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多了,他们神霄弟子每每谈起这件事只能用“那个凶残女子”,“那个绝色女子”,“那个大个子”这样的代号形容三人。
“她现在不在啊,但晚上会回来,可以先将帖子给我,等她回来我再给她,如果不愿意,那就晚上再来吧。”
李大雄刚训练完回来,雷死个人,没心思跟这两人多谈。
伏星也不恼,想了下,答应了。
递了帖子两人就转身离开了,只是越过山头的时候,两人听见李大雄叫喊了下,两人下意识转头,看到那李大雄跑到那竹阁后院
“夭夭,那两小子来送帖子的,帖子给你,不然等下保准被我当柴火烧了。”
赵阔看到夭夭的时候愣了下,就是伏星也晃神了。
两个人老半响说不出话来。
“你放在书房吧,前辈自然会见到的。”
“诶,你要去哪儿?”
“给阿曳送午饭,你的饭在厨房,去吃吧。”
“好嘞!”
李大雄二话不说就跑了,夭夭提着篮子上山。
“那个人就是?”伏星喃喃自语。
赵阔回神,有些讷讷得点头,“恩,是他。”
“那就难怪于掠风那家伙难怪啊。”
伏星再次喃喃自语。
瀑布流星,落地成银,依旧是那瀑布,也依旧是那湖泊。
只是水面流纹波动,水下光影蓝白交错,
化龙玉在水中游动,姿容倩影在水中游离,从赤足到小腿流转光色,暗色从血肉剥离,光芒在经络中流转,这是别人看不到的神奇。
夭夭提着篮子到了湖边,抬头看向天空,白鹤飞落而下,他笑了下,周遭春色都随之黯淡了几分。
“小白,前辈今日外出,你没跟着去么?”
白鹤站在他身边,脑袋往他怀里钻了钻。
“舍不得我么?”夭夭面上温柔,修长的手指落在白鹤头上,轻轻梳理着上头的艳红顶冠,耳边却传来水声。
白鹤机敏盯着水下
水下冒出头来。
“饿死我了,夭夭,今天有事儿耽搁了么?又是你,死鸟,干嘛又翻我白眼!”
顾曳从水中出,探手拿起旁边石头上的大毛巾,赤足踩在石头上,擦着一头湿发,一边瞪了瞪那白鹤。
白鹤丝毫不怵她,又翻了一个白眼。
顾曳呵呵冷笑,也翻了一个白眼
来啊来啊,互相伤害啊。
夭夭哭笑不得,取过顾曳手里的毛巾,替她擦头发,愣了下,恍然发觉眼前这个人比起前两年高了许多,但也很快说:“都两年过去了,你们两个怎还跟孩子似的整日斗来斗去。”
顾曳:“谁让它天天翻我白眼的。”
白鹤:“嘎嘎”
顾曳:“你看,它又翻我!”
夭夭:“它喜欢你吧,我看它就不翻别人白眼。”
顾曳沉默了,夭夭你真的忒能编了,就没见过喜欢一个人就翻她白眼的。
“也是,我这么天生丽质,这死鸟跨越种族爱上我也不奇怪,不过很无奈啊,你要是一只公鸟也行,偏偏你是一只母鸟”
顾曳手指一勾,钩住了白鹤的下颚,踩着石头居高临下,眉梢上挑,眼带魅色,“不过你已经成功得吸引了本大爷的注意,回去好生修炼吧,来日让你在我身边端洗脚水”
白鹤目瞪口呆,最后猛然展翅,疾风大作。
“哈!”顾曳脚下一点,后空翻,落入湖中水面,但精致赤足轻点水面,泛起一圈涟漪,随着她洒然笑声洋溢山中,如蜻蜓点水一般,魅影已然无声落在了湖边有些年头的桃花老树上。
枝干不颤不动,但有桃花微微飘落,她站在那茂密桃花中,不紧不慢得提起挂在桃树上的玉尺红颜,红颜在手中转了一圈,被她双手负勾在身后,嘴角噙着坏坏的笑,一袭轻衣薄湿杉,玉面红颜比花艳。
“小白啊小白,你这是害羞了么?”
她笑得那般灿烂,气得白鹤浑身白羽直抖,但没有继续动手,而是朝夭夭叫唤,十分委屈的样子。
夭夭收回目光,探手拍拍它的头,“我奈何不了阿曳的,这山中谁能奈何她,你找谁就是了。”
白鹤眼睛一亮,回头朝顾曳哼了哼,展翅飞走。
“小白,你的鱼”
刷!
白鹤迅速回头,叼走了篮子里面的一份盒子,头也不回。
“诶,夭夭,你怎偏袒这死鸟,那鱼儿我也想吃的。”
顾曳重新跑了回来,浑身湿透,但她也不在意,今日天好,天朗气清,大太阳的,这衣服很快就能干透,所以她干脆坐在大石头上,一条腿横翘在另一条腿上,好一个爷们坐!吃得也香!
