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缪于未雨之时，防患未然，这是王业一贯的作风。
看着电梯里的人逐渐恢复平静，艾尔终于站起身，对着众人招了招手：
“跟我来吧，l正在等着你们呢。”
第一百五十二章 搜查总部
宽敞的客厅，淡黄色的地毯，柔软的大沙发，巨大的落地窗。眼睛所到之处尽是富贵极奢的陈列和摆设。
然而这些都比不过一个人吸引他们的目光。
在这宽敞客厅的门口，几十个警官呆立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客厅中间的人。
那是一个看上也就是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留着一头又黑又长又蓬松的等离子烫，皮肤白皙如玉，脸上却挂着重重的黑眼圈。
此时，那人正圈着双腿坐在一张实木椅子上，抬眼看着他们。
“我是l。”
那人突然说。
“l！？”
“他就是l？”
“感觉跟想象中有点……”
众人叽叽喳喳地交头接耳起来，l却恍若不觉，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房间中的若干个大沙发：“站着说话太累了，进来坐吧。”
“啊……好……”几个警员愕然道。
“手机、对讲机、手提电脑、还有其他带有通讯功能的设备都请关闭，放到门口的那个茶几上。”l说：
“今后一个时期，你们的吃穿住行都会在这里，有需要跟家里人通告一声的，请把要通告的内容和联络方式告诉那个人，他会代替你们报平安的。”
他手指一指，一个须发尽白的老管家向众人礼貌地鞠了个躬。
“你这是什么意思？l？”一个警官大叫道。
“如果不想死的太早，你最好按他说的做。”艾尔在一旁道。
“这……”那警官愣了一下，一时竟不敢反驳。
“此外，我在这里所讲的话，一律禁止做任何记录，请直接记在脑子里。”l又道：“放完手机后，请随便坐吧。”
“哦……好……”一众人愕然地关闭手机，把手机放在茶几上，然后走进屋子里各自找了沙发坐下。
l眼睛轻轻扫了一下众人，心中已经有数。
“五十二人，比想象中要多。”他轻声道。
警察们怔了一下。
“莫非，你预测会来这里的人比这个数目还要少？”一个年轻的警员问道。
“当然，我们的对手可是基拉。”l平淡道：“搞不好真的会死的，有勇气面对这些的人，我原来预测只会有十几个的。”
“额……”几个警员尴尬了一下。
“喂！l！不要搞得我们已经是你的手下了一样！我可是来观察你是不是基拉的！”一个棕发方脸的警官大声道。
“没有区别的。”l平静道：“只要你们见到我，证明我是不是基拉其实很容易，在这里坐上几个小时即可。”
“额？”那个棕发的警员一愣。
“很简单的方式。”l淡淡道：“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如果在这几个小时内有刚刚被报道的罪犯被基拉杀死，一切就很清晰了。而据我对基拉的了解，这个时间不会太久的。某种程度上，怀疑我是基拉而来到这里的人比支持我的人还要勇敢。你们是优秀的警探，证明我的清白后，我相信你们会是很好的助力。”
“这……”一些怀着怀疑态度而来警探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l正抬着眼观察着他们的反应。
“时间宝贵，那么，在这段时间里，让我先说一下我对这个案件的分析吧。”l淡淡道。
“啊……好……”无论是不是l的支持者，此时都不由得盯紧了l的行动。
长谷川管家推来一个竖立的白板，将黑色的记号笔递到了l手上。
“谢谢。”
l接过，“吱吱”地拧开了笔盖，然后在白板上写下了几个词：
名字、样貌、死前行为、死亡方式。
“以下我所做的分析，请大家在基拉杀人需要知道名字和样貌，并且能够控制死前行为和死亡方式的基础上进行理解。”
“控制死前行为和死亡方式！？之前可没听说过这种事。”
一个警官叫道。
“灌输要循序渐进，直接告诉你们全部是没人能接受的。”l淡淡道：“北村次长的死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是说北村次长死前的行为是被基拉控制了？”一个年轻警员惊道。
“正是。我想最了解北村次长的渡边次长应该能看出些异样吧。”l抬头看向52名警员中的一个中年男子。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晴子的父亲渡边次长。
