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战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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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野-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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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一个月的时间啦。

    他是朝着正西方向航行的,虽然天上星辰错乱,不能靠北极星来指引方位,好在白天还可以看太阳嘛,太阳的位置总不至于大变。如此行了两日,倒是难得的轻风微浪,也没遭遇暴风,也没撞见什么被祟附了体的鲨鱼、鲸鱼可是那一日黄昏,他在舟上打坐直至黑夜,然后等第二天太阳再升起来的时候,却又不对了

    我明明是朝西划的,就算很难保持直线,也不至于这太阳怎么从左侧升起来了?按照太阳计算方位,现在竟然是朝向的正北!这又是出了什么妖蛾子,难道是洋流所致吗?

    还可能真是洋流,因为这会儿不用他划桨,船只就自动朝北方漂行。张禄正想重新调整航向,忽然视野极处,隐约瞥见到一抹绿色。有岛吗?正好上去歇一歇脚。

    半日之后,他便登上了那座岛屿。这岛瞧着比天渊所在要大很多,而且当他把独木舟拖上海岸的时候,竟然在沙滩上发现了几个浅浅的脚印。啊呀,此岛有人?倒不妨打问一下,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我距离大陆还有多远了。

    暂且安置好独木舟,他便朝内陆漫步而行,果然走了不远,就撞见一名赶海人。这人又矮又黑,穿着非常破烂,几乎就跟身上只披着张麻袋片儿似的,背着一个藤条编织的大筐,时不时附身拾取贝壳、虾蟹。

    张禄近前去一拱手:“请问”

    那人抬起头来,神情有些愕然,张嘴就是一大套鸟语。好在张禄精通某些控惑系的法术,善能识人意识真要登了仙,那彻底就能放弃语言,而互相以意识相交流了于是再辅以手势和表情,终于大致理解了对方的话语。

    那人问张禄从哪儿来,叫什么名字,张禄老实回答了,再反问回去,得到的答案是:“我就是本地人,名叫阿托纳”大概是这么一个发音吧,听着却不象是中国人。再问这是什么地方,大陆还有多远,那人先是摇头,说本地就是本地,又不是人,怎么会有名字?至于大陆,这里就是大陆的沿海地区啊。

    两人交流了好一阵子,张禄大致判断出来,这儿不是中国,甚至不是中国某偏远地区,而大概是个异邦海岛这穷人一辈子生活在海边,在他看来,内陆广袤无垠,那自然就是大陆了这个岛屿,看起来规模不小啊。

    算算距离、方位,难道自己竟然一不小心航到琉球来了吗?话说琉球群岛的主岛叫啥来着?好吧,这年月必然不叫后世的名字,就算想起来也没啥蛋用。

    张禄好奇心起,就跟着这个“阿托纳”前往他的渔村,村子很也就二十来户人家,居民全都矮、丑、穷,没见过什么世面。好在村中有位老人,少年时曾经出外游历过,他告诉张禄,往内陆方向也就是北方走大概两千多步,那儿有个比较大的村落,村民耕田为生。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张陆就启程往内陆去了,到了那个大村庄大概得有一百来户一问,得到的答案是:“我们是沟女大王的臣民。”

    张禄心说沟女国?还泡妹国呢等等,沟女、狗奴!我特么不会莫名其妙跑到日本来了吧?!

第六十三章、女王卑弥呼

    从汉武帝伐灭卫氏朝鲜,将汉朝疆域推进至汉江流域开始,就陆续有日本人通过朝鲜半岛赴中国参觐、朝贡,逮至东汉末年,史料所记载的已有三十余国。想当年张禄入宫为郎,郎官属于官僚预备队,不是光负责守卫宫禁的,同时也必须在长官督导下研读典章制度,以备将来外放,好为官为吏。所以内廷的很多史料他是读到过的,自然记得有这么一个“狗奴国”。

    当时日本列岛上全都是一票丁点儿大的小王国,甚至可以说只是些原始部落,大和王朝尚未完成统一其实就连大和是否已经诞生,后世史学界都还有异论那些奇奇怪怪的名字,张禄大多记不清了,只对四个国名有印象,即:邪马台国、鬼国、鬼奴国和狗奴国。

    所以记得邪马台,是因为他前世玩过日本电子游戏,知道那是日本最古老一个王国的名称,曾经出过个女王叫卑弥呼,给曹魏进过贡,获赐一方“亲魏倭王”的金印。至于后三个小国,纯粹因为名字诡异,所以才能有所印象。

    中国的官吏比较小器,但凡这些偏远小国来贡,都特意给他们挑选最卑下的字眼来音译国名。比方说鬼国,完全可以翻译成瑰国、玑国、骥国嘛再比方说狗奴国,也可以翻译成钩弩国,或者驹女国

    张禄就奇了怪了,自己离开那号称在“会稽海东千二百里外”的小岛才不过短短三天,你说航到琉球犹有可说,怎么就能跑日本来了呢?敢情海洋被等比例压缩了?这特么就不科学啊!

