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是因钟岳而起,导致田风氏失去了碧空堂的掌控权,自然会引来田风氏的报复!
“咦?我的图腾神柱上刻画的是龟山图腾,一经激发便有山峦之力压下,你竟然还能站着?”
那上院弟子一脚踢过,见到钟岳还是站在那里,不由吃了一惊,赞道:“难怪能仅凭力量便通过碧空堂的考核。不过你这是自讨苦头吃,你若是顺势跪下,当着上院弟子的面,在传经阁前跪上几个时辰这事便算是了结了,我田风氏不会过于为难你。”
呼!
他又是一脚扫去,笑道:“但你偏偏不跪,只怕苦头吃得更多!”
钟岳的双腿又被扫弯了几分,两根龟山图腾神柱传来的压力更重,将他死死压住!
“你应该好奇为何这几日没有炼气士下来,将你收入门下吧?”
那上院弟子一脚一脚的向钟岳腿弯处扫去,只见传经阁前诸多上院弟子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却没有任何一人上前干涉,只是远远观望。
“这是因为我田风氏损失了碧空堂,其他炼气士担心把你列入门下会引起田风氏不高兴,所以没有炼气士收你。”
咚!
钟岳被他扫得单膝跪地,双手握紧拳头支撑地面,努力不让自己另一条腿跪下,他额头,双手,一根根青筋绽起,绷得紧紧的。
“你在剑门中没有人传授,没有人教导,只能荒废下去,你的修为也会到此为止,至于成为炼气士更是休想!”
那上院弟子又是一脚狠狠扫在钟岳右腿上,笑道:“我田风氏高层并没有发话让他们不收你,是他们自己不愿收你,因为田风氏乃是大荒中名列前十的大氏族!开罪了田风氏,我田风氏无需出面,你都没有任何出头之日!今日你只需在这里跪几个时辰,便可以下山自动离开剑门了。”
传经阁外,诸多上院弟子纷纷看来,一个个摇头不已。
一位女弟子摇头道:“田风氏是大荒十大氏族,开罪田风氏,让田风氏失去了碧空堂,别说在剑门中呆不下去,就连十万里大荒恐怕都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这是怎么回事?”有人并不知道其中原委,低声问道。
“我听说是几日前,碧空堂的左师叔和田师伯因为这个钟山氏的师弟闹了起来,左师叔将田师伯重伤,夺取了碧空堂的掌控权。田风氏失去了碧空堂,高层震怒,施压左师叔,闹得很不愉快。”
“原来如此。左师叔是剑门最为出色的年轻炼气士,得到剑门许多长老的器重,田风氏动不了他,但是这个钟山氏的师弟什么背景后台都没有,只怕夹在中间要吃大亏了……”
“何止吃大亏?你看传经阁中碧空堂的田师伯也来了,名义上是传经,但估计也是要看看这个钟山氏的下场。”
钟岳闷哼一声,闻言向传经阁中看去,只见一间静室中那位碧空堂的田风氏老者果然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的向自己看来。
轰——
钟岳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一般,羞辱,不屈,一发涌上心头!
“田风氏……”
他的体内传来噼里啪啦的爆响,骨骼仿佛炒豆子般咯嘣咯嘣震动不停,眉心中一股股肉眼可见的精神力涌出,围绕他的周身形成密密麻麻的龙鳞,龙爪,龙躯!
“吼——”
龙吼声陡然响起,震荡不绝,低沉的龙吟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清越,钟岳顶着两根龟山图腾柱的压力一点一点起身,周身的龙纹龙躯越来越清晰!
这种情形,仿佛一条蛟龙的身躯在他身上游动,粗大的龙身一片片龙鳞竖起。
那位田风氏上院弟子吃了一惊,急忙低喝,只见两根龟山图腾柱的纹理越发明亮,只见图腾柱上的波纹荡漾,形成两座大山,形如龟的大山,压在钟岳身上!
这两根图腾柱的威力,已经被他催发到极致,务必要将钟岳压垮!
“田风氏!”
钟岳大吼,腰杆越来越直,随着他站起身,身后传来无比狂野无比暴戾的凶气,只见一颗狰狞恐怖的蛟龙之首缓缓从他脑后抬起,一对龙眼中闪露凶恶无比的光芒,龙爪扣在钟岳双肩之上!
钟岳顶着两座龟山彻底站起身来,双足的草鞋被压得粉碎,猛然抬起大脚重重一跺,地面剧烈抖动,只见两根龟山图腾柱被震得从地面弹起,两座龟山图腾波纹轰然破碎!
那田风氏上院弟子闷哼一声,突然只听两根龟山图腾柱中传来咔嚓的轻响,接着啪啪炸开,化作无数根木丝四下飞舞,赫然是镇压钟岳不成,图腾柱反倒被钟岳的一身龙力震碎!
“田风氏算个屁!”
