有些落寞的朝着大街远处走了。安争注意到,在楼下转角处,迦楼火舞站在那看着猴子远去的背影,久久没有动过。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很凶险。”
陈少白道:“咱们这次要面对的是个不死的家伙,而且还有两具身体。他自称圣尊,佛宗对他却不闻不问,足以说明这个人的实力强大到让佛宗对他都不愿意轻易招惹。咱们这些人。。。。。。要不这样,大家凑凑钱,咱们试试看能不能买…凶…杀…人算了。回头凑够了钱,我问问我爹干不干。。。。。。”
安争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你爹把他那个大水晶棺都弄到逆舟里去了,说是要固本培元。。。。。。”
“计划就是这么个计划,一点也不复杂。”
安争道:“我已经把诱饵放出去了,雅拓昂哥不来的话咱们也没有办法。他在括罗国正承宗的宗门里一定有什么秘密,他在那是不死的。所以咱们现在是兵分三路,按照玄庭的说法,他去地狱杀雅拓昂哥在地狱的分身。猴子在雅拓昂哥进迦楼罗城之后就去正承宗的总舵,找到那个神秘的法阵一具捣毁。而咱们呢。。。。。。干掉他。”
安争转身走到阳台上,手扶着栏杆看向外面:“你们有没有觉得,城主应该是认识猴子的。”
“你也这么觉得啊。”
古千叶听到这个话题之后好像被电了一样的蹿起来,跑到安争身边:“她看猴子的眼神不对劲,那可不仅仅是认识那么简单。我总觉得他们俩之间一定有什么爱恨情仇的故事,一万字写不完的那种。”
“你怎么知道。”
“我是个女人啊,我知道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陈少白撇嘴:“你再重复一遍。”
“我是个。。。。。。”
古千叶一个冲天炮打在陈少白的下巴上:“乖,下半句你来说。”
陈少白捂着下下巴:“你是个女神。。。。。。经病啊。”
曲流兮看着他们打闹着离开,走到安争身后在后面抱住了安争的腰:“我不管要面对什么,只求你一件事,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要丢下我们你自己去面对了。我们已经不是朋友那么简单,而是家人。”
安争转过身来抱住曲流兮:“我知道的,这次不会了。”
他伸手在曲流兮小巧精致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这次就让西域的这些妖人们看看,我们中原大侠是怎么除暴安良的。”
曲流兮笑起来:“嗯,你就是个大侠。”
正说着,忽然城墙那边吹响了号角声,那声音虽然不清脆也不嘹亮,但是却极具穿透力,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迦楼罗城。也不知道是事先已经安排好了还是已经养成了习惯,当号角声响起来之后,整个迦楼罗城里的百姓开始走出家门,朝着广场那边聚集过去。安争注意到广场那边开启了一个通道,百姓们有秩序的走入了地下。
这是一座时时刻刻都在准备战争的城市。
安争深吸一口气:“该来的还是要来。”
他从二楼一跃而下,朝着猴子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两分钟之后,安争在迦楼罗城里的一个酒馆里找到了猴子,他面前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空的酒壶。酒馆的老板已经在旁边哀求他不要再喝了,再喝就会出人命。安争对酒馆老板摆手示意,然后在猴子面前坐下来,他拿起一壶酒举了一下,然后咕嘟咕嘟的一口气喝了大半壶。
“该走了。”
安争把酒喝完之后说道。
猴子一扭头:“我哪儿也不去,什么都不干。”
“为什么?”
“因为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猴子转头看向安争:“你可知道这种感觉?我什么都不知道,却不得不接受别人为我安排好的一切。我凭什么要接受?他一副自己就要慷慨赴义的模样,我却只能像个傻子似的等着?”
安争:“你说的有道理。”
他站起来拍了拍猴子的肩膀:“有时候被别人强迫接受他的好意,也不是一件很舒服的事。因为对方可能根本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也许并不是什么过去,而是现在。和尚要做的只是和尚要做的,他不一定是为了你好,也许只是为了他自己。”
猴子抬起头看着安争:“为他自己?”
安争:“你抛开那些念头,只当是帮和尚一个忙。万一。。。。。。他死了。”
猴子猛的站起来:“他死不了,我不许!”
