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甜不爽地说:“别看了,再看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不就抱一下嘛,至于把魂儿都抱走了吗?”
“魂儿还在呢!”我叹气说,“可是她把我衣服穿走了!那可是劲霸,牌子货呢!”
关键是,我现在光着膀子呢,至少给我件衣服,别让我就这么光着回家啊!
可惜,没人理解我的心情和想法,俞悦即没把我的t恤还给我,也没换件衣服给我,我真就一路光着膀子回的家。
好吧,挺大一老爷们,光膀子有什么了不起的,大热天的,咱凉快!
回到家的时候,都已经是后半夜三点多了。
我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可还不能睡。
冯甜找出丹丸药酒,先给我吃了一把药丸,然后搓着药酒给我胸前背后擦伤。
她的动作居然很熟练,一看不是常练,就是常用。
我就夸她一嘴,“技术不错啊,哪儿学的?”
冯甜淡淡说:“跟我老爸学的,我十岁之后,他但凡受伤,都是我帮忙处理的。”
我不禁大吃一惊:“你爸……呃,我师父,那么厉害,也会受伤?”
其实我还有半句话没说出来看她这么熟练,想来是经常给冯楚帆处理内外伤,那不就是表示冯楚帆经常受伤吗?
冯甜说:“当法师的,指不定会遇上什么事情,受伤那是家常便饭,所以我老爸不太想让我做法师这一行。就好像今晚,谁能猜到处理个噩梦问题,居然会这么惊险。”
一说今晚这事儿,我就想起她最后和俞悦打哑谜的事情来了,忍不住问:“你最后和俞悦说什么了?想给她建议?她为什么不想听?”
冯甜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了一会儿,最后似乎确定了什么,才说:“我发现你绝对是个木头脑袋!”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不服气,“我哪儿木头脑袋了?驱鬼六术一学就会,将就奥义无师自通,今晚我还临机应变用了舌尖血,表现得不差吧!”
冯甜叹气道:“我错了,你不是木头脑袋,你是石头脑袋。我服了,你也别问了,总之这事儿挺不好的,不过就算我现在不说,最多到明后天,你也能知道。俞悦一定会再找我们帮忙的!”
我不解地问:“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万一俞强生不同意呢?”
冯甜意味深长地说:“俞强生肯定不会同意,但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接下来的发展,就不会以某些人的意志为转移了!”
靠,我还是没听懂。
我这个郁闷啊,跟我说话的要是六十岁的,听不懂我也服气了,可现在跟我说话的这位才十六岁啊,搞什么高深莫测,弄得我都要怀疑自己的智商了。
想不明白干脆不想,困得要死了,睡觉!
药酒也搓得差不多了,我当即收拾被褥,上床睡觉。
这回我干脆直接在自己床上摆了两床被褥,反正冯甜照例是要跟我一起睡的,今晚上我可不抱她了,太累!
临睡前,冯甜两次施展法术把我的命火激活了一下,大概就好像把我当成灯给点亮一下,然后才放心地跟我上了床。
我实在是累得狠了,沾枕头就睡着。
这一晚上我容易嘛,上半夜斗恶鬼,下半夜打噩梦,这日子简直快要没法过了。
睡得迷迷糊糊呢,被手机铃声给惊醒了。
眼睛又干又涩,眼皮沉得抬不起来,头还痛得厉害,闭着眼睛摸起手机,也没看号就接了起来。
吕志伟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压抑中却透着几分兴奋,“老弟,找到鲁先赢家了,你们最好来看一下!”
我迷迷糊糊地说:“鲁先赢没在家,俞家的人在找他,他怎么敢在家里呆着。吕大哥,你这么晚还没睡啊!”
“晚?这都七点多了,赶快起床!”吕志伟的语速很快,“当然不是他在市里的家,而是他在市郊的另一个家,一般人都不知道,大概是他秘密落脚的地方,这回一发现问题,我可就把人撤出来,没敢轻举妄动,你们快洗把脸,我已经派人去接你们了!”
我当即拒绝,“下午再来吧,我困死了,哪也不想去!”
在我怀里钻着的冯甜也被吵醒了,迷迷糊糊地推了我一把,腻声腻气地说:“吵死了,把电话挂上!”
吕志伟很是语重心长地说:“我早说了,年轻人纵欲过度不好,你看你连床都起不来了,你们两个要有节制啊,尤其是你不能太过份了,小妹子毕竟还没成年呢,这对她身体不好!”
我没好气地道:“大哥,我们两个昨天晚上打鬼来着,忙活到后半夜呢,让我们好好休息一下吧。”
吕志伟态度却相当坚决,“老弟,是你让我调查鲁先赢的,现在发现问题了,你可不能摞挑子不管,赶紧过来,看完现场,回去再接着睡,你们年轻人,一宿两宿不睡觉没关系!”
