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广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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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广播- 第5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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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广播来说,它是想要苏白变成它所喜欢的模样,例如血尸失去妻子之后的那个状态;

    对于自己那对便宜爹妈,他们更多的是把苏白当作一个寄托存在的容器,他们存在于苏白的认知之中,或者,他们并非完全存在于苏白的记忆认知中,但苏白的记忆认知就是他们的一个家,是他们狡兔三窟中的重要一环,因为他们也应该懂得不能把所有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

    对于荔枝,她是在模仿自己那对便宜爹妈走过的路线,乃至于,苏白在心底已经猜测出来,荔枝掳走小家伙,可能就是想着把小家伙苏雨轩当作第二个自己来使用,为她荔枝的归来做铺垫。

    三方角力,一个是至高无上的广播,一个是很早就能够在广播的目光中隐藏自己的便宜爹妈,一个是冉冉升起的入局者荔枝,他们都围绕着苏白进行着自己的计划,而正是因为这三方角力的关系,导致事情正在滑向一个特殊的区域。

    苏白记得自己曾和徐富贵聊过,苏白诉说着自己的无力和茫然,因为无论面对谁,自己似乎都毫无办法,甚至完全找不到他们,这种知道自己有仇人却摸不到仇人衣袖的感觉最是让人绝望。

    而徐富贵当时只是开口劝苏白,以前的你毫无办法,是因为你弱,那不是你的错,反正他们因为广播的关系,不可能直接出手杀你,所以就给了你等待机会的时间,你只需要做好准备,当机会出现在你面前时,果断地抓住它,搏一把,这样子你才有希望把自己从棋子的角色中剥离出来。哪怕不能直接成为下棋的人,但至少你能抽身而出,当一个旁观者。

    现在,苏白隐隐约约间觉得,自己的机会,好像真的来了。

    广播希望彻底改变苏白,革除过去的苏白,塑造一个它所希望看见的苏白,然后像是养宠物一样将苏白养在证道之地中,省的苏白乱跑和出现任何的意外,就在那里积蓄实力留作日后的使用,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徐富贵当得好好地结果广播却要换人的原因。

    正是因为这个“一日囚”的故事世界,不停地刺激苏白,让苏白的意识逐渐脱离了自己本来的价值观之中,才让苏白得以获得一个以旁观者的角度审视自己的机会,所以,这是环境造成的机会,也是广播造就的一个机会。

    随即,这一日的主题是荔枝让海梅梅掳走小家伙,荔枝的加入让整件事的进程得到了催化,就像是本来很平和的化学反应状态,因为催化剂的加入而猛地变得剧烈了起来。

    当苏白真的开始万念俱灰彻底厌烦一切时,叶子对灵魂的刺激,激发出了自己灵魂对黄鳝吸收后的残留特性,这条黄鳝当初是作为惩罚女尸的物件,有着自己的神奇,而现在,它的作用就是苏白这次机会的切入口。

    最后,金子当初在广州对苏白的融入,改变了苏白灵魂的一些特质,哪怕苏白不可能具备拥有类似于金子那样改变虚拟改变时间走向的能力,但至少可以让苏白的灵魂更容易去接受记忆虚拟转变的模式。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广播想要苏白革除自己以前的一切,成就一个新的苏白,但苏白父母却存活在苏白的记忆之中,一旦苏白背离自己的过去,也就意味着记忆中的便宜爹妈也将被一起革,所以,当苏白早就自暴自弃时这个“一日囚”的故事世界却还没结束,这,就是苏白便宜爹妈在和广播角力的结果!

    徐富贵说过,让苏白做好准备,等待机会,因为徐富贵自己清楚,以苏余杭的为人,他很难留给自己有恨意的人什么机会,这件事在徐富贵离开证道之地后得到了证实,他出来了,就死了,所以苏余杭没来找他,因为很可能苏余杭已经知道他死了,一个死人,他翻不出什么浪花。

    否则,以苏余杭的小心谨慎,他怎么可能允许一个和自己同时代的老古董存在忽然获得自由出来,他正在跟广播对弈之中,怎么可能允许对方忽然出来给自己背后捅一刀?