说完之后猴子从酒馆里冲出去,一根铁棒飞上了天空,猴子身形一闪出现在铁棒上,他踩着铁棒如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安争看着猴子消失的方向自言自语:“猴子哥,我没有开玩笑也不是吓唬你。。。。。。和尚,可能真的要死了。”
城墙那边,号角声停了下来。迦楼罗城里所有能拿起武器的人全都走上了城墙或者在城下准备着,老弱妇孺已经进入了避难所,每个人脸上都没有恐惧。他们站在那,手里握着武器的手在微微颤抖,却不是害怕反而有一种战争终于来了的释然。
安争登上城墙,迦楼火舞已经站在那了。她看到安争上来,伸手往前指了指:“那就是祸害了整个括罗国的正承宗,只要是不信奉他们的人都会被残酷的镇压。当初雅拓昂哥杀掉了括罗国的国王,另立了一个傀儡。那时候,括罗国城里血流成河。我知道你愤怒于那个小村子的百姓不敢反抗,而且甘于做个行尸走肉一样的奴隶。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怪他们,他们只是害怕到了极致。”
“我曾经无数次的试过想杀了雅拓昂哥,这一百年来我的境界下跌了不少,因为我的伤一直都不好。”
迦楼火舞忽然解开自己的上衣,那身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绷带。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做这些?”
她问。
安争摇头。
其实安争可以给出来很多答案,比如为了正义,为了百姓,为了天下之类的大的可以当做口号来喊的理由。但是安争说不出来,因为他知道这些理由都太虚伪了。
“为了一只猴子。”
迦楼火舞笑起来,虽然看起来那些伤让她很痛,但是她笑起来的时候怎么都有一种难以理解的幸福。在这一刻,安争才明白古千叶看的有多准确。
“曾经我是一个。。。。。。算了,我根本不是一个人,当然不能用好人和坏人来区分。只能用一个好的妖精和一个坏的妖精来区分,这样才公平些。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可以在天空上横行无忌,我觉得那就是我心目之中的盖世英雄。但是,我自卑,我总觉得自己没有一个完美的外表,我配不上他。”
“后来我用了一千年的时间终于修成了人形,他却说我变了。因为我为了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了,外表漂亮了但是心丑了。”
“我哭着问他,我该怎么改?”
迦楼火舞深吸一口气:“他说,无愧于心。”
第八百九十一章 混战
迦楼火舞看了安争一眼:“你可知道无愧于心有多辛苦?”
安争点头:“这个世界上知道的不多,我恰好是一个。”
迦楼火舞看向外面浩浩荡荡的大军,好像洪水一样从远方往迦楼罗城这边席卷而来。那是正承宗的大军,看起来至少有几十万人。当宗教拥有了军队,那无疑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之一。
迦楼罗转头看向安争:“我的无愧于心比你可能还要辛苦些,因为你要无愧的,是自己的本心。而我要无愧的,是他的本心。”
她深吸一口气:“你来想办法杀掉那些大军之中的将领,我来对付那支军队。”
安争一愣:“你自己?”
迦楼火舞:“我自己。”
她纵身一跃从城墙上跳了下去,好像一团盛开在半空之中的花。声音传进安争的耳朵里,她人已经在很远之外。
“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知道我活了多久,也很少有人知道。。。。。。正承宗是我和雅拓昂哥一起创建的。当初我为了那只猴子想创造一个维持秩序的宗门,可是却被雅拓昂哥利用,也被偷袭,所以正承宗犯下出罪恶我要承担一半。这些都是属于我的秘密,还有一个秘密是。。。。。。雅拓昂哥地狱系的力量,是我教的。”
说完这些话的时候,迦楼火舞已经一个人站在那大军对面。
几百个如蛮牛一半强壮的武士光着膀子拉着一座犹如宫殿般的大车,看到迦楼火舞之后那大车停了下来。那大车上,数十个身穿轻纱的女子站在那,每个人看起来都那么妖异。两个女子将宫殿一侧的帷幔拉起来,里面居然是一张很大很大的床,看起来极为舒适。而正承宗的宗主,自称圣尊想和佛陀比肩的雅拓昂哥就斜靠在床上,冷眼看着迦楼火舞。
“看到你还活着,我很高兴。”
披着一层薄纱似的衣服,雅拓昂哥那一身健壮的肌肉清晰可见。他怀里抱着两个女子,那两个人如水蛇一般缠住他。这样的出行,怎么看起来都和佛宗没有什么关系。
“你不死,我才能亲手杀了你。”
雅拓昂哥坐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迦楼火舞:“这么多年来,你前前后后想杀我很多次,每一次都被你侥幸逃走。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每次都不主动追杀你吗?因为我不急,我知道你这个蠢货还会有下一次自己送上门来。我只需要等着你来就可以了,你早晚都会赤条条的躺在我面前。”
迦楼火舞一言不发,只是右手缓缓的举起来。她身上紫色的长裙随风轻摆,举起右臂的时候宽大的衣袖往下滑落,露出白净修长的胳膊。金光一闪,她的手心里出现了一根法杖。法杖上镶嵌着一颗黑色的宝石,当法杖出现之后那宝石随即发出一阵阵黑光,一道道黑色的光束从宝石上激射出去,犹如条条缕缕穿透了树叶的阳光,只是这阳光代表是黑暗而不是光明。
“地狱邪珠。。。。。。”
当雅拓昂哥看到那黑色的宝石之后眼神之中透着一股贪婪:“火舞,我当年就说过,早晚连你的人还有这地狱邪珠都跑不了,全都是我的。现在,这个时候来了。”
“嗷呜!”
