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灵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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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灵师-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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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来也怪了,这王二麻子一个三十好几的光棍佬,万千小蝌蚪变小青蛙的货,怎么实战能力就这么强?睡时不知他们玩了多久,可我醒时他们也战了大约二十分钟了吧,瞧他们那样貌似才渐入佳境,怕是不知何时才能休止!莫非这王二麻子手中拥有印度阿三兄弟家里灶头上的神油又或是斩鸡头拜认了美国山姆大叔这位伟大的哥哥?真是奇了怪了!

    倘若是冠希哥跟阿娇妹玲玲姐等大战五百回合,那我就毫不客气坐着板凳嗑着瓜子瞪着眼睛细细围观,可——是这俩货——我还是走吧!

    说走咱就走!

    我悄悄半起身,匍匐着像个钻洞的狗准备快速远离那忘情抵死的俩货,可谁知裤脚好死不死居然勾住了一颗稔子树的枝桠,我没注意一个拉抬腿,那枝桠脱钩而去,稔子树整棵迅猛弹回——

    “呼——”

    声音不大,真的不大!

    但此时此刻这不大的声响却无异于平地起惊雷,一下子炸响在我们三人的心田。

    我也没有注意王二麻子是否怒龙变软虫及陈三寡妇是否快速穿衣勒裤,我只是心里大惊之下赶紧落荒而逃,好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是我一样。

    满山都是密密麻麻的芦基及稔子树,我也顾不得寻找原来的羊肠小路,直接施展“轻功草上飞”飞奔狂逃。

    急不择路的过程很狼狈,后果更严重。

    我只跑出几十米就发现了前面是一个坟陷坑。虽然这个坑表面和其他地方很相似,但稍高的芦基说明了它坑的身份。通常坟陷坑的芦基都会比别处的地方长得高一点、茂盛一点,这是因为村民们认为这种坑里生长的芦基多少有些晦气,也就没有人会砍之作为柴火,日久月长,形而成之。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

    再则高速飞奔中的我即使发现前路不妙,此时也收势不住——

    “嘭——”

    一脚踏空,整个人猛烈摔进坟陷坑上,强大的势能直接戳破厚厚的芦基落叶层——这是一个年代已久的坟陷坑,芦基叶层很厚,长满倒刺的野菠萝早已全无踪迹。

    摔落途中我光速鉴定完毕这坟陷坑的新老程度,可来不及庆幸没有被野菠萝刺成豪猪的危险,这是陡变突生——我居然还在往下掉,尼玛,这怎么回事?

    还在掉落中的我更是惊恐万分,这下面阴暗无比,似乎没有丝毫生气,偶尔闪现浓绿色的光芒,还有——还有我手先着地了,然后——然后醒来就发生医院的那幕了。

    老爸!你让我如何回答?难道告诉你我无意玩了一把偷o窥然后还被发现了?再说了我这一声大喇叭传出去,那王二麻子和陈三寡妇还能在村里混吗?

    嗯!混!这个词用得不错,这俩货的确是混——鬼混。

    咦?我突然想起老爸的问话,赶紧问道:“老爸!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怎么发现?下午两三点了还没见你回来吃饭,打你手机又提示关机。我就开摩托车出来找你,我看见咱们家的牛了,自然知道你就在那附近,上山一找,看见有人为芦基翻背的路线,找过去不就看见你掉在那坟陷坑里咯!”老爸没好气道。

    呃!我想想的确可以这样,但还是不明白,“老爸!我是掉在那个一米多的坟陷坑?”

    “是啊!不一米多还能十米多?这是坟陷坑,不是废弃深井。真不明白你怎么可能掉进这种地方,哪里有金还是有宝啊?看你跑动的步伐那么大,难道被鬼追?居然还伤成这样!”老爸人长得粗旷而已,并不笨,他听出我强调高度,便如此回答,还满含抱怨。

    呃!被鬼追?这倒是没有,不过关联的光棍男寡妇女鬼混倒是有的。

    至于坟陷坑的洞中洞——那个可怕的阴森地方,难道是幻觉?不!那是绝对真实存在的地方,一个从未被发现的神秘地方,我管这地方叫——鬼地方。这鬼地方的那阴暗能让我感到窒息,那绿芒仍闪眼前,最可证明的是——小爷双手折了!

    不过这鬼地方我掉下去了,末了居然还浮上来,这个怎么解释?其中有什么玄机?缘故?

    2010年农历七月十四青山镇小荒岭坟陷坑灵异事件?

    我会回来的!

    心知很多东西没必要跟老爸一一言明,我也是大个成年人了不是?想到这里我只能表示不好意思道:“老爸,那是意外!”

