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战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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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野- 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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虑,也有道理。但以前辈之境界,心胸不当如此狭窄……”

    独孤恨一撇嘴:“汝非凡愚乎?”指指张禄:“彼非凡愚乎?难道你们这般旁骛,就不会偏离正途吗?汝何不收了法宝,显露真形,与老夫较量一二,若确实在武道上已有足够基础,再去尝试研究术法,老夫绝不阻拦——自己放弃了破境飞升的机会,我又何必强要拉你回正途来?”

    “呃,前辈……这个张禄,年纪轻轻,已达无我境初阶,且于术法上也有天赋,故此想要通过别研术法,来增益武道……”

    张禄插嘴:“不是我自己想的啊,是某人劝的……是否会因此而偏离正途,从而浪费了大好光阴,甚至断绝飞升可能呢?”一亮手中“摄魂铃”:“此物究竟是苦口的良药,还是害人的毒药,我也还没琢磨清楚哪……”

    黑影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若你始终不信,不如将此铃交给我,我别择有意之人好了……”

    张禄一缩手:“若是良药,我怎么可能放弃?若是毒药,我又怎么可能让你拿着它再去害别人?”

    独孤恨虽然还是不大明白两人之间的纠葛,但终究年老成精,当即帮腔道:“此人既然藏头露尾,不肯显露真身,则所为必非好意!张禄,快将铃铛交于老夫,待老夫毁去此害人之物吧——则今日之事,老夫就当没有发生过,不会再责怪于你。”

    张禄作势便欲将“摄魂铃”交给独孤恨,那黑影急了,“刷”的一声贴近,伸出一段肢体来,仿佛是手,前来抢夺。独孤恨“当”的一声,长剑出鞘,疾指黑影——这一剑挟着缕缕电光,其速如声,其威如雷,声势极其骇人。

    张禄心说老头儿了不起啊,那么短的时间,就已经领悟到这新的天地法则少说五成以上啦。无人境本身就对天地法则领悟到了一定程度才能够踏入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基本掌握了方法论,即便换一重天地法则,其理解速度也肯定较旁人为快。张禄估算他这一剑,放天垣世界已有无我境上阶的水平,就不知道那黑影是否还能扛得住?

    果然不出他所料,黑影真不敢再正面相撄这一剑,就在空中打个回旋,堪堪避过。但终究黑影对于这“绝纲铃”所形成的新天地法则感悟很深,非常熟悉,看似仅仅躲避剑招,但不知道怎么一来,他的手还是触及了张禄所持握的“摄魂铃”。

    张禄就觉得一股大力涌来,铃铛差点儿就要脱手!

第一百五十三章、西黎

    黑影来抢张禄手上的“摄魂铃”,张禄促起不意,差点儿脱手。然而他对这新天地法则虽然并没有黑影熟悉,片刻之间的领悟,也已远远超过了独孤恨,如今真若出手,功力恐怕还在独孤恨之上——若是加上术法辅助,压制区区无我境上阶也并不为难。

    尤其他早就悄没声儿地把那面护心镜又揣怀里了,瞬间激发,身周形成了一道无形的防护罩,比当初抵御独孤恨气势威压之时更为牢固。“啪”的一声,黑影的手竟被弹开,并且真气碰撞、激荡之下,貌似原本纯黑的影像竟然起了一阵涟漪,就仿佛一大滴墨汁落入水中一般,隐隐有发散的迹象……

    张禄一瞧,嘿,有门儿,我就不信无法彻底消除你的伪装,露出真身来。当即左手将铃一收,右手执着“电光影里斩春风”便朝那黑影直刺过去。

    黑影不禁大吃一惊。

    他本当张禄还是无我境初阶的水平,却不料这一剑无论速度、准确度,所挟带的浩荡之势、凌厉之威,都不在方才独孤恨剑招之下——也有无我境上阶的能为!仓惶之下,他险些就没能避过这招,好不容易利用全新的天地法则,拼命扭动身体,堪堪躲过,身上黑气已为剑气激荡,更显零散。

    张禄大致瞧出来了,这人看身量是个男子,并且岁数应该不小。

    当下得理不饶人,继续挺剑刺去,同时左手中“摄魂铃”再度振响,欲待增幅精神攻击,彻底攻破黑影的心防。然而可惜得很,仿佛正如他开玩笑所说,这铃铛还真分公母,就好象《西游记》里孙猴子拿个盗来的真铃铛破了赛太岁的假铃铛一般,这边“摄魂铃”才响,那边“绝纲铃”仿佛产生了共振一般,同时鸣响,并且将“摄魂铃”的功效彻底压制。

    精神攻击也因此无法奏效,但张禄手中长剑仍然前突,而且身旁独孤恨也配合默契,同时出剑,一左一右,已将黑影闪避的道路彻底封死。张禄心中冷笑:你这就显出真形来吧,要么就留下命来!

