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食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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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食谱-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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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真相之后的蔡秋葵整个人都是崩溃的,她不可抑制的嚎啕大哭了起来,又是抱怨周寿机为什么不提前告诉他这些,又是埋怨自己命苦,从农村考播音学校出来,本以为能靠自己的本事干出一番事业,但没想到母亲得了重病,自己又摊上这样的倒霉事情云云。。。。。。

    总之,是一副窦娥冤的表述。

    直到这位大记者哭泣的声音渐渐小了,她才又一边用餐巾纸擦拭自己的泪,一边问赵海鹏道:“这个。。。。。。有办法治疗么?如果不管会怎么样啊?”

    “不管的话,妖丝会一直长。”赵海鹏斩钉截铁道:“少则十天,多则半个月,妖丝会长到把你浑身的养料都吸干,然后换一个倒霉蛋,继续她的寄宿。”

    赵海鹏的话虽然简单,但相当耸人听闻。

    想一想一个好端端的人,会在接下来的十几天中,浑身五脏六腑爬满那些膈应人的东西,最后估计连脑子,眼睛,甚至鼻孔里都是。。。。。。完全是生不如死的节奏。

    真是要命的妖精。

    “那。。。。。。应该怎么办?”慌乱的蔡秋葵问道。

    赵海鹏摇了摇头,说万事有“源”,要想救自己,就先得把问题捋顺,知道蔡秋葵口腔中“妖丝”的主子,是一种什么精怪。

    赵海鹏提醒蔡道:“事情我已经说清楚了,你要是想救自己,就想一想最近有没有和什么人起口舌之争,又或者处理采访过一些与头发,或者脑袋有关系的案子,咱们从头捋。”

    老赵的话,让蔡秋葵不敢怠慢,她思前想后好半天,突然如恍然大悟般道:“我想起来了,上个星期……我随访过一起车祸。”

    随后,蔡记者在我们的引导下,迅速展开了回忆……

    也就在上个星期,蔡小姐接到了一个群众的线索电话,说我们市通往德州的高速路下发生了一起连环车祸,好像挺惨,让蔡记者赶紧过去看看。

    这个消息让身为法制节目主持兼记者的蔡秋葵非常重视,但当时她并不在台里,不能带专业的设置组去现场采访。

    急中生智间,蔡秋葵本着自己的职业精神,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她一面给自己的搭档周寿机去电话,叫人手,另一面又打的,自己一个人先行赶往现场里采访。

    借着手中记者证的便利,在加上蔡记者于法警圈子里混的脸熟,这位记者得以跟着交警大队队长,穿过警戒线,以常人所不能见的绝对近距离,靠近观察整个事故现场。

    那真的……是很惨的事故。

    蔡秋葵放眼所及,光盖着白布的尸体就有四五具之多,而且全都是七八岁大小的小孩子,一辆红色博基尼跑车则穿过这些横七碎八的尸体,划出一道血印,直着撞在一个大货车的后保险杠下。

    触目的现场里,交警大队队长向蔡记者陈述说,那辆红跑车的主人就是整个事件的罪魁。

    诧异中,蔡秋葵看着那被削掉将近一半的好车,不解的问交警大队长道:“队长,这个车至少值一百万呀,这么有钱的人,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自杀?还撞了这么多人?”

    面对蔡记者的疑问,连久见大场面的交警队长都不由长叹一声,絮絮间,冲她说明了其中的原委。

第三十章:二世祖

    原来,那百万跑车的主子是一个有钱的“二世祖”,因为超速强行,被卡岗的交警拦在了高速路口。

    后来检查时,警察发现这位不光超速,还涉及严重的酒驾甚至毒驾,当时便要把他铐起来做进一步处理。

    严词勒令扣驾照,这位二世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但在酒精和毒品的刺激下,他没有选择积极配合,而是趁着警察和路政不注意,一脚油门踩到底,狠狠的玩了一个漂移。