靠,真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痛!
只是一宿两宿不睡觉当然没什么关系了,可问题是,我不光没睡觉,还挨了好几气儿揍呢,又被鬼揍又被噩梦揍的,血都吐了好几口,不好好歇歇能行嘛。
不过说这两句之后,我多少也清醒些了,虽然不愿意动弹,但考虑到吕志伟毕竟帮我很多忙,太生硬了也不好,就问:“是什么问题,说来听听?”
吕志伟沉声说:“我们在鲁先赢的老巢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我一听就不爽了,“有死人啊?这算什么问题,你们不是天天跟死人打交道吗?我又不是验尸官,死人关我们什么事情啊?”
吕志伟的语气就有些不爽了,“听我说完啊,你清醒一下!那具尸体就躺在房间中央的地上,从头到脚所有皮肤都被剥掉了!但直观目测,身上的肌肉和血管还都保持新鲜,也没有虫子出现,周围还摆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举行了某种仪式,又或者是施展了某种法术,因为不了解情况,怕再出意,所以我把人全都撤出来,你们不来,我这儿没法勘查现场,老弟,帮大哥这个忙吧!”
我正想再问问,谁知道电话却被抢走了,扭头一看,却是冯甜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起来,“吕大哥,尸体周围都摆着什么东西?大概说两样你认识的。”
“小妹子,打扰你休息了,实在不好意思啊,回头大哥请你们吃一顿啊。”吕志伟对着冯甜可比对我客气多了,“尸体周围啊,摆的东西挺多的,我认识的,好像有地瓜,红皮的,围着尸体摆了一圈呢,还有玉米粒,靠,还有豆角,这是准备做一锅丰收菜吗?”
冯甜打断了他,“在我们到之前,你们不要轻举妄动,任何东西都不要动!”
吕志伟痛快地答应,“放心吧,长盛街的教训我可是记住了,保证什么都不动……哎,这哪来的狗,怎么进来的,靠,什么情况!”
手机中传来慌乱的叫喊声,紧接着有枪声响起!
第九十一章 和尚上门
手机里的混乱持续了好一会儿才结束。
电话一直没挂,中间我试着喂了几声,却没有人回答。
冯甜已经不耐烦等了,起床去洗脸。
看起来她昨晚睡得挺好。
因为既没有鬼上门,也没有蟑螂满地爬,以至于兴致勃勃在我床等下趴着的那六只大公鸡都饿得无精打彩的,看着我的眼神很是幽怨。
混乱结束之后,吕志伟的声音才又响起来,“刚才不知从哪儿跑进来一只笨狗,冲着那尸体就去了,幸亏及时开枪击毙,不然的话……”说到这里,他压低声音,似乎不想让人听见,“刚才狗一接近,那尸体的手脚就颤动起来,我看得特别清楚,老弟,你们快来吧,我这心里没底啊!”
我劝他说:“吕大哥,不如你们再聘两个这方面的专家吧,光靠我们两个,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万一哪天我们出门或者手头有事走不开,你怎么办?”
吕志伟叹气说:“老弟,公安厅的特聘专家不少,但在这方面现在就你们两个!说老实话,你们这行当还和封建迷信挂着钩呢,被人传扬出去不好听,就聘你们当专家这事儿,郑厅长也是顶着很大压力才办下来的,我一个小处长,在这种事情上没有发言权,而且那我现在毕竟还不专管这一摊,也不好提建议,只参先应承着,辛苦你们两位了。”
说话的工夫,冯甜已经洗完脸了,抢过电话跟吕志伟接着唠,把我赶去洗脸刷牙。
这会儿工夫,我眼睛还没全睁开呢,那叫一个困啊,一边刷牙一边打哈欠,差没把漱口水吞进肚子。
当法师真辛苦啊,早知道这么辛苦……那也得干,别的什么工作能一挣就好几百万啊!虽然花得多,但挣得也多!人为财死嘛,人活一世,就得多挣点钱才能快意起来!
洗漱完毕,又草草热了点昨天早上的剩粥,这饭碗刚端起来,就听见大门响,我还以为吕志伟的人到了呢,赶紧去开门。
院门一开,好家伙,锃明瓦亮一光头!
这大早上的,居然会有和尚上门,我不信佛啊,难道现在也流行敲门化缘了?
和尚冲我一合什,“阿弥陀佛,贫僧有礼了!”
这和尚还挺有礼貌,我赶紧回礼,“有礼,有礼,大师有什么事情吗?”
这和尚高高瘦瘦,戴了副眼镜,还是个有文化的和尚,听我问,就又一合什,“贫僧感业寺晦明,见过苏施主!”
