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弱势部门就是这么悲催,有好事儿的时候想不到你,等有了坏事儿,但凡跟你沾边,那就不用跑了,妥妥背黑锅的主儿。
宗教局长愁得头发都多掉了不知多少根,气得直骂娘,又要让他们负责向佛教协会解释这件事情,又什么都不告诉他们,这还解释个屁,摆明了不就是要推他们出来顶锅吗?局长大人一气之下都想辞职不干了,来个先发致人,总过好佛教协会不依不饶的时候,省里把他推出来当替罪羊给宰了要强不是?
这位局长大人在电话里絮絮叨叨地讲了一这么一大堆,最后才说:“苏主任,我这是实在没办法了,要是再不成,真就只能辞职走人,最少能给留点颜面。幸好我们柳副局长跟省委许大秘是大学同学,一个寝室住的兄弟,有些香火情,求到许大秘,许大秘才吐了口风,指点我们得向特别治安事件处置领导小组来请示工作。苏主任,您现在是我们宗教局的领导,可不能见死不救,佛教协会的代表团下周一就到山南,到时候我们要是连个说法都拿不出来,那整个山南这脸可就丢大发了。人家再怎么说,也是全国数十万佛教徒的代表,在政协会上也是有发言资格的,会长法诚大师在中央领导面前也是能说得上话的。苏主任,您就指点指点我们吧。”
好嘛,这话说得那叫一个诚恳啊,就差直接说“看在党国的面儿上拉兄弟一把”了。
感业寺这事儿就算想解释,也得跟内行人说才行,要是来的是外行假和尚,说再多也没用,还不如编走水的假话呢。
这事儿也不能不管,毕竟当初这事儿也是我处理的,更是领导小组成立的第一件大事,当时鲁方岩问我处理方案的时候,就曾说过后续的影响,比如佛教协会可能会因此问责,比如可能会引起新一轮的佛道之争,现在问题真的来了,我也不能躲,躲了就是没担当,让领导看了心里肯定会犯嘀咕。
我就说:“这样吧,回头你把佛协代表团的成员名单给我发过来,我看一看,然后再回复你,等下周代表团过来了,我这边会参加接待。”
宗教局长一听喜出望外,忙说:“那我就向政府打报告请求跟您这边成立联合工作小组,具体工作都需要什么我们来做,您当组长,到时候负责露面就行,您看成吗?”
我笑道:“我就是配合宗教局工作,就不用成立什么工作小组了吧,就算是成立,我也不能当这个组长,我没那个资格的。”
宗教局长说:“您没这个资格,谁还有这个资格啊,我这就安排人写报告,写完了给您传过去过过目,要是没问题我再报上去。”
好家伙,这完全就是下级请示上级的架势了,估计这位局长大人这阵子也快被这事儿给逼疯了。
安抚好局长大人,电话刚挂下,马上就响起来了,这回打过来的居然是副省长江大华,也是向我道贺,虚头巴脑的寒喧几句之后,这才试探着问居伊。文森特最近有没有再来山南一趟的打算。
昨天我们讨论完成立基金会的事情之后,在路上我就给居伊打了个电话,他原则上同意我们的想法,但具体问题还要当面谈,表示会在下周亲自再来山南一趟。老实说他在我们这里投的这点钱对他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这么勤快地往这边跑,十有**还是对冯甜贼心不死。可这涉及到人家的投资,做为投资方要过来,我也不可能说你别来了换个手下来就行了,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也只能见一步走一步,到时候做好预防,坚决不绝给他机会就是了。
我就告诉江大华,居伊下周会过来,江大华喜出望外,然后就试探着托我牵线,想再跟居伊见上一面,重谈投资建银行的事情。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就答应到时候问问居伊,却把江大华高兴得直说要请我吃饭答谢。
挂了江大华的电话,气都没喘上一口呢,就又响起来了,我都快被搞到神经过敏了,自打用上手机,我也就没这么忙过。
我大概可以猜出来了,此时此刻,肯定有不知多少人在不停拨打我的手机,能不能拨通,不看官大官小,还是亲疏远近,而是全凭运气,谁能抢到信号,谁就赢了。
可我也不能关了手机不接,这刚上班头一天,就关了手机谁也不联系,未免显得太大牌了,指不定会得罪多少人呢,我现在只是个民政厅老龄委参公事业编小职员,虽然在这个位置上了,但还没什么级别,这就让人说摆谱,那以后也就不用混了。
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接。
这接下来,彭春华、贺泽平这两个明城的地头蛇打过来了,李克武这个明城公安局长打过来了,栗书同这个平山市委书记打过来了,还有好些莫名其妙的部门领导也都打过来,非要跟我这个工作小组拉上点关系不可。
这一个下午,我光是接电话就累得半死,说话说得口干舌燥,几乎什么正事儿都没干!(未完待续。。)
第九三六章 堵门
好容易熬到下班,还以为这电话总算能消停点了,哪知道却更多了,刷过脸的领导们纷纷要请吃饭。
你说现在中央抓得这么紧,他们还敢顶风作案,就算私人掏钱,那也不行啊,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搞小圈子,搞组织外活动呢?
