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东当然不可能知道,其实那辆黑色的汽车和他的两个同事现在正躺在市区的医院里面,昨天晚上,他们为了追出租汽车司机出了严重的车祸。
想了想,米小东决定既然白天没有看到同事,那就等夜晚再偷偷溜出去寻找,至于现在干什么,他决定还是先按照自己的方法来,到处探查一下。
如果找人聊的话,那些村民要是真的参与犯罪的话,难道会和自己说实话吗?而且,米小东也不是很喜欢侃大山的人,所以,他还是决定一个人先观察一下,等见到了同事,再问他们这几天来搜集到的情报。
‘那么,该从那里开始勘察呢?’
米小东思考着村民们如果要隐藏什么的话,会隐藏在村子的那些地方,他一手撑着头,一手不停在脸上各个部位轻轻挠着。
这面具和刘海还有不习惯佩戴的大眼镜,还真是讨人厌,弄得脸上到处都痒,却不敢正儿八经地用力挠,因为莫海右改造过的面具就像纸那么薄薄的一片,米小东怕一挠挠破了就不好了。
村子里面住户顶多十几家,还比较分散,大多数都是田地和坑坑洼洼的泥沟,田地看上去也打理得不好。
在大片空旷的地方是没有办法藏东西的,而且莫法医临走的时候关照过他,让他注意村子里是不是有私下制毒的作坊或者窝点。米小东想,既然是莫法医想到的,就一定不会空穴来风,他一定是推理到了一点什么东西,或者掌握了什么证据才会这么说。自己寻找的方向应该朝这方面靠拢。
大部分私下作坊都不会藏在人多的地方,米小东突然想到,会不会村民们把小作坊藏在了自己的家里呢?
家里的话,会在哪个地方呢?米小东开始在老徐家东张西望,他想碰碰运气,先从这一家开始搜索。
桂枝在买完酒回去的时候,并没有把遇到米小东的事情告知家里的三个男人,所以他们在商量计划和吃午饭的这一段时间忽略了米小东,可能也是觉得这一点点时间米小东干不出什么大事来,况且,他要寻找什么的话一定会出门,老徐家的后院又锁得紧紧的,所以并没有朝那方面想。
可是,米小东是一个刑警,随身有配枪,还有莫海右交给他的某些工具,要弄开一把铁索易如反掌,所以当老徐和村民们发现米小东失踪和家里后院门被打开的时候,米小东已经进入了老徐家的地下作坊里面。
老徐家的地下作坊是村子里唯一特殊的存在,因为他是唯一同老张一样,一个人居住的村民,所以只有他家的地下作坊一直大通到l山的附近。村民们不能把这样一条通道放在老张家的后院,一来老张的家在村口马路边,不适合,二来,老张是与大老板联系的人,他不可能全心全意为村里着想。
所以村民们表面上听老张的话,暗地里其实都由老徐在指挥着。
在老徐家的地下作坊里面,米小东不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证据,而且还做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救了从山上滚落下来受伤的谢云蒙。
因为之前,在5月5日凌晨,莫海右还没有从警局里出发的时候,山上发生了一件紧急的事件,我想大家应该还记得,就是谢云蒙不知道去追什么人,离开了罗雀屋和恽夜遥的身边,而恽夜遥对此异常担心,到处找信号想要打电话给莫海右,但是找到了信号却也没有把话说完电话就断了。
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恽夜遥的电话从哪里来的,这些疑问,都要等米小东找到谢云蒙之后,从谢云蒙的口中,我们才能知晓。
第两百二十三章法医的危险之旅第四幕:山上山下的行动二
莫海右很快就追上了气哼哼地枚小小,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此时枚小小还没有跑到有清水可以洗脸的地方,心里正烦躁着,莫海右突然从后面一把拉住她,让她的无名火一下子窜了上来。
“米小东,你干什么!”
莫海右不想和她吵架,因为身边还有别的人,他也不好曝露身份,但是他知道,要让枚小小这个火力十足的女刑警听他的话,自己不告诉他真实身份是不行的。
于是,莫海右拉着枚小小的胳膊,一声不想就朝来时的路回转过去,希望到了隐蔽的地方再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
周围的警员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正想上前劝一下,没想到,枚小小的动作比他们都要快。
米小东本人和枚小小平时都是紧跟着谢云蒙行动的,可以说都有很厉害的身手,而莫海右与恽夜遥完全是动脑的类型,武力上面当然要差一点。
所以当枚小小的泥脚丫子招呼到胸口的时候,莫海右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没有想到枚小小居然会动手,瞬间感觉胸口一闷,一阵疼痛袭来,人就这样蹲到了地上。
这一下子,反而是枚小小傻眼了,‘不可能啊!米小东怎么变得这么不抗打?’
