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纹身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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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纹身的少年-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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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子:大地惊魂】

    天边地平线上,逐渐出现一行七人,马蹄奔踏,到了森林和草原交接的地带才停下来。

    北野龙吟凭感觉判断,这里可能接近大兴安岭山脉了。

    此处人迹罕至,荒无人烟,地上的草丛茂盛。在马上远远地眺望,可见在草原的尽头,森林的边上,有一座低矮的小木屋,孤零零地立在那里。远远望去,与背后浓密高大的林木融为一体。

    张姓年轻人对众人点点头,“到了,就是这里。”

    杜老大眯着眼睛看着小木屋,扯着破锣嗓子说道:“怎么屋里还有人?护林队?”

    小木屋的烟囱上,隐隐地冒出缥缈的青烟。

    杜老二跳下马来,抓起马背上的长条布袋一抖,露出里面的一支步枪,哗哗地拉响枪栓,动作非常熟练,子弹上膛后,举起枪瞄准着木屋。

    “不要开枪!”张姓年轻人提醒他,“里面是我们安排的人。”

    “又是你的人?你这班子到底拉了多少人进来啊?”杜老大摇头晃脑地说道,听说又有人进来分食吃,惹得他老大不高兴。

    “走罢!”张姓年轻人双腿一夹马肚,驱赶着坐骑缓缓前行,众人依次跟上。

    莫老三凑到龙吟跟前,不易察觉地给他递了个眼神龙吟没有搭理他,其实他路上早就发觉了,这“塞外三虎”杜家兄弟身上都带着家伙!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在漠北塞外黑道上行走的人,身上带武器防身是比较平常的事情。一方面在荒山野岭经常有凶猛野兽出没,另一方面要防些匪盗之徒。

    虽然全国已经解放,但是在一些偏远地带还是会有些漏网的流寇马匪传说在大兴安岭深处,仍然流窜着一些抗战时期拒绝投降、誓死效忠天皇的日寇,曾经有牧民发现他们在山间像野人一样出没。

    众人行到木屋跟前,歪歪斜斜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浑身邋遢、须发乱成一团的老人,翻了翻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众人。

    “这是我们安排在这里的守墓人。”龙头张姓年轻人说道,跟老人点了点头,顺手把马缰递给他。

    “一个糟老头子,能守个什么东西。”杜老二嘟哝一声,把缰绳往老头手上一扔,侧身就进了屋子。

    刚一进去,就“唷”了一声。

    众人依次进去,也是不约而同的吃了一惊。

    整个木屋其实就是个幌子,四壁没有窗户,里面空空如也,靠门位置有个泥块砌成的简易土炉,旁边堆了一些破败的棉絮,想必是守墓人过夜的地方,除此之外,屋内没有任何家具摆设。

    房屋正中有个倾斜向下的大坑,坑底最深处有4米多,竖着两扇暗红色的大门,大门紧闭,看样子非常厚重。

    小张介绍道:“前段时间这位老人护林员老刘,在巡山的时候,马摔进了土窝子里面,偶然发现了这座古墓,报告上级之后,考古队派人来检查了下,发现墓的构造非常诡异,以当时的人力无法开启,只能先派人看管起来,等准备好充足的人手和工具之后再来挖掘。”

    “漠北双雄”之一的北野虎啸仔细观察着这座木屋,搭建的非常潦草,木桩的断茬还都是新的,能闻到树干的清香,看样子搭起来也就十几天的工夫。

    扭头问道:“这么说我们是帮考古队干活咯?”

    杜老大嘎嘎大笑:“帮考古队干活?他们算个屁,老子帮他们干活能挣什么钱?大兄弟,你还是忒嫩了点,这明显是张老板趁考古队回来之前自己搭班子干私活等正宗考古队来的时候,这里早就被咱哥几个挖空了。嘎嘎嘎!”

    看北野虎啸一脸不悦,杜老大摸了摸大胡子继续说道,“你们兄弟两平常干啥我们不清楚,但是我们杜家三虎可从来没干过亏本买卖你说是不?张老板?”

    张姓年轻人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地继续介绍道:

    “当初考古队的人挖到大门之后,用尽各种方法都没法推开,队里的老法师说他一辈子发掘过那么多古墓,从来没见到过这种样式的,他也是毫无头绪。”

    “费那么多事儿开门干嘛,直接旁边打个盗洞不就行了!”杜老大走到坑底,用手敲了敲大门,竟然是实心石门。

    正在旁边又摸又看的“量天尺”莫老三摇头道:“没用。”

    转头看杜老大一脸凶相,急忙赔笑道:“杜老大,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你们北派以力见长,打盗洞是绝活,不过这古墓可非同一般。我猜,这个墓室整个都是用巨石给封起来的,靠挖盗洞的方式是肯定进不去的。”

    小张颔首说道:“莫三侠猜的没错,当时考古队在四周也下过盗洞,但是先后都碰到了巨石,没法再前进分毫。”