我一听就明白了,“是晦清禅师派你过来的?是计划有变今天不能见面了吗?那怎么不打个电话过来啊,还用得着派你过来嘛。”
晦明和尚微笑道:“是贫僧主动讨了这个差事,只想见一见苏施主。”
我就不明白了,“大师见我干什么?我们以前也不认识。”
晦晴和尚却没回答我,只说:“晦清师兄托我转告苏施主,还请今天晚间九点之才再去感业寺。”
我大出意外,“九点之后那可就天黑了,感业寺不是八点闭寺吗?”
感业寺那可是明城有名的旅游景点之一,想进门可是要收门票的,烧香贵拜佛贵,里面的和尚个个肥头大耳,一看就是脑满肠肥,倒是晦清和晦明两人都不胖,很有高僧范。
晦明和尚又一施礼,“苏施主与我佛有缘,不二法门自然向施主常开!”
咦?这话说得好像很有内涵的样子,可惜我听不太明白,开门就开门吧,还什么不二法门,这里面有什么说道吗?
正要开口细问,耳旁风声突起,一物嗖地飞出来,正砸在晦明的光头上,乓的一声砸得粉碎,赫然是一个玻璃杯,杯里大概还有热水,溅到光头上,热气直冒!
这时候就看出晦明的功底来了,被砸又被烫,居然眼皮都没眨一下,光头也没破,气定神完,镇定异常。
冯甜几乎是随着杯子一起跳出来的,杯子刚砸完,她就出来了,叉腰挡在我身前,冲着晦明吼道:“秃驴,别打我师弟主意,他已经是我门中弟子了!”
晦明好涵养,被砸也不发火,又是微微一笑,“女施主何出此言,苏施主与我佛有大缘法……”
“少废话!”冯甜凶巴巴地说,“不就是晦清看我师弟命火特别,想要诓他当和尚做护法嘛,你们这套我见得多了,别跟我这假惺惺的,在这儿装什么高僧范?烧个头香收十万九千八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装高僧范啊!”
晦明依旧不动怒,双手合什一礼,“女主施想是对我感业寺有些误会,贫僧也不多言,将来如何,日后自见分晓,今晚就在感业寺恭候两位大驾了。”说完转身飘然而去,走得那叫一个潇洒。
冯甜赶跑了和尚,转过来继续对我凶,“不许去当和尚,许你什么好处都不能当!”
我没好气儿地说:“我有病啊去当和尚,肉不能吃妞不能泡的。哎,不过我当不当和尚,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冯甜理直气壮地说:“我还要搂着你睡觉呢,要是你当了和尚,我就不成搂和尚睡觉了嘛,那多变态啊!”
这个理由似乎很充分,我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难道说就算当了和尚你尽管搂也没问题,我可以做个淫僧?
我最后只能叹气说:“就算担心我当和尚,你好好说嘛,用不着拿东西砸人吧,多暴力,女孩子太暴力了不好。”
冯甜怒视我,“好心没好报!你知道什么,那和尚刚才说什么不二法门,那是打谒呢,准备在你心头种下念想,以后好下手,要不是我及时打断他,你肯定会问什么是不二法门,他就会给你解禅。他这种和尚就是玩嘴皮子的,天天给各色人讲禅说法,说晕你还不是一个来一个来的?到时候你一听,哎,挺有道理啊,就要再继续追问。你一追部,他就会给你下个套,比如说今天不是**的好时候,施主要是有心,可在什么什么时间往感业寺一悟,你就得惦记上,天天想着,等到了时间,赶紧往感业寺跑。这和尚庙可是好进不好出,你一去,被他一忽悠,哇,禅法好深奥,佛法好神奇,干脆当和尚吧!你这决定一下,他那有现成剃头的,直接就给你刮个光头,再点上戒疤,齐活!一个崭新的秃驴就诞生了。”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我被她说得目瞪口呆,有心反驳,但却无从驳起,她说的这些话似乎都有些道理,而且很顺理成章,就是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正纠结着呢,吕志伟派来接我们的车到了,赶紧放下这些没用的,收拾东西上车。
鲁先赢的老窝在市郊一个叫兴民屯的地方,出了市区也就十分钟的车程,属于接下来几年内就会被扩进城区的地段,未来发展发方向妥妥是城中村。
进屯的道口处横七竖八地停着十好几辆警车,一半是黑色的特警车辆。
往里一走,看到俩熟人,吕志伟不用说了,他旁边站着的那两个我也见认识或者说见过,一个就是韦国庆,另一个就是那天主持帮我们捉虫的中年女警。
吕志伟见我们过来,寒喧两句之后,先向我们介绍那个中年女警,“这位是刘春菊刘大姐,这次是我特意申请过来配合我们行动的,她带来十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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