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战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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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野-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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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也发现过不少,就从来没有遭遇过任何风险。也就是古仙在这儿做过一些布置,因为绝地天通而废弃不用罢了,你就跟去探一处旧宅没啥区别。也许大门紧闭,还挂着锁,墙头也高,你压根儿就进不去,但凡进去了,空荡荡的一人没有,哪里会有什么凶险?

    张禄还是有点儿犹豫,就问安期生:“未知之境,必有未知之险,先生不教吾法术,即欲自保,恐亦难矣。”你要早存着让我发掘遗迹的心思,干嘛一直不教我法术啊?

    安期生摇一摇头,说我也已经跟你解释过好多遍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修心锻体,形而上者为道,法术神通,形而下者为器。身既炼真,心既结丹,则神通自可用;若止执著于法术,终成外道,难以登仙也。”

    你如今已接近结丹的境界,无需饮食,不避寒暑,凡间刀枪剑戟对你无效,**强健有如钢铁,行动敏捷过于猿猴,轻轻松松一个打十个,这难道不是神通吗?那些光学神通法术的外道在你面前,招数根本就使不出来,就算使出来了也对你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你说是道法重要,还是法术重要?

    张禄一摊双手:“即能败外道,又安可贵耶?”如同你曾经说过的,外道法门就很少有人能够达到炼真的境界,至于结丹而成地仙,那几乎是骆驼穿针眼儿,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也就是说我境界本来就比他们高,那他们打不过我很正常啊,又有什么可骄傲的?

    “修道也,一则修身,一则养性,或云身在性先,或云性在身先。曩昔裴师所授,及今先生所教,则皆云性命双修,不可偏废,如阴阳互生互长,倚则必倾。吾以为道、术之用,亦如此也……”

    既然当初西王母、东王公都能以外法入正道——当然啦,他们的外法,不是如今凡间的那些外法,而且那俩算是特例——可见法术也是非常重要的,道法和道术就应该是一体两面,就该跟性命双修一般,必须齐头并进。老子讲阴阳,说任何事物都可以析分为相互矛盾、相互制约,又相互促进的两个方面,孤阴不生,独阳不长,欠缺其中任何一个方面,事物都无法进步。那为什么你独独要轻忽神通,认为随着道德的精进,神通就自然能够获得呢?

    我如今也喷不了火,也劈不了雷,只有防御之能,而毫无进攻之力,你还打算让我去探遗迹?还打算我将来上天灭祟?未免有点儿缘木求鱼了吧。

    安期生闻言,面上青光一现,似乎颇为恼怒,好在很快就把气给压下来了。他安慰张禄说,你这回去探遗迹,只要能够自保就行啦,还需要什么进攻型的法术神通?等你达成结丹的境界,我当然会教授你法术神通,又不是说让你一辈子做个理论家,不能实干——“先修性命,再学神通,可事半而功倍也。先修神通,再定性命,必事倍而功半也。”完了一甩袖子,说你也别废话了,也无需什么准备,这就赶紧去探遗迹吧。

    其实张禄也并非丝毫不懂法术神通,但大多是他在裴玄仁离去以后,读书自学成的材,安期生则基本上不教。他本打算再定定神,先写下几十道符箓傍身的,可惜安期生完全不给他机会和时间,只是简单地下命令:站起来,跟我走。直接把张禄带入了最内部的洞穴。

    这个洞穴是安期生日常打坐之处,轻易不放张禄进来。洞穴不大,也就七八个平方而已,高约两丈。就见安期生大袖一摆,原本平整的洞壁突然颤动起来,随即打开了一道约摸一人高、三尺宽的石门。

    安期生当先而入,张禄赶紧在后头跟着,进去了一瞧——卧槽,这又是啥地方了?!

    石门内是一片巨大的空间,完全不象在山腹之中,却好似来到了山洞之外。进洞前逗弄老兔子的时候,还是大白天,但这石门内却昏暗幽蓝,仿佛有璀璨的明月映照。可是张禄抬头瞧瞧天上,一望无垠,无星无月,也不知道光源是从哪儿来的。

    石门内侧是一块小小的平台,将将足够二人踏足,四下一片空茫,隐约似有山峦峰岱之形,但模模糊糊的瞧不大清楚。张禄探头朝下一望,幽深无底,也不知道有几百几千丈高。

    安期生双臂一张:“此即天柱之旧迹也。”

    张禄就问了,那我该怎么走才是呢?远方那些山峦,究竟哪座才是女娲遗迹所在?还是说那遗迹在咱们脚下?我又不会飞,要怎么才能抵达彼端或者深渊之内?要不咱们先出去采藤条结跟绳子吧。

    安期生笑道:“休以汝眼观,且以心探索,其途自见。”

    于是张禄微闭双眼,神识外放,寻找可能存在的前进途径。然而他还什么都没感应到呢,突然间背上遭安期生一搡,身子不由自主地就朝前方一个踉跄,随即脚下一空……

    啊呦不好,那厮要谋财害命!难道是我勾结张坚的事儿发了不成么?!