    “那就炸他妈的你早说啊,我们兄弟多搞点炸药过来!”杜老二埋怨道,这家伙也是个暴脾气。

    莫老三摇摇头,“没用,这封门石起码有半尺厚,那周围的金刚墙就更不用说了,放炸药也不过是炸个窝儿……”

    “就你特么的话多!”杜老大一个脖拐,把莫老三打的原地转了一圈。

    小张说道:“莫先生说的没错,搞炸药的话动静太大,一下子收集那么多炸药的话,会被有关部门察觉而且现在也来不及了。

    这座墓从发现到现在,已经有大半个月了,因为地方太偏远,发掘又麻烦,所以考古队对这里并不重视,所以才给了我们时间,不过我猜他们现在差不多也该行动了我们时间不多。”

    杜老大蹲在坑边连连点头,“对对对,夜长梦多,赶紧倒完去特么的。不过这怎么下手呢?这石门恐怕有几千斤重,就咱这些人,憋出屎来估计都推不动。”

    说罢斜着眼瞅着莫老三说道:“一进来你就叨逼叨的,就你特么懂得多,你倒是说说该怎么进去倒斗,说不出道道来,哥几个弄死你!”

    莫老三被他这么一吓,无奈的双手一摊看向小张,发出了无声的求救大家搭班子盗墓,怎么最后倒都成我的责任了。

    小张却根本不搭理他,好像认可了杜老大这个提议一般。

    莫老三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那我只好大胆地猜一猜了,不过猜的不对的话你们可别怪我……”

    “快鸡扒说,瞧你在那瑟的。”

    莫老三清了清嗓子:“咳咳,在咱们盗墓这一行,凡是各朝各代的墓都有特点,俗话说‘秦埋岭、汉埋坡’……”

    “尼玛比的,说正经的,别跟老子这里掉书袋。”杜老大随手抓了一把土撒了他一脸。

    “咳咳”站在坑底的莫老三被兜头撒了个正着,抹了一把脸上的泥土,继续加快语速说道:“历朝历代的墓都有特点,但是这个墓,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跟所有朝代的墓建制都不搭边。从风水上来说呢,这选的地势和方位也没什么道理,朝代很难判定。”

    莫老三说着偷偷瞄了龙头一眼,“我之前跟张先生了解了下情况,他们曾在周围几个方位都打过盗洞,全部遇到了金刚墙,从盗洞遇到金刚墙的方位来讲,地宫的规模非常大,这么大的地宫,还用得起这样规格的封石,那不是一般的坟、墓、冢所能当得起的,只有帝陵和寝才有这样的地位。”

    杜老大听到这里站了起来:“你说咱挖到皇帝坟了?”

    看他激动的两眼放光的样子,莫老三又怯怯地说:“也不见得,一般帝陵都有非常大的封土堆很多帝陵的封土堆就是整座山可是咱们遇到的这个陵,上面是平的,不像是有封土的样子,从下面的封门来看,地宫应该也不是很深……”

    杜老大挠头道:“嘿!邪门了,哪个狗皇帝闲着没事跑这挖这种破坑啊?”

    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北野龙吟说道:“莫兄弟推测的没错,这座陵墓之所以这么奇怪,因为里面埋得根本就不是汉人这是元朝皇帝的陵墓!”

    下雨

    二十年后,李家村。

    李梓杨坐在教室里呆呆地看着外面连绵的细雨,习惯性的走神了。

    讲台上数学老头正一笔一划、铿锵有力地写公式,等他写完了也该放学了,梓杨心想。

    这时候突然头上被纸团砸了一下,李梓杨扭头,发现阿冲正对他挤眉弄眼,脸上浮着一层得意的微笑,用手指了指脚下一个脱了皮的半瘪皮球。

    阿冲是梓杨最好的玩伴,虽然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但是比同龄人都早熟,除了跟梓杨在一起比较活泼之外,跟其他人话都不多。不跟大家玩的时候甚至有些阴郁,他自小就父母双亡,跟智力有缺陷的叔叔住在一起,靠村里的救济度日。

    梓杨的父母挺喜欢阿冲,把他当干儿子一样看待,经常留他在家吃饭过夜。

    数学老头终于龙飞凤舞地写完板书,然后把手腕上的上海牌石英表伸到大家面前仔细看了看,说:“嗯,下课。”

    一帮孩子嗷地发一声喊蹿出教室,把和蔼慈祥的老头吓了一个趔趄,在孩子们后面颤颤巍巍地喊:“慢点慢点,天阴路滑,小心摔跤……”

    阿冲抱着梓杨的肩膀神采飞扬地说:“雨停了,晚点回吧,我们去操场上玩球。”

    阿冲在孩子们里很有号召力,振臂一呼,十来个野小子呼啸着奔到学校后面的土操场上,一下都傻了眼,那块熟悉的空地已经变成了沼泽,到处是积水,水深的地方能没到膝盖。

    众人正一筹莫展的时候,阿冲利索地把衣服裤子一脱,身上只剩了一条小裤衩,赤条条地跳到水洼里彭地把皮球踢起来“我们打水球。”