从前,枚小小的身手可以说是一半在米小东身上练出来的,还有一半就是在她的男朋友谢云蒙身上练出来的。
这两个人,枚小小全力以赴的话也不一定可以打趴下,何况刚才那一脚她根本没有使上力。
她的目标是米小东的面门,但是打人的脚刚甩出去,底下那只支撑的脚就在烂泥上滑了一下,她根本就是顺着惯性,把泥脚丫子踢到了莫海右的胸前,这种程度的伤害,连枚小小自己都不会趴下,更何况是米小东呢?
就在枚小小呆愣的时候,其他警员已经明哲保身都溜走了,因为这两个练家子打起来,谁劝谁遭殃,反正他们也不会来真格的,等一下肯定就好了。
这倒好,莫海右本来想找个隐蔽的地方向枚小小吐露身份,现在大家都走光了,倒是不用费事找了。
揉了揉被踢疼的胸口,莫海右从地上站起来,刚才蹲下去的时候毫无形象可言,莫海右心里很郁闷,他一向都很在意自己在人前的形象,所以,现在得先把尴尬掩饰过去。
假装理着头发,莫海右不让枚小小看到自己的脸色。
“你…还好吧!小东?”枚小小在身后弱弱地问了一句,真把米小东打伤了,她还是有点内疚的。
“没事……”传来的是好听略带沙哑的男中音,枚小小再次愣住了,这个声音不像是米小东啊?而且还很熟悉……
要揭破自己的身份,莫海右当然不会再刻意去学米小东的声音了,他一边用自己的原声说话,一边借着理头发的当口把脸上的面具一起撕了下来。
瞬间,脸上感到一阵轻松,空气吹拂到肌肤上舒服极了,莫海右舒了一口气,回过头来,意料之中听到了枚小小一连串地尖叫。
“你你你你你你你……”
你了半天,枚小小都没有说出自己想说的那个名字,只是拼命瞪大眼睛,咽着口水发出尖叫。
莫海右的手扶上额头,无奈地摇头,这就是自己怎么也没办法喜欢上女人的原因,太聒噪了,而且一言不合就容易尖叫和发脾气。
出声制止住枚小小继续尖叫下去,莫海右恢复冷静的态度告诉她:“我们现在说的话在山上的谜题最终解开之前,你不可以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哦。”枚小小逐渐恢复常态,虽然还是有些蒙,但是已经可以正确接收莫海右传递过来的信息了。
“莫……莫法医,你没事吧……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刚才以为是小东来着,我们也就是平时……”枚小小想要道歉,但是却找不到好的词句,有些着急。
莫海右倒是并不介意,他这几天里对分局里的几个骨干也多少有了一些了解,所以他打断枚小小的话说:“没关系,我们现在要抓紧时间,你安静听我说,我和米小东在来的路上互换了身份,我手里的这张面具是米小东从山脚下男性尸体的脸上扒下来的,你也应该知道吧?”
“不,我当时一直在山腰间帮忙打通道路,并没有与小东一起在尸体周围寻找证据。”枚小小实事求是回答。
“这张面具经过我改造之后,弄成了米小东的模样,而米小东那边,我有根据自己的模样给他做了一张相似的面具,用了一点法医使用的特殊材料,他的那张面具并不能使用很久,所以,我们的行动要尽快完成。”
“那小东现在在那里呢?”
“他现在在离这山脚最近的一个村子里,替我侦查那里村民们的动向和寻找一些证据。”
“那里不就是你们分析的贩毒……”
“嘘,轻一点,不要说出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然容易打草惊蛇。现在,我可以告诉你的已经都告诉你了,我希望之后你能百分之一百配合我的工作,尽快救出山上的那些人。”
“是!”听到可以尽快救出被困在山上的人,枚小小一下子来了精神,她朝莫海右一个立正行礼,用行动保证自己一定会配合完成任务。
得到答复之后,莫海右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面镜子给枚小小,说:“你拿着它,我要把面具重新贴到脸上去。”
“好。”
等莫海右重新恢复成米小东的容貌之后,枚小小的表情还带着惊讶和不可思议,她朝着莫海右的脸看了一遍又一遍,就差伸手去摸一摸了。
忽略掉枚小小的反应,莫海右捡起刚才掉落在地上的雨衣问枚小小:“这件雨衣你是从哪里捡到的?”
