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身上获得十二章图的信息,所以“纵容”梓杨跟老王他们带走小黑,还给他们提供生活费。
现在张教授开始公开追杀自己,帖木儿也暴露身份。苍狼、青狼、铁骑之间的斗争已经白热化,不战之约解除,那么张教授就不会再有顾忌,做事必然是不择手段。
以他的实力,几乎没有做不成的事儿。
梓杨、小黑他们十分危险!
虽然有苏睿、苏醒兄妹的暗中保护,但是苏家的势力毕竟是在境外,张教授要是撕破脸皮的话,苏家兄妹自身都难保了!
必须要派人去警告他们!
想到这里,阿冲焦急地问帖木儿道:“前辈,现在幸存的苍狼后人还有多少?”
帖木儿摸了摸下巴说道,“就我所知,知道当年苍狼铁骑密令的,只剩我一个人了。所以严格来说,我是最后一只苍狼了。”
阿冲大吃一惊:“怎么会……”
帖木儿叹了口气说道:“当年因为青狼、苍狼之争,铁骑军元气大伤,祖宗们认为造成这种后果的主要原因,就是知道秘密的人太多了,有人起了私心。后来就规定,传承秘密的人必须在苍狼族后人之中严加筛选,只有符合条件的人才有资格继承祖宗的密令。到了后来,更是只有嫡系之人才有资格纹上苍狼。因为挑选条件太苛刻,再加上战争祸乱,苍狼一族就逐渐没落了。
现在,虽然有几十个族人听我号令,但是真正算是苍狼一族的,只剩下我啦。”
听完此言,阿冲忍不住一阵绝望,跟张教授的庞大势力比起来,帖木儿他们这点人简直如沧海一粟。
张教授最恐怖的地方在于,他网罗了五湖四海的众多势力,而且各个势力彼此孤立,互不知情。张教授通过各级代理人分别给大家下令,直接跟他汇报的人非常少。
所以到今天为止,谁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为张教授效命。
而且张教授本人也有无数个身份,即使跟了他十年的阿冲,对于他真正的背景也是所知甚少。十年来虽然朝夕相处的日子不少,但是张教授给阿冲的感觉仍是非常陌生甚至神秘的有些可怕。
帖木儿似乎看出阿冲心中的顾虑,安慰他道:“没关系,虽然咱们人少,但是我们心齐,我平常也严格训练他们,有几个人身手还不错!”
阿冲看着眼前这个干枯的老人,不忍把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告诉他。
这个老人在塞北荒原生活的太久了,已经与时代脱节,他或许以为这场战争仍是长枪、短刀之间的兵器搏斗。其实,真正的战场是在看不见硝烟的地方。
张教授的研究已经往高科技和超自然能力的方向发展,帖木儿的这几十个人就算是全副武装的精锐,也根本无法撼动他分毫。
阿冲并没有把内心的真正想法告诉帖木儿,他不忍看到这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人跟自己一样,陷入深深的绝望。
帖木儿拍拍阿冲的手,和蔼地说道:“我已经派人去南方打探消息,这段时间你就在我这里好好养伤吧。”
“养伤?”阿冲苦笑一声,“前辈,我这个不是普通的内伤,我身上中了千年阴毒,是治不好的……”
帖木儿摇摇头,“也未必!”
说着从床边立起身来走到床头,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黝黑发亮的木盒,端到阿冲跟前,“前几天救你出来的时候,你浑身冰凉,半条腿已经踏进鬼门关了,我就是靠这个东西救了你一命。”
帖木儿小心翼翼地把木盒打开,一股带有血腥的药味儿扑面而来。
“麒麟血凝!”阿冲看着盒子里一排红彤彤的药丸大吃一惊,这不是黄山交给自己的那些能续命的神奇药丸吗?
“你知道这东西?”帖木儿听阿冲叫出这药丸的名字也是颇为意外。
阿冲点点头,黄山送给自己的几枚药丸已经全部用完,他本以为此物在世间已经绝迹,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
阿冲把黄山当年托孤,交给他几枚麒麟血凝替自己续命的事儿也跟帖木儿交代了一番。
帖木儿听完之后感慨连连:“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当年苍狼得到这稀世珍宝之后,曾把这麒麟血凝一分为二,一部分留在苍狼族,一部分交给铁骑令,没想到机缘巧合下倒救了你一命。”
阿冲惭愧地说道,“这麒麟血凝已经救了我两次了。”
帖木儿点点头:“这都是祖宗们的荫庇啊,你命中注定要继承铁骑军的遗愿给,都拿着,这麒麟血凝属于你了。”
看着帖木儿的神情,阿冲知道自己无法拒绝,双手郑重地从帖木儿手中接过木盒,看着里面彤红的几枚麒麟血凝,阿冲心中暗想:
这些药丸起码可以给自己续几个月的命,自己一定要利用这段时间做点什么!