“如此说来……确实不正常。”渡边次长皱了皱眉，沉声道：“北村他一直是行事很老成稳重的人，任何大型案件都会把分析出的情报跟我们整个日本警方高层进行交流，形成完善严谨的论调后才会拿到大型会议上去。而且，他的发言从来都是冷静持重的，很难想象他会用那么慷慨激昂的方式去说一些我们没听说过的事情。”
“谢谢您的分享，渡边次长。”l继续道：“事实上，基拉可以控制死前行为的证据不止这些。请听我一步一步讲给你们。”
说着，他在白板上划出了一条竖线，代表着时间轴。
“4月22日，周二，下午7点30分，新宿发生了第一起罪犯心脏麻痹的案件，死者是在nhk直播报道幼儿园劫持案的时候突然死亡的。我们可以认为，基拉此时是在做第一次杀人尝试。”
一个弧线下来，时间轴被划到了间隔一天后。
“之后的一天，也就是4月23日，周三，全天没有任何罪犯出现因心脏麻痹而死亡的案件。我们可以认为，这个期间基拉正在思考如何使用笔记。”
继续向下划。
“紧接着，4月24日到4月28日，短短四天之中，因心脏麻痹而死亡的案件开始急速上升。被icpo提起重视，也就是因为这几天的事。但是很多人忽略了一个细节，那就是4月24日杀戮重新开始的时间是下午的5点55分，而第一个牺牲者，却是网络媒体在这一天上午9点报道的抢劫犯。继续观察，25日也是同样的情况，中午和上午被报道的罪犯也都是在下午5点55分之后才死亡的，而26日27日是双休日，这两天上午被报道的罪犯在当时或中午之前就已经被基拉杀死。这给了我们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l顿了顿，沉声道：
“基拉在工作日上午9点到下午5点55分这段时间，无法看到犯罪的报道。现在的手机网络已经很发达，这就意味着，基拉极有可能是一名中学或中学以下的学生。而且他们的校规在上学期间是不允许带手机的。通过这两点，现在基拉的位置已经基本可以锁定在这几所学校了。”
说着，他从白板后抽出一张地图，在几所重点中学上画上了黑色的圈。
第一百五十三章 推理
“下面，是关于北村次长的死。”l继续道：“基拉杀人需要知道姓名和样貌，所以基拉至少是认识北村次长的人。北村次长作为警方官员，这个范围很大，但是……”
l顿了顿道：“基拉控制死前行为需要提前写好死亡时间。我不相信基拉能够提前预测现场的状况，所以不能忽视的事，基拉知道这次大会的召开，而且能够通过某种方式了解现场的进行情况。”
“你的意思是基拉当时就在会场！？”一个警员惊道。
“可是刚才你不是推论基拉是一个学生吗？”另一个警官疑惑道。
“就是，icpo大会可不是一般人能蒙混进来的。”一个年长的警官沉声道：“一个学生怎么可能混进icpo的大会。”
“我可没说过基拉在会场。”l淡淡道：“掌握现场情况的方式有很多，在现场的可能性反倒是最小的。”
想了想，l继续道：“负责处理北村次长尸体的是什么部门？”
“是我们日本方面带的警员。”渡边次长回答。
“打电话问问他们法医尸检情况，应该已经有所发现了。”l淡淡道，然后扔过来一部电话。
“搜身？”渡边次长一愣，随即立刻明白了过来，立即操起了电话。
很快，电话那端已经传来了回复。
“报告次长，在北村次长的衣服口袋里发现了疑似窃听器的装置。”
“什么！？”渡边次长大叫道，l的本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甚至l这个代号都是他给起的。在来到这里之前，他心理就清楚，l会把他们叫到这里一定已经确定了很小的范围。
这一下，他终于知道这个范围有多小了。
毕竟是当了一辈子警察的人，l的提示已经到了这里，距离找到基拉几乎只有一步之遥。
“通知东京总部全体警员，马上搜查从4月22日到今天，跟北村次长有个直接接触的所有人！查到之后两人一组进行跟踪观察！”渡边次长对着电话大声道。
“是，次长！”
“让他们马上打一份名单过来。”l淡淡道：“另外，这些警员和被查人员是有重叠的，毕竟北村次长是警察系统的领导。”
“你是怀疑我们日本警方的人员里有基拉！？”渡边次长皱眉道。
“罪犯是出于扭曲的正义感在杀害罪犯，在警队任职的可能性同样很高。如果是有反刑侦经验的人，那么之前所做的时间推测也完全可能被推翻。”l转身向一个金发碧眼的大个子：“你是fbi的长官詹姆斯先生吧？”
“是我。”詹姆斯点了点头。
“你们的探员来了多少？”l问。
“3人。”詹姆斯答道。
“方便的话，可以让你安排跟在后面的警员也一起帮忙么？”l直接道。
詹姆斯神色顿时紧张了起来，事实上，他安排了9名fbi探员分成3组从不同角度跟踪着交涉人的车。只是他没想到，l早已经发现。
