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听说祝彪乃是景阳冈上打虎的好汉,还有些顾虑,但是李家出了一个西军高手,身边也有许多杀过西贼的军士,将他们一一镇住。
这样李大官人一手大棒,一手甜枣,把他们治的服服帖帖,不敢违背。
今日一早,便在这里准备伏击,哪知道祝彪他们强大的超乎想象,纵然他们将近一百人,也被这些人杀得大败,眼看着几乎没人逃过,流串各地无恶不作的强贼,便栽倒在这里。
武松走过来,仔细看了这几个人的特征,指着惨叫声减弱的家伙,道:“各大州府都有悬赏缉捕的告示,铁皮豹子全身黑皮,脸上有个黑痣,果然这个模样。”
又道:“飞天蜈蚣腿脚利索,但是双手都是六指,也好辨认。”
祝彪看了一眼这人的手指,果然都是六指,呵呵一笑,说道:“二哥,这么看来,这些人在官府都有案底,也都有悬赏,加起来得有多少?”
武松笑道:“估计怎么着也得有三五千贯吧!”
祝彪笑道:“别人为了几万几十万贯的富贵,雇佣他们也不过几千贯,果然一本万利!这次,我要把所有人的手都砍断!”
武松皱眉道:“祝兄,我听说这福来酒坊的李大官人,和本县县令关系不错,再说了,安排这么多人埋伏,事先要做很久的准备,如果不和县衙门沟通好,祝家庄要反击,他们也未必承受得了!”
祝彪点点头,道:“不错,李悠都被这泼天的富贵迷了眼,那个县令也肯定有牵涉,不过一个衙门二三百人,就算这李悠家里金山银海,也不会全部买通!况且里面也有我们喂饱的人,他李悠为了保密,绝对不敢触动他们。
所以,这次我要大张旗鼓的进城,不把这些黑手斩断,我决不罢休!”
武松也是有血性的汉子,今日同他一起浴血奋战,情谊不知不觉又深了几分,当下说道:“好!武松紧随其后,这次不把黑手斩断,决不罢休!”
祝彪点点头,心中冷笑道:“这便是太平盛世?真是可笑!”
转身下令:“他们早晨来此,一定是骑着马来的,否则只会消耗体力,萧炎,你带几个人去找找,把他们的马牵过来。
陈凡,你带几个人回去,让袁州带七十人看好酒坊,又闹事的一律杀了!然后你与徐缺一起,带上剩余的护卫队全部二百多人,赶到这里。
武二哥,稍事休息,你带着几人,去阳谷县城报案,你是白役,也算衙门编制,有人袭击官差,罪加一等!今日我要看看,谁能翻天!”
几人领命而行。祝彪看了看已经下车的扈三娘,道:“三娘,委屈你了,好好的旅程,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是我没照顾好你!”
扈三娘道:“三郎哪里话,奴怎么会怪你!何况三郎是要做大事的,怎么会少的了杀伐!”
祝彪心中一动,随口道:“做大事?我不过酿酒发家,进而为了自保而训练家丁而已。”
扈三娘道:“我爹爹说了,三郎你思虑深远,处事正派,杀伐果断,将来必成大器。我哥哥也好生钦佩。”
祝彪心道:“扈太公果然是老狐狸,瞒不过他,他给三娘这么说,看来是铁了心跟着我祝家庄了!”
口中道:“岳父大人抬举小生,真是愧不敢当!”
扈三娘脸色一红,白了祝彪一眼,道:“油嘴滑舌!”
随即嫣然一笑,宛若樱花一般灿烂。
第五二九章 县令的恐惧
武松走得快,回来的也不慢。
因为在阳谷县衙门挂着一个白役的身份不假,可人家是打虎英雄的好友,县内又开着酒铺和大车帮,再过段时间,怕是大家都要喊他武大官人了,平时谁真敢差使他?
再加上他手里有钱,常和衙门里的马步两位都头,以及一些衙门差役吃酒,再加上他为人四海,一些衙役、捕快的家人,有难处的时候,也托他银两照顾,所以说,武松武二郎在衙门里威望极高。
如今他来报案,众人为了银两,为了义气,如何不奋勇而来?
一行七八十人赶来,为首的马军都头唤作赵白,步军都头唤作王童,见面就道:“听闻祝官人遭到山贼围攻,我等特来抓贼。”
领头的虽然和祝彪寒暄,他们手下不乏经验丰富的积年老吏,打过招呼之后,都是很仔细的边走边看,十几个老成些的白役跟在后面,他们有人拿起地上的武器,神色慎重的打量,也有人在尸体上翻检搜索。
“铁皮豹子,飞天蜈蚣!”突然一名捕快大声喊道,捕快们的眼光都朝他看了过去。
“这是黑脸虎,刑房的画影图形上有这个。”另一个捕快指着地上一个人尸首说道。
“这是沂蒙山的王大瓜!”
