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疯狂你可知道?要么交出它,老夫帮你保管,要么你自己留着跟它一起被鬼怪吞掉,要么就是入我降道!成为可以跟他们抗衡的人!”
老头子朗朗上口,顾曳却无法可说。
她知道对方没有骗她。
已经没有必要骗了。
“其实你没有选择,我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因为你最惜命,就好像在小杨村的时候,明明怕鬼,明明不想下湖,却仍旧下去了,你很矛盾,但你的目的也很明确,那就是让自己活得更好”
光头佬松开了自己的手,离开了青尺,看样子是没有威胁,但实际上是逼到顾曳没有选择。
考虑?深思?犹豫?
顾曳用三秒钟就判断出了最有利于自己在这个神鬼莫测大唐存活下去的路。
“好,我答应”
哈!
光头佬跟老头子默契击掌,全然没有之前针锋相对毫无师徒情谊的样子。
顾曳不爽,脸色有些不好看:“别扯了,回去吧,冷死我了,还有我晚上没吃饭”
“你吃了馒头了”
“那馒头是你放的?”
“对的对的,你看老头子我对你是不是很好”
“你们奎山一直都这么穷吗?”
“”
你还能在嫌弃点吗?
“以后你要改口成我们奎山了”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妈蛋。
夜色高深,两师徒倍感不爽,好像自己被看穿了“稀罕”对方,一下子没了底气,看这小丫头牛气的。
“对了,猴子,说下你到底是怎么看穿我们两个是演戏的,别跟我说你之前分析的那些那些都是浮于表面的,你肯定有更深层次的考虑”
顾曳回头,也没看他们,只是不肯挨冻,大步往前走。
“年纪大把,废话太多”
废话太多。
太多
一老一光头直接掠过去,把某个猴子提起来
“你大爷的,放我下来!啊~~~”
顾曳到老屋的时候整个人都是不好的,脸色也很难看,李大雄一脸欢喜:“猴子,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我们奎山的”
夭夭笑得一脸温柔:“欢迎加入我们奎山”
老头子:“同喜同喜”
光头佬:“可以吃兔肉了”
然后五个人就盘坐在正厅中火炉旁边一起吃兔子肉了。
一大锅肉在炉子里煨着,炭火在下面加热,山风薄冷,但兔肉很香。
有种情谊叫做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但对于奎山的五个土贼来说,吃,是一种革命情谊。
气氛如此和谐而安静。
当然,主要是因为兔肉太好吃了,五个人都不想开口把嘴巴留给兔子不好吗?
等最后一块兔子落入五人眼中。
气氛,变得肃杀。
李大雄:“看,地上有蚂蚁!”
没人理她。
光头佬操控法术,无头飞尸从院子里蹦过来,靠在了李大雄的后背上。
但素老头子利用藤条将光头佬的双手双脚捆缚。
厉害了我的老头。
然并卵。
顾曳跟夭夭的筷子同时夹住了兔子肉。
顾曳:“夜间吃肉会长胖”
然后她就赢了。
最后一块肉吃完,顾曳满足得擦擦嘴。
吃饱喝足开始正题吧。
“对了,你们说的降道到底是什么?是你们奎山独有的法术道派,还是”
其余三人还在惦记兔肉,倒是夭夭心平气和得解释了:“降道是统称,但凡能降妖伏魔的道派都隶属降道之人,只是方法诸有不同,且理念也各有千秋,擅长的也不同,就好像茅山道是灭僵伏尸的一把手,而十二廊桥明月夜,、玉堂派、神霄派、清微派等等就是斩妖除鬼的翘楚,不过他们都比不过北帝山厉害”
顾曳:“奥,这样啊,我只问一句,你们奎山排第几啊”
光头佬:“排行都是虚的,咱们不能那么肤浅,还有,是我们奎山,也是你的!”
顾曳:“第几?”
光头佬:“闭嘴!”
顾曳懂了,瘪瘪嘴:“最后啊”
李大雄反驳:“不是最后我们压根就不在排行榜上”
顾曳:“真是值得安慰啊~~”
又被嫌弃了。
老头子斜视顾曳:“你现在后悔也晚了,今晚你吃得多,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开始给你正式培训虽然你有点降道天赋,但业精于勤荒于嬉,还是要刻苦一些”
顾曳对此也没什么拒绝的,毕竟既然选择入这一行,半吊子水平肯定是不行的
“那我能不能再问一个问题”
“说”
“你们到底为什么要让我入奎山,别跟我扯什么我有降道天赋这一类的鬼话,我知道你们起初是有目的的”
额介个嘛
顾曳微微笑着:“古语有云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若是连这种问题都不能老实回答我,这奎山道义就是儿戏了”
就知道这丫头最擅诡辩。
光头佬瘪瘪嘴,看向老头子,意思是你来说。
老头子有些不乐意,不过还是说:“你命硬,可驱邪,可以抗怪”
顾曳:“”
下山的路怎么走来着?
