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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过来了,兄弟二人相对唏嘘。张秩就说了,哥啊,你虽然抛下我去修仙了,我可一直没忘记你,你瞧,这案上还供着你的牌位哪。张禄转过头去一瞧,就见牌位上写着:“先兄上成公讳禄之位。”
张秩给解释,说这“上成公”的名号乃是高祖文皇帝赏赐的,据说文皇帝昔日承欢太祖武皇帝膝下时,曾经有幸见过你一面,深慕风采,因此登基后就赐下此号。张禄心说当初我几次见曹操,曹丕跟身边儿呢吗?怎么没有印象啊
张秩还想招呼儿孙都来拜见,张禄不打算再多作纠缠,就摆手说不必了。转身要走,突然又想起一事来,转过头去对张秩说:“五十岁,天下大乱,河南不可居也。待东吴定,弟家当迁建康建业,可避其祸。切记,切记。”
说着话就出门而去。张秩远远望着,就见他哥一出屋门,就跟踩着无形的阶梯似的,一步步越迈越高,很快就高过屋檐,瞧不见了随即传来院中家仆们的惊呼声。
其实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飞行法术,只有古老传承的所谓“列子御风之术”,身如枯叶,随风而起,扶摇上下要是根本不刮风呢,这法术就没用要是刮狂风呢,施术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飞到哪儿去
所以张禄如同攀登阶梯一般,踏空而上,并不是飞行,而是完成自己**的最后转化。“致虚”之境,即以凡界万物为实,而修道者将身化虚,不再与凡物相同,也不再受凡间规律、因果的约束。此前即便隐遁深山,不接外物,终究还属于凡间的一份子,就好比再怎么孤高的天才学生,平常不听老师讲课,也不跟同学接触,自己独自学习,但说破大天,他终究还是在这个年级,在这个班上。
可是等到修成天仙就不同了,仙人亦可长驻凡界比方说此后刘累就再不能上天,而只能跟凡间猫着啦。你早就把本年度的课业全学完了,只是碍于升学制度,还不能立刻跳级,可是差一两个等级还则罢了,真要是有博士的水平,却还窝在小学里,就算再怎么沉下心来,再怎么伪装,也必然跟那些小屁孩子格格不入啊,天然会被排斥在外。
既然如此,不去何为?
张禄每向上攀登一步,他的**转化就更精深一步,他距离凡世的距离就越是遥远。张氏仆役们在院中看来,就见一青年一步步迈向虚空,越来越高,当原本眼前一个正常人,因为距离的关系逐渐缩小到拳头大小的时候,突然之间,踪影不见对于张禄来说,这就是真正的飞升啦。
什么叫“破碎虚空”?那便是打开了通向另外一个世界的通道,从此可以自由往来,再无阻碍。如果未成仙道,不经过这一番身心洗炼,凡人是无可前往天界的或许过去可以,但自从尧帝“绝地天通”之后,就永久地丧失了这重一可能性。
当然也不是没有特例,比方说,通过海外那座孤岛上的“天渊”不过太岁把天渊给堵上了,要是不堵,或许也只有当日的于吉那般,已成地仙之身,才可能攀缘而去。还有一种可能性,是被仙人带上高天,但在天上必不可久存也。所以那时候刘累就说,这孩子还没成仙道,就算他真是灭祟之人,你现在带上来能有啥用?
张禄这回是真的成仙啦,不用仙人指引,自然登天而去,之所以身影突然间消失,正是因为进入了仙凡两界之间,可由仙人自由往来的通道。他只觉得眼前一花,再观瞧时,已在一片浮云之上,随即身前传来话语:“何人擅闯天庭?!”
张禄定睛望去,却不见人影,只好一拱手:“上成公张禄,初登仙界,烦请指引。”
对面那声音“呵呵”而笑,随即一仙显露身形:“汝来矣,吾待之久也。”
张禄一瞧,熟人啊,赶紧微微一揖:“见过南华仙师。”
那仙非他,正乃南华仙于吉是也,当下微笑着瞬间迈近,一把攥住张禄的腕子:“来,来,来,随吾往谒玉帝去。”
张禄嘴角略略一抽,心说竟然连“谒”字都出来啦看起来短短数十年的时间,张刺谒就真的坐稳了天庭了!