    然而刹那之间,天地法则竟又瞬间改变了——其实是“绝纲铃”所创造出来的新天地、新法则毫无来征兆彻底消失,天垣世界原本的天地法则又起统治作用。张禄和独孤恨如电如光的两剑,就此彻底偏离了原本的目标……

    天地法则的瞬间改变,简单打个比方,就如同人在船上,忽遇风浪,才刚左倾,却又右斜。即便是武道高手,倘若并不习惯于舟中作战,又恰逢发力之时,难免会重心不稳,招式偏移——更何况天地法则又不仅仅重力一项。

    独孤恨是瞬间便重拾与本方天地的联系,功力从无我境上阶暴涨至无人境上阶,剑在半空,陡然加速,且剑气滋蔓更甚。但这不见得就是件好事情,仿佛一个人手拈绣花针,欲图刺人,突然间这绣花针沉重千倍,变成了一柄双手大剑,威力虽然提升了,但你还能够找得准目标吗?

    张禄同然,所以这原本配合默契,严丝合缝,全无瑕隙可钻的两剑之中,就此露出了一个极大的破绽来。那黑影竟然疾速收缩,化成了一道黑气,间不容发之际从纵横剑气中飘飞了出去。

    张禄忙收剑势,略略一顿——也就半弹指而已——稳固自身,便又再度递出。他心说你逃吧,我看你能逃得多快,就算老子追不上,旁边儿可还有独孤恨呢。天垣世界如今的天地法则,更亲近武道而非术法,而在武道上,我不信真有什么隐世高人,能比独孤恨还要强!

    果然,他剑才刚递出,独孤恨的剑气暴长,后发先至,已然点中了那道黑气。可谁料想黑气随着剑意瞬间飘散,竟然无影无踪了……我靠难道这道黑气,还有先前的黑影都是虚的不成么?你又不是雾泽世界的雾妖!而且即便雾妖,那脑袋仍然实有啊,你丫的脑袋呢?!

    正感疑惑,又见一道人影挺着长剑疾奔而至,口中高呼道:“师尊,弟子来援!”

    独孤恨收了长剑,反手背于身后,吊眉一挑:“你如何在此?”

    张禄一瞧,来的是个老头儿,到得自己身侧,其动作与独孤恨一般无二,但空着的左掌却在胸前一立,躬身施礼:“弟子巡山至此,才刚喝退在旁窥伺的风赫然他们,忽见师尊与一黑影交手,故来援护。”

    来人非他,正是流云宗掌门公仲桁,这是到后来独孤恨才告诉张禄的。而当时老头儿只是一甩袖子:“我与张禄有话要说,你且去吧。”把他给轰走了。

    张禄赶紧说:“既有外人潜入,不当警示宗门,四下封锁、搜寻么?”

    独孤恨冷笑道:“能在老夫手下逃得残生,弟子们又如何寻得到,拿得住他?”

    独孤恨赶走了公仲桁,然后才询问张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张禄无奈之下,只得将有关三枚术法铃铛之事,向老头儿合盘托出。独孤恨沉吟良久,才问:“你确定那黑影不是钟政、唐莹一伙儿么?”

    张禄说我确定,若是“升遐会”中人,不必要对自己隐瞒真实身份,再说了——“升遐会”中都是无人境高手,要是再张开自己熟悉的天地法则,那必然距离飞升也止一线啦,你发那第二剑,他根本不用躲嘛,自能够跟对付第一剑一般硬接下来。

    独孤恨捻着胡须,分析道:“若在我天垣天地法则之下,我料此人也不过无我境而已——如此说来,除唐莹等人外,尚有武人旁求术法……”

    张禄说我估计那位“前辈”有可能是无人境高手,或者起码也是无我境高阶,机缘巧合得到三枚铃铛,然后分给三个人研究——那家伙要是跟钟政似的,在武道上多年难以寸进,说不定也会起了旁研术法,以图侥幸之心。

    说到这里,又赶紧找补:“术法确实有助于补武道之不足,我只是说,那家伙仅得一宝,便求倒推其源,难度肯定是很大的……”别说他了,就算“升遐会”诸老,多年来搜集了多少术家遗宝啊,可若是碰不上我,估计他们也且研究不出成果来哪。

    终究术法绝迹已久,又与武道之途大相径庭,不是说这条术、武双修的道路走不通,但估计没有几代人甚至更多时间的摸索,难以窥其门径。

    独孤恨嘴角一撇,苦笑道:“老夫原本不以钟政所言为然,但今日见汝之成就……或许我真的心胸狭窄了,不应该彻底排斥术法……”方才天地法则瞬间复原的时候,他注意到张禄出剑之势,当然明白这小家伙早就不是无我境初阶的水平啦,估计连无我境上阶都不止……

    张禄心说我这算特殊情况,你别真以为天垣武人可以靠着旁修术法,二十啷当岁就能冲上无我境上阶甚至无人境的——不过……其中牵扯到自己的真实来历,以及玄奇界穿越之事,还是别多跟老头儿解释为好。

    他只是告诉独孤恨:“邵、佘两位前辈,如今已经开始了术、武双修之途,成就喜人——前辈既已放下心中执念,何不前往京都,与钟前辈、唐前辈等共同研究呢?”