第五十七章、阿拉丁的故事

    张禄站在大扇的落地窗前,悠闲地眺望着这座城市的全景。

    他穿着深蓝色的圆领短袖t恤、乳白色休闲西裤,没穿袜子,登一双深绿色沙滩鞋——搭配有点儿诡异,但是绝对舒适。发髻早就剪掉了,直接剃了个板儿寸,下巴上曾经惹出祸端的胡子也终于可以刮得干干净净,此外鼻梁上还架一副变色平光镜。

    左手端着托盘,右手拇、食二指拈起雪白描花的骨瓷杯来,凑到鼻端,微微一嗅,一股略带苦涩的清香就直透脑海——啊,自己多少年没有喝过咖啡了?这玩意儿有的时候不会去想,还会觉得不如可乐,真等喝不上了,却难免日思夜思,念念不忘啊。

    张禄抿了一口杯中的咖啡,微阖双目,任由那苦涩如药而润滑如丝的滋味缓缓淌过舌苔,缓缓滑下食道。等再睁开眼睛,就见太阳正好从对面大楼背后飒然跃出,把无数道金光投向自己。阳光耀眼,却并不能妨碍张禄的视线,他眼前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回环曲折的立交桥,还有道路上来往穿梭的各色车辆……

    ——嗯,居民还是少了一点儿,导致路上的车辆也不够多。没办法,时间太紧促,自己还得继续努力啊。

    身后传来清脆的敲门声。

    “进来。”

    招呼的同时,张禄也端着咖啡转过身去。进来的这位就是自己的女秘书了,金发碧眼,身材傲人,尤其那身藏青色的职业套装,更是把全身的柔美曲线都完美勾勒了出来。

    “什么事?”

    “张总,裴先生来了。”

    张禄微微一皱眉头,心说那家伙不在自己的小茅屋里呆着,干嘛见天儿往自己这儿跑?

    裴玄仁,就理论上而言是自己的老师,而且在创建这个属于自己的世界的过程当中,也帮过不少的忙。但是张禄真不想见天儿跟那伙古代人……仙打交道,而宁可面对自己世界中数量还不够多的那些现代外形的傀儡人——比如说眼前这个女秘书。

    他跟着女秘书离开宽敞的卧室,乘坐观光电梯,瞬间就从一百层降到了一层。裴玄仁还是那副落拓相,正盘腿坐在沙发里等他,听到脚步声就转过头来,双手一拢,似要行礼。

    张禄近前两步,直接伸出右手去,却被裴玄仁拍落了:“少来,我不惯汝等这种未来礼数。”

    说着话左右环顾,面露歆羡之色:“这便是未来吗?这才叫天界仙境啊……吾等与之相比,如同乡间凡俗一般。”

    张禄在他对面坐下,虽然习惯性地翘起二郎腿,脸上却不禁露出一丝苦笑:“其实我也是乡巴佬,我的想象力实在贫乏……哦不,应该说知识贫乏。”

    他在前世也不过普通城市平民而已,又不很讲究吃穿,日常用度,除了电脑,就连手机都不追求名牌,更何况穿着打扮呢?如今身上穿的、戴的,也包括刚喝过的咖啡,品质虽然极为优良,却根本没有牌子,总感觉欠缺了一份富贵气。甚至包括这整座城市,都是他一砖一瓦搭建起来的,绝对符合建筑力学,却相当欠缺美感,更无文化底蕴。

    他觉得自己就象是一个爆发户,就算能够独冠天界,也无法真正体现出穿越前世界风采之万一。

    现在只能盼望着,随着时光的流逝,地上世界会不会按照前一世的规律,一步步迈进工业化社会、信息化时代呢?到时候自己能不能下界去多转悠几圈,真找个美丽的城市,把一切全都copy上来呢?

    不过那怎么也得一千多年将近两千年了吧,真在这座城市里居住小两千年,自己到时候还能忍心割舍吗?再怎么不堪,终究是自己的心血……真可惜,其他那些仙人挖个湖、搭个草屋,根本就不需要成长;哪怕建座城市,昆仑也好,紫府也罢,就那种农业社会形态,成长速度也很有限。现代都市则不同,别说几百上千年了,仅仅几十年间,若无质的飞跃,那还有什么趣味啊!

    假的就是假的,一仙之力也仅此而已,难道自己那么长时间就只能跟这儿玩箱庭游戏吗?还不如去探索古仙的奥秘,尝试着再度破境飞升为好……

    想到这里,不禁悚然而惊,然后他就瞬间清醒了过来。睁开双眼,四周是一片黑暗。

    那是幻境吗?或者仅仅是一个梦?是自己在见过火凤翅膀尖上的昆仑和紫府,见天儿琢磨着将来等自己登上天界以后,要怎么构建“蝎子拉屎——独一份儿”的居所,所以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吧?