钟岳一脚扫来,那田风氏上院弟子心中骇然,只见钟岳腿上竟然有精神力高度凝聚所化的蛟龙身躯缠绕在其上,腿脚显得粗壮无比,充满了难以想象的爆发力!
他先前一脚接着一脚踢钟岳的腿弯,因此距离钟岳极近,钟岳突然发力,崩碎龟山图腾柱,一脚扫来,让他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
这一脚蕴藏的力量,比异魔那等低等魔族强了不知多少,一脚扫出仿佛摧山山倒,踏地地倾!
一声震荡传来,只见一个人影被扫飞在半空,狠狠撞在传经阁的门窗之上,门窗顿时粉碎!
那个田风氏上院弟子直奔碧空堂田风氏老者飞去,噗通一声跪坐在那田风氏老者身前,双膝磕在地上,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一片。
那间静室中,诸多田风氏弟子尽皆呆了,那田风氏老者也是愕然。
而在传经阁外,正在看热闹的那些上院弟子,也是呆呆的看着这一幕,错愕不已。他们原本以为钟岳必然会被狠狠的折辱一番,在传经阁前跪上几个时辰,然后颜面无光的溜出剑门。
毕竟,钟岳只是刚刚进入上院,修为才是出窍而已,而那上院弟子却已经在上院修行了许久,修为要超出钟岳许多。
更何况钟岳一无所有,而对方还有龟山图腾柱将他定住,而且还是两根!
然而,那上院弟子,却被钟岳一脚踢飞!
钟岳收腿,抖了抖身上的兽皮小夹袄,抬头向传经阁静室看去,那田风氏老者也在向他看来,面色阴沉。
而跪在他面前的那位上院弟子又羞又怒,努力起身,突然闷哼一声,又跪了下去。
刚才钟岳那一脚力量是何等之重,尽管他比钟岳的修为深,入门早,但也被钟岳一身龙力碾压,将他的双腿肌肉大筋骨骼统统震伤,让他双腿使不出力气,只能跪着。
“你找死!”
那上院弟子惊怒万分,突然腰间一口利刃腾空而起,利刃上绘刻着瑰丽的图腾纹,赫然是他的魂兵。
那上院弟子不假思索便将这口魂兵祭起,祭魂兵中,刷刷刷漫天都是剑光,向江南杀去!
那剑光显然是一门剑阵,应该是剑门的高层次攻击法门,钟岳只能看到眼前雪白一片,根本分不清虚实!
这便是剑门的传承厉害之处,钟岳虽然也修炼到祭魂的境界,甚至做到精神力化形,肉眼可见,但是没有修炼过高深的攻击法门,遇到这种魂兵和剑法,便无法应对。
火纪宫燧皇观想图是修炼之法,蛟龙图腾绕体诀是炼体之法,没有攻击的法门,便相当于空有一身力量而无法发挥出去。
密密麻麻麻的剑光眨眼间便来到他的眼前,钟岳周身蛟龙缠绕,飞身后退,一退便是五六丈远近。
剑光直追而来,漫天剑雨纷纷落下,速度比他的退速还要快,犀利无比的剑光吹毛断发,若是被剑光刺中,就算是铁打的身躯只怕也会变得千疮百孔!
“欺人太甚!”
钟岳咬牙,魂魄陡然出窍,猛地祭魂在脚下的青石板中,只听呼的一声数百斤重的青石板飞起,向传经阁中砸去!
呼呼呼——
他的魂魄一放一收,扔出一块青石板便立刻祭魂在另一块青石板中,顷刻间只见传经阁前青石板如同波浪般相继飞起,连成一条直线,呼啸砸向传经阁!
传经阁中那上院弟子心中一惊,急忙收回自己的魂兵,挥剑向漫天青石板削去,霎时间乱石崩飞,烟尘弥漫,如同大雾一般。
“没用的东西,连个刚刚进入上院的小鬼也对付不了!”
那田风氏老者动怒,手掌缩到袖子里,悄然屈指一弹,只见上院弟子的魂兵突然咄的飞出,穿过烟尘,闪电般向钟岳刺去,任何人也没有发觉他悄然出手!
“这么快?”钟岳心头一跳,只见那口魂兵已然来到自己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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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胸襟气魄
“不用担心,有我在区区一口魂兵还伤不了你。”
钟岳识海中,薪火小童的声音突然传来:“不过我只能借你的身体出手,我出手之后只怕便会暴露,有不少人会打我的主意,你我只能亡命天涯了……咦?有人出手了!”
那魂兵只差一线便刺入钟岳眉心,突然一只手掌从一侧探来,拇指和食指轻轻一捏,将刺来的魂兵捏在指间。
钟岳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只觉魂魄都被魂兵中隐隐传来的剑气刺激得颤栗起来。
刚才这一幕险到了极点,让他恍惚间只觉自己在生死之间游历了一趟!