“你喜欢吃,回头我做给你吃就是了,何必跟小白抢,它老要跟你斗,许也有你爱抢它鱼的缘故。”夭夭继续替顾曳擦着头发,却也留意到顾曳身上湿透衣衫贴着身体,显出了女子修长婀娜的身体,他想法单纯,没有男子那般对女子的欲念,只觉得自家的小师妹长大了。
这种欣慰显露在他的脸上,动作也越发温柔。
其实用长大这个词儿是显得有些奇怪的,顾曳之前已是十七岁女子,豆蔻年华本就初绽,但顾曳的五官跟身体其实并未展开。
反而是这两年变化甚大,夭夭甚至不确定若是两年多不见的师傅见到顾曳还能不能认出来。
顾曳嘴里啃着糖醋排骨,言语不清:“没法子,我就是觉得从小白跟大熊那儿抢来的吃的尤其好吃。”
夭夭:坏成这样就不怕走夜路被打死么?
第191章 花果宴(一更,今天有事)
“对了,刚刚我感觉到峰外有两缕气进入,是谁来啊。”
两年前那事儿一闹,这神霄的人都把这儿当禁地了,偌大一个山头也就他们四个人外加一只鸟,可清净了。
“仿若是神霄掌门派人过来递帖子了,应是邀前辈去参加什么宴席吧。”夭夭一向不关心这种事儿,因此有些轻描淡写。
“宴席?那女人最讨厌这种宴会了,不过她不是外出伏妖了吗?”
“说是今日会回来。”
“诶,她降法那么厉害,也没什么妖能让她耗过三天的。”
顾曳扒拉着饭,却听夭夭叹起师傅来。
师傅,那不是死光头?
顾曳叼着菜咀嚼好才说,“一开始说好的只是寄人篱下,现在好了,小姨妈把我们养的白白胖胖的,反而是这死光头两年多来半点声息都没有,我们这是被甩锅了吗?”
夭夭仔细想了下,很认真得回答:“胖的好像只有李大雄,你没胖,因为长高还显瘦了。”
顾曳:“我就喜欢你老说大实话!不过我有一个地方的确是胖了。”
恩?夭夭疑惑好半响才反应过来,便是面若飞霞。
顾曳跟夭夭回到竹阁,李大雄正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其实赵阔两人觉得这人麒麟臂大象腿其实还算是比较斯文的形容。
顾曳一看李大雄这模样就开口了,“呦,瞧这肚子圆的,得剖腹产了吧。”
这形容如此浅显,夭夭两人都秒懂了。
“死猴子!”李大雄噌得翻身而起,朝着顾曳一个虎豹扑袭,顾曳侧身,脚下一点,长腿银勾挂月,朝着李大雄腰侧勾踢。
李大雄大喝,单掌拍击地面,身体螺旋飞起,落地,朝着顾曳拍去一掌。
这一掌是刚猛了,可击空了!李大雄觉得眼前有些花,是残影吗?
残影掠到了他身边,耳边有熟悉的笑声传来,他还没反应过来,下盘就被扫了。
咚!他倒地,双手撑地,想要反扫顾曳下盘,然而左手手腕已经被扣住,扣命门咯!
速度好快!
“死猴子,有本事咱别看速度,当面各打对方一拳!”
“呵!”
“我先打你一拳!”
“呵呵!”
顾曳手指弹了下叫唤的李大雄额头,“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也不怕人笑话!”
李大雄摸着额头闷闷的,“反正你就是欺负我!夭夭,你看她!”他跑到夭夭身边打算撒娇。
夭夭盘坐在席上,微微一笑,“恩,我看她。”
然后看了下顾曳,回头再摸摸李大雄脑袋,温柔慈祥:“我看过她了,可以了么?乖”
李大雄:“!!!!”
顾曳哈哈大笑。“老规矩,大熊你输了,洗碗去!”
“你!”李大雄愤愤不平,却也无奈,毕竟也不是第一次这样洗碗了。
不过三人嘻嘻哈哈等到傍晚竟也没等到沈青回来。
“丫,这事儿不对劲啊,小姨妈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在晚上办事儿的人,怎的还没回来。”
李大雄早年就随顾曳没皮脸叫沈青叫小姨妈了,此刻也十分顺口,却不知此刻这句话让顾曳表情登时猥琐起来。
“晚上不办事儿白天办啊?小姨妈口味有那么重吗?”
夭夭又好奇又好笑,拍拍了顾曳的后脑勺。
不得无礼!
