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潘五对这句话无感,在刀疤等人忙碌的时候,他只是坐在围栏上发呆,胡思着自己的乱想。
想上好久,看见黄风静静立在身边,他忽然一惊!
围栏中全是大野兽,你一匹马怎么敢跑过来?要是小白和小小白,甚至小白毛驴都好,陪野兽们一起长大,必须关系不错。可你是新来的啊,怎么敢站在我身边?也就是站在围栏边上,隔着几块烂木头就是一大堆凶猛野兽。
赶忙抬眼看,发现野兽们根本没在意它,便是轻出口气,拍马背一下,朝外面一指:“去那面。”
到现在这个时候,他根本不用担心新来的六匹马会跑。那么好的东西吃着,飞快提升着实力,除非这些战马都傻了,否则绝对不会离开。
可是黄风没动地方,站在边上看他。
为什么叫黄风?因为通体金黄,是黄金的那种黄,奔跑起来好像吹过一阵黄风。
这种战马从来就是皇室中的最爱,一身金黄色尽显尊贵,且实力不凡,只是难培育,数量不多。
见黄风一直看自己,潘五有些弄不明白它想要什么。
看看天色,也该喂食了,去马车弄鲸黄肉糕,喂战宠们吃过后,再分给各种食物。该吃肉的吃肉,该吃草料的吃草料。
可一番忙碌后,发现黄风还是跟在自己身边。
想上一想,这是让我骑它出去?便是翻身上马。
好像是按动了机关一样,他刚一坐到马背上,就感觉自己飞起来一样,嗖的一眼,身边景物一晃而过,他已经不知道跑去哪里。
战马是要训练的,奔跑时必须的。可方之气马厩里那些马匹,最缺的就是纵情奔跑。
黄风跑的那么快,当然想要展现实力,也是想尽情发泄一下。尤其刚刚吃过提升修为的肉糕,让它的速度一再提高,快到不可想象。
潘五只管安心坐着,体会着微风变成快刀的感觉,切到身上有一丝丝的轻微刺痒。
太快,黄风真是快!
黄风跑上二十分钟又转回来,等回到营地,黄风跑爽了,使劲蹭了潘五好一会儿。
然后就是休息吧,安排好值守人员,别的人赶紧睡觉。其实用不到,高空中有六只特别帅气的银羽替他们监视四周。
按说大半夜的不应该有什么事情才对,想不到还真有人来找麻烦。
一支两千多人的队伍朝他们快速行来。
六只飞鹰很快鸣叫示警,潘五很有点郁闷,大半夜的闹什么?这里是大都附近,不是边关战场。
但不管怎么说,这次有了点准备时间。潘五一声令下,五字营所有人都顶盔掼甲,战兽爷是披挂上铠甲。
很快都是装备齐全,在营地外面列队迎敌。
潘五最酷,穿着秦关中给他的那套圣武铠,骑上一匹红剑,手里是一对暗红色大锤。
铠甲是红色,红剑是红色,马身上的披挂也是红色,配上那对战锤,好像一位凶悍杀将占在队伍最前面。
这次没带鬼面具,不过也用不到,站住了以后,让刀疤带人往后退一些距离。
他们刚刚站定,隆隆马蹄声轰然响起,那支骑兵队伍朝这面冲来。
没多一会儿,一支黑甲黑服的军队出现在前面。
最前面一些人都是穿着黑色铠甲,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沉重。沉重的不止是铠甲,还有弥漫无边的黑暗杀气。
看到一身火红的潘五,黑色骑兵队伍中跑出来一匹马,来到潘五身前大声问话:“你就是潘五?”
潘五说是。
“还不下马就擒?莫非要违抗军令不成?”那嗓门很大。
潘五好奇道:“我违抗什么军令了?”
“但有外地军兵来到大都,一定要接受检查,你不接受检查,就是抗旨不尊,就是违抗军令,是要杀头的。”
潘五笑了一下:“你们挺有意思。”
“你说什么?”那人大怒:“最后问你一次,下不下马?”
潘五问:“你们是城卫军?”
是不是城卫军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人想要为难潘五。
为避免麻烦,潘五在二十多里地之外扎营,就是不想惹麻烦。可是就像不明白了,距离那么远,那些官兵也是不嫌远的跑过来检查?
就在他想要说话的时候,在黑暗夜色中又传来一队马蹄声。
马蹄声清脆、快速,没多久一支十来人的骑兵小队出现在他们的右侧位置,最前面是一个武官,手持令牌:“皇子驾到,潘五速速来接。”
这又是什么情况?潘五有点迷糊。不过不管怎样,那是皇子啊,赶紧翻身下马,丢掉锤子,拿下帽盔,迎向那支骑兵小队。
听到方才那名将官的呼喊,黑色骑兵队伍很快安静下来,皇子来了?他为什么来这里?