附:后汉书方术列传:“上成公者,密县人也。其初行久而不还,后归,语其家云:我已得仙。因辞家而去。家人见其举步稍高,良久乃没云。”
第八十章、慵懒宅男的天上生活
数十年的时间,张禄当初设计的凌霄宝殿早已竣工,但周边五楼十二城尚且残缺,好在以云雾遮掩,并无损主殿之辉煌,不会瞧着跟栋烂尾楼似的。
有群仙相助,张坚又幻化出来不少的金甲力士,于双阙前执戟而守。张禄跟随于吉来到这里,瞧着那些力士的打扮,不禁回想起当初在汉宫中为郎的往事来昔日同僚为友,今日君在阶上,我列阶下真特么的让人感觉郁闷。
不过也就些微不舒服而已,他本人并没有足够旺盛的权力欲。再说了,我若想人间为帝,如今那也是分分钟的事情最简单的办法是暗杀某帝,变化其形,不过有病才会去变曹芳、刘禅,而孙权么,估计活不了多少年啦我不在乎什么鸡首、牛后,也没觉得当玉帝就有多么幸福。
而且玉帝的格局,也不过这浩渺天界而已,张禄可是见过根本不在他治下,完全莫名出处的心模和尚的,他有更高的奋斗目标,则视天界一如凡间,真没什么可留恋的。
且说张坚搞得还挺气派,真派个仙官出来,先请于吉、张禄在陛下等候,然后才入殿通传。时候不大,便听招呼:“玉帝宣上成公入殿!”张禄瞟一眼于吉,低声问他:“我是不是要先报名哪?还得卸剑、脱鞋?”于吉“呵呵”一笑:“尚无此礼。”
想想也是,先不说仙人们逍遥自在,本不服管束,他们大多都是中小地主出身,就没几个见过大场面的,你还真找个孙叔通出来给制朝礼吗?刘邦手下咬着牙认了这一套,那是因为他们多年跟随刘邦作战,是老部下、老臣子,群仙跟张坚之间可没这么一层关系啊。
于是大步迈上丹陛,进入殿中。四周一打量,嗯,这就有点儿“万神殿”的味道了,两列仙人,穿着各异,外貌也是千奇百怪,就跟凡间的朝堂大相径庭。玉帝张坚端坐殿上,戴冕着衮,身周有云雾缭绕、五龙盘旋、瑞气氤氲啊呀,我忘记告诉他了,玉皇大帝你就得一身金灿灿的,虽然俗点儿,可那才够炫。
张禄叉手躬身,行了个凡间拜见尊长的常礼:“张禄谒见玉帝。”你不会要我跪吧?你要真有这规矩,老子当场掉头就走,这仙人我不当了!
还好,张坚真没挑礼,只是满面喜色:“卿终来矣。非独朕待卿,此高天群仙,皆盼卿来如望云霓也!”张禄忍不住嘴角又是一抽,心说“朕”都出来啦但老子绝不称“臣”!
随便寒暄几句,就入正题,张禄说我来了,来帮你们灭祟,但虽然谶言有说,我还真不清楚这祟该怎么灭法儿。张坚说倒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反正咱们的日子还长着哪你先找地方安置下来,熟悉一下天上的情况再说。
天上是独立于凡间之外的一大世界,其中又由群仙开创出无数的小世界来。据说筚路蓝缕,独辟世界,是个挺辛苦的工作,初登仙界者要在这件工作上花费相当长的时间。好在张坚早就为张禄把小世界给准备好了,当下即命于吉引领前往。
仙人们在各个小世界之间穿行,是桩很简单的事情,意念所至,便可抵达,根本没有距离一说。当下张禄跟随于吉出了天庭,行不多远,便即穿越,来到一处很普通的山峦之间。张禄左右瞧瞧,远方虽然遥不可见,但根据感官所知,这世界直径也不过几百里而已,主体就是这处山峦,天上挂着红日。山间溪水潺潺,溪边有两三间草屋,瞧上去非常的简陋、朴素。
于吉一解释,张禄这才明白,敢情这儿原本就是张坚的产业张坚不是占了刘累的小世界,重建天庭吗?于是就把本家所在给空了出来,正好送给张禄做见面礼。于吉问了,你是要就在此基础上搭建自己的世界呢,还是干脆推平重建“吾可为汝平之也。”
张禄心说要就住这么几间小草屋,那我跟呆在凡间有啥区别啊“劳烦仙师。”
于吉将大袖一摆,周边景物瞬间消亡,就连天上的红日也不见了,唯余混沌。等到于吉告辞而去,张禄就蹲在虚空中,挠着下巴琢磨:我该建个怎样的世界出来才好呢?
在他原本的想法里,那当然要搞个现代大都会出来,甚至是科幻影片中的未来都市,那才够赞啊可是当日在女娲遗迹的幻境中已见此景,知道凭自己的学识,造出来也是个西贝货,瞧着就很暴发户,毫无文化底蕴。再说了,真要造那么庞大一座都市出来,那得多长时间,得耗费多少精力?
即便自己有女娲五色石相助,当日对战刘累,多烜赫的世界都造出来了,但那终究是个幻境,而且还是低端幻境,细节全得参与者自己去脑补。天上世界,化虚为实,就不好那么粗糙啦。我哪怕造个再平凡或者再简陋的世界出来,也纯出自身趣味,不会为人为仙所笑真要光搞个布景板,还不得笑掉群仙大牙?