当地狱邪珠的黑光激射出去之后不久,迦楼火舞身后随即出现了一声巨大的嘹亮的野兽嘶吼之声。紧跟着大地开始震动起来,她身后的土地开始裂开一条一条的口子,大大小小,密密麻麻。一声巨响之后,一头白骨妖兽从地下钻了出来。那妖兽看起来至少有两百米长,一百多米高,如此巨大的身躯哪怕没有血肉只剩下白骨,行走在大地上依然会带着一阵阵的震动。
若是有血肉的话,这妖兽只怕比现在还要大的多。随着那白骨妖兽一声嘶吼,地面上无数的白骨爬了出来。一个一个的骷髅钻出来的时候好像整个蚁群的蚂蚁从地面下面突然爬出来一样,看起来场面极为震撼。
迦楼火舞伸手往前一指,白骨大军随即朝着正承宗的军队发起了进攻。两支大军在平原上相撞,如同两个巨大的浪潮对撞在一起,浪头掀起来很高。对撞的那条线上,无数的白骨和人的尸体飞起来,残肢断臂飞的到处都是。
那头巨大的白骨妖兽好像重型坦克一样杀入了正承宗的大军之中,无人可挡。它的身子向前猛冲,被它踩死的人不计其数。就算只剩下白骨,它的身躯依然坚固无比,那些正承宗的士兵不管怎么劈砍都不能将它的骨骼破坏。
“当初这些地狱系的功法都是你教给我的,我要感谢你。可是正因为这些功法把我搞的人不人鬼不鬼,我又恨你。”
雅拓昂哥看着迦楼火舞说道:“这些都可以抛开不谈,有一点我一定要告诉你。。。。。。你的功法这么多年都没有长进过,而我早已经把你远远的甩在身后。”
他一招手,手里出现了一根黑色的权杖,整个权杖看起来就像一条黑龙一样。
“地狱邪珠在你手里,可是暗黑权杖在我手里。”
雅拓昂哥说道:“当初大藏明王至高无上的法器,除了暗黑袈裟之外还有这权杖和你的地狱邪珠。可是没有暗黑权杖的邪珠根本就不算什么,能召唤出来的也不过是一些低级的东西罢了。”
他将权杖往前一指,那大军突然之间变得强大起来,一个个的全都变成了不死之躯,更可怕的是他们每一个人的肉身都变得坚固无比。相对来说,反倒是那些白骨士兵更为脆弱了。正承宗的大军不断的发动重逢,白骨大军的阵线一再被碾压。那头巨大的妖兽冲过来想要阻拦正承宗大军的攻势,突然之间天空之中出现了十几只巨大的骨鹰。这些骨鹰每一头都足有七八十米大小,虽然看起来只是骷髅,可身上的骨骼都散发着一种钢铁般的光辉,可却比钢铁还要坚硬。
这些骨鹰从半空之中俯冲下来,朝着那头白骨妖兽发动了攻击。白骨妖兽看到那些骨鹰之后显然愤怒起来,好像看到了宿命之中的敌人一样。它张开嘴喷射出一道黑色的光束,两只骨鹰来不及躲闪被光束直接轰成了齑粉。可是剩下的骨鹰却扑了下来,它们相对来说比白骨妖兽小了不少,然而速度更快。
砰地一声,一头骨鹰俯冲下来之后以自己的翅膀做利刃,横切在白骨妖兽的腿骨上。咔嚓一声,白骨妖兽的一条腿就碎了,甚至不由自主的摇晃了一下。它猛的一扭头,一口将正要飞起来的骨鹰咬住。那巨大的牙齿上下碾压了几下,骨鹰咔嚓一声碎开,数不清的骨头从它嘴里散落下来。
另外几只骨鹰分别从几个方向发动了进攻,虽然白骨妖兽更大更凶悍,但毕竟移动的速度太慢了。骨鹰接二连三的斩断了白骨妖兽的腿骨,白骨妖兽终于坚持不住倒了下去,若一座山峦崩塌一样倒在地上。骨鹰俯冲下来,不断的以它们的翅膀做利刃一样来回切割,只是短短的十几秒之后,那么巨大的白骨妖兽就被切成了碎片。
骨鹰击杀了白骨妖兽之后开始冲进白骨大军之中,它们的两个翅膀展开,好像收割机一样,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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