第三零四章:狭路相逢
在蒙古包里休养了两天,在麒麟血凝的神奇功效和帖木儿的精心调养下,阿冲麻痹的双腿终于渐渐有了知觉。
这一天,帖木儿带了一副拐杖进来,笑吟吟地对阿冲说道:“苏日勒和克帮你打了两幅拐杖,走,我带你出去遛遛,活动下腿脚对你的身体恢复有好处。”
阿冲点点头:“谢谢苏大哥了……”
为了保护阿冲的身份,帖木儿对外谎称阿冲是自己的一个远方表亲。本来帖木儿打算跟阿冲以兄弟相称,但是在阿冲的极力反对下,只好将他认作表侄。这样论起辈分来,四十多岁满脸大胡子的苏日勒和克还得叫他表弟。这已经让阿冲很尴尬了。
苏日勒和克是个外形粗犷,性格开朗的蒙古汉子,整天一副乐呵呵的面孔。帖木儿给阿冲翻译过,苏日勒和克在汉语里是“威武”的意思,倒是跟他的形象非常符合。
阿冲架着拐杖慢慢走到门口,帖木儿帮他掀开帐篷。
这是几天来阿冲第一次踏出蒙古包,一出门看到眼前的情景阿冲不由得心中一惊他本以为自己住在草原上一个孤零零的帐篷里,没想到映入眼帘的竟然是连绵不绝的蒙古包!
此时正是做晚饭的时候,个个蒙古包里都升起了炊烟,在夕阳的映照下,把整个天空渲染的雾蒙蒙的。
帖木儿指着远处一个灰蒙蒙的城市说道:“那里就是蒙古首都乌兰巴托。蒙古全国加起来只有300多万人口,绝大部分都聚集在这里了。很多人白天在城里工作,晚上就回到郊区的蒙古包里居住。”
“这些人平常都做些什么呢?”阿冲看着周围这些纷杂错落的蒙古包,大部分都比较破旧,远远看去,有点难民营、贫民区的气象。
“蒙古的经济比较单一,除了矿业就是畜牧,不过现在经济不景气,矿产卖不出去,加上很多年轻人不喜欢畜牧,越来越多的人抛弃了祖宗的手艺,跑到大城市去游手好闲。
这边的人也没什么环保意识,一到秋冬就开始烧煤取暖,你看,一个不到200万人的城市竟然还能整出雾霾来!”
此时已经过了立秋的时节,虽然国内很多城市还炎热似火,但是塞北草原的傍晚颇有些寒意了。到了夜间最低温度更是接近了零度。有些蒙古包里开始烧煤取暖,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煤烟的气味。
“你看,这就是蒙古的现状,堂堂首都还不如国内一个三四线城市的建设。这些年差距更是越来越大,比起国内差远了!”
帖木儿看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面色平静地说道。虽然名义上是蒙古人,但是他语气里却总是隐隐地以汉人自居。
或许,他比任何汉人都有一颗赤子炎黄心。
“前辈平时都做些什么呢?”阿冲轻声地问道。
“我们家族的人主要是在蒙汉边境活动。苏日勒和克是运煤车司机,他们主要在蒙古和内蒙之间跑长途运输。现在生意不好,他也停工一段时间了。
我现在年纪大了,跑不动了。以前经常在内地做些牲畜生意,偶尔也会给去内蒙、藏区的游客当当向导。为了寻找铁骑令的下落,我的足迹遍布大半个漠北,有些地方比当地人还要熟悉。”
帖木儿缓缓地说着,眼神里突然孕育出一丝笑意。
顺着他的眼光往远处看去,只见一群身穿蒙古袍的小男孩正骑着马在草原上奔跑。两侧有很多辆摩托车跟着他们一起疾驰,场面看着非常热闹。
帖木儿踏前一步,伸出两指在嘴边嘬了一声悠扬的口哨,领头的一个孩子调转马头向这边奔腾而来。不一会儿,这个小小的骑手奔到他们身边,轻盈地从马背上一跃而下,这个小男孩看起来只有**岁大,站在那里还没有马肩高。
帖木儿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喜悦之情,“他叫阿日斯兰,我的小孙子!将来,是要继承我衣钵的男人!”
