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已经得罪了,那就得得罪狠了!
要知道破家知府,灭门县令,永世难翻毒师爷!
今日要是退了,李家一旦发作起来,衙门中又有人,这群捕快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再说,有祝家庄打虎好汉祝彪在背后支持,怕他个鸟!
当即,王童手下一个亲密兄弟,叫做快刀李林的,叫道:“对付这些目无王法的家伙,还讲什么仁义?大家伙并肩子上!”
一群衙役齐声应诺,猛然扑了上去。
衙门捕快,常一起追捕缉拿盗匪,配合经验十分丰富,这一行动之间,便显露出训练有素来。
有人拿刀正面强攻,有人拿长棍捣击敌人大腿,有人拿着铁链狠狠地甩过去,也有人拿着铁尺在一旁协助。
虽然武器各样,可是进退有序,配合熟练,一时间犹如天罗地网,罩向这几个大汉。
要知道这毕竟是官府力量,维护一县治安的基本力量,发作起来也非同小可,便是一般的江洋大盗,遇到这种攻击,怕是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可是如今面对的是西军汉子,而且还是好几个!
他们能在和西贼的连番大战中活了下来,靠的不仅是个人勇武,更是军阵的配合熟练。
国战的生死厮杀,其惨烈程度,远远比市井之间的追捕强的多。
是以这些捕快的连番攻击,在这些西军汉子眼里,那是不够看的。
这几个汉子一番大喝,犹如霹雳一般,随即聚在一起,组成一个小阵势,依旧没有动用武器,而是用拳头,和捕快们的兵器硬碰硬!
“砰!”
“咣当!”
“哗啦啦!”
一连串的声音响起,十几个捕快顿时飞身而起,倒飞数丈,摔倒在地,各个嘴角含血,面色苍白!
他们的武器,有被打断的,有被打弯的,有的飞出墙外,总之散落了一地!
第五三一章 真是不知死活
相比之下,后面的捕快则幸运的多,他们身子靠后,对手的余力所及,只是把他们狠狠地撞开,却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
一时间呻吟遍地,惨声不绝,倒了一地的捕快,各个狼狈不堪。
看着躺了一地的捕快,李悠的脸色非常的淡然。
他背着手,一脸冷笑道:“早就听县尊大人说过,本县衙门有胥吏碌碌无为,乌烟瘴气,甚至勾结乡间武勇,欺压百姓,收取份钱,我还不以为意,今日一见,果然如此。难怪县尊大人要痛定思痛,整顿吏治,还阳谷县一个朗朗乾坤!”
武松踏前一步,怒声喝到:“李悠,你勾结江洋大盗,伏击我等,意图吞并祝家酒坊,事情败漏,不但用暴力抗拒朝廷属吏抓捕,还敢大言不惭狡辩!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李悠呵呵一笑:“真是笑话!谁不知道我李宅乃是良善之家,一向奉公守法,从未拖欠赋税;别以为你是衙门白役,便可以泼我脏水,哼哼!”
他的管家在一旁凑趣笑道:“大官人,您怕是不知道这人的来历。”
“哦?”李悠笑道。
“此人唤作武松,清河县人士,一向喝酒打架,被人不容,跑到沧州柴大官人府上躲避了一年,如今来到阳谷,勾结恶霸,当了一个小小的衙门白役,便以为自己可以在阳谷县内横着走了!所以有这个胆子,在这里颠倒黑白!”
“哈哈……”李悠身边的人一起大笑。
李悠道:“呵呵,原来如此!全弟!”
西军汉子中一人回道:“族兄请说。”
“将这些胥吏赶出我家,送到县衙,交给县尊大人发落!”
答话的正是李悠族弟李全,闻言道:“是!”
说罢上前几步,就要抓一个捕快!
武松哪里忍得住,大喝一声,飞身上前,身子在半空之中,已经连出数拳,攻向李全。
李全早就防备,此时脚踏实地,也是“嘿”了一声,迎拳而上。
“嘭嘭嘭!”
两人都是七尺大汉,孔武有力,武艺精熟,一瞬间已经连续拆了十几招!
但两人的招数,各有不同。
李全出身西军,招式大开大合,招数简练,少有变化,然而他气力十足,钢筋铁骨,一身熊力,一拳打去,便是钢板也能打穿。
而武松步法灵活多变,反应神速,是以力气有所不及,技巧之处有所超过,出拳不快,却总能击中对手要害。
“好厉害的功夫!”众人除了赞叹,就是赞叹。
捕快们虽然对江洋大盗有所忌惮,但是有一战之力,可如今看着这西军战士露出的武力,只觉得头晕眼花,才知道天外有天,而武松能和西军较量,不由得钦佩交加。
李全那边几个兄弟都是一伍之友,常年一起练武,对于李全的神功,那是自叹不如的。
“全哥武艺精伦,有熊虎之力,气息悠长,贯能打持久战,这小子武功不错,但也不是全哥对手!”