我又一一谢绝,表示家里孩子正在忙着中考,实在是没有时间出去吃饭。
各位请吃饭都对我有那么大孩子表示诧异,然后纷纷表示我真是年轻有为,能人所不能。
咳,师姐大人,求原谅啊!
好容易得空喘气儿,我赶紧给许克挂了个电话,向他小小报怨了一下。
许克听了哈哈大笑,说:“老弟,你现在是当红炸子鸡,人人都上赶着跟想跟你套关系这不是很正常嘛,跟红踩白是官场里的常态,以后习惯就好了。你啊,准备两个号,日常应该大众的一个号,给你秘书,让他替你按日程安排和亲疏远近处理,一个私号,留给亲戚朋友和重要领导,不就解决了?至于今天嘛,这都下班了,没有什么人会在下班之后谈正事儿,看到不认识的号不接就是了,不会有人报怨的。”
总而言之,领导有好几个号,那不是没有原因的。
谢过许克之后,我干脆把手机设了静音,往抽屉里一扔,当时感觉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从办公室里出来一看,所有人都没走呢。
这头一天上班,我什么事儿都没办,甚至连话都没谈成,简直太浪费生命了。
赶紧先把大伙招集到一起,先简单讲两句话,都是照着许宗纬那单子上列的简要提纲讲的,不外就是我是新官上任经验不足,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也多多努力,一起把这项工作干好。
说完了,在场众人哗哗一鼓掌,就算完活,宣布下班,明天会跟大家进行谈话和安排分工,当然韦国庆他们那一队人就不用过来了,特警队不是用来干这种活儿的,今天能来是因为情况特殊。
把所有人都打发走了,我单独把许宗纬留下,把我要成立一个特殊犯人单独看押机构的想法简单跟他说了一下,让他弄个具体的可执行方案来,问他什么时候能弄出来。
许宗纬问我是不是很急,得到我的肯定答应后,毅然决然地说明天早上就能拿出粗稿来。
我一听,挺高兴,又觉得写材料也不是那么难的事情嘛,没看人家一会儿就能拿得出来吗?把任务留给许宗纬之后,我就施施然下班,直奔学校去接冯甜。
到了学校门口一看,好家伙,好多人。
当然了,这里放学的时候车多人多是正常现象,但我看到的人多不是家长,而是一群十**岁的小年轻,有的打扮特潮特前卫,有的打扮特傻特非主流,就是没有打扮得正常一些的,足有二十好几人,把一熘跑车堵在校门前,懒懒洋洋地靠着车说笑打闹着。
这场面这架势,吓得放学的学生全都小心翼翼地熘边走,生怕沾上他们。
校门里面,站了一排男老师,一个个都是神情紧张。
街对面还停着两辆警用面包,六七个警察聚在一起低声议论,都是面有难色。
这是什么节奏?
我没看到冯甜,掏出手机想给她打电话,结果拿出来一看,好家伙,四五十未接电话,后面倒有一半是冯甜打来的,看样子是一直在不停拨我的号。
这是出事儿了!
我赶紧拨回去,一接通,那边就听冯甜带着哭腔说:“哥,你在哪儿呢,学校外面有人堵我,就是你上次打了的那个桂易成打的人。”
靠,桂易成不是你打的吗?怎么时候变成我打的了?
就算他们堵你,打出去不就得了,难道这帮家伙里面还有高手?
而且这事儿也不对啊,早上孙正中刚代表玄静派来讲和,就算当时没谈妥,也不应该晚上派人来堵冯甜,这不是作死吗?
我正想细问,电话那边却响起了一个沉厚的声音,“苏岭先生吗?我是三中校长何继功。”
明白了,怪不得冯甜那装乖宝宝呢,赶情是校长在旁边呢,想来老师也聚了一大堆,她在学校是乖孩子好学生的代名词,想来是临走了不想给学校留下不好的印象。
赶紧应了一声“校长好”。
何继功立刻就开训了,又说我既然受托照顾冯甜就要忠人之事,冯甜多好的孩子啊,却受你打架的牵连要担这个惊吓,她可是马上就要参加特招考试了,万一因此影响了成绩,进不了山南大学,那不是耽误一辈子的事情吗?
