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具鬣狗的尸首从悬崖上掉了下来,一具染满血迹的白衫在其中尤为显眼。
待反应过来那是变态男时,变态男已经砸中我,害我一起滚落下去。
妈啊,好歹也是穿越女,命怎么这么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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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终于平缓了些,我从水里爬出来,回头一看,变态男的尸体漂浮在水面上,我趴在岸边休息了会儿,再睁开眼时,变态男的尸体居然飘上了岸。
我们从悬崖掉下后直接摔进河里,这条河极其湍急,而且一路分叉甚多,还有大瀑布,是怎么的猿粪才让我和风花玥在激流勇进中每一次都被带进同一条分叉,最后他还跟着我漂上岸。
我爬起走过去职业习惯地翻看了一遍他的尸体。
嗯……没死透。
呃?原来之前毒发了!
嗷,掉入河里算你命大,经过冷水长时间浸泡,毒性有消减之势。
乌后的手段真是高超,不是曾经长达至少一年时间每天在你体内下毒,毒性又怎么如此烈性难抑。
“咳咳……”变态男嘴里吐出几口水,他微微睁开眼,面色沉重复杂。
他想要抬手,可是一只手臂上被鬣狗咬走了一大块肉,一直在不断淌血,另一只手虽然没掉肉,但是到处是鬣狗爪子的划痕,同样血迹斑驳,不忍直视。
“还想杀我吗?”我微微扬眉俯视他。
他面无表情地看我,只是嘴角勾着一抹看上去像是蔑视的笑。
靠,这种时候你到底还有什么资本可以鄙视我!
“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别忘了我是红莲圣主的女儿,对你们还有那么点利用价值。”
“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但你必须得死。”
“我死不死还不知道,不过你这个样子就只能躺着等死了。哦,对了,天快黑了,这一带应该有很多飞禽走兽,给你两种选择,一,咬舌自尽,不用亲眼目睹自己被吃掉;二,求我啊,求我救你啊,哈哈。”
变态男合上双眼,面上写满了“眼不见为净”。
“看来你是选择了第一种咯?”我拍拍双腿站起来,“我也不知道我们被河水送到了哪里,可是如果一直呆在这,就一定会很危险,我怕死,先走了,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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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宁静,风起涟漪,将落在河面上的月影搅翻打碎。风花玥躺在河边,望着星空的眼底倒是比那河水沉寂平静。
我轻轻搬起他的手,在每处伤口敷上已经碾碎的药草。
“职业病,我也知道得治。”
变态男沉默着,只是不经意在他脸上瞟了一眼,看见他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说吧,为什么要杀我?知道理由我可以改。”
变态男默了默,声音平淡沉冷,“辰雪要走的这条十分艰险,一旦出错都可能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我不会放过任何影响他判断阻碍他前进的人,就算他以后怨我恨我也好,只要能送他去到那个位置,我什么都会做。”
我默了会儿,对他说:“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根本没什么本事可以影响风琅错,他向来傲慢又喜欢把人当猴耍,我不过就是他暂时有兴趣玩玩,过不了多久他依然会背着大刀上战场,和你这个哥哥计划如何消灭乌后,又或者看上哪家姑娘继续耍弄着玩,有没有我,从来都不会对结局有任何影响。”
“没有人比我了解辰雪。”变态男清清淡淡吐出这句话。
“……”这么自信?
耸耸肩,反正迟早和你们saygodbye,你们那些破事我还是少知道点好。
我一边帮他处理伤口一边说:“做个交易如何?”
瞥他一眼,这厮面色沉寂,似乎不打算回话。
“你伤成这样,恐怕只有我能救你。如果我保你平安,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第一,绕我一命;第二,给我一次逃跑的机会;第三,虽然你这人不咋地,但对阿菜还算不错,如果以后我不在她身边,帮我照顾她。”
见他依然默不作声,我说:“乌后势力那么大,就算风琅错他本事再高,一人之力难对众敌,没有你的协助,他的胜算还有多大?风花玥,我开出的条件没有很过分吧?你自己好好想想!”
“好。”
“什么?”
“我答应你。不过,你必须把我安全送到龙煌城。”
我一拍他的肩膀,笑道:“成交!”
他瞳孔紧缩,似乎被我拍疼了。
我笑笑:“哈,风花玥,没想到你这么疼你弟弟,看在你还有点血性的份上,以后我就不叫你变态了。”
“嗯?”
“嘻嘻!”