帖木儿说着捶了捶胸口。从老人自豪的神情来看,阿日斯兰很可能就是下一代的苍狼传人。
“爷爷、叔叔!”阿日斯兰牵着马走到两人身边,脆生生地叫道。
“你也会中文?”阿冲纳闷地看着这个满脸稚气的小男孩。
“阿日斯兰,告诉叔叔你的名字在汉语里是什么意思。”帖木儿看着小男孩和蔼地说道。
“叔叔,阿日斯兰在汉语里是雄狮的意思!”小男孩大声地说道,眼神里充满了自豪之情。
帖木儿转头跟阿冲解释道:“阿日斯兰从小就跟我学习中文。虽然苍狼一族世代在塞北生活,但是我们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汉人后代的身份。”
阿冲点点头,帖木儿的蒙古包里藏着很多汉文书籍,既有《史记》、《汉书》这样的古典书籍,也有《唐诗宋词三百首》、《中华上下五千年》这样的通俗流行书。看来平常这爷俩都是在自习自研,难怪帖木儿说话总是有种老气横秋的书本味道。
帖木儿沉吟了一下,对阿冲说道,“在乌兰巴托尽量不要讲中文,这里很多人不喜欢汉人,这里面有很多历史原因,以后有机会我再详细告诉你。”
阿冲点点头,在蒙古的这几个月以来,他碰到的很多牧民都比较淳朴友好,但是在稍大的城镇里遇到的情况就截然相反,很多人一听到他说中文,态度就会变得很恶劣。
“虽然很多蒙古人仇视汉人,但是蒙古的很多大型工程都是国内援建的,乌拉巴托最大的百货大楼就是按照京城王府井的模式仿造的,这里卖的很多商品也都是中国制造。”帖木儿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不无讽刺。
两人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一群蒙古人围着几个人在激烈地争吵,高大壮硕的苏日勒和克也夹在其中凑热闹。
帖木儿看着人群皱了皱眉头。跟阿日斯兰说道:“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阿日斯兰把马缰交给爷爷,一溜小跑奔了过去。不一会儿,带着苏日勒和克一起回来了。
“爷爷、叔叔,那边有三个汉人,他们说是在找人。”阿日斯兰脆生生地说道。
“那几个人一过来就大吵大嚷,说有个同伴在这里走丢了。听到他们说汉语,岱钦就带人把他们围起来了。”苏日勒和克幸灾乐祸地说道。
这个身高接近两米的大汉竟然也会说汉语,只不过说起来磕磕绊绊的,有一种非常明显的口音,不像帖木儿和阿日斯兰说的那么流利。
“他们不是汉人,是廓尔喀佣兵!”阿冲突然说道。
阿冲的视力极好,虽然隔得非常远,但他还是看出那几个人鼓鼓的腰间和露出来的狗腿弯刀刀柄这些人肯定不了解乌兰巴托的风俗,还以为中文能在这里通用,结果惹了众怒。
帖木儿点点头,对苏日勒和克说道:“去把他们教训一顿赶走!不要让他们在这里闹事!”
苏日勒和克看帖木儿脸色凝重,用力点了点头。搓了搓蒲扇大的手掌,转身大踏步地向人群走去。看来这几个廓尔喀佣兵免不了要挨一顿胖揍了。
“走吧,我们回帐篷去!”帖木儿转身对阿冲说道。
虽然阿冲现在已经换了一套蒙古人装束,穿着宽大的蒙古袍,带着一顶皮帽,乍一看根本瞧不出他就是前几天的那个阿冲。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避开这些廓尔喀佣兵的眼线。
两人回到帐篷里,阿冲坐在床沿低声说道,“我的身份可能暴露了,我得尽快离开这里。”
阿冲心里知道,这些廓尔喀佣兵可能是追踪自己而来,他不想连累帖木儿和他的族人。虽然现在苏日勒和克他们人多势众,这三个廓尔喀佣兵还不敢怎么样。但是毕竟他们是训练有素的职业佣兵,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在这里躲藏的话,必然会采用背后偷袭的手段,帖木儿的族人很可能会因此遭殃。
帖木儿摇摇头道:“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一个小孩子就能把你推倒了。我不能就这么让你走放心好了,你在这里很安全。这些人不是为而你来的。”
阿冲纳闷地看着帖木儿,除了自己之外,廓尔喀佣兵还有什么理由来到这塞北荒原呢?
帖木儿肯定地对阿冲点点头,“等苏日勒和克处理完那批人,我还有件事要跟你说。”
看老爷子又在卖关子,阿冲只得老实地坐在床边,看着窗户默默地发呆。
过了一会儿,苏日勒和克掀开帐篷乐哈哈地走了进来,叽里咕噜地对帖木儿说话。
“说汉语!”帖木儿皱着眉头说道。
苏日勒和克虽然会说中文,但是看来平常并不习惯说,被老爷子训了一句之后,摸着脑袋对着阿冲嘿嘿地笑了笑。
“那几个兔崽子被我们打了一顿,爬上开来的车逃跑了。阿日斯兰正骑马跟着他们。”
“他一个小孩子,会不会有危险?”阿冲有些担心地看着帖木儿。
这帮廓尔喀佣兵心狠手辣,阿日斯兰一个小孩子跟过去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
帖木儿脸上一幅波澜不惊的样子:“不用担心,阿日斯兰很聪明,他知道怎么做。”
说罢转头对苏日勒和克说道:“那个人还关在那里吗?”
苏日勒和克用力地点点头,“还关在那里,我每天去检查两遍,捆得结结实实的!”
“去把他带过来,不要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