    不得不说,这百万级别的跑车就是好,加油换挡踩离合,瞬间就到了百八十迈的时速。

    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位二世祖已经在他那超级跑车的助力下,飞奔出一百多米了。

    真真的绝尘而去。

    在之后,这位喝酒吸(和谐)毒加超速的蠢货有多悲惨也就能够想象了。但关键就在于,他死都死了,却还连累了一堆无辜人的性命。

    红跑车刚过了高速口,就因为强行并道而剐蹭了一辆五菱面包,那跑车如个弹球般,便在巨大惯性与驾驶者混沌的恐惧中变成了一台绞肉机。

    它先是碰伤了一个行人,随后撞在树上改变方向过来,撂倒了一只刚进城的母猪,又极速撞向一群正在排队上校车的小学生。

    腥风血雨过后,那车依旧没能停下,直到它的主子,撞入一辆巨大货车的后屁股,身首分家,才停止了这场疯狂的屠戮。

    蔡秋葵了解完整个案件经过的时候,那位驾车的二世祖遗体正好被人抬出来。

    在尸体盖住白布,放入裹尸袋之前,蔡有幸看了一眼尸体。

    尸体挺惨,具蔡回忆,那是一个身材还算不错的女孩,头已经被撞飞了,脖子以下却还保存的比较完整。

    肇事者穿着一身红色的连衣裙时装,右手手背还有一个蝴蝶样纹身,似乎刚参加了某种时装派对。

    看的出来,她死之前精神非常紧张,即使尸体被抬出来,双手也还是僵硬前伸,指甲向肉里抠着,保持一种握着方向盘的动作。

    交警队长对着尸体盯了一会儿,随后微微摇头说,这女孩在死之前一直死死踩着油门,估计是在急切和酒精的作用下,把油门当成刹车踩了。

    女人死的很惨,但这样的人在蔡秋葵看来并不值得同情,因为她在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任的同时,更让如此多年轻的孩子因她而死。

    这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人渣。

    蔡秋葵是做法制节目的,说话本身就很犀利,又是快嘴和嫉恶如仇的性格,在知道这些事实之后,自然心里不能平静。

    于是,她灵光乍现,于摄像和电视台的人来了之后,现场做了一期老牛逼的评论和采访,把真实的车祸场景带给电视观众的同时,还狠狠的骂了肇事女子的不负责任与生活堕落。

    这一次现场报道算比较成功的,只是蔡秋葵在临走的时候,听说现场始终找不到那个被撞飞女人的头颅,这让她看一眼肇事者样貌的心思落空了,留下了一丝遗憾……

    ……说完这些,蔡秋葵声音越来越小,而且不光她精神状态不好,就连我们所有在座……都感觉不太好受。

    “阴灾!”赵海鹏听完这些,若有所悟,冲蔡秋葵道:“那个拥有妖丝的怪物,就是那个死人脑袋所形成的‘头僵’。”

    随着赵海鹏的话,我们所有人陷入了沉默。

    显然,蔡秋葵完全没有想到的是,那个死去女人的脑袋其实一直跟着她,而且以某种非常不同的方式,寄宿在她的身体。

    沉默了一会儿后,我首先开口,对蔡秋葵说道:“那女的是咎由自取,但你说话也的确太损,你们这些记者有时候为了所谓的轰动效应,总爱说一些伤口上撒盐的话,也不对吧。”

    “轮不着你说我!”蔡秋葵突然又对我发火,指着我鼻子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知道为什么我看你不顺眼吗?”

    我愕然,这女人怎么说着说着又和我作对起来了,我以前又没见过她,她有什么看我不顺眼的!

    “不知道,你说。”我忍着怒气,简短回道。

    “你收人家的谢恩钱!”蔡记者恶狠狠对我道:“你救的那个孩子家里特别困难,那两万块钱是孩子他奶奶做心脏病的钱,就因为你拿了那钱,孩子的奶奶手术被推后,耽误了治疗,已经死了。你是个刽子手!”

    蔡秋葵说完这话,我呆滞了半响……完全想不出会是这个结果。

    我只是想拿回我的流动资金而已。谁会知道那家子人为了感谢我,拿老人治病的钱来谢恩的?又或者他们以为我会像那些见义勇为的人一样婉拒,但我却不要脸的……收了么?

    我真的不知情。

    我没想到事情居然有这么复杂的内情,因此又是好一阵磕巴,说不出什么话来。

    好在这个时候,赵海鹏又适时挺身而出,帮我解了围。

    老赵同志抢过话茬道:“咱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辩论的,旁的先放下。重点解决蔡记者嘴里长头发的事情,行吗?”

    “对,对,对”我赶紧借坡下驴,问赵海鹏道:“这蔡大记者嘴里的头发是个怎么意思呀?你赶紧和我们详细说说,咱们好为人家排忧解难。”

    赵点了下头,把具体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首先告诉我们道:“受到惊吓而横死的人,口腔和脖子之间有一口天然的‘死’气,死气,迷信的说法又叫殃气。”

    殃气其实人人死时都有,但受惊而死的人,殃气比自然死亡,甚至莫名横死之人的殃气要大的多的多,这不是迷信,而是由人的条件反射造成的,和死法没有任何关系。

    赵又强调:“不信的话,大家可以自己感受一下,是不是每当自己受到惊吓的时候,第一个动作便是猛然憋住一口气,而那口气就位于胸腔和颈口的位置。”

    说完这些,我们每个人都下意识的憋口气实验了一下,似乎有些道理。

    之后,赵又说,有大殃气的人死后郁积,搞不好要变僵尸,不过这位车祸横死的女人则比较个性一点儿,莫名其妙的变了个“头僵”。

第三十一章:头僵

    赵海鹏说,那附身在蔡秋葵身上的东西,是一个死人头因殃气而变成的头僵。

    “头僵?”我诧异道:“就是脑袋变成的僵尸呗?一个脑袋怎么变僵尸?”