“当然啊,抓妖当然是白天比较好,大晚上的妖怪鬼祟什么可多了,猴子你还是没经验啊,诶,小白回来了!”李大雄摇头晃脑的,忽跳起。
白鹤原来已经到了他们头顶,嘴里还叼着一封信笺。
顾曳打开一看,上面就俊逸带秀美的一行字。
忙,你代我去。
哎呦,真是简单粗暴有力。
顾曳摸着下巴,“她就不怕我们过去被那些神霄的人撕成碎片啊。”
李大雄也摸着下巴,“应该是不怕的,反正撕的不是她。”
“莫要编排前辈,前辈应是遇上棘手的事儿了,既让你们去,去就是了,也图蹭一顿饭”夭夭说着,却听到顾曳回答:“这世上还有谁的饭比我们家夭夭做的好吃么?”
李大雄:“没有,必须没有!”
两个土贼整齐露出真诚无比的表情。
夭夭顿了下,“想吃酱猪蹄了?”
两人点头。
不过顾曳三人都不是纠结的人,怕事么?怕!
怕被群殴,可顾曳也知道神霄那些人不敢。
莫说两年多前的事情是他们理亏,就是现在他们代的是沈青的名头,那神霄的人也不好意思动手,反而会很客气。
“去可以,不过小白,你可得跟神霄那边的人知会下,别到时候我们去了,却门都不让进。”
白鹤虽跟顾曳不和,却也不会胡闹,便是点点头,叫唤了下。
夭夭翻译:“它说历代门派开宴的地方从不关门,你太土了。”
顾曳起身:“我去拿菜刀,晚上白斩鸡汤,喝吗?”
白鹤哗啦飞起,似乎欢愉,朝着神霄主峰飞去。
神霄主峰那边得到消息后有什么微妙反应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顾曳跟李大雄吃好睡好,至于夭夭是不打算去的。
谁知道神霄还有多少色胚!而且也知道夭夭一向不喜欢人多,也不喜欢别人用那样的眼神看着。
所以就是顾曳跟李大雄两人去咯。
第二天,顾曳是被什么野兽叫唤的声音吵醒的,野兽?起初北竹峰的畜生们可怕急了那位清冷如仙的青上人,后来又怕急了嗜吃如命的顾曳跟李大雄,断然不敢大清早叫唤的,所以是?
顾曳掀开被子,穿着薄衫踩着清凉的竹板地面走出房间,站在走廊上往前看去,且见浮台那端白郎郎的天空飞过一只飞兽。
这年头能有坐骑的降师必须是上人级啊,淮南道上能挂的上号的上人坐骑那白斩鸡是一份,还有其余几份里面倒是有一只乌龟?
特么是乌龟啊?
这乌龟是飞在天上的?
顾曳一脸懵逼,另一头出门的李大雄也目瞪口呆。
飞的乌龟?
“夭夭,你看啊,天上有乌龟在飞。”李大雄指着天空给出现的夭夭看,顾曳却觉得夭夭眉宇间有些思绪。
“出事了?”顾曳询问,夭夭也没有遮掩,将手中拿着的一封信笺递过来。
又是信笺?昨天小姨妈的?
或者
顾曳指尖捏过信笺,一看到上面的字就挑眉了。
“死光头的。”
“诶,师傅的?上头说啥了?给我们送生活费么?”李大雄对光头佬也是颇有怨念的。
顾曳理应挑眉,如今却是神色古怪:“我念给你听吧,他话是这样的亲亲吾徒,匆匆一别已有两年有余,不知在神霄可吃好喝好长胖没,为师甚为想念你们三人,但念及将你们抛在神霄已许久,毫无付出,甚为羞惭,近些时候机缘巧合得到一些宝物,本想给你们,奈何麻烦缠身,便寄存在扬州鸿通柜坊,还望你们近期在一个月内取出。”
然后没了。
连李大雄都嘀咕:“这是师傅写的?怎觉得不像是他的手笔。”
顾曳指尖转缠了这薄薄的纸张,感受着这质感。
“也有可能是于家那边故意引我们出去伏杀。”
李大雄一惊。
“不过呐,这世上抠到用跟厕纸一般材质来写家书的人也就死光头一个,是本人。”
李大雄一松。
“所以师傅真的给我们留了宝贝啊?”
顾曳跟夭夭对视一眼:单纯的孩子真幸福啊。
“谁知道呢,反正去看看就是了。”顾曳勾着唇角,眉目懒散。
夭夭并未反对,只是说:“你们两人先洗漱了吧,如今已经是中午了,早饭也不必吃,先喝口水”
顿了下,他看向顾曳,“阿曳,你等会打算穿衣服么?”
他这话问得奇怪,顾曳正打量着信纸,闻言便是回头看他。
“当然穿啊,难道光着身子过去么?”
噗,李大雄喷着粥。
夭夭:“”他只是想问她换啥衣服而已,毕竟现在是内衫睡衣。
吃完早饭,顾曳换好了衣服,踱步出门,一手搭着墙壁,一边朝李大雄勾勾手指。
“小弟弟,来,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去。”
轻飘飘的,眸色如勾月,腰间悬红颜。
李大雄受到了惊吓:总觉得要带我去逛窑子似的。
夭夭定定看着顾曳,终究走过去,指尖弹了下顾曳额头。
“不许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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