既已上了贼船,是如何也下不去的了,顾曳无奈之下也只能当一个奎山弟子。
“太晚了,你们洗洗睡吧”
老头子拂袖,仙风道骨,但打了个饱嗝,形象全无。
“那我睡哪?”顾曳现在迫切想要一张床。
“今天是你入我们奎山的第一天,我们奎山的规矩,第一天就是锻炼胆量”
“请说重点”
“我们就三个房间”
“然后呢?”
“我,老头子,或者大熊跟夭夭两个人的房间,三选一”
顾曳面无表情:“所以奎山规矩是弟子第一天入门,你们三人要舍身取义陪睡呢”
什么陪睡,说的真难听。
“你睡不睡?”
“有第四选择么?柴房什么的”
“有啊,你跟它一起睡吧”光头佬指着地上的无头男尸。
顾曳看了一眼那男尸,很干脆得对夭夭说:“你要在上面还是下面?”
夭夭顿时面红耳赤。
李大雄一脸懵逼,“那我呢?”
顾曳:“你把风”
把风把风。
夭夭的芊芊玉手都搅合一起,面上红霞。
李大雄:“猴子,做人不能这么无耻,以前都是我睡夭夭的,凭什么你一来就抢了”
顾曳:“我问夭夭要睡床铺上面还是打地铺,而你睡门后风口位置,有问题吗?”
啊,是这个意思?
夭夭跟李大雄都一脸惊愕。
顾曳:“从你们四个人的眼神里我看到了龌蹉,让我以后怎么纯洁下去帮我烧水洗澡吧,我累了”
老头子跟光头佬:感觉整个奎山入了什么很不干净的恶灵
李大雄怎么也不是顾曳的对手啊,三两句就被骗去烧热水。
倒是夭夭待人温柔善良,虽是男儿身,但实在比女人漂亮太多太多,美绝人寰,在李大雄烧水的时候,他从衣柜里取出叠放整齐的一套衣物。
“你的衣服都坏了,也旧了,这一套你先拿去试下,若是不合身,我明日再替你改一改,好么?”
顾曳瞧着这人的美丽脸庞,低头看着手头针织秀美的墨青长衣,这人手太巧了吧。
“咦,女装?”
“恩”夭夭有些羞涩,“我可能更喜欢这个,但可能别人觉得不太好”
“人生苦短,自己喜欢就好,管别人做什么”
现代多得是这种男身女相的,殊不知国际最顶级的设计师跟艺术家大多有点娘气。
何况夭夭不是娘气,而是外表的过分漂亮加上性格的温婉善良,给人感觉还是很舒服的,并没有恶心感。
因此对于他嘴里的忧虑,顾曳不置可否,拿过衣服,“反正那三个土贼都是没文化没审美的,不用在意他们,但像我这样有理想有品味的人,你以后可以经常拿这些衣服来锻炼你的技术”
大尾巴狼翘起了大尾巴,徐徐诱惑。
夭夭一笑倾城:“好”
那头李大雄水烧好,顾曳泡了满满一个热水澡,换上里衣
恩,然后开始睡两个男人了?
第44章 降道三重点
左右这身体才十五六岁,发育得跟豆芽菜似的,顾曳自己看着都倒胃口,因此也不忌惮跟两个男人同屋。
李大雄有自知之明,乖乖铺床,又在顾曳的三言两语跟夭夭微微一笑中帮他们两人的床铺好,铺完之后才发现自己干了什么,很是愤愤。
“为什么是我帮你们铺床”
顾曳:“不知道啊,你人特别好吧”
李大雄:“诶?是吗?我也这么觉得你们还有什么要做的吗?我可以帮忙哦~~”
顾曳:“要帮我洗内衣吗?”
李大雄:“”
夭夭眼看着外表老成实际少年心性的李大雄被顾曳撩得不要不要的,也只能温柔一笑,然后低头继续织毛衣
不过很快他就不淡定了,因为某个村姑爬上床,“织什么毛衣啊,上来睡!”
那迫不及待的
夭夭脸红了,李大雄翻白眼了。
不过夭夭还是上床了。
顾曳在里面,夭夭在外面,厚厚的被子盖上。
李大雄还挺尽责,在门后面的地铺上小声对夭夭说:“师兄,等下她要是对你图谋不轨,你一定记得喊我啊~~”
顾曳:“然后你也一起上么?”