总而言之一句话,这问题都是我搞出来的,所有黑锅都是我的,冯甜是完美的,是无错的,是乖巧的,我就是个拖她后腿的家伙,把冯甜托付给我那就是冯甜家里有眼无珠,我完全就没有资格照顾冯甜这么好的孩子。
好嘛,这位何校长语速也快,巴拉巴拉地噼头盖脸把我训了个狗血淋头,最后才说让我尽快赶到学校,把这事儿解决了,绝不能让冯甜受到一点点伤害惊吓,还说让我不用怕,他已经报警,警察已经赶到现场。
是啊,我看到了,警察赶到现场了,可他们什么都没干,在那当围观群众呢。
挂了电话,我先过警察那边问:“警察同志,这帮人这么嚣张堵校门口,你们也不管管?”
那警察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解释了下,“我们过去调解了,但他们说是来接人的,而且没有任何过激行为,我们也不可能硬赶他们走,这学校外面带车接孩子的人多了。再说了,我们这不是在这儿盯着嘛,只要他们敢有异动,我们就会立刻行动。”说着看了看我,“你是接孩子的?别管闲事儿了,快去把孩子接走,省得一会儿惹上麻烦。看看他们都开的是什么车?家里没点背景能开得上这种车?就算惹了事儿抓进去回头也就让人保出去了,离他们远点,别惹他们。”
估计这帮警察不敢马上动手也是考虑这一点,不想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得罪人,当然了,如果他们做点什么事情出来,该动手还得动手,但那时候动手证据确凿,不用担心事后麻烦。
我倒想快走了,可他们堵的就是我家孩子,我怎么走啊。
要不上去揍他们一顿,把他们都削趴下?这个我拿手,而且比较省事儿简单。
但转念一想,这么干不成啊!(未完待续。。)
第九三七章 没那么简单
咱现在是国家干部了,今天刚打板开工,省里一号二号都跑来给站台,我转过来下班就在中学门口打架斗殴,那不是打领导的脸吗?传出去,少不得要落个为人轻浮,得意便猖狂的评价。
现在可不能用以前的思维方式来解决问题了。
不得不说,我能想到这么多,还多亏了我老爹从小到大的耳濡目染,虽然我不争气,但在这样的小官僚家庭里,有些事情不用特意学,听得多了,自然也会留意,以前不想是因为地位在那里,用不着想这些有的没有,现在想了,也是因为身份变了,不得不多想一些。
我琢磨了一下,给李克武打了个电话。
明城的事情,还得明城地方来解决,直接找市长市委书记未免小题大作,倒是李克武这个公安局长正管这事儿,刚刚好。
李克武接起电话,声音里就透着惊喜。
客气几句后,我把三中这里的事情一说,李克武当时就怒了,骂了几句之后,让我别着急,他马上安排处理,跟着又向我道歉,说是他工作不利,才导致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又跟我保证,一定会妥善处理,将这股歪风邪气坚决打下去,保证还学生一个安全安心安静的良好学习环境。
这简直就是跟领导表决心一样,以前在部队作战之前,我们也这么向首长表决心。
其实学校门口来就不缺小混混,每当放学的时候,就一堆一群地聚在附近,想想也不是要干什么好事儿,那么多家长天天不辞辛苦的接送,可不仅仅是溺爱,更有对社会治安环境恶化的担忧。
这种情况跟社会整体大环境有关系,也不是警方搞搞运动就能搞得下去的,像这种小混混,没有大的案底,就算扔进去,最多呆几天也就出来了,反倒成了他们吹嘘的资本,所以平时只要不惹出大事儿,基层派出所基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看不着。
不过这回的事情完全不一样。
一来这帮堵校门口的不是蹲街的小混混,而是一帮子有些家世的二世祖,二来他们要堵的人那是我家师姐!
我又给冯甜打过去,告诉她我这边已经安排好了,让她再耐心等一会儿。
冯甜很是弱弱地告诉我,她和潘教授约好了晚上过去做个面试的,潘教授最讨厌人不守时,这要是耽误了,给潘教授留下不好的印象,那可就考不上山南大学了。
我就奇怪了,她能考不上山南大学?潘福城第一个能把校长掐死,脑袋转了个弯,才想明白,她这是威胁我呢,告诉我她和潘福城约好了,让我赶紧解决问题,别耽误时间。
我这儿还没说啥呢,校长大人就把电话抢过去了,痛心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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