☆、第三十三章 :被困
扶起风花玥;半背半扛把他弄进山洞,山洞是我之前采药时发现的,里面有几具白骨;还有生火后遗留下来的痕迹;我在白骨周围翻寻;找到火折子。
此时夜已深;无心出去觅食;我生了火后就呆在旁边抱着双膝取暖。
我和风花玥相顾无言;互不搭理;洞内沉寂的只能听见柴火劈啪作响的声音;然而洞外时而传来的野兽吼叫让我觉得这里一点也不平静。
我:“十分偏僻的野外丛林!”
风花玥:“他们都是被毒死的!”
我们几乎异口同声打破了这看似沉静却一点也不安宁的诡异气氛。
我:“风花玥;你先说。”
“这些白骨皆没有致命伤口;死时模样各异,我猜他们是突然毒发暴毙,所以样子还保持在死前最后一个动作。”
我认同地点点头,又问:“可是我之前检查白骨;也没在上面发现中过毒的迹象。”
风花玥指了指离我们最近的白骨;“你看它身上缺什么?”'。wrshu。'
我仔细观察半晌,道:“难道你说的是离心脏最近那根肋骨上的小缺口?”
“此毒散播在空气中,让人防不胜防,人一旦吸入体内,会立即麻痹心脏,将其快速溶解,那个缺口就是被毒性腐蚀过后留下的。”
“还有这么神奇的毒?”
“你师父难道没告诉你江湖四大奇毒?”
我愣愣地摇头,瞪着好学的眼睛看他。
“江湖四大奇毒,红莲勾魄、灰鸣瘁生、鼠颌泽蠡子、谭家食寒。”
“红莲国的勾魂我听过,谭家食寒……”我郁闷地瞪他一眼,继续道,“再毒都被你研制出了解药,这个pass,灰鸣瘁生和鼠颌泽蠡子是什么?”
“鼠颌部落的泽蠡子是无数细小以肉眼看不见的飞虫,如果被释放在空气里,人体一旦吸入半个时辰必然暴毙,就是面前这些白骨的下场。”
原来他们是中了一种名曰泽蠡子的毒。“那灰鸣瘁生呢?”
“灰鸣宫的瘁生……”风花玥目色沉寂片刻后嘴角抿出浅浅的弧度,“我体内的毒就是瘁生。”
我一怔,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半晌后我眼珠子一转,说:“你能研制出食寒的解药,瘁生的解药迟早也会成功的。”
风花玥面无表情地看我,我突然觉得浑身一凉,立即向后挪了挪说:“你不会又想拿我做*实验吧?你的毒是长年累月下来才被中上的,一般人还真中不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么难中都被你中上了其中一定有故事!”
风花玥冷冰冰地看我一眼后倚着石壁默默休息。
“外面的声音很杂,应该有很多不同种类的野兽,根据我从小生活在山里的经验来看,我猜这里有……”见风花玥毫无搭理我之意,我闷闷道:“你的分析我都听完了,你居然不听我的分析!喂!”
过去一看,这厮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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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晨,洞外天色灰蓝,我正一手握着风琅错的手腕,一手捣鼓着他的伤口,他蓦地睁开眼转头看我,寒冽的眼神里充满了戒备。
“你做什么?”他冷冷地说。
我举起他的手,放到他眼前,“在检查你的伤势啊,你不会以为我在害你吧?”
他收起戒备的眼神,吃力地坐起来,看了看手臂上裂开的伤口,淡淡道:“你的药草好像不怎么管用。”
明明是你昨晚不知道梦见什么,拼命挣扎好像谁要杀了你似的,才把自己手上的伤口扯裂的,现在倒赖在我头上!
“昔珞是谁?昨晚你大叫了这么一声,吓死我了。”我擦着他伤口边的血渍,看似漫不经心地问。
他微微一怔,也没问我什么,只道:“断魂四座之一的毒蝎。咝——”
刚才手一滑弄疼了他,我问:“你的毒是她下的?”
见他默认,我也不说话了,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好。
处理好他的伤口,我取来一边的野果扔给他,说:“我和风琅错就是山洞里遇见的,那时如果没有我,他可能已经饿死了,所以你必须知道,加上这回,你们兄弟两一共欠我两条命。放心吃吧,这果子没毒,我尝过了。”
风花玥在粉嫩的果子上咬一口,面容忽然柔和起来,很快就将苹果大小的野果子消灭。
我又丢给他一个,然后边啃边笑道:“是不是很甜很好吃?那棵树长得特别好看,我就想它的果子一定很好吃,虽然摘的过程有点难度,但是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野果,值!”
风花玥愣了愣后继续啃果子,淡淡地说:“这吃着感觉不像野果,那棵树长什么样?”
“很高,很壮,叶子细长细长像针一样,而且还是金黄色的,可漂亮了!对了,大树前面有一个长得奇怪,比较像是桌子的东西,上面刻着图案,嘿,好像是一只大花猫在吃虫。”
“……”我自顾自的说着,风花玥已经停下嘴上动作,怔怔地看我。
“怎么了?”