    意外是个好东西,起码是个万能的好解释。

    因为意外,一个健康的小伙走平路一摔就死了;因为意外,一个小孩从五楼摔下来,拍拍屁股起身走人,还生怕衣服弄脏了被妈妈骂;因为意外,非洲一架飞机高空坠毁,机上人员几乎全死,一名婴儿却奇迹生还;因为意外……

    这种情况除了意外还能是什么?老爸无语,认可了那是意外。

    ……

    ……

    中午一个大妈医生来解掉缠住眼睛的绷带,我重获光明,我激动得要泪——

    “流满面”的状态还没启动,大妈医生就像部队的领导面无表情地宣读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回去按时吃饭吃药睡觉,三日之内不许流泪,不许揉眼睛,不许吃辛辣食品,不许行房事,不许……”

    行房事?

第四章 狗爷升天了

    我差点跳起来一拳擂过去,大妈,睁大你的狗眼,小爷年纪尚轻未曾婚配,何来房事之说?买春?更不可能!没看小爷满身正气——呃,现在是药气多了点,可瑕不掩瑜,药不掩正,你这点眼力劲都没有吗?至于约会五姑娘,即便我有心也无力啊,没看双手折了吗?

    大妈更年期,诸君多体谅。

    我忍!

    大妈走后,老爸看我眼睛没什么大碍,也放下心来,想了想道:“狗仔!你的眼镜不知道掉哪儿了,怎么找也找不到,回头我们再去配吧!”

    掉哪儿?掉那鬼地方了呗!找得到才怪了!

    “咦!?我的眼睛怎么回事?”我诧异惊呼。

    老爸一听,大急,瞪大两只眼睛牛眼似的,“怎么了?不舒服,刚才那医生不是说没什么大碍了吗?”

    看着老爸着急,我不好意思地缩缩脖子,“老爸!不是坏事,好像是好事。你看那个角落,是不是那个蜘蛛在吃蚊子?”

    “蜘蛛?吃蚊子?”纵老爸头脑反应再快,一时也转不过来眼睛好坏与蜘蛛吃蚊子有什么关系,不过目标太小,距离有点远,老爸还是上前几步看了看,“嗯!还真是!这蜘蛛这么小能吃得了这么大的蚊子吗?”

    蜘蛛再小,也比蚊子大;蚊子再大,也比蜘蛛小。

    起码我和老爸看到的如是。

    不过老爸,你有闲情操心那蜘蛛吃不吃得了那蚊子?

    “唔!?这么远!这么小!你怎么能看到?你不是近视吗?”老爸突然反应过来,一个超快急扭头惊疑地看着我道,也不怕把脖子给扭了。

    我的眼睛近视,左右眼都是450度,平时不戴眼镜的话虽然不至于像瞎子,但看什么东西就免不了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朦朦胧胧满满都是美。

    可如今居然看得比老爸1。5的眼睛还准确还清晰,这是2。0的节奏?

    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

    本来我生活状态不错,却被逼偷o窥掉坟陷坑还进了鬼地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然而事后非但没死,眼睛还视力大飞跃,而且耳朵的听力好像也灵敏了许多,就是身体也感觉力量涌动,我甚至有撕熊裂虎的豪情满胸,可惜双手已折,未好,甚憾!

    只是“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这东西会循环吗?是不是下来又到了“祸伏”?千万不要啊,我只想平平安安快快乐乐活到死,可不想什么波澜壮阔波涛汹涌的精彩曲折人生,可否?

    不管怎么样,我的眼睛至少暂时算好了,免去了一副眼镜三五百块人民币的开支,不亦悦乎?

    阻止老爸去找医生问个究竟,让他赶紧去办理出院手续,医院这种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想多呆的了。特别是这个镇医院,晚上居然还有吓人烦人磕碜人的鬼叫声,更可恶的是二十年前老妈就在这里来不及看上一眼她的亲生儿子就遗憾告别了人间。

    我爱老妈,我恨这里!

    当然我也明白我的眼睛、耳朵及身体力量发生变化,绝对不是医院的药物所致,而是那个神奇怪异的鬼地方,哪里面到底有什么鬼东西呢?真是好奇啊,要不要去查看一下呢?可万一再掉进去,有去无回,那留下老爸一个人孤苦地活着,是不是大不孝啊?

    鬼地方有危险,查看需谨慎!

    其实现在是一个讲究科学的世界,我要是勇敢无畏地道出自己的身体变化,要么被当作白痴疯子神经病送至精神院,要么被好事的科学家们抓去当小白鼠般解剖研究,而小荒山那鬼地方则毫不怀疑被挖掘机夷为平地。

    至于可能放出什么妖魔鬼怪美女画皮为祸世间,你网络小说看多了吧?在这个无神论主宰的世间,谁信啊?泰国前总理——他信么?有唐砖宋瓦明古董还差不多!