“这家伙耳朵被砍断了一半,眼睛下面有疤痕,定然是东海蛟!”
一连串的呼声传来。赵白王童眼神立刻变了!
他们是县衙里的积年老手,没有比他们知道这些积年的江洋大盗何等狡猾强横,衙门里关于他们的案宗堆积如山,对他们的赏格没有一万两,也有八千两,可是他们依旧逍遥快活!
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伙人居然死在祝彪手里!这说明他有何等强横的武力!
简直就是西楚霸王再世!
祝彪却是微微一笑,道:“祝某带着手下去县城衙门议事,被江洋大盗盯上,所幸赵、王二位都头早早发现踪迹,赶来围猎,将这伙强贼斩杀捕获,我等良民才能脱险,所以祝某要感谢诸位衙门差官的救命之恩。”
他一席话,场上便安静下来!
祝彪豪富,可以不在乎抓捕围猎这些大盗的功劳,可是衙门里需要,不消说缉捕盗匪乃是天大的功绩,名利双收,便是这些强盗的赏格,也是好大一笔财富。来的这些捕快,人均分了,每个人也能拿几十两银子。
这可是一个中等人家十几年的积蓄啊!
一夜暴富啊!
赵王二人对视一眼,赵白上前一步,低声说道:“祝大官人可是真心的?”
祝彪冷笑一声:“我被人设伏,自然想着出口气,若非有诸位都头帮忙,我哪里出的顺!”
赵白一愣,心里一寒,居然不知如何搭话,王童则笑着说道:“祝大官人仁义,我等也不会不识抬举,祝大官人放心,我等在一日县衙,祝大官人便可放心。”
祝彪笑着点了点头,道:“不仅如此,我还可以拿出三千贯,我要如此如此……”
两个捕头对视一眼,看向祝彪的眼神立刻充满了钦佩畏惧,甚至是服从。
又过了一会儿,祝陈凡和祝徐缺带着二百多人赶来,赵、王两人见了,眼中更是多了凝重。
这位楚霸王,要把事情捅翻天啊!
一行三百多人,浩浩荡荡进了阳谷县城,随即,封锁城门,联系衙役差事,净空街道,大肆搜捕。平时满街晃荡的泼皮们被差役们用皮鞭狠狠地抽着,用绳索绑了,关进了衙门打牢里。
“混账!一群衙门中人,居然被一个乡下土著指挥,封锁全城,这还是要造反吗!”衙门深处,县太爷怒喝着拍桌子!
县尊在这里已经有两年了,平时捞的金银不少,自然也有几个心腹人,城门一被封锁,他便知道消息了。
他身边的幕僚连忙劝道:“东家息怒,衙门也是按章办事,有江洋大盗出现在本县,城外边的贼子已经被抓了,说城里还有许多,一定要抓捕归案。”
“混账!本县一向太平,那有什么江洋大盗,莫不是刑房衙役想杀良冒功?再说这么多捕快出动,本官居然一无所知,当真是没有规矩了,老陈,立刻传令下去,撤了赵白王童的都头之职!”县令愈加恼怒。
幕僚苦笑一下,他自然知道县令为何恼怒。
他是胆寒!
祝家酒坊崛起,日进斗金,富贵到祝彪可以把祝家庄前面的盘陀路铲平做集市!满县里面若不眼红,那才是假的!
这其实也就罢了!
关键是这酒,断了福来酒坊的生意。
李家可是七世酿酒,在阳谷县的势力可谓根深蒂固,虽然李家是经商之人,可是便是县令,也不敢不敬。
因为他在县衙里的势力,太大了!
所以前几日他和县令建议,若是把祝家酒坊的工匠挖到他家里,在转让过户的时候照顾一二,就愿意给县尊大人两成的分红。
期间一些收尾,也需要县尊大人帮忙。
至于祝家人的反扑,福来酒坊自然会处理的妥妥帖帖,无需县尊大人操心。
这等好事,县令自然一千个一万个愿意,也依照对方的条件,下了这道公文。
可是哪里想到,转眼之间,祝彪便反杀了那些人,顺势进了县城,眼瞅着要报复!
若是往常,两大豪强撕架,他这个县令负有调解之职,可是如今,他心里战战兢兢,面上强装凶狠,显然已经惧怕到了极点。
很快幕僚出去又回来,道:“东家,赵都头与那白役郓哥,带着一群差役回来了。”
“什么?什么白役郓哥?”
“那郓哥是白役,武松徒弟,而武松是祝彪好友,也是白役,当时他也在场,也被贼人围攻,可以说,这伙江洋大盗围攻官差,证据确凿!”