“不错,这小子也是难得的好汉,不过一个乡下土棍,能抵得上什么?”
“这小子是块好料,可惜只是在花前月下练些杂耍,能有这般成就,已经不错了!”
“我看再过十招,便可分出胜负!”
他这句话刚落,便听到李全大笑:“你小子倒有些力气,可惜还是不行!”
一声大喝,突然间出拳速度加快,犹如闪电,一时间好像三头六臂的哪吒一般,大家恍惚间,仿佛看到七八个拳头同时攻向武松!
“八臂哪吒!这是全哥压箱底的功夫!”
“倒也高看这小子!”
“便是那泼韩五也不敢小瞧全哥,何况一个乡下土鳖?”
此时武松已经落于下风,全然只有防守,无力进攻!
祝彪眉头一皱,暗叫一声:“不好!”
便在此时,那李全拳法如电,骨骼间轰隆隆爆响,一瞬间连出十几拳!
武松全力抵抗,然则对手力气更大,速度更快,挡得了一拳,挡不住第二拳!
最终李全一连攻击了十几拳,有七八拳击中了武松,最后一拳,更是轰开武松中宫防守,狠狠地打在武松肩膀上。
好在武松反应神速,聚气于肩,挡得住这一拳,同时借助这一拳,身形暴退,化解了这等神力。
饶是如此,武松落地之后,连退了好几步,直到祝彪上前,双手扶住武松肩膀,方才止住武松退势。
祝彪看了一眼李悠,又看了一眼李全,道:“没想到你一个酿酒的商人,居然还养着西军武士,看来你所谋不小!”
李悠道:“开什么玩笑,全弟是我同宗族弟,来我家常住,有何不可?倒是你,一个乡下土财主,居然还武装着几百个家丁,莫不是要谋反?”
祝彪道:“蓄养士卒,野心不小,所幸我家传武功,就是为了防止有些黑手害我,只是没想到,你不但聚集西军退役武士,还勾结江洋大盗,看来志在必得啊!可惜啊,在我看来,没用!”
李悠冷笑一声:“你聚集人手,闯入我家,还敢倒打一耙,你以为今日,还逃得出去吗?”
“你以为手上有些西军将士,就可以为所欲为?在我看来,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
李悠还没说话,李全倒是怒了!
他刚刚打退武松,一身横练武功,肯定震住了在场诸位,可是这个少年居然不惧?不由得冷笑道:“你一个乡下土著,以为侥幸打了一只大虫,便目中无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祝彪瞥了他一眼,一脸不屑:“你一个自持勇力的无知军汉,练了一些横联功夫,便成了井底之蛙,真是不知羞耻!”
“也罢,你们一起上吧!也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武功!”祝彪微微一笑,背着手,孤身向前走去。
“什么?”众人一下子惊呆了!
祝彪就这么背着手,施施然的走了过来。
他这一言出,顿时全场哗然,不过李悠没有说话,但是看着祝彪的目光,如同见到一位死人一样。
面对国战搏杀出来的西军将士,这小子居然还这么淡定,真是不知死活!
第五三二章 不堪一击
“你这小子,竟然敢找死!”李全还未说话,他身后一个大汉纵身向前,越过李全,指着祝彪喝到。
“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居然敢这般大言不惭,今日便让你领教我西军的厉害!”
在这大汉想来,刚才的武松身高臂长,孔武有力,堪堪当做李全的对手;眼下这位十七八的少年,哪里需要李全出手!
虽然都说这小子是打虎的英雄,阳谷县有名的好汉,可在这个大汉想来,自己若是发作起来,便是三头大虫也能收拾,一个乡下少年,不过是侥幸打了一只病虎罢了,而且说不定不是他打的,是那武松打的也未可知。
看着这小子俊秀的面孔,大汉狞笑道:“我若一拳讲你的脸打爆,怕是那些爱俏的姑娘不得哭死?”
说着,一个踏步,提起钵大的拳头,一拳便打向祝彪的脸。
拳风所过,竟然隐隐间有风雷之声,足可以见其威猛绝伦,可谓铁拳!
眼看这一拳,就要击中祝彪脸庞,那大汉的嘴角,已经露出了狞笑。
王童身受内伤,神志却在,惊呼道:“好厉害!”
武松刚才和李全交过手,知道李全的厉害,如今见了大汉出手,心中一震,不禁骇然,心中道:“这厮武功,不亚于李全那厮!”