    然而修者炼心洗髓,妄念不生,照道理来说并不需要很多睡眠,就算真睡了,也不该做梦才是。裴玄仁就曾经说过:“汝若得梦,且梦境荒诞,恐为走火之警,万不可轻忽也。”

    难道自己真是练功练岔了,即将走火入魔?还是说被那可恶的安期生不打招呼就推搡下来,把脑袋给摔坏了?

    双眼逐渐习惯了周边的黑暗,昏暗视觉开始产生效果,张禄坐起身来,这才发觉自己是身处一片旷野之中。向上望望,似有昏蓝色的微光投射下来,但原本隐约所见那些山峦的虚影却全都付诸阙如。他爬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貌似也并没有摔坏什么——这深渊究竟有多高?即便自己如今锻体如铁,真要是百丈千丈的,就算不摔成一团肉泥,也肯定头豁颅裂,脑浆子淌一地啊。

    黑暗中真的瞧不出多远,也就一二百米而已,似乎只是一片空茫,这儿什么都没有。张禄长吸一口气,竭力凝定心神,然后微阖双目,放出了自己的神识。无论有光还是没光,神识都比视觉要走得远,所以说凡人练成仙道,**将有质的飞跃,原本的各类感官——包括视觉、听觉、嗅觉、触觉等等——那全都可以舍弃啦,但以一心观照即可。

    当然啦,就张禄目前的能为,心神还不能完全替代双目,他只能察觉出一定范围内是不是有物体存在,大致尺寸,是否在运动,而至于颜色为何、材质为何,光靠心神是绝对不够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的他就象一只蝙蝠,可以放出和接收超声波。

    似乎在左前方有什么物体存在,距离相当遥远,甚至已经超出了他神识所感的范围。照理说超声波跟本达不到,也不可能反射回来,但张禄心中隐约有感,就觉得自己该往那个方向前进为是。

    于是便即抬腿迈步。他的步履并不仓促,但步伐非常之大,一步即达丈余,仿佛在他迈步的同时,脚下地面也在相对朝后运动一般。所以也不象蹿,也不似跳,只是简简单单地迈步而行——似此,才可谓是神仙风仪,要真跟超人那样横着飞,就实在太跌份儿啦。

    可是隐约感受到的未知物体似乎始终就在前方,也不知道是否正在与自己作同方向运动,竟然一连迈了数百近千步——那就有好几里地啦,神识仍然无法真正触及。张禄不禁黯然地停下了脚步——你在耍我吗?所谓的女娲遗迹究竟在哪里?还有啊,我即便真能探索到遗迹,完了又该怎么回去才是?

    怪不得就连仙人也无法探索这处遗迹了。仙人能飞天,能穿墙,再坚固的锁都能一指即落,可问题前面那堵墙能够自己朝后退啊,你就算有泼天神通,根本接近不了,又该怎么进去?

    算了,我还是返回刚才清醒过来的地方,朝上喊两声,试试安期生能不能够听见,肯不肯把我给接出去吧。

    可是转过身来,才迈出去几步,神识中就察觉远方那物体似乎有所接近——那玩意儿貌似总跟自己保持着相同的距离,始终呆在神识所及的外圈不远处。张禄心中一凜,随即拍手大笑道:“想逃就逃,想跟就跟,我若追你,我是傻x!”有得便有失,想取须先舍,越是勾引着不让你上手的东西,越是离远一点儿为好——老子才不上当哪!

    眼看着即将返回到出发地,张禄突然发现前方貌似站着一个人。这人影影绰绰的,也瞧不清楚相貌,但在自己神识之中,为何却毫无感应呢?难道只是一道虚影?看这虚影,也就普通身量,穿着件灰扑扑的衣服,所以整个人几乎都隐藏在昏暗之中,唯独闪亮的是……那是个光头吧?

    出现了!和尚又出现了!怎么哪儿都有你们啊?

    就见那和尚比划了一个手势,貌似要张禄回头。张禄不理他,直直地便撞了过去。可是他往前走,那和尚就朝后退,衣襟不动,就跟幽灵没脚似的,整个儿象是在朝后滑行。追了一程,张禄有些不耐烦了,心说你叫我转头,那我就试着转一下,又能如何?

    才刚转过头去,就感觉神识中远方那物体快速地向自己接近,就仿佛一时手潮……脚软,没能刹住车一般。很快那东西就进入了自己的神识,仿佛是一块巨大的石头。

    那石头一进入张禄的神识,便即静止不动。张禄扭回头去,和尚早就不见了踪影。再转身迈步,石头仍然不动,终于,那石头进入了他的昏暗视觉。

    石头的形状很奇怪,非常不规则,大概一人多高,粗的地方三四人都无法合抱,细的地方也就数拃——这又是什么诡异的现代艺术了?

    走到石头边上,张禄大着胆子,缓缓伸出手去,出乎意料之外的是,石头的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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