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五哀嚎着被两名警察给拖下去,虽然五大三粗,却是一点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那弱瘦白头发却是淡定,缓缓将茶杯放下,连屁股都没抬,往靠背上一靠,拉着长声说:“原来是张市长大驾光临,您这么大阵势到我这儿来,有何指教啊?”
呦,这态度够可以啊,底气实足,一看就是背景硬扎,连自家地头上父母官都敢这么傲慢轻待。
张志华冷冷地说:“古光,今天上午政府办苏主任到你这里来调研,你对他做了什么?”
古光眉头一挑,“苏主任这么大的领导莅临,我当然是好生款待……”
冯甜在我身后低声说:“抓住他!”
有我师姐这句话就妥了。
我当即上前一步。
这一步就迈到了茶几上,飞起一脚。
古光噌地一个倒翻,灵活异常地翻到沙发后面,扯着嗓子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干什么?”
我也不跟他废话,再一步踏到沙发靠背上,一脚踩向他脑袋。
他把头往后一缩,身子一矮,大喝一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噼手打出一道符。
符落到我身上,登时火光一闪,我抬左手就把火头扑灭,同时出右手将一张定身符贴在他的脑门上。
古光立时保持着矮身下蹲的姿态不动了,嘴上却是没歇着,大叫:“兄弟,哪个门派的,干什么与我为难?”
我冷笑一声,也不隐瞒,“我是苏岭。”
原以为我朝庭鹰犬辣手无情霸山南这么大的名气,一报出来立时就能把这货吓住,哪知道古光却眨了眨眼睛,很是茫然地问:“我们认识吗?”
山南居然有不知道我苏岭的法师?
这货是不是混法师圈的?
我只好说:“上午来的苏主任是我爸。”
这回古光脸色就变了,告饶道:“兄弟,我不知道你是法师啊!你既然是法师,怎么不在你爸身上做标记?”
得,这就等于是承认了。
我怒道:“不知道我是法师就可以施法害人了?我爸不过是上门调查,你施法害他干什么?”
古光支支吾吾地说:“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没想害他性命,我那法术有数,四十八小时内只会受些罪,到时候我就会去给他解除。”他顿了顿又有些奇怪,“我听说苏主任有个在省里当大官的儿子,那是你哥哥还是你弟弟?”
我差点没让他给逗乐了,“我是独生子!”
古光大为惊讶,“你是法师,怎么跑去当官了?你,你师门允许?”
我就恼了,“我问你为什么害我爸,你东拉西扯说这些干什么?”
古光就又支支吾吾地,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冯甜上前道:“不用问了,他是想结交你。这是法师结交权贵的一惯作法,先施法害结交目标的一个重要亲人,再在关键时刻出现,装出偶遇的样子,出手救人,做出仗义样子,便可以趁机结交,然后借杆往上爬,既可依为靠山,又可借机扩展关系网。估计他最近听谁说了你在省里做事,就起了这个心思,一直在找机会下手,正好叔叔带队来调研,就趁机下手了。”
古光吃惊地看着冯甜,“小姑娘,你是什么出身,怎么对这里的门道这么清楚?想必也是世家出身了,怎么就帮官家做事了?”
我道:“少扯用不着了,既然是这么回事儿,那你就老实交待吧,用这法子害过多少人?你那些所谓的靠山都是用这手段拉到的吧。”
古光就低头不支声了。
如果没揭穿他的手段,想必他还会仗着有靠山表现嚣张,但现在把他的手段揭穿了,那他的靠山就是要他命的煞星了,自然不敢再提。
我却有些失望,还以为有多大的阴谋呢,没想到只是个巧合罢了。
冯甜问:“法坛摆在哪里了?用的哪路法门?”
古光乖乖地说:“就在后屋,用的是吊气法门,当时我偷偷捡了苏主任落在肩上的一根头发,又通过组织部的朋友要的苏主任的生辰。我真不是有意的,要是知道苏公子也是法师,这事儿我无论如何也不敢做,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这一回吧。”
踩了法师红线这事儿传出去,他就成了法师公敌,死路一条,所以才会苦苦哀求我饶过他。
我又好气又好笑,问:“你没听说过我?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你交往的法师也没有跟你说起过我?”
古光连连摇头,“我本事低微,家传的一些小手段,上不得台面,平时也不跟其他法师交往,没听说过您。”
我又问:“那你也不上法师网站?”
古光又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问:“您是很有名望的法师?”