马上又七八名将领从队伍里跑出来,刚开始还骑马,等离开队伍一定距离,都是学潘五模样,下马,放下武器,摘下帽盔来见。
在大都附近,不用担心有谁敢冒充皇子。
在他们往这面走的时候,那支骑兵小队已经停下,除两人外,别人都是下马警戒在马上人周围。
见潘五过来,马上有人拦住,这是要验明正身。
他们还没说话,马上一个穿暗青色长袍的青年说:“不用问了,让他过来。”
手下人说是,让潘五过去。
潘五大步走过去,单腿点地行礼:“潘五拜见皇子殿下。”
马上青年跳下马,搀扶起他:“太客气了。”
这个时候,对方的六七名将领也是走过来,被卫士拦在外面。为首一员将领大声说话:“城卫军守将吴三江叩见皇子殿下。”说着话也是单腿点地行礼。
他身边诸位将领也是一样动作。
皇子是秦烨,被潘五打败、后来又想请潘五入京。
见诸位将领向自己行礼,很随意的挥挥手:“去吧。”
吴三江不干啊,他出来是要做事情的,也不起身,继续说话:“皇子殿下,臣有话要说。”
“明天再说。”秦烨不想听他说话。
吴三江还是不起身:“请殿下容臣禀奏。”
秦烨说:“你要说什么,我知道,你也知道,我不想听,你知道是什么原因,走吧。”
吴三江还是坚持着不起身。
秦烨冷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人?”
听到这句话,吴三江才终于变了脸色,略一犹豫后起身,大声说:“臣等告退。”转身大步离开,上马带队回返大都。
潘五站着不动,也不问话。
等那些人走远,秦烨说:“这次惊到你了。”
潘五笑道:“殿下真会说话,这是惊到了?”
秦烨说:“我知道他们想做什么,放心,有我在,他们什么都不敢做。”
潘五想了想:“多谢殿下援手之恩,夜深了,我想早些休息。”
瞧瞧,这是多有个性的一个人啊。
秦烨愣了一下:“你想早些休息?”
潘五说是,又说这大半夜的谁不想好好睡觉?
秦烨琢磨琢磨:“这么晚,我纵马来救你,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潘五说:“刚才谢过了,殿下要是觉得不够,我可以再说一次。”
秦烨有些没反应过来:“我是殿下,我大半夜的不睡觉来救你,你说两句谢谢就行了?”
潘五说:“不然呢?我要感恩戴德的……那话怎么说?就是报效你?”
秦烨叹口气:“得,就当我没见你过。”翻身上马:“走。”
他都要走了,手下人当然是急忙跟上,扔下潘五站着看。
等秦烨这些走远,刀疤几个人走过来问:“老大,那个是皇上的儿子?”
“现在是皇子,也许过不了几天就是太子了。”潘五沉默片刻:“睡觉。”
199 于司长
潘五回去帐篷睡觉,五字营众人却是睡不着了,回帐篷的路上都在小声说话:“咱老大认识皇上的儿子?”
这是多么震撼人心的事情,更震撼的是他们的老大居然全不在意,把皇子轰走了?
好吧,说明咱们老大更牛,比皇子……这是找不自在吧?不给皇子面子。
陆续回到帐篷里,同帐篷的几个人躺在垫子上还在琢磨着件事情,议论了好长时间。
潘五不知道,他第二天还有事情呢。
早上四点多起来,随便洗把脸,骑上小小白去大都。
小小白速度飞快,没多久进到城内,遇到很多进城卖菜的农人,有挑担子的,有推板车的,难得看到辆车还是驴车。
看见一筐筐菜正新鲜,潘五勒马停住,寻个推车大叔问话:“大叔,你这青菜怎么卖?”
“你说的是哪种?”大叔停下车,顺手擦了擦汗。
潘五问:“这些,全部这些?”
“公子都要?”大叔不相信。
潘五说:“先说下价钱。”
大叔车上一共没几种菜,贵的也不过三个铜钱一斤。
潘五想了下:“你的菜我包了,你们的菜我也包了。”
后面那句话声音巨大,走在这条路上的五、六个菜贩都有听到,或远或近的陆续停下脚步。
潘五大声说:“从这里往东走,大略十几里地距离,有个营地,你们去问谁是刀疤,就说潘五说的,你们这些菜我都包了,价钱贵一倍。”
“公子不骗我们?”那大叔有点动心。
潘五说:“没必要骗你们,一共没多少钱的东西,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现在把钱给你们,你们去送钱,只是有一点,我现在只能付一半的钱,另一半去营地要。”
“公子的营地建在哪里?”