    对此,赵摇了摇头说他也不清楚,可能是那女孩在身首分离时,脑袋带着殃气的部分飞出去了,又因为某些原因导致气管粘合,殃不能出。最终变了这么个东西。

    至于为啥那脑袋会跑到蔡秋葵身上,则估计是蔡的执念在作祟。

    想想也是,丫对着电视大骂那女孩人渣,临走时还以没看见人家的脑袋为遗憾,换成任何一个怨气鬼,也会先拿她开刀的。

    ……听完赵海鹏的这些介绍,我们顿时心生恍然大悟之意,但又有些不解。

    蔡秋葵问赵海鹏道:“你一个厨子,为啥知道这么多治鬼和迷信的东西?以前是道士么?”

    赵海鹏微微一笑,告诉她道:“我家里有点周代古书,我以前看的多,知道许多老故事,而且古代打仗,死的人多,也死的怪,这种神神鬼鬼的故事经常发生……”

    赵海鹏停顿了一下,又比较模糊的告诉蔡秋葵道:“……过去的厨子,不光是做饭那么简单,他们的懂许多旁的事情……包括以食治鬼。”

    “哦!”蔡秋葵似懂非懂道:“那就是食疗呗?”

    哎!我不知道蔡怎么把这个问题和食疗联系起来的,不过她这么理解,也省的我们再和她浪费口舌去说什么。

    毕竟,外行人还是少知道五脏庙内部的门道好。

    随后,赵海鹏的话,终于奔到了问题的解决上。

    他告诉蔡秋葵道:“古来以餐治鬼病,都是先用食物将病人体内的阴邪引出来,之后再行斩杀。就像。。。。。。你读过聊斋志异没有?”

    蔡秋葵点头,想她这么大一个记者,聊斋肯定是听过的。

    赵海鹏点头道:“聊斋里有《酒虫》一篇,便是五脏庙厨子治鬼病的最典型方法。”

    “我明白了。”聪明的蔡秋葵点头道:“你想用番僧治刘氏体内酒虫的方法,用某种食物把我体内的那个头僵引出来,在杀掉?”

    赵海鹏点了下头,随后话锋一转,又说道:“我帮你治疗鬼病,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有两个条件,你的答应。”

    命在赵海鹏手里捏着,我以为蔡秋葵会满口答应,但没想到这飞机场女人却把嘴一撇,摆出了一副要谈判的架势。

    她居然道:“你先说,合理的我会答应。”

    我去,都快死了还谈判?我也是真佩服这位“爷”。

    蔡秋葵态度不好,赵海鹏也不计较,他伸出指头来道:“第一,我们店里损坏的桌子板凳,你的照价赔付。”

    “不行,是你抢我手里的辣椒水!我才用桌椅反抗的。”蔡不平。

    我愤而回应道:“废话,老赵拦你是为了救你命!别不知好歹。”

    “哼!”蔡秋葵一撇嘴,道:“这个就算我同意了,下一个呢?”

    赵海鹏又说:“你们刚才拍摄的采访记录不能播放,要不然我们饭店就完了。事情也不像你想的那样……”

    “不行!”蔡秋葵斩钉截铁道:“你不能阻碍我们新闻工作者的言论自由,那是事实。”

    蔡秋葵连命都快丢了,却还在我这儿讲言论自由,简直是丧心病狂,不过这种人。。。。。。我也有办法对付。

    自从和赵海鹏待在一起后,我发现这种喜欢讲原则的人是吃软不吃硬的,你要是和他硬来,肯定沾不着便宜,不过若换上一种方法,就不一定了。

    咱好歹是开过好几年饭店的老板,虽然说脸盘子不大,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了人鬼说胡话的本事我还是有的。

    于是,我急忙换了一副嘴脸,冲她菜秋葵悲伤道:“大姐!给条活路行不行?我们这么多人,全靠这个店面赖以生存的,我刚破产过一回,不能再折腾了,咱不剥夺您的言论自由,可您也不能剥夺我们生存的自由吧。。。。。。”

    我的软磨硬泡,终于起到了一丝效果,随后那蔡记者勉强答应了我的要求,她折中说只是把我最初的一些回答和案情陈述拿去做节目,不会加那些添油加醋的煽情评论。

    虽然感觉这个女人不可信任,不过。。。。。。只能暂时这样了。

    双方谈妥,我们便将注意力再次集中于赵海鹏处,不约而同的问他到底怎么治疗这个蔡秋葵的“鬼病”?

    赵看了下我们饭店的布局后摇头道:“咱这儿肯定不行,治疗鬼病要先把头僵从蔡记者体内引出来,可咱们饭店有刀灵,那小家伙煞气重,头僵害怕,不会轻易出来,把她收走,那怨气压不住,会让头僵得势。”

    “那去哪儿?”我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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