这时从洞外飞来一只天蓝色毛茸茸的小鸟,我正欲伸手让它停在我手背上,风花玥抓起地上的断枝,摆手一挥,断枝刺穿小鸟的脖子,小鸟掉在地上挣扎两下死了。
“你……”
“快走!”风花玥吃力地站起来,我见他神情不佳,也没多问,扶着他快速离去。
“你腿上的伤口都裂开了!”我好心提醒。
风花玥汗流浃背,唇色苍白,但脚下的步伐没有因此放缓片刻。
我停下,对他说:“再这样下去你的腿要废的!”
他冷冷看我,“如果不离开这里,废的就不只是腿!”
“那还是赶紧走吧……”我使出浑身力气扶着他快步前进。
全身到处是伤的风花玥显然有点跟不上我的节奏,他在我头顶嗤笑道:“你果然怕死得紧。”
“你还不是照样怕。”我挑眉瞥他。
“我还有很多事要做,辰雪需要我,我不会轻易死在这里。”他坚定地说,“倒是你,承诺过要保我平安,这才开始,就摆了我一道。”
不明情况的我反驳道:“说话注意点,我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别说得好像我害了你一样。”
我不服气地瞅了瞅他,他突然停下脚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只蓝色小鸟扇着翅膀飞过来。
风花玥手指一弹,小鸟被石子击中后坠下。
我们调转个方向继续走,风花玥突然抓住我的肩膀带着我向后仰,两根被削尖的木棍擦着我们的发梢飞过。
“妖孽,吃了圣果还想走?”一个头发苍白的老者领着十几个衣着奇怪的人从天而降。
风花玥站直身子,抱拳赔礼:“是小妹调皮,误把圣果当做野果摘了,是她不对,我这就让她给你们磕头认错。”
我尚未反应过来,风花玥不知使了什么招,我噗通一下跪了下去。
“还不快磕头!”他厉声道。
现在只要能保命,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连磕三下脆响的头,却见那位老者把手中权杖对准我,怒道:“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眼看要被抓,我使出功夫对付这群人。
风花玥弹出手里的小石子,帮我对付了几个,然而当我回头看他时,老者已经置于他身后,用权杖架在他脖子上,目光不善,对我道:“还不住手!”
我环顾一周,寡不敌众。
收住招式后立即冲上来四个人把我捆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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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把我和风花玥带到金叶子大树前,这里已经聚集了大约五六十人,所有人跪在大树底下,鬼哭狼嚎地说着我根本听不懂的话。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我微微侧目,问身后的风花玥。
风花玥和我背靠背被绳子绑着,他侧着头,低声道:“金鼠树是鼠颌部落族民朝拜的圣物,到了祭祀大典之时族长会把圣果拿来供奉与天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近些年长出的果子一年比一年少,你还把人家今年唯一的四颗圣果摘了,没有供品,族民认定会因此遭来杀身之祸,这是正在急着向神树解释,让它原谅他们疏于职守的罪责,祈求神树能多长些果子出来。”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能拖就拖。”
族长举着权杖走来我们面前,哭得满是泪水的脸愤怒地皱在一团,他用权杖指了指风花玥,又指向我。
我低声问:“他什么意思?”
风花玥:“他说为了赎罪,愿意把我们交给神树处罚。”
“啥?交给一棵树?”
组长满是褶皱泪渍的脸倏地靠近我,我吓得向后一躲。
“把他们保湿!”族长的权杖狠狠敲在地上,吼出的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
靠,总算说人话了!但保湿是几个意思?
“喂,他们干嘛要给我们保湿?嫌我们皮肤太干燥?”
风花玥嗤笑:“是暴尸啊。”
“baoshi?暴尸!”
有四个壮男扛着尖头的木棍向我们走来,我焦虑地挣扎,“风花玥,快想办法啊!”
“拖。”
“拖你个头!”
☆、第三十四章 :与天兽
千钧一发之际我急中生智;大叫道:“你说什么?金鼠树你你你说什么?”
族长用权杖挡住正要走上来的四个壮男,壮男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金鼠树说话了;你们听到了没有?它说话了啊!”我高兴地大叫。
“你说神树终于开口说话了?”族长把震惊的大脸靠近我。
“对!”
“族长;这个妖女为了自保;在骗人呢!不要放过她!”人群里有人吼道。
我压低声音;“嘘;它又说话了;它很生气;说你们太吵了;影响它说话!”
族长拿权杖对准族民;怒道:“全部闭嘴!”
“金鼠树;你为何只对我一人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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