    ………………

    苏余杭还是看着苏白的方向,他好像还是没能听见苏白的话,只能模模糊糊地感应到这里有人。

    而苏白也不是很在乎苏余杭是真的听不到还是装的看不到,因为这对于苏白来说,没什么区别。

    其实,苏白自己都没想到最后会出现这个局面,但当这个局面来临时,苏白马上就明白了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苏白慢慢地走近了那个正在被水龙头里的冷水冲刷着的婴儿,随即,他闭上了眼。

    这一刻,苏白的内心开始逐渐和这个婴儿搭建起一道联系。

    这个婴儿,本就是苏白自己,同时,这也是苏白曾经丢失或者叫被掩盖的记忆,

    他正在重新找回这个记忆,正在重新捡回自己失去的东西。

    苏白的人生,是缺憾的,但他凭借着缺憾的人生却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而现在,他要补全自己。

    让苏白略微有些意外的是,婴儿的内心中,没有仇恨,因为在他这个年纪,还不知道仇恨是什么意思。

    他的内心之中,满满的都是疑惑和委屈。

    人们常说赤子之心,一般也就小孩子时期才有真正意义上的赤子之心,当小孩长大到开始主动将红包拿在手里不想给家长时,甚至当小孩子开始嫌弃某种食物不符合自己胃口时,他的赤子之心也就消失了,因为他不再是那个吃了睡睡了吃什么都不去管什么都不去问的纯粹的人了,他开始被“贪嗔痴恨爱恶欲”等等情绪所引导自己的行为。

    他出生了,刚刚离开母亲的母体,他没有自己的思维,也没有自己的逻辑,但是他有自己的情感,有研究说,当精子和卵子结合成受精卵没多久时,就已经具备感知痛的能力了,所以所谓的人流,不负责任的父母天真的以为反正孩子没出生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是被打掉也没什么痛苦,这完全是自欺欺人的谎言。

    这个婴儿,他对母体外的世界是带着一种单纯的向往的,对未知的世界也是充满着好奇,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迎接他的不是温暖的怀抱或者襁褓,而是冰冷的水无情地冲击着自己稚嫩的身体。

    苏白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他已经完全融入到婴儿的情绪之中,他正在找回自己的记忆,甚至,比普通人的记忆更加完整,毕竟,哪个人能够记得起自己刚生下来几个月甚至是刚生下来第一天的事情?

    一旁的自己那对便宜爹妈在此时像是成了背景板,他们一动不动,因为这里是苏白的记忆,当苏白这个主人强势出现在这里时,这里的一切,也就被他所主导。

    在这个过程中,苏白感悟着婴儿的心理波动,捕捉着一切信息。

    同时,这里的画面开始压缩起来,留下了一大片的空白,就像是在网页上播放视频时缩小化移动到了一个边角位置。

    空白的画面开始逐渐清晰起来,先是固定的一张静态画面,像是一张照片,这是一张全家福,有男主人女主人以及管家和女佣,男女主人中间则是放着一个青铜箱子,而在照片的右下角位置,一个幼童跪在那里,额头上贴着一张符纸,目光呆滞,皮肤略微泛着青色。

    而苏白的身形,出现在了幼童身边,同时,画面也开始动了起来。

    摄影师指挥着众人摆姿势,无论是摄影师还是女佣或者管家,他们似乎都没看见那个跪倒在地上的幼童,依旧在做着自己的事情。

    本来盯着照相机准备拍着的苏余杭,目光却落在了幼童这边,或者说,是苏白的身上。

    而苏白对这种目光,已经习惯,并且可以做到无视,他慢慢地在幼童身边也跪了下来,内心深处,开始和幼童搭建起沟通的桥梁。

    苏白清楚,

    自己的反击,

    才刚刚拉开序幕…………

第十九章 苏白精神病的原因!(第四更!)

    画面,由照片的静止开始逐渐向动态转化,自然而然的,人内心的波动,也开始变化起来。

    苏余杭的目光此时没有盯着照相机,而是盯着苏白的后背;

    芒刺在背的感觉依旧存在,但苏白已经刻意稳定住自己的内心了。

    还记得以前,每次机缘巧合下窥觑自己以前的记忆画面时,每次被苏余杭一盯,苏白就开始慌,然后就不得不强行逼出这个记忆画面。

    这其中,固然有对苏余杭能够看见自己的震惊,但更大的原因应该是苏余杭完全占据了自己过去的记忆,并且将那里当作他的家,所以是他将苏白赶出来的,毕竟,以苏白的心性和成为听众之后的经历,被苏余杭吓一次导致心神不定退出记忆画面还能理解,但连续几次都被吓出去就有些不可思议了,苏白还没那么脆弱不堪。

    这一次,如果把几方势力给比喻一下的话,有点像是辛亥革命后窃取革命果实的袁世凯,如果不是广播要革除以前的苏白,苏余杭也不会去抵抗,而当双方对抗时,苏白成功地夺取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否则,他很难有这种机会。

    羡慕、不解、茫然…………

    这是幼童此时的内心活动,他很期望能够和自己的父母站在一起拍全家福,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得一动不动地跪在这里,这让他很茫然,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因为自己的父母好像也没跟自己说过自己该做些什么他们才喜欢,他们也从来不咨询自己的意见,甚至自己以前经常在屋子里游荡时,他们也经常无视自己。

    还是没有恨,依旧没有恨,

    苏白慢慢地品味着此时的感觉,第一个画面中还是婴儿的自己心里没有恨意,现在跪倒在这里的幼年自己心里也依旧没有恨意,甚至他很期望能够和那对男女站在一起拍全家福,内心之中,充斥的全是这种渴望。

    一开始,苏白还很不能理解,但是慢慢地,当苏白完全代入到那个时候的自己时,也就慢慢地释然了,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你让他去理解多少爱恨情仇和自由的意义确实有点过于不现实了,他只在乎自己眼前所能看到的事物。

    比如,为什么拍全家福时,我不能和大家站在一起?