    独孤恨摇摇头:“吾心中尚乱,还需仔细梳理……”说着话摆摆手,就让张禄滚蛋了。

    张禄转过头去寻找风赫然,然而得到的消息却是,风赫然触犯了门规,被掌门下旨责罚,勒令闭门思过,暂且不能见客。张禄追问:“风兄触犯了什么门规?”传递消息的流云宗弟子却只是摇头:“我也不清楚……”

    张禄想要求见公仲桁,为风赫然求情,但却被打了回票——想想也是,你算什么东西啊,人名门大派的掌门人是你想见就能见得着的么?再想通过独孤恨为风赫然缓颊,然而独孤恨茅屋被毁,换了一个山谷隐居去了,流云宗弟子守在谷口挡驾——太上长老没有召见啊,你有什么资格请求会面?

    张禄挺郁闷,可又无法可想。其实以他如今的实力,大可以直接打到公仲桁面前,相信除非独孤恨出山,否则流云宗内无人能够阻挡。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自己只是想帮忙风赫然而已,但风赫然本身就是流云宗弟子,犯规受罚,对他来说本是很正常的事情,真要是勾引外人打破山门,再伤了什么人,那罪过才大哪。

    风赫然会希望自己大打出手,救他出山吗?

    无奈之下,只得下了流云山,转道折往西黎,去参加黎彦超和唐丽语的婚事。他还盼望着公仲桁或许也会法外开恩,放风赫然下山观礼呢——想那黎彦超肯定有请帖送往流云宗,为了流云和西黎的友谊,或者只是面子光彩,也不大可能强关着风赫然不让去吧。

    于路无话,不日便即抵达西黎郡城,到得府前一打探,原来黎匡明和黎彦超赴京迎亲,还没有回来。西黎府中倒是喧嚷腾沸,貌似正忙着筹备婚礼,但看门人却不肯放张禄进去——我知道你是谁啊,干嘛来的?

    黎、唐……哦不,黎、桓联姻,肯定要大撒喜帖,但张禄离开京城比较早,他并没能接到给自己的那一份儿,而且抵达西黎之时,距离婚期也尚且半月有余,宾客们全都没来,西黎府上还没有开始招待客人呢。

    想当日枯守荒岛,接待四家联合船队前来接收堂阳季藏宝的时候,确实除了黎彦超之外,西黎还出动过数名高手,但张禄只是跟他们点点头而已,压根儿就没有询问姓名,这会儿也不好满处搜寻熟脸,请求介绍和证明身份。结果他等于在流云宗被打了回票,在这西黎城又吃了闭门羹,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心里一不爽,这火气就上来了,老实不客气朝着堵门的西黎弟子就放出了精神攻击,怒喝一声:“本人张禄,前来参加婚礼,你这会儿不放我进去没关系,等黎兄彦超归来后,必要第一时间通知他,说我来过了!”

    对方闻言大惊,急忙躬身作揖:“敢不从命?小人必定第一时间通知我家公子。”

    等张禄走了以后,就有人问了,这谁啊?你怎么对他这么恭敬哪?那名弟子紧锁着双眉:“他说名叫张禄,乃是我家公子的好友。”对方点点头,说对啊,我听说过这个名字,确实是公子的朋友,但他既非大派长老、掌门,也非别郡使者,你至于的差点儿连头都磕下去了么?

    “胡言乱语,我何尝想要磕头?不过公子的朋友嘛……恭敬一点儿也是人之常情……”特么的老子的揖怎么那么不值钱了?刚才怎么莫名其妙便为对方气势所慑?

    其实张禄只是小试牛刀而已,并没有发大招,否则直接勒令这名弟子把自己带到西黎侯面前都不为难啊。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终究是朋友家里,就算自己有天纵之能,论资排辈,在这天垣世界也没什么名号,贸然乱闯,恶了西黎之人,朋友脸上须不好看。

    张禄心说我如今已是无人境高手了,只可惜知者寥寥,倘若此事轰传天下,估计西黎侯将会直接跑出来,倒履相迎。

    距离黎、唐二人的婚期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那么这段时光自己要怎么消磨呢?张禄不自禁就想起了一句话:“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这天垣世界对于他来说就是一家“逆旅”,自从穿越来此,经历也不能说不丰富,但基本上全身心都沉浸在修行之中,期盼着可以早日离开,就没有真正闲暇放松的时候——包括一个人跟孤岛上枯居。

    在口袋地球世界上则不同,即便避世而居数十年,也会时不时地下山去转悠转悠,看看风景、观观民俗,或许因为虽然时代不同,但他仍然把口袋地球世界当成自己的家?

    那么,是不是可以趁着这段没有明确目标的时间,就跟不久前在禅善世界上那样,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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