却见祝彪冷笑一声,左手轻轻一举,便抓住了大汉的拳头。
只是一瞬间,风雷立刻消弭,一切归于平静。仿佛雨过天晴,光照万物,狂风暴雨,顿时化作风和日丽。
李全面若平湖的脸,顿时脸色一变,目瞪口呆。
他手下兄弟的那一击铁拳的威力,他心中那个非常明白,论实力,轮威猛,都是首屈一指的,说一句捶碑开石,一点也不为过。若是这一拳打实过去,这个祝彪,恐怕当场脑袋爆开。
可是他去只是举手一握,便化解这威猛的澎湃攻势?
这是何等神功?
这个乡下少年,竟然将他兄弟的狂暴劲风,化为乌有!
这,太不可思议了!
要知道,他这兄弟的武力,几不弱于他!
单这一拳势而讲,李全也不敢硬撼!
大汉见了自己雷动天地的一拳,被眼前小儿轻易化解,自己右臂铁拳,一挥之下,怕不是有千斤神力,竟然如如打棉花一样,落入他手中,毫无动静,顿时脸色大变。
但他毕竟在西军待得时间长久,生死之季,反应一向神速,当即右腿微微弯曲,左腿一跺,全身力量催至顶峰,仿佛整个身体又增了一节,他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再次催动右臂,一股强横霸气的力量猛然催了过去。
便是一棵合抱的柳树,他也有信心,一拳打爆。
却见祝彪冷笑道:“雕虫小技!”
只见他左手带着对手拳头,划过一道弧形,绕到胸前,随即加上右手,叠加之后,轻轻喝到:“滚吧!”便将对手平推过去!
大汉惨吼一声,只觉得一股无可匹敌的雄浑力量反击而来,他纵然力道雄浑,身如铁塔,却是再也抵挡不住,身体便如一个破布包一样凌空倒飞,重重的摔倒在花丛之中。
“轰隆!”一声,大汉的身体,竟然将花丛狠狠地砸了一个洞。
“贺雷!”西军众人面色大变,心中都是狂震不已,甚至有人当场目瞪口呆,一脸震惊,完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
那个叫贺雷的轰倒在地,立刻有两个人扑过去查看,却见被称作贺雷的大汉,右臂衣袖被巨大的力道给扯得粉碎。
而他的右臂,则诡异的弯曲在一起,眼见骨头寸寸折断,不由得骇然。
贺雷自己,面如金纸,吐息如丝,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这家伙好刚猛的力道?便是十几万西军之中,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两人相顾一眼,不由得同时想到。
这七八个西军之人,都是袍泽,一向共同进退,不想今日一时不察,贺雷竟然败在一个乡下少年手里。
这几人眼里,立刻燃烧起了熊熊火焰。
几个人站在一起,领头的李全怒道:“你一个打虎少年,居然这般蛮横!”
祝彪冷笑道:“一个凡夫俗子,以为跟西贼交战过,便目无天下,便是今日不吃亏,他日也会受罪!”
他语气平静,就像在说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一样。可是在李全等人看来,却如同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似得。
虽然军中规矩大,可是像他们这般有本事的人,任何一个将主都会好好的招待他们,含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他们的上司,保信军节度使刘延庆,虽然想方设法的剥夺他们的功劳,可是平日里也是大鱼大肉,醇酒美人,没少让他们享用,在他们眼里,自己宛然已经是天下第一等的人武人。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京东西路的一个小地方,一向横行天下的他们,却被一个乡下少年,一拳打废一个兄弟,而且话语当中,全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仿佛打的,不过是一个蝼蚁一般!
这般无视打脸,他们如何不怒?
可是李全他们也知道,祝彪这厮看着文弱,但是有打虎之名,刚才一招便废掉武功不弱于他们的同伴贺雷,可见传言不虚,对付这种人,只能结阵对抗,否则,必输无疑。
李全狞笑道:“兀那小子,别以为你伏的猛虎,打的好汉,就小看西军将士!我西军与西贼对抗多年,多少次历经生死,今日便让你尝尝我西军的军阵之术,若是你后悔,跪地求饶,到还来得及!”
祝彪呵呵一笑:“笑话,西军十几万将士,卫国戍边,战功累累,你们几个看家护院的走狗便代表了?谁给你的资格?”
李全不怒反笑:“嘿嘿,小子,你以为自己练了什么神通,打赢我们一个兄弟,便自以为无敌于天下了?真是笑话!”
“我等今日,必将你碎尸万段!”
“这么俊俏的相公,当个兔爷玩几天在碎尸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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