    雷锋是个好同志,我点赞我欣赏。

    我也会牵小朋友过马路,扶老婆婆——呃,这个暂停,先不扶,原因大家都懂的,不过我会先让老婆婆过马路,至少保持五米的安全距离我再过,我不赶时间,真的不赶!说这么多做好人好事意思是说我也会做好事,但还不至于无私奉上我的这一百几十斤肉给伟大的科学家们摸肉捏骨洗经伐络,我还要孝敬我爸,怀念我妈,娶妻生子,传宗接代,不轰轰烈烈地活,但也不想像小白鼠那样英勇捐躯。

    为科学而献身?我呸!我死了,哪怕洪水滔天。

    我爱科学,但更爱自己。

    在这里诚挚地希望科学不因我更爱自己而驻足不前!

    ……

    福兮祸之所伏。

    又应验了,虽然不是我的身上,但那是我的邻居,那个除了老爸之外全村对我最好的人。

    与我无关?不!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我和老爸刚回到家,就听说隔壁的狗爷被送进了祠堂。

    我们这里有个奇怪的风俗,就是眼看再无存活可能或时间不多的老人,亲属就会用门板(现在随便多了,甚至直接用车拉)提前将他送入祠堂,这表示宗族对他的认可,可以享受落叶归根的待遇,不必担心死后成为孤魂野鬼。

    送进祠堂,这是尊重,也是荣耀。

    未达六十岁的死者或将死者,以及那些罪大恶极、声名狼藉、道德败坏的人是不能进入祠堂的。前者是资格不够,后者是没有资格。

    比如我拍下视频证明王二麻子和陈三寡妇通o女干的话,那么他们生前虽然不会遭受古时猪笼沉江的封建恶俗,但俩人死后断断没有进入祠堂的资格,因为他们这种行为属于极度严重的道德败坏。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譬如一些德高望重、贡献极大、影响力极广的人也是可以特许进入祠堂的,对于善人好人能人,宗亲是不吝于奖励一张绿卡的。

    我和老爸马不停蹄赶往祠堂……

    可惜不睁眼的贼老天这一次依然没有大发慈悲让我见上那个我最喜欢的老人的一眼,我们临近祠堂,只听见哀嚎憷天——狗爷升天了。

第五章 人死卵巢天,不死万万年

    我喜欢狗爷,狗爷也喜欢我。

    这并不单单他是我的堂爷爷,我是他的堂孙子,而且我和他还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他老了,叫狗爷;我还小,叫狗仔。我们都是出生的时候身子骨很弱、极难养活,便被老婆子们抱着像狗崽子一样穿过尿桶才能容易活下来,因此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小名——桶狗。关于桶狗的称呼,有的人就以“桶狗”相称,有以桶为称:阿桶、桶哥等,更多的是以狗相称:小时叫狗仔,大了叫狗哥,老了自然叫狗爷。名贱了,人就容易活了。如我今年二十不死,那赛半仙死老头所言不虚,想必我以后可以被称狗哥,更可以被称狗爷,心中甚美!

    他大名关一五,我大名关五一。他在那个字辈排行十五,我在我的字辈排行五十一,然后我们懒惰的父辈取名就是这么的随意与洒脱,无语泪长空。

    全村三千多人,一米八以上的就我们俩,他一米八一,我一米八二。

    他年轻时是十里八乡最著名的才子,不过没什么证书名分;我高考高中全国最一流的大学,不过大二时被劝退了。

    他喜欢牛和狗;我喜欢狗和牛。

    ……

    当然如今我和狗爷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死了,我还活着。

    狗爷躺在铺满禾秆子的凉席上,紧闭双眼,很安详。

    我和老爸过去给狗爷磕头,希望他在另一个世界一切安好。

    我满脸悲戚,想哭,但哭不出来,眼泪像沙漠里的水珠——踪迹全无。我望着狗爷满是斑点的脸,想起了他手把手教会了我一手极佳的毛笔正楷,想起来了他讲我们这片地方有史以来最大的土匪龙卅八睡觉不闭眼杀人不眨眼的故事,想起了去年我被大学劝退心情低落时他拄着拐杖大声斥责我“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

    我没死,我走出了困境,可是狗爷你却卵朝天了,这真的好么?

    我满怀伤感,思绪如麻,朦胧间好像听见狗爷在说着什么,甚至好像看见狗爷头上有一团稀稀薄薄模模糊糊的黑影,我心里一咯噔——有情况?

    可没来得及听得真切看得清楚,外面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传来,却是狗爷远嫁外省的小女儿三十姑到了,老爸将我拉离狗爷身旁让出最佳的跪拜位置,三十姑也毫不客气就跪那里哭天抢地哭得地动山摇昏天暗地,真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啊!

    可我想问我亲爱的三十姑,你哭得震天动地的啥意思啊?传说长辈过世晚辈哭得越大声哭得越真切,获得的保佑就越多。不错,是有这么一说!可三十姑,这与你何干?那是对孝顺的子孙才灵验的!你是大忙人,你是优秀企业家,你是成功典范,所以你就十年多没回过这个小地方了,你还记得这里有你爸你哥你侄子?

    生前不尽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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