    心中既有疑惑,就不想那么快离开,而想要再深入一探究竟。再说了,从日本九州岛的北部,按道理是有海船可以直航朝鲜半岛的,只要登上半岛,返回中原便再无阻碍。狗奴国他记得是在邪马台南边儿,可能在后世的日本九州岛南端,而邪马台则在北九州,与大陆联系相对紧密要不然也不会光他家千里迢迢往洛阳进贡,独家得着倭王金印了。

    故此离开那个村落,他就一路北上,短短半个月的时间,纵穿九州岛。当然啦,以他的脚程,真撒开丫子狂奔,不用两天就能见着北方的海岸线,但他特意深入好几个村庄,探问风俗民情,还基本上学会了日本话当然是古日语。

    意念虽能沟通,总不如语言来得方便,尤其他终究还不是天仙,面对的也只是些凡人,一个说话,一个放电波,相互间就很容易出岔子啊。

    然后他就大致探明了,光自己这直线往北,就先后穿过六个国家的领地,从南方的狗奴一直到北方的邪马台。而且他还发现,狗奴人貌似和邪马台人并不属于同一人种,前者又矮又黑,更接近于东南亚人,后者相对高大其实平均下来也不过一米五出头罢了,肤色也白一些,更接近于东亚大陆人。两国不仅风俗习惯,就连通用语,也都存在的很大的差异。

    进入邪马台国之后,张禄突然间想到了一个问题自己不能这么就回大陆,我还有事情要办!

    什么事情呢,那就是炼宝。

    张坚传授了他全套的炼器之术,希望他能够把女娲的五色石炼成五种异宝,以备将来协助自己对抗天公刘累。可是炼宝光有原材料还不够,首先必须确定所蕴含法术的种类、所需要达成的功能好比说你得着一块精铁,就得先计划好要把它铸成鼎,还是锻成剑、炼作刀然后再寻找合适的催化之物。

    张禄别的没想好,光琢磨着火之石可以炼成一种火属之宝,这主要是因为他正跟着张坚在学习火系的法术“热核风暴”。当然火之石其实跟火没啥关系,但它终究是红色的呀,你要祭起块蓝色石头,结果那玩意儿“”地喷火焰,瞧着也不搭不是吗?

    那么,该当寻找何种催化物来炼宝呢?要炼火法,当然得要有火,可你要是点根小蜡烛,就算炼成了宝也煮不开一壶水世上最具威力的当然是太阳之火,只可惜张禄上不去而且为了炼宝直接把自己焚了,这种蠢事儿他才不会干。次一等能够想到的,就是火山了,火山岩浆来自于地幔或者地壳深处,轻易便可达到上千度的高温,在这年月的地球上罕有其比。再说了,你就算燃尽千斤劈柴,又能产生多少热量?怎能跟火山岩浆相提并论。

    可是中国哪儿才有活火山呢?张禄思来想去,仍然毫无头绪,等到这回到了日本,他才猛地反应过来有富士山啊!

    他记得富士山在历史上是曾经多次喷发过的,就算不是彻底的活火山,起码也是座休眠火山,值得前去探查一番。要是能够趁便把火之石给炼了,那自己从此就有旅行目标了啊,要行走各地包括异域把剩下四块石头全都给炼成了宝。那玩意儿在原石状态下可是会衰变的,就算以真气包裹,可以避免辐射,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你说把块铀矿搁个铅匣子里,和干脆做成核弹,哪个更安全保险一点儿?不考虑爆炸因素,后者要稳妥得多啊核弹外壁又岂是普通的铅容器可比的?

    可是要去富士山,就先得渡过海峡,从九州跑本州去,他这人生地不熟的,就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功夫才能寻到。这年月日本列岛上居民数量不多,又没有统一政权,自由行没那么简单,不是随时都能找到人问路的。所以他想先在邪马台国寻个向导,左右相隔不远比起中国而论相信一定有人曾经去过本州。

    普通村夫村妇,当然不可能远游,所以先得找座大城市。张禄经过打问,直接就奔了邪马台的首都。号为首都,其实也没城墙,就一圈半人多高的木栅栏、土围子,防御强度还不如密县的张家坞堡呢,规模倒是大了好几倍。才进城,突然他就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那人双手抚胸,略略躬身,目视张禄双足,柔声问道:“请问先生,可是来自汉国吗?”