“顺这条路一直走,在河边。”潘五说:“这块就一条河吧?你们顺着河走。”
大叔想了下:“好,我这车菜一共两百斤,你给五个银币吧。”
潘五点点头,拿给他一个金币:“明天早上可以直接送过去,有肉最好,我们不知道会住多久,如果你们有不愿意的,给我可以找别人。”
“愿意愿意。”旁边冷眼观瞧的几个人赶紧聚过来:“公子,送菜是吧?明天后天还送是吧?我这些菜卖两个银币。”
潘五说:“愿意的,你们统计下大概多少钱?我付一半,另一半去营地找刀疤要,记住那个人叫刀疤,脸上有个刀疤,还有个纹身印记。”
乡农们统计各家蔬菜价钱,有仔细的还要过秤,潘五赶忙拦住:“统计个差不多的数字得了,你要是愿意称,就去营地慢慢称,肯定少不了你的钱。”
有别的菜农也说:“都已经双倍价钱了,你还计算这么仔细?亏点能死啊?
在潘五说话这一会儿,又有两个菜农赶过来,一共七个菜农,所有蔬菜加一起不到六个金币,这还是双倍价钱,并且有虚报的。潘五懒得计较,支付一半菜钱,让他们送去营地,自己再朝大都跑去。
小小白确实快,把买菜时间都算上也没用上半个小时。
进到大都城,天色才刚刚转亮。潘五没有停顿,一路跑到兵部这里。有了昨天的经验,先找酒家寄放马匹,再跑回兵部。
意外发生,他来的太早了,出去俩看门的守卫,门前寥落,大门更是关闭。尤其是这俩守卫还换人了。
潘五耐心等在门口,俩守卫也不理他。慢慢地街上行人变多,又过一会儿,陆续有官员到来。
到这个时候,大门终于敞开,每走进一位官员,俩守卫都是微笑问好。
潘五又等了一会儿才去询问,他是想问兵部衙门什么时候开始当值?
不想这俩守卫竟然跟昨天那俩一样,鼻子朝天,半天不哼一声。
没有办法,继续拿金币问路。
在掏钱的时候想起刚才那些菜农,他们辛苦一早上的收入还不够问句话的。
有了钱,守卫懒懒回上一句:“等着吧。”
这也算回答?潘五想揍人了。可惜不能,值得努力忍耐。想了想又问一句:“职方司于司长什么时候来?”
“你认识于司长?”守卫多说句话。
“不认识。”
“哦,等着吧,他刚进去。”说完这句话,守卫面容马上变成笑容一片:“您来了。”是跟潘五身后一名官员说的。
潘五摇摇头,去一旁继续等候。
等了好久,等到太阳高挂,也没见守卫冲他说话。又过会儿,发现又出来两名守卫,这是要交班?
潘五赶忙走过去:“于司长让我今天来见他。”
“你不认识他,怎么知道他要见你?”刚才那守卫问道。
潘五说:“我昨天来过,不是你们当值。”
守卫看看他,犹豫犹豫:“进去吧,知道在哪个屋吧?”
“知道知道。”
“进去吧,别乱走。”守卫终于舍得放行。
潘五赶忙走进院子,往前走的时候回头看,发现几名守卫都是盯着他,估计是在等自己找错房间,他们好冲进去抓贼。
来到职方司门口,敲门进入,还好,屋子里的两名官员还是昨天那两位。
潘五赶忙说明来意。那官员说:“隔壁屋。”
潘五出门,往前多走一个门。
门上没有任何标识,潘五轻轻敲门,过会儿有人过来开门,是一个白衫青年,问话:“什么事?”声音不冷不热,不过也好像没有感情一样。
潘五说:“我是潘五,收到征召令来兵部报道,隔壁房的官员让我来见于司长。”
“你就是那个潘五?”白衫青年笑笑:“进吧。”
和隔壁房间是同样的格局,也是差不多同样的布置,完全看不出是高官的值房。
白衫青年说稍等一下,他走到房间尽头,那里有道门,推开后进入,过会儿出来说:“进来吧。”
潘五赶忙跟着白衫青年走进里屋。
里屋是个小院,左边是通道,右边是廊房,廊房下面摆着几张桌子,后面坐着几个人,最里面是个屏风隔断,走过屏风隔断是单独一间房屋,门窗大开,通风畅快。
白衫青年说:“司长在等你。”说完离开。
潘五过去敲门,屋里坐着个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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