李大雄刷得脸红了,迅速装死。
顾曳一脸淡定,转头看向面色羞红的夭夭,“看我做什么,还不睡想干坏事吗?”
夭夭脸更红了,将雪白脸蛋埋进被子里。
恩,撩了两个男人一把,顾曳心满意足了
“不过我觉得我可能我会睡不着”
“为什么?”夭夭轻声问。
“想干坏事”
“”
真是够了!
夭夭把被子盖上头,李大雄卷了被子掩住耳朵。
哼哼,不堪一击啊。
顾曳瑟。
于是房间安静了。
冰肌玉骨近在眼前。
顾曳没有声息。
陌生的温度就在身边。
夭夭盖着被子,一会沉默,半响,他转头看了看。
看到一张并不算好看,但有些稚嫩的脸
不久前他还看到她颐指气使,眉飞凤舞那样倔强得开了黄腔,现在他看到的却是
睡着了。
一秒钟就睡着了。
说好的睡不着呢?
夭夭失笑,一笑百媚生。
那一秒,夭夭有种别样的魅惑。
可惜顾曳看不见。
她早已堕入梦乡,她做了一个梦。
喔喔喔~~
鸡鸣打起。
顾曳迷迷糊糊睁开眼,天肯定才蒙蒙亮,不然光线不会这样昏暗,空气里也不会还带着些许冷气,顾曳还沉浸在之前的梦里。
反复的梦。
但又记不清,果然是破碎的记忆啊。
也不知道她到底遭遇过什么,竟然会断片成这个样子,但她总觉得那梦里有个人。
她很在意很在意,但总看不清对方的脸。
顾曳心里别扭,但醒来后也只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迷迷糊糊中,顾曳看到夭夭正侧卧着,脸朝着她。
说真的,这张脸
顾曳抿抿唇,不想再看,目光往下。
对上李大雄痛心疾首的眼神。
“你这么看我干吗”
“你的手!”
手啊?
顾曳低头一看,哦,搂住了夭夭的芊芊细腰是么。
“昨晚太冷了了,抱一抱取暖有问题?”
顾曳一脸淡定,瞟瞟他,随口说:“你不也抱了一个吗?”
李大雄:“我?我对哦,好像我也抱了一个”
这话说完,顾曳跟李大雄都面面相觑,一脸惊悚,四只眼睛都直勾勾得看着李大雄怀里抱着的
无头男尸。
啊!!!!
惨叫声惊破空气。
睡美人夭夭被惊醒。
一盏茶时间后。
被无头男尸吓得神经衰弱的顾曳跟李大雄排排坐在阶梯上,捧着饭碗碗里的粥已经抖了好久了。
直到他们看到一脸坏笑的光头佬踩着晨光懒懒散散得伸着懒腰。
我抱着男尸睡一晚。
我房里的一个男人抱着男尸睡了一晚。
不同的遭遇让骨子里怂货的两个人有了一致的愤慨!
只是还来不及控诉,光头佬就主动出击了:“厨房锅里还有最后一碗粥”
然后刚刚洗完衣服回来的夭夭就看到两个黑影咻得一下飞过去。
吃了早饭,光头佬有业务要忙,也就是要把那无头男尸的事情处理好,自然把李大雄拉去当苦力了。
至于顾曳,她好像没什么事儿可以干。
洗碗?
夭夭已经先洗了。
好像这姑娘一直负责奎山的内务可怜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
“那你洗?”光头佬说。
“我刚刚说什么了吗?”顾曳装傻。
不过不用洗碗不用做内务,啥都不用干,顾曳坐在院子阶梯上,摇晃着不长的小腿,懒散看着光头佬跟李大雄忙活那尸身。
做法驱邪其实只是一个仪式,但顾曳还是听到了光头佬的念咒。
“他嘴里的咒术语言是有体系的,还是乱来的?”
体系?
刚洗完碗出来晒着太阳织毛衣的夭夭靠着木柱子,闻言想了下,说:“你的意思是这咒术是否有既定的文字是吗?”
顾曳竖起大拇指。“聪明!”
夭夭微微一笑:“有的,任何降道之人都必须学降语,降语是降道三大重点之一”
“诶,说说”
“降语,降力,降器,简称语力器,降语是文字,学之诵之便是咒术,起催发效用,但首先要有力,引力而导之,力的学习便需要各门派的独传了,但根本都差不多,至于最后一个降器”
顾曳有了领会;“就是之前给我用的幻影环,光头的青尺还有李大雄的护心镜对吧,还有还有老头子用的那个发光的什么玩意儿”
“那是奎印,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