    张禄一瞧那人,貌似身份不低啊。要说狗奴人无论贵贱、官民,穿着打扮都差不太多,一样断发纹身,只是有钱人穿得好一点儿罢了邪马台人则不同,贵贱之别非常明显,普通百姓的打扮跟狗奴人相差不大,贵人却不断发,而是梳成抓鬏女人一个,在头顶,男人俩,在头颅两侧身上刺青也少,穿着上衣下裤,脖子上往往还挂一串儿勾形的项链。

    眼前这人就是这等打扮,白色衣裤,都是细麻织成,而且非常整洁,脚蹬一双麻鞋,也没沾多少泥污。这人脖子上挂的项链也是白色的,瞧上去象是用贝壳磨成一般老百姓可肯定置办不起这一身行头啊。

    于是作揖还礼:“不错,我正是从汉国而来,不知道贵人是”

    那人谄笑道:“不敢称贵,小人叫做弥马获支,奉了我家大王之命,特来延请先生,前往王宫叙话。”

    张禄知道自己这身打扮很显眼,他还在奇怪呢,进入邪马台国也好几天了,就不见一个有文化的过来搭讪。不过再想想,估计有文化的全都聚集在国都这儿,乡下就基本没有,而且以这年月的行政水平、决策速度,就算听说了自己的消息,等到上层做出反应,也差不多得好几天时间吧。

    他正想找个日本人做向导,前去寻找富士山,相信有过那种远游经历的非富即贵,所以先去跟王室打个招呼,不失为一条终南捷径。当下微微颔首:“那便有劳阁下引路了。”

    一路上,张禄留心观察邪马台人的生活状况,以判断他们社会生产力的规模,以及所处的社会阶段。很明显城内的状况与乡村区别并不算大,房屋同样为木制结构,下垫高脚,上铺茅草,普通平民或许也有奴隶都只穿一件质量粗劣的套头衫,但上衣下裤,衣饰相对精良的人数比例大大增加。偶尔也能见着披甲戴盔的武士,甲胄大多是皮制或者竹木制的,腰间配剑,手中执矛,却并非都是青铜,也有了黑色的铁兵。

    这肯定已经进入阶级社会啦,生产以稻作为主,兼以渔猎,大概也就中国夏朝的水平虽然张禄并没有真见过夏朝。

    很快,那个弥马获支就把张禄带到了城中心一片相对奢华的建筑物前面。途中继续交谈,他才知道原来所谓“弥马获支”并不是这人的名字,而是他的官职,大概算是某种高级政务官吧。对方并没有透露自己的真名实姓,貌似在邪马台人看来,官名比私名来得高贵,所以有了官名,也就可以把私名彻底遗忘掉啦。

    应该属于奴隶制贵族社会,官职可以世袭,而且除非获罪被惩,否则可以终身任职。

    果然不出张禄所料,这时候的邪马台大王正是女王卑弥呼,不过据称她坐上这个尊位也不过短短两年时间而已。通过察言观色和探查对方言语中的蛛丝马迹,貌似女王的权势并不稳固,并且主要负责祭祀,政权、军权则大多掌握在世袭贵族们的手中。

    来到那片建筑物大概是王宫前面,弥马获支就停下了脚步,而把张禄交给两名宫女。这两名宫女并没有束髻大概表明还是未嫁之身吧而只是用一条珠串在额前拢发,身穿窄袖的连体长裙,外罩一件无袖马甲。两人个儿都不高,也就一米五上下,皮肤相对白皙,但是容貌真有点儿惨不忍睹啊。

    宫女们把张禄带进一间木屋,本以为可以当面觐见卑弥呼女王了他对这位女王挺好奇,因为据说是以“鬼道”御众,也就是会法术的没想到两人之间竟然还隔了一层轻纱。好在这难不倒张禄,真气运处,眼目即明,薄薄的轻纱根本无法遮蔽。

    所以他看清了,这位卑弥呼女王年岁并不大,最多二十出头,穿着与宫女差相仿佛,但是袖子很宽大,而且头戴花冠、颈围项链、手腕有镯,在身上堆砌了不少的装饰品。尤其项链和手镯,竟然不是用贝壳磨成的,而象是玉石和琉璃的质地这娘儿们很有钱嘛。

    但是相貌就不敢恭维了,很大陆式的原盘脸,单眼皮、塌鼻梁,只有嘴型还勉强能看。要说汉代的普遍审美其实跟两千年后非常近似,对于女性来说,高挑、白皙是标配,虽然追求脸颊丰润,那也顶多是不流行瓜子脸而流行鹅蛋脸,汉代士人对大饼脸终究是无感的。这卑弥呼,也就肌肤颜色比较靠拢中国审美不过白得有点儿过了,恐怕是长年不见日光的缘故。

    张禄在卑弥呼对面坐下,微一拱手,就算是施了礼啦。卑弥呼也不清楚中国究竟是什么礼仪规范,而且估计这时候的日本自身也并没有什么繁琐的礼节系统,故此亦不以为异。她开口就问张禄:“先生从汉国来,听韩人说,汉国如今爆发了战乱,可是真的吗?”

    咦,这嗓音倒挺不错的啊,又娇又媚,张禄就不禁想起了自己上一世惯常听见的日本女性的娇吟“雅蔑蝶”他笑一笑,回复卑弥呼:“汉国地方广袤、人口繁多,皇帝很难治理那么大的疆域,偶尔出点儿乱子也很正常啊。我相信很快就会安定下来的。”这当然是扯谎,但他总觉得不能在日本人面前太丢中国的面子。

    卑弥呼点一点头,又问:“先生到我国来,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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