“可惜!”
钟岳识海中,薪火小童飞来飞去,叹惋不已:“我还打算暴露之后,引爆被镇压在此地的那些魔魂,将那些魔魂释放出来,把这座剑门山上所有人屠杀一空,然后你我浪迹天涯去寻找纯血的伏羲神族……”
钟岳打了个冷战,薪火的这番话让他觉得比刚才那一剑还要恐怖。
那魂兵犹自不断震动,似乎要从这两根指头中逃脱出去。
“二伯,住手吧。”
这两根指头的主人乃是一个年轻男子,一身紫衣,形容俊美,目如星月,向田风氏老者笑道:“你暗中出手瞒不过炼气士,就算你杀了他也只会让人笑话我田风氏的气量。”
那田风氏老者心中一惊,连忙起身走出传经阁,道:“你怎么到上院来了?”
“左相生击败二伯,夺了我田风氏的碧空堂,坏了我田风氏的脸面,我田风氏岂能容忍?”
那年轻男子温和一笑,道:“我此来便是前去会会他,看看他有几分本事!”
那田风氏老者眼睛顿时亮了:“有你在,一定可以夺回碧空堂!”
那年轻男子摇了摇头,笑道:“左相生做的却也不错,的确要给寒门弟子一个出头的路子,碧空堂还是交给他掌管吧。我此次下山,主要是为我田风氏挣回脸面,将他击败,让他知道我田风氏并非无人!”
他转身看向钟岳,躬身道:“我二伯无礼,我替他向你赔罪。”
钟岳连忙还礼,对他不禁抱有几分好感,道:“师兄是?”
“剑门炼气士,田风氏田延宗。”
田延宗起身,飘然而去,道:“二伯,不得为难他,我此次下山挑战左相生为我族长脸,二伯不要让我田风氏再丢脸了!”
那田风氏老者脸色阴晴不定,猛然拂袖返回传经阁中。
“哈哈哈哈,左丘氏左相生师兄在否?”
田延宗人在半空之中,放声大笑,笑声传遍群山:“田风氏田延宗,前来请教!”
钟岳目送田延宗远去,低声道:“这个田延宗的胸襟气魄,比左相生丝毫不逊,有此胸襟,有此气度,也是豪杰……”
“无论是田延宗还是左相生,年纪都不大,二十许岁,比我也只是大了五六岁的样子,便已经有这等气象,这等胸怀,将来必然都会成为大荒中了不起的人物!”
“炼气士,他们才是我心目中的炼气士,真正的炼气士!”
钟岳心神起伏有如大海,若是只看那田风氏老者的作为,钟岳对成为炼气士并不神往,而看田延宗和左相生这二人,则让他意识到什么才是炼气士的心境胸怀!
“这次遭遇,让你的心境突然开阔,沉淀,已经有了几分的炼气士风度。”
钟岳识海中,薪火小童赞许道:“将来你或许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炼气士,当然,炼气士这个档次的土鳖,是远远不及纯血的薪火传承者的。”
钟岳被他打击惯了,并不放在心上,心道:“虽说田风氏不找我麻烦,但是还是没有人将我收入门下,传授功法。若是没有战斗法门,我还是无法发挥出自己的实力。”
比如刚才,那个上院弟子祭起魂兵,施展剑法,钟岳便抵挡不住,只能靠小机灵来乱起耳目。倘若他也精通战斗法门,便不会只能躲避了。
只是现在虽说田风氏不找他麻烦,但上院的炼气士没有人收他入门传授功法,钟岳便无法学到那些战斗法门,发挥出自己应有的实力。
“人生在世,胸中的志气若是小了,就算天分再高也难能有所成就!他们不收我,难道我便不能主动去听讲么?只要能学到本事,又何必在乎名分?”
钟岳眼睛一亮,迈步走入传经阁,剑门的炼气士降临上院,往往会在传经阁中传授上院弟子功法,今日传经阁中便有十多位炼气士,各自教导百十位上院弟子,传授他们修行的道理。
钟岳走入一间静室,站在角落里,只见百十位上院弟子盘膝而坐,静静的听台上的一位老炼气士传道授业。
那位老炼气士见到他走进来,不由得微微一怔,轻轻颔首示意。
其他上院弟子也纷纷看来,老炼气士继续开讲,声若洪钟:“山有山灵,河有河灵,树有树灵,草有草灵,云有云灵,风有风灵,金有金灵,土有土灵,月有月灵,日有日灵!”
“感应天地之灵,便会在识海中形成相应的灵!”
“所谓灵,是图腾之灵,祭祀之灵!”
“大荒子民,常年祭祀山峦,大河,神树,灵草,风云,日月,久而久之山峦河流树木风云日月便有了灵性,魂魄足够强大的人,才会感应到天地间的灵性,然后接引到自己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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