“额……”他尴尬地犹豫了一下：“好的。”
“谢谢。”l直接道：“调查与北村有接触的日本警员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据我推测需要调查的人员大概在20人左右，有问题吗？”
詹姆斯怔了一下，他看了看渡边次长，毕竟大国警员间的互相调查有时容易引起国际纠纷。
渡边次长会意地点了点头：“请尽情地调查吧，我相信我们日本警方的警员，如果有需要我可以代日本警方出具书函。”
“调查的重点明确了。”l把确定的两个范围划了两个圈，然后黑笔突出了交集处：“就读这几所中学、能够得知icpo大会召开的消息，并且有机会在北村次长的衣服里安装窃听器的人。名单确定后，请第一时间发过来。”
接着，他在白板上写下了一个电子邮件地址。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么？”
“那个……l。”渡边次长突然道：“请问，关于基拉的杀人方式，你是如何分析出来的呢？”
l抬头看了一眼大伙儿，显然对此有疑问的不止渡边次长一个。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让长谷川管家拿过来一摞数据表。
“仔细分析所有的案例，自然能得出这个结论，如果有不明白的可以看看这些统计。”
“还有其他问题么？”
一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最后一齐摇了摇头。
“那么，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管家会安排你们的晚餐的住宿。”
说完，l从椅子上跳下，便向门口走去。
临出门，他突然回头道：“渡边次长。”
“在。”渡边次长连忙道。
l想了一会儿，又转回身：“不，没什么。”
然后径直出门去了。
艾尔和美迪娅紧随而出，留下一屋子的人还在云里雾里。
如果说最开始还有点怀疑，经过了刚才那一番谈话，所有人已经可以相信，不会错的，他们面前的这个人，就是l。
看到l离开，一些人连忙跑回门口的茶几上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喂！”一个棕发的年轻警员第一个叫出声：“十分钟前又有刚报道的新罪犯被基拉杀死！”
“十分钟前！？”其他人立刻打开手机搜索起来。
果然，就在十分钟前，一个刚被报道的劫持案罪犯在劫持现场突发心脏麻痹死亡。而从他们见到l，倒现在已经足足有近一个小时了。无论l有着多么不可思议的能力，也不可能提前预知并杀死一个还没开始犯罪的人。
“这……”一直怀疑l的大肚子警官一脸尴尬。
“看来……l……真的不是基拉……”一个高个子官员喃喃道。
“他本来就不可能是！”那个一直支持l的年轻警员一脸得意道：“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如果l是基拉，他大可不必做这些麻烦事。凭借他对警方人员掌握的资料，他完全可以直接让警方系统瘫痪。”
“所以答案很清晰了。”渡边次长大声对所有人道：“l就是l。”
电梯里，王业和美迪娅、艾尔三人正在缓慢下降。
转过头，能看到美迪娅正露着奇怪的微笑看着王业。
“怎么？”王业淡淡道：“你好像有话要说。”
“真是一塌糊涂的推理呢。”美迪娅轻笑道：“也亏得那些警察会信。”
“当然会信。如果站在一般警察的角度，那些推理毫无漏洞。”王业淡淡道。
“但是我们都清楚一点不是么？”美迪娅微笑着道：“基拉并不是一个人，他身边还有足足20个有着特异能力的试炼者。如果加上这一条，你刚才的推理没有任何一点能站得住脚。”
“不，恰恰相反。”王业笑了笑道：“刚才的所有推理都是正确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 死神
第二天中午，调查人员名单已经出炉。
足足243人次，包括北村次长的家人、亲属还有与之有工作交谈的各界人员。而同时具备和北村次长有过接触，而且在那几所中学念书两个条件的，只有12人，范围已经非常小了。
而在这些人员中，一个人的名字吸引了王业的注意。
“夜神月。”他轻声喃喃道：“还真在其中。”
“这不是原作中的主角吗？”李依依凑了过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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