    一帮孩子立刻欢呼雀跃的效仿,有的人干脆就光着屁股跃入水中。泥泞的操场上只见十几个赤条条的土孩子在东奔西突。

    突然阿冲说道:“咦,那边水里好像在冒泡泡喂”,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操场正中一个水洼中正咕噜、咕噜地往外翻泡泡。

    阿冲笑嘻嘻地说“我来摸条鱼给你们看!”说着俯下身子在没膝的水中摸索起来,突然,他脸色一变身子一沉,“踩到一个洞,下面有东西!哎吆,有东西抓我!”。

    “噗通”阿冲一个趔趄摔到水里面,呼哧呼哧呛了两口浑水,一边挣扎一边咳嗽着喊“快,快来拉我一把”。

    梓杨看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急忙冲过去抱着阿冲的腰往后拖,但是却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把阿冲往水里拉。

    梓杨急忙回头招呼其他小朋友“快过来帮忙”,几个胆小的人已经吓得哭了起来。

    阿冲整个身子几乎已经趴在水里了,脸憋的通红喊:“有……有什么东西在抓着我胳膊,哎吆,好疼啊!”

    梓杨跟几个小孩子有的拉手,有的抱腰,使出拔河的架势,崩足了力道往后拖却没将阿冲弄出来,感觉有股怪力在把阿冲往水里拖。

    突然梓杨感到手上的力道一松,哗啦一声阿冲像萝卜一样被拔了出来,众人四仰八叉地摔到水中。

    梓杨抱着阿冲一直把他拖到空地上,两个人躺在地上似乎脱力一般,孩子们也全跑了上来,哆哆嗦嗦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天黑了,我妈要骂我了”,一个稍大点的孩子带着哭音说道,抱起地上的衣服裤子跑了,其他人也纷纷作鸟兽散。

    空旷的操场上只剩下梓杨和阿冲两个人,梓杨碰碰阿冲的手说道“我、我们也走吧”,话一出口竟感觉不像是自己发出的声音。

    阿冲垂头躺在地上,似乎精疲力竭地说道:“我,我走不动了,浑身没力气。”

    梓杨把阿冲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一手抱着阿冲的腰,一手抱着衣服两人拖拖拉拉的往村子方向走。一边走一边感到脑后冷气直冒,浑身打哆嗦。

    拖拖拉拉地走到梓杨家门口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刚进家门,黑着一张脸的梓杨爸就一个扫堂腿把两个泥孩子踹飞:“天这么晚了跑到哪里去疯了?啊,刚穿两天的新衣服都脏成这样了?!”

    梓杨妈正待上来接着训话,看到两个孩子蜷缩在一边一声不吭,立刻变了脸,一巴掌扇在梓杨爸的胳膊上,“你个老不死的下手不知深浅,打坏我的孩子怎么办?”说着擎着油灯过来细看,这一看不打紧,梓杨妈手中的油灯差点摔在地上,两个孩子脸色煞白、嘴唇都没了血色。

    梓杨妈急了,一只手拧着梓杨爸爸的耳朵死命的往下拧,“你打坏我的孩子!你打坏我的孩子!”

    梓杨爸也吓坏了,任凭耳朵被拉得半尺长脸色惶恐地说“我没怎么用力啊……”

    “妈,不是我爸打的”梓杨嗫嚅着说道:“刚才我们在操场上玩,阿冲被、被水鬼给抓了……”

    梓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刚才发生的事情,依稀记得老人吓唬孩子不要去水塘里玩,会被水鬼抓的话来。

    梓杨爸轻轻扇了梓杨脑袋一下“真会装,吓老子一跳,学校操场那种旱地上怎么会有水鬼?”

    梓杨急忙辩解道:“真的是被水鬼抓了,你看阿冲的手”。说着擎着阿冲的手亮给父母看,这一看不打紧,连梓杨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刚才一直没注意,阿冲的右手已经肿了一圈,好像是被什么野兽给抓了一般,从手腕到小臂张牙舞爪地一片青黑,隐隐冒着一股腥气。

    梓杨妈妈心疼地说:“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

    梓杨急的几乎哭了起来:“真的没打架,真的是被水鬼抓了,不信你去问小春他们……”

    刚才一直昏昏沉沉的阿冲也勉强地撑起自己的身子弱弱地说“大伯,我们真没打架……”

    梓杨爸面色沉重地说道:“这摸样不像是被打伤的,我行走江湖几十年,从来没看到这样的伤势……”

    梓杨妈妈说道:“你个老土鳖别蹲在那里瞎掰掰了,赶快把孩子擦洗一下抱到炕上去……”

    梓杨爸默不作声地把两个孩子擦洗干净,抱到炕上用被子围起来,两个孩子在被窝里仍是瑟瑟发抖。

    这天夜里村里出奇的宁静,以往鸡鸣狗哮的喧闹突然消失了。

    饭桌上的菜饭一口没动,谁也没心情吃饭。梓杨爸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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