“可恶!”县令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却是脸色苍白,无可奈何,心中的惊惧,无以复加。
要知道围攻钦差,这消息遮掩不住了,县令若是不维护衙门权威,不为差役出头,恐怕会让大家觉得心寒。
第五三零章 西军汉子
阳谷县的地痞头子张啸临疯狂的跑着,后面则是祝家庄的几个护卫,不紧不慢的跟着。
他手下的泼皮全被抓了,只剩下他一个,被祝家护卫猫抓老鼠一般狠狠地折磨了一番,便将他放了,让他立刻去该去的地方,若是冥顽不灵,那就死无葬身之地。
张啸临如何不知道该去向哪里?
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他只有服软的份!
所以他连滚带爬,进了福来酒坊的老板李家。
门子还想关门,却被几个护卫用铁棒顶开,狠狠地把他们揍了一顿。
随即祝彪在武松,王都头以及几十个衙役的簇拥下,进了李家大宅。
李悠站在堂前,身边有一群汉子簇拥,指着祝彪怒喝道:“祝彪,你这小儿!我与你父亲也是相识,你居然敢携带武器,闯入我家!真是胆大包天,意欲何为?”
随即对王童道:“王都头,你无缘无故,带领衙门中人,进我李宅,是哪条王法给你的胆子?还不退出去!否则,我必向县衙喊冤!”
王童道:“李官人,你勾结江洋大盗,意图谋财害命,现在证据确凿,人赃俱获,现在就乖乖地束手就擒,不然有你苦头吃!”
李悠仰天大笑:“哈哈……,笑话,我李家扎根阳谷,已历经七世,赋税徭役,从来不曾落后,都说我李家乃清白之家!没想到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一个县衙捕头,胆敢勾结乡下暴民,手持武器,闯我民宅,还污蔑于我,真是不知羞耻!”
王童也是练家子,如今收了祝彪好大恩惠,又是罪证确凿,如何不奋勇上前,一扬手中钢刀,喝到:“废话少说,有什么冤屈,自打衙门大牢里说罢!”
说罢挺起钢刀,一招手,带着几个捕快,便冲李悠而去。
哪知道行到半途,脚步一顿!
他面前出现了几个汉子,一身彪悍气息。
直觉告诉他,这些人非同小可。
当即喝到:“你等是什么人?敢抗拒王法?”
其中一人冷哼一声,也不答话,脚下一跺,青石板地面顿时裂开一道缝隙。
王童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人的武功,绝对厉害!恐怕什么铁皮豹子,也不够他塞牙缝的!
李悠笑道:“王都头,这些人都是我同宗,乃是西军将士,在战场上杀过西贼,立过军功的!我想这其中有些误会,你还是回去和县尊大人回复一下才好!”
王童心道:“今日已经得罪了李悠,日后定然遭到报复,只能硬干了!”喝到:“便是西军将士,难道敢违王法?”
转头道:“兄弟们,上!”
几十个捕快差役齐声喊道:“上!”
大家一起上前,王童自然冲着最前。
他在阳谷县,武功也是数得着的。
当下举起手中钢刀,一刀劈向其中一个汉子。
那汉子不闪不避,脚下不丁不八,猛然一挥拳头,竟然用赤手空拳,迎向王童手中钢刀!
“咔嚓”一声,随即王童一声闷哼,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祝彪眼睛动了动,伸手接过王童身体,
武松却是眼睛凝重,暗道:“好强劲的硬功!”
大宋朝当然讲王法。
但和后世的那些奸商公司一样,作为维护阶级统治的工具,权贵们总是拥有王法的最终解释权。
往常,都是代表官府权威的衙门钦差要向刁民讲王法,但现在,福来李家也有人在官府任职,更和县令在这件事上有默契,所以说道讲王法。说不定他更有解释权。
其实归根到底,真理在弓箭的射程内,没有弓箭的时候,就看谁的拳头狠,谁的刀子硬了。
所以李家的西军将士毫不犹豫的出手了!
所以堂堂县衙捕快都头,才被干脆利落的一拳打飞!
这一招,一下子震慑了诸多衙门捕快!
看着在祝彪怀中的王童,面色苍白,气若游丝,嘴角溢出鲜血,怕是出气多,进气少。
大家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这太厉害了!
果然是西军出来的军武之人,和西贼搏斗过的厮杀汉子,端的了得!
衙役们互相看了看。
退缩,不可能!
谁不知道李家是当地豪强,根深蒂固?
得罪了他家,哪有什么好果子吃?
可是如今已经得罪了,那就得得罪狠了!
要知道破家知府,灭门县令,永世难翻毒师爷!
今日要是退了,李家一旦发作起来,衙门中又有人,这群捕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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