    苏白深吸一口气,或许,如果没有这种经历,自己也很难真的了解自己吧,自己满以为,无论是婴儿时的自己还是幼年时的自己,内心之中,应该充斥着无穷的恨意和怨毒,甚至他已经准备好接受这种情绪的准备了,但是,完全没有,是真的没有!

    这一个画面开始缩小,而后,四周的空旷区域里,出现了另一个画面,画面中是一个屋子里,一个少年飘浮在装着培养液的玻璃容器中缓慢地浮浮沉沉。

    玻璃很透亮,也因此,少年刻意清晰地看见房间里的事物。

    苏白的身形出现在了玻璃外,他看见对面的桌子上有一只黑猫匍匐在那里,一会儿就翻一下卷轴。

    这是吉祥。

    只是吉祥明显不能和苏余杭一样看见自己,它还是在做着自己的事情,一幅画卷,就是一个故事,就是一场经历,而画卷的主题,大多是以孩子跟父母在一起的愉快瞬间。

    有跟着父亲练毛笔字的,有跟着母亲练钢琴的,有和父母一起去努尔盖草原旅游的,夕阳西下,草原染上了橘黄色的光辉,少年依靠在母亲的背上,看着夕阳,看着草原,看着牛羊成群。

    当苏白看到这个画面时,自己的内心开始抑制不住地抽搐,其实,婴儿时被苏余杭拿着放在水龙头下冲洗以及贴上符纸跪在角落里的这些经历,都完全比不上这个画面。

    硬生生地折磨和屈辱,苏白可以接受,但是这种美好的欺骗,才最是折磨人,也最是伤人,苏白还记得自己刚刚得知自己的童年竟然完全是画中画出来的时候,整个人仿佛被抽光了所有气力,心疼到无法呼吸。

    吉祥还是在继续着自己的工作,它显得有些无聊,它一会儿也看看画卷里的景色一会儿也看看玻璃培养皿之中的苏白。

    它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高b格模样,仿佛这一切都与它无关,如果计算没错的话,这个时候距离吉祥被苏余杭从证道之地带出来也没几年。

    所以说,后世的吉祥之所以会喜欢上小家伙并且无微不至的照顾它,是因为吉祥被俗世所感染了么?

    而这个时候的它,其实和如今证道之地的如意差不多,如意可不会去照顾小孩子甚至给孩子咬着鲜奶过来。

    苏白犹豫了很久,也迟疑了很久,他看着身边培养皿之中的自己,他不敢闭上眼去建立内心联系,因为苏白可以猜出来培养皿之中的自己到底是一种什么情绪。

    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地吐出来,苏白停顿了,手掌的轻微颤抖预示着此时苏白内心的不平静。

    而在此时,培养皿之中的少年忽然扑腾起来,培养液一阵摇晃,苏白被惊动了,看过去,他看见少年时的自己在培养皿中自然而然地摆出了一个双手放在身前双腿略微叉开的姿势,这个姿势有点像是当初曾风靡全球的骑马舞。

    回过头,看向画卷,在这一幅画卷里,苏余杭和自己骑着马,自己依偎在苏余杭的身前,双手抓着缰绳,一脸兴奋地看着前方。

    风很轻,云很淡,阳光宜人,在这个时候骑马漫步,绝对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马儿不时的颠簸,让你有些害怕,但随即感受到自己身后父亲伟岸温暖的怀抱,你又忽然觉得内心无比安宁,这是出于对自己父亲的信任,在这个年纪,几乎每个正常家庭的男孩子眼中,自己的父亲,就是自己人生中第一个偶像。

    他能带着自己去买玩具,能够给自己讲故事,能够给自己零花钱,能够让自己跨坐在他的脖颈肩膀上举高高。

    只是,苏白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经不起太多的犹豫,因为错过这次机会的话,自己很难再有可能摆脱沦为棋子儿的命运。

    叹了口气,苏白伸出手,贴住了玻璃器皿,慢慢地,苏白的内心开始和玻璃培养皿之中的自己构建联系。

    喜悦,

    开心,

    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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