我摇了摇头,没答理他,与冯甜进到后屋,果然看到一个点着香烛的法坛,上面摆着一应法器,还放着一个白布偶小人,上面写着我爸的生日,还粘着一根头发。
冯甜扯提头发,让我用三味真火把布偶小人和头发分别烧掉,又打碎法坛,算是解除了我爸身上的法术。
等转回到前屋,却见警察正在各个房间里进行搜查,张志华和张朝阳低声说着什么,看到我出来,就压低声音问我:“小苏主任,这事儿就这么算结了?”
我一听,他这是有别的想法啊!(未完待续。。)
第一二八七章 必须深挖
我就看着张志华没说话,只是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张志华斟酌着说:“世上哪来那么巧的事情,我们刚一要开展这项工作,刚任命老苏主任负责这项工作,就正好碰上了古光想要暗算老苏主任?我看这不是巧合,而是一个阴谋。我们内部有人在向外透露风声,而我们的此次工作的治理对象则不甘心失去原本的无约束生活,所以才会搞了这次暗算,想用恐怖袭击的一套来抗拒我们的工作,想要让我们的工作进行不下去!这是内外勾结的既得利益团伙的阴谋!如果我们不能打掉这个团伙,那么我们接下来的工作就不可能顺利开展,会被人在背后捅刀子,工作被抹黑,甚至因此而夭折!”
我看着张志华,他的眼睛中闪着一种名叫勃勃野心的光芒。
什么既得利益团伙,什么内外勾结,这货是想借机搞扩大化,把这项工作当成刀子来对付自己的敌人吧。
我皱了皱眉,说:“鲁书记说过,这项工作不能激进,不能搞扩大化!”说扩大化的时候,尤其加重了语气,希望他能够听明白这里面的意思。
开什么玩笑,真要让他把这项工作变成政治斗争工具,那才真是没有未来了。
张志华微微一怔,但马上就若无其事地说:“当然不能搞扩大化了,我的意思是说在古光身上还可以再深入挖掘一下,看看能不能查出其他罪行,看看能不能挖出其他作奸犯科的人,看看他背后有没有团伙。”
“我们这次工作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平县行政区域内的从业法师治理,确保人民群众生命安全。”
老实说,用这种官话套话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挺累的,我不得不一边想一边说,以至于语速极慢,简直到了几个字一顿的程度。
“张县长,做工作要专注,做人也要专注,能把一项工作做好做透,就很不容易了,要是工作目标太散太乱的话,很容易让我们的工作陷入被动。”
张志华这下表情就有些不自然了,干笑道:“那是,那是,是我太急于求成了。”
我又说:“张县长,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这项工作是鲁书记亲自关心的,将对全省工作起到标杆作用,只要能把这项工作做好,平县自然会获益很多。我也觉得古光在县里经营了这么多年,背后肯定有个利益团伙,既然敢用这种手段攀交高层发,那肯定就还会有其他非法行为,可以针对这方面进行深入挖掘!”
张志华笑道:“我也是这样想的,那接下来,我就安排对古光进行突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项没有?”
我想了想一般法师施法的条件后,说:“先要彻底搜身,最好是给他用柚子叶水泡个澡换套衣服,头发都剃光,嗯,审讯的时候要有灯光照着他,不要给他直视别人双眼的机会。”
张志华应了一声,立刻麻熘地去安排突审古光和其他收网抓捕行动了。
既然已经抓到了暗算我老爸的元凶,接下来平县的其他行动我就不打算参加了,虽然武安国和张志华邀请我对他们的工作进行指导,但人得识趣,人家地方上工作的时候,最恨的就是有个太上皇在旁边指手划脚,所以没有专门请求的话,我要是再参加其他行动,那就是不知好歹的乱伸手,反而让平县上上下下都不满意。
与张志华打了一声招唿,我和冯甜便回到医院去看我老爸。
这一来一回就是一个多小时,到了icu病房门外,就听到里面传来鲁承志夸张的声音,“哎呦,阿姨,您慢点,我来就行,您坐,您坐……”
靠,这货怎么来了?