算了,我还是先简单处理一下,等将来有空、有想法了,再慢慢增建吧。
手腕上五枚宝珠散开,各自归入身周轨道,缓缓运转。其中“壁”、“宇”、“真”、“幻”四珠开始绽放光芒,辅佐张禄,意念到处,开始于混沌中创造世界。这世界的主体是个圆球,但并非星球,直径也不过十丈而已,缓慢自转,以生重力。
圆球的外壳是钢化玻璃,还能根据外界光线的强弱而变色,用一堵板壁将圆球分为上下两层。然后再造一枚足球大小、炽烈燃烧的红日,距离圆球百丈距离,绕之公转这样圆球中的隔层就有了昼夜的区分。
张禄迈入圆球上层,再反复分割,造成上下三层、总共一十三个房间,先后幻化出桌椅、床铺、窗帘等等一应家具嗯,这就够暂时住上一段时间的啦。
至于圆球的下层,暂时还没想好弄些什么要不然搞间温室出来,种点儿庄稼?怎么感觉我象是一个星际拓荒者
他迈步来到卧室的穿衣镜前,镜中形象逐渐转化身穿着白色条纹的圆领短袖恤、灰色休闲西裤,光脚登一双深棕色沙滩鞋发髻消失,头发变短,直接剃了个板儿寸那在凡间始终不敢剃掉的胡子,就此终于可以刮干净了。
那么大房子自己一个人住,多少有点儿孤寂啊真要搞几个大波女秘书出来,会不会被其他仙人嘲笑?嗯,我搞个他们都没有见过的吧一人高的白色机器人,身形似梨,手长脚短,头颅浑圆,无口无鼻,只造了一对倒三角的小眼睛
“我想你应该知道的,我感到非常沮丧”
“是的我知道,”张禄精神一振,非常满意自己能够将全部快乐都构建在一个机械生物的悲摧负能量上面,“然后劳驾你给我倒杯咖啡过来。”
“就这个?”
“当然。”
“我不喜欢干这个”机器人摇晃着他的大脑袋,好象随时都会朝前摔倒,然后就趴在那儿直到地老天荒,“再说了,你又还没造出咖啡机来。”
当一个宅男兜里揣满了票子,又随时可以叫外卖来解决生存问题的时候,一切奋斗期的豪情壮志都很轻易就能化为乌有。也许他偶然会想到,该出门去倒趟垃圾啦,该把脏衣服都塞进洗衣机去啦,多少把电脑桌给归置得整齐一点儿吧,要不然下回猫出问题都不好翻出来修但是,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又着什么急呢?
张禄现在更有的是时间,就算他是有史以来最短命的仙人,那也起码一万年的寿命吧东王公、西王母他们都活了一万五了“一万年太长,只”还争什么朝夕啊?至于灭祟,玉帝都不急,我急的什么?
所以直到玉帝派于吉过来叫他的时候,张禄这世界的下层仍然还空着,别说庄稼地了,连土都还没有造上一撮呢。他只是躺在上层的床上拿马文打趣,尽量挖掘连原著中都没出现过的足够颓丧的字句,几乎使得整个世界都充满了负能量。张禄似乎觉得,这几天就连窗外的太阳都显得病恹恹的,恨不能一头扎在玻璃上,把自己给撞死得了
于吉并没有进入张禄的球形居所虽说他的世界绝大部分还是混沌一片,貌似就那圆球可以容身,但终究是人家啊,怎可不告而擅入?仙人们挺注重个人的**,在主人没有同意的情况下,是不能随便登堂入室的。于吉只好现形于虚空之中,但是周边充塞的负能量,却多少使他有点儿不寒而慄,只想赶紧叫了张禄好走人。
于吉一出现,张禄就感应到了,只得暂且撇开马文,一步便穿透玻璃围壁,迈出了圆球显然他压根儿就忘记造门了于吉说玉帝召见,张禄懒洋洋地扭一下腰:“等等,我去穿上衣服。”
于吉双眉微皱,那意思你这不是穿着衣服呢嘛?张禄耸耸肩膀:“这只是睡袍啊。”
于是重回圆球,脱下睡袍、踢掉拖鞋,换上一身休闲装,这才出去再与于吉相见。于吉眉头皱得更紧了,说你这穿的是什么啊?还不如刚才那件袍子呢
张禄没必要纠正于吉落后的审美情趣,只是微微一笑,随即二仙便一前一后抵达凌霄宝殿。虽说群仙根据个人所好,穿着千奇百怪,有裹兽皮的,有披树叶的,但见到张禄的打扮,也全都瞠目结舌。张坚也觉得挺新奇,但他知道张禄来自后世,故此倒是不以为怪。
张坚说了,你自家居所应该已经创建得差不多了吧不必心急,哪位仙人的世界不是花费颇长时间才逐步创建出来的呢?咱们还是先关注灭祟问题吧。“欲求灭祟,先必使汝得古仙遗存也。”天上最重要的古仙遗存就在昆仑山中,我已经跟西王母打过招呼啦,这就带你前去探访。
于是出了凌霄宝殿,就待前往昆仑山。张禄忍不住问:“玉帝出行,得无车马仪仗乎?”你都自称“朕”了,都住凌霄宝殿了,结果出门儿还腿着,这画风不对啊。
张坚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