“这个啊!可远了,中午的时候你不是让我绕到没有人去的山脚下看看情况吗?你说那里有可能有上去的通路,就是在山上藏毒的那些犯罪分子有可能会撇开环山公路另外开凿上山的道路。”
“但是我沿着山脚一直走,都走到北山头那边了,全都是悬崖峭壁,有些被植物覆盖着,根本看不见路,再加上昨天晚上的山体滑坡,山上还不时有带着泥浆的石头和树干滚落下来,不可能上得去。”
“我们几乎绕着山脚转了一个大圈子,才看到这件雨衣被扔在那里,我判断它一定不是这几天被丢掉的,因为雨衣几乎被烂泥全部都埋掉了,遗留下一个边角露在外面,至少也是昨晚之前被扔在那里的。”枚小小说。
“如果是被人刻意埋在那个地方的呢?”莫海右并不赞同枚小小的说法,他分析说:“从你们离开的时间和你的叙述中,我认为你们捡到雨衣的地方应该是北山头的后面,罗雀屋的方位就在北山头,你们有可能绕到了它的后面,也就是罗雀屋的正后方或者那个附近。”
“这件雨衣会出现在那里我认为绝对不是巧合,你想一想,我们从警局出发之前,我接到山上电话,恽夜遥告诉我说,谢云蒙离开他们去追击什么人了,这时我才紧急调拨你们赶往山脚下帮助尽早抢修道路的,这是为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小蒙冲动的性格确实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我明白了,莫组长,你之所以紧急让我们出发就是因为担心小蒙会有什么危险,对不对?”
“是的,如果谢云蒙一直安分地呆在恽夜遥身边,我倒是认为他们两个人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因为谢云蒙的武力和恽夜遥的智慧可以起到非常完美的互补作用。而且没有等到大部队的支援,我相信他们也不会贸然进入罗雀屋的。但是,两个人一旦分开,事情就不好说了,盲目的追击很容易掉进犯罪份子的陷阱。恽夜遥如果没有人保护的话,他也会非常危险。”
“完美的互补作用啊…”在莫海右分析的时候,枚小小眼神有些暗淡,小声嘟囔里一句,但是莫海右并没有注意。
他继续说着:“恽夜遥打电话来的时间是今天凌晨三点半之后,那个时间,听他的口气,好像谢云蒙离开没有多久,那么,谢云蒙发现犯罪份子的踪迹也应该是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你想想,山体滑坡之后,应该没有人再可以上山了呀,为什么谢云蒙还会发现犯罪份子呢?”
“难道是之前藏在山上的?”枚小小问。
“我认为这样的可能性很小,可以说几乎没有,山上的凶杀案已经引起了警方的注意,而且山下的贩毒份子也在蠢蠢欲动了,杀人者绝对不可能是那些贩毒份子,不然他们就是自曝身份。把罗雀屋里藏毒的事情暴露在警方眼前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所以绝不可能是他们动的手,我觉得真正慌了手脚的倒应该是那些贩毒份子。”
“在所有人都盯着山上的时候,杀人凶手还能跑得掉吗?所以,这个罗雀屋里面的杀人凶手肯定在此之前就跑掉了。还有一个证据就是,边本颐夫妇在半山腰树林之间昏迷了那么久,为什么没有被灭口?”
“如果这个凶手是非常熟悉罗雀屋和l山的人,很轻松就应该可以追上他们,将筋疲力竭的人灭口,但是完全没有,这说明什么?说明凶手在此之前就已经跑了,该杀的人都已经杀了,边本颐夫妇是他故意放走的‘漏网之鱼’,因为如果一个活口都没有,凶手如何让我们的怀疑视线锁定在那些贩毒份子的身上,替自己脱罪呢?”
莫海右的话让枚小小连连点头,她也开始怀疑那件雨衣在那里所代表的意义了,于是,枚小小对莫海右说:“组长,我立刻返回捡到雨衣的地方,再去仔细勘察一遍。”
“不,等一下,你先说说看,那里的悬崖状态是一个什么样子的?”莫海右阻止了枚小小,然后问道。
“那里一眼看去全部都是像刀削一样的崖壁,但是崖壁上面挂满了爬藤植物的枝叶。嗯…我发现里面有很多植物的藤条都长得非常粗壮……”
“你认为有没有可能攀着植物的枝条爬上山去?”莫海右认真地问。
“很危险,首先那些藤条不一定是一直延伸到山顶上的,有些可能是半山腰挂下来的,而且,植物密密麻麻纠缠在一起,有很多估计都已经在暴风雨中被折断了,下了雨之后,崖壁上都是泥水,根本也站不住脚。反正要从那里爬上去我觉得非常困难。”
“那如果是一个非常有经验的登山者,或者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呢?”
“我不知道,也许有可能吧,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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