我推门往里一走,就看到鲁承志和顾容正一左一右坐在我老爸病床边上,顾容端着个粥碗给我老爸喂粥,鲁承志拿着个萍果在那里削皮。
这二位一看就没看过侍候人的活,顾容那粥喂得我老爸简直就是胆颤心惊,一手扶着保温桶,一手托在勺子底下,手上已经有好些米汤饭粒了。再看鲁承志那萍果皮打得那叫一个厚,估计等他把皮儿打完,也就只能剩下萍果核儿了。
床尾还坐着一位,居然是贺学森,一脸的尴尬,一副“我也很想帮忙,但一来这业务没干过不懂怎么干,二来抢不过他们两个厚脸皮的”,表情那叫一个纠结。
我妈站在一边,很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她老人家也算是泼辣人物了,但对顾容和鲁承志这两个自来熟加厚脸皮的家伙明显有些不够看。
“我自己来就行,我自己来就行!”我老爸全身都不自在,刚客气了两句,就被顾容给塞了一勺子粥,烫得眼泪都快出去了。
顾容还在那儿说呢,“哎呀,叔叔,我们是苏岭的朋友,绝对铁的哥们儿,您就跟我爸爸一样,您现在这不是病了嘛,我们侍候您这是应该的,您呢,就乖乖躺着养病,有什么需要就吩咐我们就行。哎呀,您脸怎么这么红?哦,我懂了,憋的,人有三急很正常嘛,您别不好意思啊。小便器在哪里?我给您……”一边手还一边掀被子。
我赶紧出声,“行了,行了,都别忙活了,我爸那是让你的粥给烫的,你没尝尝你那粥有多热吗?”
“不热啊!”顾容摸了摸保温杯的外壳,肯定地说:“凉的,我以前生病的时候,我们家保姆阿姨就是这么喂我的,也是拿这种保温桶装过着过来,到了就喂,一点也不烫。”
你家阿姨那是事行已经凉到适宜温度了好不好!
我老爸看到我简直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岭子,承志和小容是来找你的吧,有事儿你们就去忙,不用管我,不用管我,这儿有你妈呢。”
顾容说:“哎呀叔叔,生病的是你,我们是来看你的,找他干什么啊。”
鲁承志跟着就说:“对,对,老苏你有事儿你就去忙,这里有我们呢,一切给你安排妥妥的,你就放心吧。哎,我看这里条件不行,不如转省人民医院吧,我找哥们安排特护房,保证让叔叔健健康康地出院。”
交给你们两个我才不放心呢。
我正想说话,却听到有人敲门,跟着就有个声音响起,“请问苏主任在吗?”(未完待续。。)
第一二八八章 水寒鸭先知
那声音里透着的谄媚,隔着门都能让我觉得有点恶心。
这是来看我老爸的?
虽然我老爸是县委办公室主任,有点小权力,不过也用不着这么巴结吧。
我就回头看我老爸。
我老爸有个声音过耳不忘的本事,只要听过一遍,就能记下来是谁。
他对我摇了摇头,示意不知道这是谁。
难道还真有隔空巴结的?
我拉开门,就看见一个穿着笔挺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手里还捧着个大到有些夸张的果篮。
这中年男子长得膀大腰圆,壮硕如山,脸相透着股子狠厉,往这里一站,瞎子都能看出来这位绝对是属于拳头上站人胳膊上跑马的勐男高手。
不过现在这位高手正小意地半弯着腰,脸挂满了谄媚的笑容。
一看到我,这位勐男兄的腰立刻又往下弯了弯,都赶上标准九十度的日本式礼仪了,“苏主任,您好!”
哦,敢情是来找我的啊。
我就有些疑惑,“你是……”
“苏主任,我是小高,高志名啊!”勐男兄的脸上笑得跟开了朵花似的,“上回您在省宗教局接见过我们全省法师门派的代表,我当时就站在玄静派后面。”
这么一说,倒还真有点印象。
我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而且当时主要注意力都放在玄静派上面了,对缩在后面连个声都不敢出的那些小门小派代表还真没太留意,不过他这么一提,倒是恍惚记得好像有这么个大块头。
虽然记不清楚了,但人家这么笑脸上门,我也不好直接说我记不得了,就“哦”了一声,“原来是高先生,您有什么事情吗?”
“不敢当,不敢当,您叫我小高就行。”少说也有三十五六的高志名堆着脸笑说,“听说您家老爷子贵体不适,我这过来探望一下,探望一下。”说着就把果篮往前一捧。
居然是来看我老爸的,听口音也是平县本地人,大概是来拍我老爸马屁的吧。
“里面请吧。”我把门口让开。
高志名捧着那个超大号的果篮,迈着小碎步走进屋里,别说脚步声了,连走路时带起的风声和衣料摩擦声都没有,安静得简直好像鬼魂一样。
进了屋,把果蓝往地上一放,对着我老爸恭声叫了一句,“苏老爷子,小高来看您来了!”刷地一鞠躬,头都快触到地上了。
我那才刚刚五十岁的老爸被他这一声给叫得那叫一个郁闷啊,看着他有些疑惑地问:“高先生,我们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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